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長廊(一)

“術子哥,剛剛過去的那究竟是什麽東西啊!”三藏手撫著自己的心口,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竟然讓我連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來。滿腦子都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跑得越遠越好,藏得嚴嚴實實的,絕對不能被發現!心髒到現在還不聽我使喚,咚咚咚地跳的超快!”

我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水,站直了身子,盯著門口被我推開的縫隙。剛剛隨著腳步聲的逼近而亮起的些許昏暗光芒,在腳步聲離去以後,忽地熄滅,整間石室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不單單是三藏,我也有這樣的感覺。響起來都覺得有些難堪,就像是我和外麵那個生物屬於完全不能相比的生命層次一樣,門外腳步聲的主人位於高層次,就像是人類俯視著豬羊等家畜一樣的俯視著位於低層次的我!身體本能的顫栗著,每一個細胞都在不斷地提醒著自己,一旦被門外的生物發現,我的下場除了束手就擒、任憑處置以外,竟別無他法!真是讓人不爽,讓我發自心裏的生出了一種莫名的刺激興奮感!

在黑暗中憑著呼吸聲,準確的找到三藏,追求他的意見,“我們要不要小心一點,出去看一看?看看我們究竟是來到了什麽地方!”

三藏背靠著木箱,認真的思考了幾秒鍾,撐著地麵站了起來,“走,來都來了,出去看一看。而且自從來到這裏以後,我總是有一種感覺,不出去看一看的話,我將來一定會後悔的!”說罷打開了自己的手電筒,三兩步就走到了木架前麵。來過背上的背包拉開拉鏈,手伸向了木架上麵的青銅器皿。

“你要做什麽?”看他這架勢哪能不明白他要做什麽,隻是因為驚訝才有此一問。

“全都打包帶走,一旦走出這裏,萬一回不到這間石室呢,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寶貝和我失之交臂吧!”

滿頭黑線的走過去。一掌拍在了三藏的肩頭,“我發現你這兩年囉嗦的毛病治好了,財迷這毛病又犯了!平時也沒見你這個樣子啊,你又不是缺錢缺的不能活!給好好想一想。看看你的包,再看看這些青銅器。先不說你能不能把這些全都裝進去,就算是全都裝進了包裏,我們出石室外麵就意味著危險,要時時刻刻保持警惕。避免遇到剛剛那樣的怪物,甚至是更加難處理的險境!你帶這麽大又這麽重的一包出去,還想不想逃命了?”

被我一頓臭罵,三藏也不介意,很是聽話地,不情不願地開始掏出剛剛塞進去的東西,一一放在了木架上麵。抬眼看我我眼,“我不囉嗦了,術子哥,現在輪到你很羅嗦了!真的。不騙你!”

在我殺人的目光下,三藏瞬間變了臉色,一改之前的幽怨樣,改成了一臉的期待,“走了,走了,石室外麵的寶貝一定更多,還能讓我帶出去!快點,來讓我看看!!”

一口氣頓時被憋在了胸口,心裏怨怨念。’認識你以前我走的可是冰山男神的路線,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怪誰?不就得怪你嗎!‘走到石門麵前,用力朝外推去。“轟隆隆~”石門與轉軸摩擦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在現在這麽安靜的環境下,卻讓人難以忽視。屏著呼吸,三藏透過漸漸變大的縫隙死死地盯著石門外麵,不敢有一點的鬆解。生怕到時候門是開了,門後麵站著一群怪物,隻等著我倆自己送上門去!

好在推這石門。說容易不容易,說難卻也簡單。雙腿後瞪,和地麵摩擦著,全身肌肉瞬間緊繃使力,最後由胳膊朝外發力,隻用了短短的十幾秒鍾,就已經推開了一個能讓我倆這樣身形的人,側著身子走出去的空隙。

“目前看來,外麵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異常狀況發生,我先出去看看,探探情況!”三藏轉頭和我說了一句,就先一步擠出了門外。

稍稍放鬆了一下胳膊上的肌肉,跟在三藏後麵想要走出去。隻是,我站在原地還沒有什麽動作呢,就聽見了剛剛出去的三藏,那一聲顯然已經是努力壓製過的低聲的驚呼,“我的天!”。就在這驚呼聲傳來的同時,稍顯昏暗的光芒也順著空隙從外麵傳進了漆黑的石室。

“三藏,怎麽了?你沒事吧?外麵的光是怎麽回事?”

三藏回過頭,擠了個腦袋進來,“術子哥,剛剛我們在事實裏麵看到的光,不是那腳步聲的主人帶過來的!我這才剛剛鑽出來,門外牆壁上的宮燈就自己亮了起來,簡直和前些天,我們在古家祠堂三樓上看見的那些獸燈有的一拚,帥呆了!你說我們現在的那些聲控燈算什麽啊,我們的老祖宗這在多少年以前啊,就已經掌握了這種本事!嘖嘖!!而且外麵這簡直就是一個大迷宮啊,我們貿貿然走出去,還能找到回這間石室的路嗎?”

三藏的整個身子擋在外麵,腦袋伸在裏麵,因為視角和光線的問題,我也看不大石室外的情況!隻能開口:“你先起開點,讓出路,先讓我出去啊!”

“哦哦,忘記了,嘿,快出來吧!”三藏推開了一些,給我讓開了路,我也很快的從空隙裏擠了出去。本來想著研究一下那會自己亮起的宮燈,但一出來外麵,首先吸引了我視線的,就是眼前這悠長的回廊。總算明白了三藏剛剛驚歎出聲的原因!

我倆所處的這間石室,就位於一條橫向延伸的回廊上麵,正對著石室門的,是另一條長廊,因為有曲折回轉的地方,又因為光線的限製,站在這裏壓根看不到那些黑暗中隱藏著的長廊,是否有盡頭的存在。回廊兩側的牆壁全由一塊塊巨大的青石板砌成,每塊石板的四角,都雕刻著一些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怪異花紋,像是隨意的藝術塗鴉之作,並沒有什麽過多的內涵;又像是匠人精心雕刻的符文,每一筆每一劃都蘊含著萬千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