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袍女子一聽,便用芊芊玉手掩住了那明豔動人的胭脂唇,開始止不住地笑了起來,她在藍蝶的母親麵前蹲下,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小姑娘那柔軟的毛發,聲音溫柔而帶笑意,“真是個單純的小姑娘,你可知道那個叔叔是個什麽人?”

藍蝶的母親平靜地看著那女子那雙風情萬種的媚眼,冷冷地對著她說道,“不就是個商販嗎?還能是什麽人,我才不管他是什麽人,你們快放我走,不然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站在兩旁的女子一聽便立刻笑了起來,這樣的話從一個四歲的小毛頭身上說出來還真是令人感覺冷俊不禁。

那紫袍女子站起身來,優雅地往後退了一步,看著眼前的小姑娘身上散發出的一股氣勢,心裏有些驚訝,便讓一旁哈哈大笑的女子止住了笑聲,對著藍蝶的母親說道,“小妹妹,你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是恨,便去找那債主去,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下你的。”

藍蝶的母親一聽,那雙璨若星河的眸子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她那小小的身軀爆發出一股讓人不敢靠近的氣勢,她抬起頭,那眸子中的星辰熠熠生輝,其中運轉著一股氣流,使人不敢直視,她冷冷地對著紫袍女子說道,“你,帶我去見他!”

那紫袍女子的身子在她的眼睛對上藍蝶母親眼睛地那一瞬間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那看上去嬌小柔弱的身軀上散發出一股巨大的威壓,連剛剛在一旁笑著的女子都立刻變了神色。

那紫衣女子楞了楞,連忙點著頭,領著小姑娘出去,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會突然乖乖地聽著一個小姑娘的命令,然而在那股威壓的驅使下,她還是木訥地帶著藍蝶的母親往楊胖子所在的大廳中走去。

那楊胖子手中那些藍蝶母親的銀絲錢袋,懷中躺著一個媚眼如絲的女子,那女子的手輕輕地撫摸在他那滿是脂肪的胸口,臉上的笑諂媚至極,眼睛卻一直在盯著那銀絲布帶子看著。

藍蝶的母親徑直朝著那楊胖子走去,眼中的星辰開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她所路過的桌子上,那銅製瓷製的茶杯通通開裂,從中漏出水來,客人們停止了玩樂,對這樣集體爆破的事情而感到好奇,四處張望著,最終都將目光投射在一個大約七八歲左右的行為詭異的毛頭小姑娘身上。

隻見那小姑娘走到了楊胖子的身旁,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那楊胖子看著那小姑娘的樣子,臉上艱難地扯出了一個微笑,他張開嘴,剛想說話,卻感覺到自己的牙齒在控製不住地劇烈晃動起來,那牙齦與牙肉分離時的劇烈疼痛讓他再也無暇顧及那裝滿了銀兩的錢袋。

那楊胖子將手中的錢袋扔在了地上,瞬間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拚命地扭動著身軀,將躺在自己身上的姑娘重重地推到在地。

那姑娘毫無防備,疼地大叫了一聲,剛想回頭大罵,卻見那楊胖子瞬間在地上拚命地扭曲打滾了起來,他死死地捂著他的嘴巴,臉色在快速地變化著,時而鐵青,時而漲紅,時而慘白,時而發綠,他的瞳孔拚命地瞪大著,眼睛中的血絲根根清晰可見。

滿大廳的人都嚇得說不出話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個似乎在突然發病的楊胖子,大廳裏到處回響著他慘烈痛苦的嚎叫,那叫聲令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不一會兒,那楊胖子嚎著嚎著便沒了聲響,他捂在嘴上的手緩緩地放下,身體在拚命地抽搐著,眼睛直直地往上翻,口中吐出了白沫的同時,爬出了一隻全身被油量發黑硬殼包裹著的小蟲。

不一會兒,他嘴唇旁邊的皮膚開始蠕動了起來,駭人的一幕出現了,他臉上的皮膚出現了一個個如黃豆一般大的小洞,那張如同肉包子一般的臉上千瘡百孔,仿佛是一個馬蜂窩,那烏黑油亮的蟲子從那些動裏成群成群地爬了出來。

客人中間有個那些酒杯的男子突然大叫了一聲,將酒杯嚇得扔在了地上,從他傾倒的酒杯中,爬出了一群黑黝黝的蟲子,一時間剛剛所有開裂的酒杯中,湧出了一群群的小蟲。

那些小蟲像是聽到了什麽命令似的,齊齊地往楊胖子身體的方向爬去,那密密麻麻的一片片烏黑,包圍在了楊胖子的身邊,看得在場的所有人都頭皮發麻,雙腿發軟了起來。

藍蝶的母親神色平靜地緩緩走到楊胖子身體之外三尺遠的地方,不急不緩地從腰間掏出了一顆銀鈴,拿在手中輕輕地晃了一下,在響鈴的那一瞬間,那些守候在楊胖子身旁的蟲子便一擁而上地爬到了他的身上。

在昏迷中的楊胖子忽然醒來,看著滿身的蟲子嚇得拚命打滾嚎叫著,那些蟲子瘋狂的啃食著楊胖子那飽滿的肉體,不一會兒,蟲子咬開了他的動脈血管,他的身體開始四處飆血了起來,染紅了他身後那片雪白的桌布。

不到三分鍾,那具胖胖的身體被那些黑蟲吃得隻剩下了一堆白骨,在場的有些人開始拚命地嘔吐了起來,更是雙腿控製不住地打顫,神情呆滯著,往身後倒去。

大廳裏充斥著胃酸嘔吐物的味道,以及被嚇得失禁的尿騷 味。人人都相互攙扶著用最快的速度半爬半滾地逃了出去,個個的神智都不怎麽清醒,瘋瘋顛顛地大喊著,“蟲子吃人啦,好多的蟲子,魔女啊!!魔女殺人了!”

蝶公主的母親在大廳中搖了搖鈴鐺,那些吃飽了的駭人的黑色甲蟲便隨著鈴聲四處退散開來,不一會兒大廳中便恢複了往常的形態,那塊桌布上的血跡卻紅得刺眼,地上的那具白骨森森,那顆光亮潔白的骷髏骨頭的兩個黑色的眼眶中爬出了一隻白色的蟲子,蝶公主的母親彎下腰,將那隻蟲子小心翼翼地放入她的袖中。

“啪啪啪——”身後響起了一陣鼓掌聲,藍蝶的母親站起身來,回頭望去,一個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眸之中,她的眸色一凜,嚴聲問道,“你是誰?”

那男子朝她做了個揖,看上去隻是十一二歲的模樣,一雙劍眉射入發鬢,眼睛烏亮,鼻頭翹挺,臉部的輪廓硬朗,他的身形頎長,看上去十分的強壯和健康。他緩緩地朝她走去,他看見他的身形在她那雙燦若星河的眼睛中清晰而又明亮。

蝶公主的母親從來沒見過氣場如此強大的人,居然能硬生生地壓製住她的威壓

,她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眼神裏透著警惕,對著眼前的男子冷冷喝道,“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那男子聽了這句話,隻是微微一笑,依舊朝著她走近,他一步步地朝著她逼近,她一步步地向後退去,他對著她說道,“還沒有一個人敢命令本王,你的膽子倒是不小。”

蝶公主的母親被嚇了一跳,她從來沒想過蜀山外的天下居然是眼前這個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幾歲的男子所掌控著的。她這才想起族中長老對她的忠告,不能讓山外的皇帝知道她的身份。

然而眼前的這個男子剛才似乎就在這裏看清了一切,直到結束才站出來,出現在她的麵前。蝶公主的母親心中一寒,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男子,想要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麽。

她站直了她那嬌小的軀體,高傲地仰著頭,大聲說道,“你想要怎麽樣?是這個人欺負我,我才出手殺了他,我沒有錯。” 那男子在她說話地時候就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前,她再想往後退去,卻覺得背後一涼,反手摸去,是一麵冰冷的牆壁。

那男子冷冷地一笑,向她開口道,“你的蠱術可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輩能夠比擬的,應該是你們族中的大師吧。”蝶公主的母親吃了一驚,他怎麽對她們蜀山如此的了解,照道理來說,她們蜀山如此的地勢,外麵的人是不可能知道她們地事情的。

那個男子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輕蔑地說著,“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們那山坳坳裏的那些小事情?”他輕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前幾十年裏,我父王曾經抓到過一個你們族中的大師,我們在她的口中得知了你們蜀山的基本信息和蠱術的弱點。”

蝶公主母親的瞳孔猛地一縮,是的,再二十年前,她們族中曾經出了一個女子的大師,在她被送到外界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莫非,就是他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如果真是那樣,那麽自己現在又恰好撞在了他的眼前,那他會對自己怎麽樣。

她那雙璨若星河的眼睛有些微微的模糊起來,畢竟隻是一個七歲的小女孩,遇到如此複雜而可怕的事情也是第一次,不由得想要哭泣也是正常的。

那男子看著他那在她眼睛中的身影開始模糊了起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停止了說話,從懷裏掏出一塊雪白的絲綢手帕,遞給藍蝶的母親,故作嫌棄地說道,“女子就是軟弱!動不動隻會哭鼻子,怪不得不能成大事。”

蝶公主的母親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內心的火氣“刷”的一下,就被他給吊起來了,從男子的手中拿過絲綢手帕,在他驚訝的目光之下,狠狠地丟在了地上,她吸了一下那嬌小可愛的微微發紅鼻子,憤憤地說道,“女子怎麽了!在我們蜀山!一切都靠實力說話!才不會在乎區區的男女之別!外界可真是膚淺可笑!”

她這一些列的動作和語氣深深地烙刻在了他的心上,真是一個特別的女子,居然敢在他的麵前,不顧自己是不是處在劣勢,都能做出如此激烈的反抗。他看著她那倔強的臉龐,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