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自然是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了,他的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個充滿野心的笑意,他端起那一壺茶,將身體靠向藍蝶母親的位置,邪魅地一笑,眼神中充滿了虛妄的野心,“皇後的話說得可不是很全麵。”

藍蝶的母親聽聞朝小皇帝看去,那小皇帝得意地欣賞著她那雙天底下最漂亮的眼睛,語氣滿是囂張與狂野,“皇後,隻要你讓我有能力去差遣別人給我沏出這壺茶,我才能將茶分給你,否則,這茶壺隻是個空瓶,如同現在這樣。”

他的手腕猛地一低,那茶壺的壺嘴便朝向了地麵,裏麵那飄散著的香氣的茶水,從壺嘴中匆匆地流出,浸濕了腳下那火紅色的羊毛繡花地毯。半刻後,他將茶壺舉起,對著藍蝶母親手中的茶盞倒了倒,“你看,沒有茶水的茶壺,那還有什麽用呢?”

說罷,他便笑著將那圖畫精美的茶壺隨手往地上一扔,一瞬間,那刺耳的瓷片碎響聲便鑽進了藍蝶母親的耳朵裏,藍蝶的母親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她早就知道這個奸詐貪婪的小皇帝不會隻滿足於她做他的皇後,他真正想要得到的是蜀山蠱術強大力量的支持。

藍蝶的母親的神情微微一動,她對前麵的這個男子感到了失望之意,她輕輕地呼了一口氣,冷冷地對他說道,“後天,蜀山成立的誌願軍,會在這裏與我會和,我的蠱術,再加上這支軍隊的蠱術,應該不會讓你失望吧,”

小皇帝一聽,立刻哈哈大笑起來,他從桌上端起茶盞對著藍蝶的母親說道,“好好好那我就在此敬皇後一杯,江山本王與你各一半。”

藍蝶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她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流轉著異樣的色彩,沒有人看得透她心中的想法,隻能依靠著她那雙純澈幹淨的眸子,才能窺見她裏麵星辰的運轉方向,就像是天上的行星,受到了外力的影響,便慢慢地轉動著,改變了位置一般。

第二天中午,猶如那編線上所承諾的那樣,一支小型的蜀山軍隊光明正大地通過了城門,到了紅玉樓門口與藍蝶的母親進行會麵。皇帝命人抬著一架純金的花轎來迎接,藍蝶的母親坐上了花轎,在家族大軍和皇宮禦林軍的簇擁中,遊走在大街上。

大家全部被那黃金的花轎所吸引,紛紛從家中走出來圍觀,他們更加好奇的是,那純金的花轎上坐著的是什麽人,有人說那是一位異國的公主,也有人說是什麽皇宮貴族的遠房親戚,眾人全都不自覺地跟在花轎後麵,猜測著花轎上小姑娘的身份。

這時人群中有人站出來,顫抖地指著那坐在花轎上的那個小姑娘,大聲地說道,“大家快點散開!花轎上的女子她不是人!是魔女啊!!”

眾人一片嘩然,全都看向花轎上的漂亮而又安靜的小姑娘,她是那麽的安靜,眼睛裏的星辰快樂地閃耀著,令人著迷,有些人大笑著,對那個被嚇壞的人說道,“你在胡說些什麽,這樣可愛的小姑娘怎麽會是魔女?我看是仙女還差不多。”

一旁的百姓紛紛應和著他說道,“就是,就是,我看啊,你就是被前幾日紅玉樓的事情嚇

得不輕呢,見到七八歲的標致姑娘就兩腿發軟,哈哈哈哈,真是個軟弱的孬種!”

那男子飛快地擺著手說道,“你們相信我呀,事發的當日我就在紅玉樓,那楊胖子怎麽死的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就是花轎上這個魔女 幹的!”

他這句話剛剛落音,人群中就有幾個人開始控製不住地大喊了起來,“媽呀!!還真是她!!我當時也在場!!我能作證!!就是她!!我當時就站在楊胖子旁邊那桌的地方!!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張魔女的臉!!”

人群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越來越多的人出聲指證的確是花轎上的女子殺了人,花轎上的女子就是前幾天城裏傳得沸沸揚揚的紅玉樓的殺人魔女!!

原本圍著花轎的人群一下子將那黃金花轎方圓五米的地方給空了出來,所有人都開始望著那個看上去十分漂亮的小姑娘,都在懷疑和揣測她是不是魔女了。

突然,一聲急報傳來,一個穿著盔甲的將軍模樣的人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從遠處的街道疾馳而來,手中拿著一卷明黃色的絹布,那絹布被他高高舉起,在太陽的照射下顯得尤為耀眼,所有圍觀的百姓和簇擁在花轎旁守衛的禦林軍全部齊齊跪下,場地上剩下的就隻有蜀山的誌願軍隊以及黃金花轎上的藍蝶的母親了。

那將軍看著蜀山誌願軍這陣勢不禁皺了皺眉眉頭,還真是狂妄與自大,見到聖旨都不下跪,然而皇上派他出來前就說過,凡是蜀山來的人可以免除這一禮節,所以即使他看著他們現在的樣子很不爽,也隻好忍耐著將那明黃色的聖旨給念完。

他大聲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封蜀山第一蠱術公主為後,並蜀山所有勇士為一級軍官,可免除對皇室的繁雜禮節,特此來昭告天下!欽此!”

此聖旨一出,所有的百姓都驚呆了,這聖旨上的內容不正是說明了那花轎上的女子,就是傳說中那天在紅玉樓殺人不眨眼的蜀山女魔頭嗎?!他們萬萬沒想到,他們那麽年輕的大王,居然這麽快就有皇後了,更沒想到的是,花轎上的那個女魔頭居然是他們的國母——皇後!

藍蝶的母親在聽完聖旨後,眼眸微微暗淡了一些,就這樣草率地昭告天下,沒有封後大典,沒有普天同樂的封後盛期,沒有鳳冠霞帔,沒有喜帕胭脂,更沒有象征著和美的交杯酒,她的婚禮就是如此的簡單而又匆忙,與她在蜀山所聽說的那樣大為不同。

然而,為了蜀山,她還是畢恭畢敬地站了起來,學著外族人的禮儀,對著將軍鞠了一躬,淡淡地說道,“謝皇上恩典。”那將軍從馬上下來,走到皇後的黃金花轎前,單膝跪地,向這個隻有七歲大的姑娘呈遞了聖旨。

藍蝶的母親雙手接過那絹明黃,那柔軟又冰冷的質感從指尖傳遞到心頭,這麽輕輕的一張紙,承載著太多過分重要的東西了,她一時間自己也不知道手上拿的究竟是什麽,隻知道蜀山的一切,從現在起,都要由她來支撐了。

她再也不是蜀山的那個無憂無慮的平民小姑娘,而是兩個國家的共同

首領,是蜀山的公主,更是外族的皇後。

她將聖旨收起,坐回了黃金花轎上,所有的人都緩緩地站起,默默無聲地看著那黃金花轎慢慢向前移動著。這時安靜的人群中突然發出了一陣憤怒的聲響,“我反對!我朝絕對不能讓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做我們的皇後!”

所有人都萬分驚訝地朝著那個聲音望去,隻見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抱著一個大概有十個一二月大的嬰孩堅定地站在路中見,用她那渾圓的身軀,弱弱地擋在著宏大的隊伍麵前,她的憤怒與緊張使得她臉上的肥肉漲的紫紅,甚至有些微微發抖了起來。

那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將軍急急地勒住了正在向前走的駿馬,那馬兒不滿地發出嘶鳴聲,有些不屑地看著眼前的胖女人,鼻孔不住地朝外噴著熱氣,腳蹄子不耐煩地反複地劃著地麵,像是在對那路中間的胖女人發出警告。

那將軍撫了撫駿馬的馬鬃,它才稍稍地平靜了下來,將軍的眉頭微皺,他頗為不滿地看著眼前的胖女人,大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什要違抗聖令?!你可知道這是砍頭的大罪!!”

那女子突然“撲通”一聲,抱著孩子跪在了地上,眼中兩行熱淚滾滾流出,撕扯著嗓子大喊道,“民女自是知罪!但是為了我這才一歲大的孩子,我必須要堵上這條賤命來拚一拚!”她話音一落,圍觀的百姓便開始切切私語了起來,對著黃金金花轎中的皇後指指點點。

那將軍看著她懷裏抱著的嬰兒,不禁心一軟,回頭看看黃金花轎中皇後的臉色,發現她並沒有什麽多大的變化,就想著,這女子定是有什麽天大的冤屈。

而且聽她的語氣,這事還涉及皇後,如果就這樣草草了事百姓定是不會買賬,到時造成混亂,就會惹皇上生氣,因此,還是讓這女子在這裏把事情說清楚再走吧。

將軍定了定神,對著那跪在地上的胖女人說道,“你有什麽冤屈,今日就在此說清吧,皇後與我必定會給你一個說法。”

那女子一聽將軍說了這話,立刻感動地痛哭流鼻涕,“有大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請大人一定要為我做主。”說罷她便抱著那一歲大的嬰兒,對著周圍的百姓聲淚俱下地說道,“大家都來給我評評理,我家一共五口人,除了我和孩子還有丈夫之外,上有一個七十多歲的老母親,下有一個還沒成家的患病小叔子。”

那胖女人偷偷地看了一眼四周人們臉上的反應,接著說道,“家中的老人年紀已經很大了,身子也虛弱,動不動就會生病,小叔子自打出生就患有先天性的疾病,手足無力,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還要每天都喝一些昂貴的中藥進行調養,可以說是個十足的藥罐子,一離開了藥,就不能夠呆在這世上了。”

那女子抹了一把淚,舉起手中的孩子又說道,“家中已經有這麽兩個藥罐子了,家門不幸,厄運偏偏一直光顧我們家,上個月,我又被郎中診斷出患了絕症,大家也看到,我還要帶這個一點點大的孩子,我們全家可都靠著我丈夫一個人在外打拚養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