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深夜,楚恪卻還在挑燈夜戰,趙箬也在一旁陪著楚恪看著那正從大高山變成小高山的奏折。

楚恪的眼睛都已經看花了,那些問題就這麽鋪天蓋地地朝著他撲來,一時間他的頭腦中已經亂成了一團,不能再繼續考慮解決方法了。

而一旁的趙箬,卻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大臣們提出的那些減弱問題,笑著對楚恪說道,“這些不愧是朝中的精英,每個問題都是那麽腳踏實地,都等著你去解決呢,你明日應該要與他們商量一下,我認為,他們腦中其實有著更好的解決方法。”

楚恪聽聞此話,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對著趙箬說道,“我現在就能想象得出,他們會躲我提出什麽樣的意見,無非就是讓我結束了這無聊新法的推行,給那些奴隸主一些不成和安慰,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趙箬輕輕挑了挑眉毛,笑著說道,“看來你已經明白這些精英任務腦中藏著的東西了,的確是如此,這些奏折我看來看去,都是他們滿腔的憤怒與發泄,也真是委屈你 ,看了那麽多帶著惡意的東西。”

楚恪看著一旁已經看完的小山,無奈地笑了笑說道,“箬兒莫要再取消我了,事實就是如此,這些事情他們本就是一直反對,我用計謀讓他們不得不承認了這個新法,他們本就是十分不服氣,現在出現了問題便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巴不得我發愁呢。”

趙箬有些心疼地看著楚恪溫柔地說道,“你也不要對這些太放在心上,我都看過了,這些奏折裏前世些被放大了的問題,我已經讓鶴風出去親自打探了,隻要從民意上來了解這些問題,那才是真正的問題,其餘的,那都是幌子。”

楚恪的那雙丹鳳眼立刻變得閃亮了起來,他十分高興地將趙箬摟在懷中,柔聲說道,“我聰明的箬兒,有你在我這兒,即使是天塌下來,你也會找到解決辦法的。”

趙箬輕聲笑了起來,心中卻是極為甜蜜,“這些事情可都是你本應該做的,你可以想想,該如何報答我?”

楚恪聽聞此話,那雙丹鳳眼中便立刻多了幾分狡黠,他嘴角緩緩向上彎曲,露出一個極為邪魅的笑意,他突然俯下身去,輕輕咬住了趙箬的唇兒,用極為**的聲音說道,“這樣如何?以身相許?”

兩人沉浸在甜美的愛情之中,久久不能自拔,禦書房外,樹影斑駁,落在禦書房前一個被定格了的身影上。

鶴風十分尷尬地站在門前,開門時案件了其中熱火朝天的一幕,便又訥訥地收回了手,臉上全是黑色。

最終,這個在門外顯得十分尷尬的石化身影,十分懂事地輕聲躡手躡腳走開,然而,剛離開書房不遠處,鶴風便聽聞頭頂上傳來一陣十分清脆又帶著幾分狂氣的笑聲。

鶴風抬頭一看,隻見一個被月光照耀的極為柔美的女子正在樹上坐著,她的身體就像是一隻貓兒一般柔軟,十分輕巧地坐在了樹上,那雙狹長而又富含著野性魅力的眼睛正直直地盯著鶴風,帶著幾分看笑話似的輕鬆。

鶴風緊皺著的眉頭漸漸鬆開了,他有些癡癡地看著那一抹極為矯健又柔美的身影,白日

裏的籬可從來都是一副十分強悍的女俠形象,但在現在看來,鶴風發現了籬心中那些柔軟與真誠的一麵,似乎像是在黑暗中熠熠閃光的珍珠,美得柔和而又驚喜。

籬看著鶴風那呆愣愣的樣子,心中卻是覺得越發奇怪,便立刻開口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法定是方才受了那兩人的刺激了吧?”

鶴風微微一愣,連忙回過神來,那雙一直是平靜毫無波瀾的眼睛中也隱隱有些波動了,他今日或許真是受到了刺激,或者說,已經完全在上一段感情之中走出來了,這才會將心思放在另一個經常與自己合作的女子身上。

“你在這兒幹什麽?”鶴風並沒有回答籬的問題,他更好奇,為何這個籬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樹上,難道今日的月亮又有什麽十分吸引人的地方嗎?

籬毫不在意地將一條腿在空中悠悠晃著,就像是一隻貓兒的尾巴一般,帶著幾分調皮又帶著幾分活潑與嬌氣,她用手枕著頭,那雙黑豹體驗的眼睛極為有神地看著那輪月亮,聲音中卻是帶了些孤獨的味道,“我想念我的師父和羅蘭了,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還好不好。”

鶴風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柔軟了起來,上次楚恪能夠從戰場上回來,便離不開籬的師父與師妹,雖然那位師妹之前一直在做一些令人沒有好感的事情,但最終大家卻也解開了誤會,終於能夠和平相處了,籬也再也不用為了師父的冤仇而整日裏喊著打打殺殺。

這或許也是她會變成現在這般輕鬆的原因吧,或許,籬本就不是一個冰冷的女子,她的骨子裏全是沸騰的熱血,卻又能像是狼一般耐得住寂寞與孤獨,這才會變成從前那個鐵血獸性的女殺手一般。

“他們應該都挺好的,雖然你師父腿腳不便,但我在戰場上可是同他交過手,他的速度比起普通人來,也是超越了一大截,再加上你師姐的照顧,定是沒有問題的。”鶴風想著戰場上那個英姿勃發的敵軍將領,那種氣度與風範,實在是難以忘懷。

籬又一次笑出了聲,她有好奇地對著鶴風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鶴風被這個問題問得也有些奇怪了,他警覺地玩周邊看了幾眼,認真說道,“什麽事?附近可沒有什麽可疑的東西。”

籬又笑著說道,“我可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你有沒有發現,你的話,似乎變得越來越多了。”

鶴風臉微微有些發燙,被人說到了這個事情,他總是會覺得有些不自在,但在籬的麵前卻依舊是十分強勢的樣子,“有嗎?我的話以前很少?”

“豈止是少。”籬從樹上調了下倆, 雙腳落地時的姿態極為輕盈,一絲聲音也沒有發出,像極了一隻小頑皮的貓兒,“以前你對人都是愛理不理的,臉上似乎總是帶著深仇大恨,見人就想拔出劍來,將人殺死的模樣。”

鶴風呆住了,沒想到自己在籬眼中竟然是這樣的印象,這個印象對他來說,有些奇怪了,他可不是那樣凶狠的人,隻是有些事情,他並不想評價而已。

“你也變了不少。”鶴風沒有在自己身上解釋什麽,卻將畫風一轉,將矛頭反指向了籬的身上

,“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滿腹都是深仇大恨,恨不得將眼前人的皮肉生生扒開,喝血吃肉。”

籬抿了抿唇,舌頭也十分快速地劃過了嘴唇,那模樣竟然是那麽不經意間的性感,讓鶴風再一次地愣了愣。

“我喝過人血的,但似乎並不好。”籬若是有所思地回味著,她嚐人血時候的味道,那雙像是獵豹一樣的眼睛卻在鶴風身上打量著,多了幾分狼的血性。

鶴風久違地感受到自己身上那種汗毛倒立的感覺,他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那個在月光下看上去極為柔美矯健的女子,心跳的速度也突然微微加快了起來。

籬看著鶴風臉上那微微**的肌肉,又笑了起來,之前那氣勢也立刻隨著她的笑容而迅速消失了,這才讓鶴風從那樣的感覺中掙脫了出來,再看著籬的時候,多了幾分夢幻的味道,似乎方才的感覺,隻是自己的一個錯覺罷了。

“你放心,我可不會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我無冤無仇,我也不是一隻未開化的野獸。”籬朝著鶴風一步步走近,臉上的神情很是輕鬆隨意,是鶴風一直以來從未見到過的。

鶴風皺了皺眉頭,眼前的女子身上有著一種極為獨特的魅力,那雙狹長的眼睛,與那有些微微泛光的光虎皮膚,讓她更是多了柔軟,又多了幾分力量的美感。

“你可真是喝過人血吃過人肉?”鶴風的神情也微微放鬆了下來,籬是一個令人放鬆的人。他自然也不會再繃著那一根警惕的神經,兩人都合作過那麽久了,怎麽說也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是時候大家好好坐下來,相互了解一下對方的事情,這或許才能稱得上是交心的朋友。

籬笑了笑,那雙眼眸中帶著幾分狡黠的光芒,她走到了鶴風的麵前,緩緩說道,“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說罷,籬便帶著幾分戲謔地瞟了一眼鶴風的手臂。

鶴風與籬兩人就這樣四目相視著,相互盯著對方,籬眼中的戲謔讓鶴風盡收眼底,這個姑娘著實是個可愛的人,在幾秒之後,鶴風便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籬那雙眼睛中閃爍著幾分驚奇,她盯著鶴風的嘴角,笑著說道,“你可算是會笑了,能見你笑還真是不容易呢。”

鶴風臉上的肌肉呈現出了一種最為放鬆的狀態,他對著籬說道,“你若是能夠告訴我你是如何辦到那些事情的,我便會笑得更多一些。”

籬微微側頭,那雙狹長的眼睛裏帶著狡黠,“來,同我爬上樹了,我再告訴你。”

鶴風聽聞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爬樹要求,便覺得太過容易了一些,還沒等籬動作,他便立刻飛身,往方才籬呆著的那棵樹上跳去。

籬微微一驚,隨後嘴角便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她的身影消失在了空氣中,卻又十分迅速地出現在了鶴風的身後,她伸出手將鶴風往後拽去,趁著鶴風踉蹌的時候,便得意地笑著,自顧自地往樹那兒去了。

鶴風知道籬在耍花招,便也不再正經地同她競爭,他飛快地環視了一眼周邊的事物,眼中閃過一道光,便抽出長劍,砍斷了一旁的一根竹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