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美人一見楚恪來了,那雙璨若星河的眼睛立刻開始微微發亮了起來,她看向楚恪的眼神,仿佛就像看到了什麽特別禮物一般,興奮不已。

楚恪的一身墨袍在風中翻飛著,他的嘴角帶著邪魅的笑意,神情淡然,那雙英氣的丹鳳眼飛快地掃了一眼魏美人的眼睛,而後才將目光定格在了她的唇上。

魏美人向楚恪走去,她的眼睛裏閃著開朗明亮的光芒,她對著楚恪說道,“別再那麽小心翼翼的了,你看我的眼睛吧,我保證不會用蠱術,除非你不兌現你的諾言。”

楚恪微微吃了一驚,他的眼眸向上移了一寸,然後又回到了魏美人嘴唇的位置,楚恪的目光閃了閃,他裏麵有一絲的狡黠飄過,而後用那低沉而又張狂的聲音說道,“還是算了吧,蝶公主的眼睛可不是吾等等閑之輩能夠觀賞的,我還是比較喜歡看你的唇,你的唇十分的迷人。”

魏美人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她的手緩緩地撫上了左臂上的首飾,聲音也從剛才的清脆靈動而變成了沙啞和尖銳,“你是什麽意思,你交代的事情,我可已經全部做完了?現在你想反悔?”

楚恪輕笑了一聲,他可知道那魏美人左臂的首飾裏藏了什麽,他可不敢同這位江湖傳言十分狠辣的蝶公主耍滑頭,而且看她現在的模樣,似乎隻要自己一說出反悔的話,她就立刻衝上前來與她拚命,雖然說楚恪並不是打不過這位蝶公主,但是也不想因此而撕破臉皮,到時候鬧得人盡皆知,那麽他的計劃也就全部報廢了。

他走近蝶公主,臉上的微笑漸漸變深,“蝶公主,孤說過孤不喜歡孤的祖父,孤對他行為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好感,所以孤是不會像他那樣做的。”

楚恪將他的丹鳳眼抬起,迅速地掃了一眼蝶公主,發現她的神色稍稍地緩和了一些便接著說道,“隻是,孤將地址告訴你的話,你的夫君可能不是十分願意的樣子。”

蝶公主聽到此話,立刻神色一凜,迅速地抽出了右臂中的軟劍,直直地擱在了楚恪的肩頭,將劍鋒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怒罵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口口聲聲說著君子之道,卻行如此苟且之事!快說!我夫君在哪裏?!否則,我的劍可不會對你客氣。”

楚恪滿臉狡黠的笑意,他舉起雙手,對著蝶公主說道,“蝶公主莫要動怒,孤是不會騙你的。”蝶公主看著他那空****的雙手,心中也隱隱有了疑惑,這個楚恪的功夫到底有多好,在上次的刺殺中就可見一斑,他若是真的想要反抗,對付她這樣的三腳貓劍法。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可是看他現在這種無所畏懼,滿臉笑意的模樣,完全沒有要反抗的意思,更像是理虧,而在對她進行解釋,蝶公主想著剛才楚恪所說的那番話,心裏不由得一驚,莫非真的是夫君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現在不能夠見自己。

想到這裏,魏美人便將手中的軟劍從楚恪的脖子上放下,她將軟劍放回左臂的銀飾裏,那雙眸子裏的怒火漸漸滅了下去,聲音

也變得稍微柔和了一些,站直了身體,朝著楚恪問到,“我夫君,他有什麽事?”

楚恪嘴角變得漸漸深了起來,他眼中的狡黠之意也越來越濃厚,他從袖中拿出一個信箋,遞給蝶公主,淡淡地說道,“這是你夫君拜托孤,讓孤給你的信。”

蝶公主從楚恪的手中接過信箋,將信展開,裏麵幾行清晰雋秀的字跡映入她的眼簾,“勞煩夫人牽掛,心中深感歉疚,然而我還有事等待處理,暫時不能與夫人相見,還望夫人能再耐心多等些時日,到時太子自會讓我們相見。”

楚恪偷偷地瞟著蝶公主的神情,有些心不在焉,手中把玩著腰間的一枚龍紋玉佩,眼神是時不時地變化著,裏麵的顏色複雜而又多變。

蝶公主那璨若星河的眼睛先是充滿了焦急與傷感之意,然而在通讀完整篇信箋之後,又隱隱約約覺得哪裏有什麽不對,她皺著眉頭,拿著紙左右地看了起來,字跡的確是夫君的手法,但是總覺得怪怪的。

她又再細細地將手中的信通讀了一遍,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眼神在不停地變化著,手上拿著紙的力道也越來越大,那紙上都被她捏出了一個小縫。

蝶公主低著頭,楚恪看不見她臉上的神情,但已經感覺到了空氣中有了一絲不同的氣息,他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眼中的狡黠之色越來越濃厚了起來。

蝶公主猛地抬起了頭,楚恪終於看清了她眼中的神色,那璨若星河的瞳孔在這一瞬間變得血紅了起來,那片星空就像在火海裏燃燒了一般,所有的星雲都被染上了一層紅色。

蝶公主的聲音瞬間變得尖銳而又沙啞了起來,她將手中的信紙捏成了一團,“楚恪!!”她迅速地移動到了楚恪的身旁,一把抓住楚恪的衣襟怒吼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騙我!”

楚括的臉上浮起一個微笑,那個笑容中富含了狡黠之意,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由為明亮,蝶公主的心裏氣極,明明是做了如此見不得光的事,卻能那麽理直氣壯宛若一個無事人一般,還能那樣笑著,簡直是恬不知恥。

蝶公主的麵色被氣得發紅,她用力地拽著楚恪胸前的衣襟,眼神中炯炯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楚恪那無賴的臉龐,那滿滿的憤怒,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楚恪的臉上的笑意依舊不變,他任由蝶公主拉扯著衣襟,神色悠然淡定,口中輕輕鬆鬆地說道,“蝶公主息怒,這信的確是我仿照著你夫君的筆記來寫給你的,但上麵的話的確是你夫君所說。”

蝶公主看著他不緊不慢的樣子,恨得緊緊咬了咬那一口雪白的貝齒,她的手,從楚恪的衣襟處迅速地轉移到了他那白皙的脖頸之上。

蝶公主的手指悄然撫上他的大動脈處,那塗著丹蔻的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楚恪的皮膚,她的眼睛中透著一股狠戾之氣,聲音尖銳得如同尖銳得銀片劃在了玻璃上的聲音,聽得人全身發怵,“你休想再騙我了,說,我夫君到底被你藏在哪裏了?

楚恪看著蝶公主這樣的動作,臉上的笑意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加深了,他燦爛地笑著,聲音裏帶著幾分玩味對著蝶公主說道,“孤可沒有騙你,你這麽凶,可能是你夫君也怕了你了,才會一直藏在我那裏吧?”

蝶公主的怒火“轟”地一下湧上了她的臉頰,她的雙目赤紅,像是要滴出血來,她歇斯底裏地對著楚恪怒吼道,“滿口胡言!!我可沒有心思在這裏與你胡攪蠻纏了!!我的指甲蓋裏藏了毒,隻要你的皮膚擦破了一些皮,毒粉便會從中進入到你的血管之中!”

蝶公主說完便用力地一掐,手指又在楚恪的皮膚裏陷進去了半寸,她的麵色猙獰,那張美麗傾城的麵頰因憤怒而變得扭曲起來,顯得十分怪異,她拚命地抑製住自己想將眼前人殺死的衝動,將聲音壓得很低,“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快,你是說還是不說?”

楚恪輕輕歎了一口氣,對著蝶公主說道,“不愧是江湖傳聞中那個狠辣的女子,居然還留了這麽一手。”他的眼睛中閃過一絲邪笑,在趁著蝶公主認真聽他講話時,突然將身子往前一傾。

蝶公主感覺到了手上的壓力,眼睛中的瞳孔猛地一縮,手立刻條件反射地迅速從楚恪的脖子上放下,楚恪的大動脈處留下了兩個深深的指甲印痕,那裏離微微震動的大動脈處最多隻剩一毫米的距離了。

蝶公主在伸回手的那刻就後悔了,她勉強地壓製著心中的顫抖,抬頭看著那若無其事的楚恪,小聲地說道,“你真是個瘋子!!”她狠狠地盯著楚恪那雙英氣的丹鳳眼,“你可知道,剛剛我若是沒有及時鬆手,你今日就死在這裏了!!”

楚恪的丹鳳眼裏平靜無波,毫無害怕與擔心之意,也全然不顧他那脖子上深深的指甲痕,低下頭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女子用的胭脂盒,那盒子通體是紅色的瑪瑙,蓋子上上雕刻著一對鴛鴦,做工十分精美,在燭光下閃著柔和的光芒。

蝶公主的眼神閃了閃,她連忙衝上前將那獨特的胭脂盒從楚恪的手中奪了過來,她細細地看著,而後驚訝地抬頭,看著楚恪那麵帶笑意的臉龐,吃驚地問到,“你怎麽會有這個胭脂盒?”

楚恪輕笑了一聲,平靜地對著蝶公主說道,“你說呢?當然是你夫君給我的,他現在的確還不方便見你,所以讓我代他給你寫了一封信。你夫君暫住地址在盒子裏麵,他近段時間都不住在那裏,你可以搬過去,宮裏的事,我會幫你處理。”

蝶公主輕輕地撫摸著那漂亮的胭脂盒,將信將疑地看著楚恪那張滿是狡黠色彩的臉,那胭脂盒的光滑質感,從手中傳來真實地卻讓她不敢相信。

她和他夫君已經整整三年沒有見過麵了,這件事的起因還要從蝶公主的母親開始說起。

蝶公主的母親是前朝的皇後,也是蜀地第一的蠱女。蜀地的人,隻按照他們的能力來區分地位的高低,蝶公主的父母皆是蜀地一般的蠱術者,因此她原本也隻是一屆平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