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直對皇後隱瞞著這場計劃,以至於皇後連自己蜀山上所有的族人全部被屠殺燒盡了也不知道。她寫出去了數道給蜀山誌願軍的軍令卻遲遲都沒有送回來信,她還以為是他們在路上被什麽事耽擱了呢,也就沒怎麽多問,畢竟她對於他們一族的實力是了解的,所以也沒有過多的擔心。

然而,一個月後,所有被派出去的普通軍隊都已經順利地歸來了,卻遲遲不見蜀山誌願軍的身影,再加上誌願軍一直都沒有給她回信。她的內心隱隱覺得不安了起來,她找到皇帝,詢問關於蜀山誌願軍的事情。

皇帝卻隻是淡淡地說道,是他給了蜀山誌願軍一個特殊的任務,所以現在為止還沒有回來。皇後半信半疑地回了寢宮,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動著,內心也越發地不安了起來,她連忙將就在自己身邊的鬼風叫了出來,讓她出去打探誌願軍的情況。

鬼風也感覺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氣息,她為了掩人耳目,故意在半夜的時候利用自己獨特的身形離開了皇宮,去了一趟蜀山。這次的著一行,改變的不僅僅是鬼風的命運,皇後的命運,蝶公主的命運,更是改變了整個國家的命運。

鬼風一來到蜀山就感覺到了異樣,她在大川旁等了許久都沒有見到那個擺渡的老船長。心中越發得荒涼了起來,她便自己動手做了一個竹筏,按著水中的暗流劃到了對麵。她驚訝地發現一直以來的蜀山秘密通道被山石完全崩塌了。

她心裏越來越慌,便憑著自己的身手爬到了半山腰,卻發現山上的所有樹木和花草都枯萎了,她連忙查看,發現是大火所致,她抬頭看著山頂上那發給的岩石,頓時明白過來,那火是從山頂上燒下來的。

她心裏頓時一顫,那麽大的一場火,那麽村裏的人?!她不顧自己的體力已經快要消耗殆盡,飛快地往上走去,到達山頂之時,她的心瞬間變得拔涼了起來。山頂上的景象是一片的荒蕪,原本那熱鬧的村莊,如今隻剩下了一片焦黑的空地。

鬼風向前走去,她的腳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低頭看去,那碳黑的土地裏露出一節焦黃色的樹枝一樣的東西,她覺得奇怪,便俯下身去將覆蓋在其上的土地撫去。她越往下挖,手指便越發地顫抖起來。在她麵前顯露出來的根本不是什麽樹枝,而是一具被大火燒得焦黃色的嬰孩的屍骨。

她的眼淚從眼眶中控製不住地流了出來,她爬向另一處的地方,拿起一旁的碎石塊拚命地挖掘了起來,在那層層焦土的掩埋之下全然是無盡的屍骨,她發了瘋似得刨著焦土,喉嚨的嗚咽之聲控製不住地溢出,漫山遍野全是枯骨與殘骸,鬼風看著地上那一具具焦黃的屍體,那些明顯的錯位和穿透胸骨的刀劍裂痕,仿佛在向她訴說著他們臨死前的慘狀。

鬼風腦中閃現著那一張張鮮活溫暖的麵孔,他們朝著她溫和地笑著,恍如還是昨天的事。她還記得她被選為誌願軍的那個夜晚,她的母親還連夜特地給她縫製了一件戰衣,她摸著自己身上那密密麻麻滲透著愛意的針腳,想著母親那溫柔的

麵龐,眼淚卻怎麽擦都止不住了。然而這眼前殘酷而慘絕人寰的現實使她根本辨認不出這些殘骸到底是誰了,她隻知道,這些都是她的蜀山親人,每一位都是。

她仰起頭向著天空怒吼著,眼中的晶瑩滾燙地劃過麵頰,那撕心裂肺的悲傷與透徹入骨的恨意回**在荒涼而空曠的蜀山之巔,“為什麽!!!大王,我蜀山一族 為你做了如此多的事情!!!到頭來卻落得個滅族的結果!!!”她將胸中磅礴的怒氣全部輸出,低下頭時,眼中的恨意深深地印刻進了她的心裏,她恨,那種難以平複的仇恨從此灌輸在了她的血液中,成為她活著的一部分,仿佛是她的器官,永遠無法從她的身體裏分離出來。

她想要下山,想要立刻殺進宮中,將那該死的忘恩負義狗皇帝進行生不如死的折磨,為這些死去的父老鄉親們報仇!她顫抖著身體,在蜀山上挖了一個簡單的墓穴,將那一具具的屍骸搬運進去,將他們整整齊齊地擺好,而後用蜀山的土質將他們進行簡單的最為質樸殉葬。

戰場上殺敵立功無數的戰士,如今居然落得一個屍橫遍野,無人拜祭的孤魂野鬼,鬼風絕對不會讓她的戰友落到這步田地,隻要蜀山一族中有一個人還活著,那麽他永遠都要牢記這個用生命換來的教訓,她要讓這些死去的族人得到安息。

鬼風拿出了背上的銀月彎刀,找到一塊平整的石頭,在其上用彎刀一筆一劃地刻出了:蜀山烈士之墓。這幾個大字,用那已經鮮血淋漓的食指,為字體塗上了鮮紅的色彩。她踉蹌著將那石塊矗立在那墳堆之上,而後“撲通”一聲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抬起頭時,她那雪白的腦門上已是一片赤紅,她的眼神中閃著淚花,瞳孔中燃燒著複仇的烈焰,對著墓碑一字一字地狠狠說道,“我,蜀山一族的鬼風在此發誓!!我必為蜀山的父老鄉親報仇!!!不取得那皇帝的項上人頭!!!!我誓不甘休!!!”

她一旁的銀月彎刀震顫起來,發出了淒冷慘烈的鬼哭之聲,她眼神中的神采越發得堅定起來,拿起彎刀,轉身往山下走去,那消瘦的背影在偌大的蜀山麵前顯得是那般的渺小,晨曦籠罩在她的身上,給她增添了一層冰冷的玫瑰色,鬼風走著走著,那瘦小的身影就往一旁倒去了。

她上山時,體力就已經幾乎殆盡了,又受了那麽大的刺激,若是普通人,恐怕在上山後就已經暈去了,她是憑借著憤怒和仇恨一直將自己支撐到了現在,她將那些親人們埋葬之後,心裏一鬆,身體的那根弦自然就斷了,隻覺得肢體麻木,腿一軟,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一個白色的身影從一塊被鮮血染成了紫色的岩石後走出,他飛快地朝著那抹倒下的玫瑰色走去,將她從地上抱起,摟在懷中,而後那白色的身影敏捷又靈巧地往山下飛去,那柄閃著銀光的長劍,在霞光下亮得刺眼。

鬼風再次蘇醒時,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那一場蜀山上的災難對她來說就像是個夢,當她看見自己被白色繃帶纏繞著的食指時,心中的悲痛與憤怒一下子湧了上來,顧不

得自己身在何處,隻想要大哭一場,抒發自己心中的無助害怕和悲傷。

鶴雲聽到了床榻之上的哭聲,他不說話,隻是靜靜地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哭,等著她哭完才幫她輕輕地拭去眼淚,鬼風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冷冷地問道,“我怎麽會在這裏?!你跟蹤我?”鶴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另一隻手拿起了桌上的一碗粥,對鬼風說道,“喝了吧,你很久沒吃東西了。”

鬼風狠狠地將那碗粥從鶴雲手中打翻在地上,她從**翻身而下,對著鶴雲惡狠狠地說道,“不需要你這般假惺惺的模樣!!不要再跟著我了!!”她剛剛邁出一步,便覺得頭暈眼花,腿一軟,踉蹌地倒回了**。鶴雲那雙平靜的眸子斜斜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管她。走到屋子的一旁,拿起一把掃帚,將那打翻的粥碗收拾幹淨。

鬼風看著鶴雲那不緊不慢的樣子,覺得又急又氣,卻又全身無力,隻好乖乖地躺在**,那雙眼睛卻依舊是充滿敵意地看著鶴雲那忙碌的身影。鶴雲又去鍋裏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細心地撒上了一層蔥花和酸菜,端到了鬼風的床邊。

他看著鬼風那滿臉警惕的模樣,也不覺得生氣,隻是將那碗粥放在了床邊旁邊的桌子上,冷冷地扔下一句話,“你愛吃不吃,餓死了也不關我的事。但是請不要死在我家裏。”說罷,他便轉身出了們,走到院子裏拿出長劍,開始練習了起來。

鬼風愣愣地看著他出去的身影,心裏莫名地起了一股氣,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窗外飛舞著的白衣男子,憤憤地端起粥碗,“呼嚕嚕”地喝了起來,嘴中咕噥著,“誰要去死啊!!我還有仇要報呢!!誰稀罕死在你家裏!!!”她堵著氣,將那一大碗粥全部喝光了,又在**歇息了一會兒,感覺手腳的力氣漸漸恢複了起來,她便走下了床在屋子裏找起她的圓形刀鞘來。

找了一圈,她在哪都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劍鞘,聽著窗外那劍氣在空中飛舞的聲響,鬼風便能夠肯定,是園中的那個人故意將她的東西藏起來了。她急忙怒氣衝衝地跑出了院子,徑直走到了鶴雲的麵前,不顧他的刀光劍影,走到他的身旁質問道,“我的刀呢?你把它藏哪了?”

那鶴雲將劍旋轉著放到身後,負手而立,眼神裏平靜得像現在的空氣,沒有一點的風,“你要拿著它去做什麽?”鬼風那茶色的瞳孔裏滿是怒氣,“你管我做什麽?把我的刀還給我,我沒有時間在這裏和你鬼扯。”鶴風那細長的眼睫毛微微一顫,將那把彎刀從身後拿了出來。

鬼風立刻上前,伸手想將那把刀給奪回來。鶴雲卻一個轉身,讓鬼風撲了一個空,鬼風再去搶奪,鶴雲又躲開了,鬼風的眉頭一皺,連續搶了好幾次,卻連摸都沒有摸。她憤怒地停下了動作,狠狠地瞪著鶴雲,鶴雲卻依舊是那張 萬年的冰山臉,他的語氣裏有些戲謔之意,緩緩地說道,“怎麽不拿了,你繼續來拿呀,你的刀就在我手裏。”

鬼風心裏氣極,她的身手原本就不如鶴雲,再加上身子虛弱,別說是他手中的刀了,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