白芍低著頭,十分愧疚地對著楚恪說道,“方才小姐去看了小皇孫,然後小姐說她沒用早膳,白芍見小姐離自己房間沒幾步路了便讓小姐自己回去,我去廚房將早膳拿過來,這樣小姐也能早些吃到,沒想到……小姐竟然在房間的前院裏遭遇了刺客……那刺客將小姐打暈了。”

楚恪眉頭一皺,白芍連忙緊緊閉上眼睛,楚恪定是要好好教訓她了,這會兒她的過錯可真是大了。

然而楚恪卻隻是對著身旁的侍衛說了一句,“看看房間中有沒有少些什麽?”

那些侍衛接了命令,連忙翻箱倒櫃地翻找起來,白芍在一旁看著,這屋中的東西平日都是她收拾的,少些什麽她自然是知道。

那些士兵找了一陣,白芍也也沒有發現少了任何東西,楚恪的眉頭皺得更是緊了,他原本以為是那些黑衣人會在趙箬房中拿走或是增加什麽東西,但竟然完全沒有異樣,趙箬也隻是被打暈而已,那這些刺客究竟是來做什麽的?

正想著,**的趙箬便已經醒來了,她眯著眼睛,隻覺得後腦勺一陣疼痛,“嘶……”趙箬扶住腦袋輕輕喊了一聲,楚恪便立刻回過頭來,極為緊張地問道,“箬兒,覺得怎麽樣?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趙箬從**坐了起來,扶著腦袋說道,“隻是覺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別的倒是沒什麽,那兩個刺客有沒有被抓住?”

“兩個刺客?”楚恪有些疑惑地問道。

“是的,兩個刺客,一個躲在院子裏,一個在房間中,當我發現了那個房間中額刺客,院子裏的那個就立刻從背後將我打暈了,至於之後的事情,我便不知道了。”趙箬回想著自己被打暈時候的情景,心中也是一片迷茫。

楚恪向著那些侍衛問道,“你們趕到的時候,可有看見那兩個刺客?”

那些侍衛們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我們到的時候,刺客已經消失不見了,我們便將娘娘從草地上運到了房間之中。”

楚恪的眉頭緊皺,那雙丹鳳眼朝著那些侍衛瞥去,這院中的巡邏時間是固定的,而且巡邏隊伍很快就能到達趙箬出事的地方,那兩個刺客就這麽憑空消失,也是極為怪異,而且,這兩個刺客為何不在夜裏動手,非要在這光天化日之下。

楚恪對著那些侍衛說道,“已經沒事了,但從現在起要加大巡邏密度,不可再掉以輕心!”

那些侍衛連連點頭,便又井然有序地出去了,白芍連忙走到趙箬的麵前跪下哭著道,“小姐,都是白芍的錯,若是白芍沒有叫小姐一個人回去,小姐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還請小姐和太子責罰!”

趙箬看著白芍大哭的樣子,心裏也十分無奈,連忙說道,“這事不能怪你,即使你在也可能不是那些刺客的對手,說不定還會拖累我呢。”

恪也在一旁說道,“幸好白芍你走開了,若不然可能情況會更複雜一些。”

白芍極為疑惑地抬起頭來,用那雙眼淚汪汪的眼睛看著楚恪與趙箬說道,“太子和小姐這是什麽意思?”

楚恪歎了一口氣,對著白芍與趙箬說道,“在這宮中,除了籬與鶴風之外,還沒有人有那個速度能夠從我們院中的巡邏兵眼底下逃跑,這些巡邏兵都是經過我訓練的,按照陣法排布在院落周圍的,按照趙箬出事的那個時間,周邊的巡邏兵趕來的時間極短,幾乎就是一瞬間。”

“也就是說,那兩個刺客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趙箬的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那他們又是怎麽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呢?”

楚恪對著趙箬說道,“本以為和兩個刺客是來我們屋中偷東西的,但是方才白芍確認了,屋中的東西一樣也沒少。”

趙箬皺著眉頭,那雙清亮的眼睛突然閃過一道光,“等一等,你隻是讓白芍看了?而你自己卻沒看?白芍隻知道我的東西,但是你的東西,白芍可是不清楚的,那些刺客可能並不是衝著我來的,而是衝著你的東西來的!”

楚恪一驚,方才心中隻想著趙箬的安慰了,竟然將這些事情給忘得一幹二淨,他趕緊站起身,連忙將他自己放東西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壞了。”楚恪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我放在這兒的一個藥瓶不見了!那藥還是之前箬兒你中毒時候用的,其中的毒性很是強烈,但若是那人本身就中了奇毒,吃了倒是能夠平安無事,還能化解毒素!”

趙箬心頭猛地一跳,她又想起劉嬤嬤曾經死的時候的慘像,那毒藥太過於強烈,解藥也是如此,若是被人拿去做了好事,那倒還不要緊,但若是被人拿去作為毒藥害人,那簡直就是往楚恪的身上抹黑,全皇宮也就隻有楚恪有這一瓶藥。

白芍也有些嚇懵了,她傻傻地看著楚恪說道,“那……是不是應該先稟告皇上……說是這藥丟失了,這樣就不會怪罪到太子頭上了。”

“事到如今,我們恐怕也隻有這個辦法了,你快些去稟告皇上,說清楚狀況,讓宮中的每個人都小心些!”趙箬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便立刻對著楚恪說道。

楚恪點了點頭,便立刻走了出去,今日早晨見到父皇的時候,太醫便一直在一旁幫著父皇針灸著,說是父皇若是再不休息,很有可能熬不過這個月了,楚恪本就對此十分擔心,若是現在有人利用他的毒藥對著皇上下手,他就真是背上了最大的罪名了。

趙箬則是迅速從**下來,拿起一個侍衛端上來的饅頭,便要急急往外走,白芍連忙跟在趙箬身後,“小姐,您慢一些,方才還處於昏迷呢,現在頭定是暈暈乎乎的,先休息一下再發出去吧。”

趙箬搖了搖頭,對著白芍說道,“不行,今日這個事情定是要好好

弄個清楚,不能就這樣算了,那些刺客定會在這院中露出馬腳來,我要好好檢查一番。”

說罷,趙箬便往那些極為隱蔽的草叢中鑽去,又命令著白芍也幫忙尋找著,有沒有什麽刺客留下的蛛絲馬跡。

白芍接了命令仔細地搜尋著,她蹲下身子走到院中的池塘邊上,細細尋找著,看看刺客有沒有丟下什麽東西,她走到一塊大石頭後麵,見到那影子下的東西,不由得尖叫了起來。

“小姐!小姐!我找到了!快來!”白芍興奮地躲著腳,果然按照刺客的想法總是能夠找到些東西,她若是刺客也定會躲在這個能夠遮擋住身形的石頭之後。

趙箬匆匆趕來,隻見那大石頭旁有兩件衣服,這其中的一件正是趙箬看到的那個從屋中竄出的人穿著的,另外一件估計便就是那個在背後將自己打暈的人所穿。

趙箬拿起那衣服看了看,一副的布料是低檔的麻,宮中隻有最下等的仆役之人才會穿這般的衣服,衣袖的地方印著一個字,可以看得出那是這仆役衣服從屬的人的線索,是個“八”字。

趙箬對宮中的東西了若指掌,曾經的皇後可不是白當的,宮中的奴才眾多,為了能夠區分一些低等仆役的從屬,便會在衣服上印有十分簡要的文字,有些事用自己名字中的一個字,比如“箬、恪”等,還有些則是會印上自己在宮中的順序,比方說這個“八”。

“八?小姐,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白芍拿著衣袖上的“八”字看著,心中滿是疑惑,她雖然是趙箬身邊的高等丫鬟,但管的也就隻是比她稍稍低一級的丫鬟,至於這些穿著麻衣的低等仆役,她平日裏是打不到照麵的。

趙箬對這個“八”字倒是有些想法,這個皇宮中能夠按順序來的,隻有兩種,一種是嬪妃的順序,另外一種則是皇子公主的順序。

有些皇孫貴族不喜歡將自己的名字印在低等仆役的身上,認為這是一種侮辱與不尊重,因此便會將自己的順序寫在上麵,也好免去忌諱。

這個八很有可能就是宮裏的八公主,或是第八個嬪妃,但把嬪妃是個從未打過照麵的人,也並沒有與楚恪趙箬有所交集,因此事做出這些事情的可能性較小,但是八公主,卻是楚城的親妹妹,楚城母妃的唯一一個女兒,與趙箬楚恪的關係不言而喻。

“白芍,你讓下麵的丫鬟去問一下,宮中是誰用八作為辨認奴仆記號的。”但事情還沒有確定,也不能輕易將這些都推到那位八公主的頭上,還是先調查清楚,確保證據為妙。

白芍點頭,立刻叫來一個丫鬟,向著她打聽其中的事情,那丫鬟一見那衣袖上的“八”字,便十分肯定地對著趙箬與白芍說道,“太子妃娘娘,白芍姐姐,這衣服是屬於八公主奴仆的,宮裏頭楚城殿下的奴仆為二,八公主殿下的奴仆為八,我們這些低等的宮女都是認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