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江珊失蹤(二)

“不管所來是何神聖,還請賣個麵子!”我手持銅錢小劍,把劍尖抵在了任毅的眉心處。三藏連忙伸手,幫忙壓住他的肩膀。過了好一會兒,任毅的抽搐才平息了下來。但是雙眼緊閉,臉上的神情扭曲。

“今日請兩位來,是有事相求。不知兩位是否在昨晚,看見有個黑袍男人,帶著一個女子經過。若是知曉一些情況的話,還望兩位能詳細告知一下,必有重謝。”說著把任毅手機裏江珊的照片放在了他的桌前,伸手指了指,“被帶走的,就是這個姑娘!”

‘任毅’的眼睛‘刷’的一下睜開,先上下打量了‘自己’的身體一番,這才轉動腦袋,查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兩腿交叉翹起,手在身上摸了一會兒,直至在衣兜裏摸出一盒煙來,叼在嘴裏一根,微傾頭,‘啪’的一聲點燃,享受地閉眼猛抽了一口,再輕飄飄地吐出,眨巴眨巴眼睛,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真是讓人懷念的滋味啊!”聲音尖細,語氣妖豔,眼角輕佻,還搭了一個翹起的蘭花指。

這樣的動作神情,被任毅這麽一個五大三粗的壯碩男人做出來,再聽著那讓人耳朵發癢的聲音,違和感簡直是要爆棚。無辜圍觀的我和三藏,都忍不住眼角抽了抽,一時間居然都忘記了,要催促他辦正事。

又猛抽幾口,眼見著一根煙都要到頭了,‘任毅’這才把視線轉到了照片上麵,朝我點點頭,“見過!”

“那你有沒有看見他們最後往那裏去了?”

“帶走這個女人的黑袍男人,可不是什麽簡單角色,我要是就這麽告訴你倆了,萬一他追查起來,那我豈不是要倒大黴!什麽說我都是虧的,老娘我可不幹!”說罷,又摸出一根煙來。

三藏斜眼瞥她一眼,直接抓起銅錢劍,抵在了‘任毅’眉心上,“你以為我倆就是那好說話的?別給我磨嘰,把你知道的乖乖說出來,否則我現在就打的你魂飛魄散!”

‘任毅’的兩隻眼睛死死盯住眉心的劍,聲音開始發顫,但還是強裝鎮定,“我現在可是在這男人體內,我,我就不信你敢往他腦門上捅一劍。”

我手裏捏著一道符晃了晃,“把你們倆直接打出來,也不是什麽難事啊!”

“哎,別別別,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啊!是那女人不識時務,能幫上兩位的忙,我可是很樂意的!快把這劍拿開吧,不要再誤傷了這位小哥。”說話的還是任毅,但聲音又變成了聽起來油腔滑調的一道男聲。

“好啊,你個賊老頭,剛剛不還是你提議,好好訛他們一筆的嗎?現在居然敢把罪責都推在我身上,你看老娘我是好欺負的嗎?”這是最開始那尖細女聲,話音還未落,任毅整個人又開始抽搐了起來。

“全都給我停手!還附在人身上呢,吵吵什麽,是存心在折騰我這朋友嗎?”三藏語氣不善地盯住了‘任毅’。

“不敢!我們不敢!”一張嘴裏同時吐出兩道聲音,看著是在是怪異的很,三藏開口,“你倆還是先從他身上出來吧!”

“好的,好的!”‘任毅’嘴裏應承著,還抽空又吸了幾口手裏夾著的煙,吐出滿屋的白煙,這才連著抖了兩下,徹底癱倒在地上。

我和三藏看向麵前的兩隻鬼,一個是濃妝豔抹的年輕女人,一個是穿著汗衫、大褲衩和拖鞋的謝頂男人。隻是此時,那女鬼的頭發亂的就像是雞窩,男鬼上身衣服都被扯掉了半邊,臉上還帶著幾道傷痕,明顯是剛剛在任毅體內爭吵的戰果。

三藏蹲下身子,伸手拍了拍任毅的臉蛋,又掐了一下他的人中,總算是讓他的眼皮抖了起來,還沒睜開眼,就覺得腦袋像是要炸裂了一樣,連忙用手按住了太陽穴,這才睜開了眼睛,“振澤?我這是怎麽了?”說著從地上坐了起來,全身疼的像是被卡車碾過了一樣。

視線在屋裏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那兩隻青麵鬼的身上,手指頭指著那邊,抖啊抖的,半天才說出一句話,“這,這是!”看著我和三藏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那女鬼看了過來,開口的聲音自帶陰森音效,“當然是鬼啊!”

任毅眼睛一翻,又有暈過去的欲望,但還是狠狠揉了自己眼睛一把,站在了我和三藏的身後。盡量離那兩隻遠一點,“術子哥,我為什麽能看到他們?不是要找珊珊的嗎?”

“他們倆剛剛都附在了你身上,導致你身上的磁場和他們倆短暫相通,這才能夠看得見。昨晚對你們下手的那人,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我們找不到他的下落,自然沒辦法去救江珊。不過,你昨晚被鬼壓床,身上殘留下了那鬼魂的氣息。我覺得那鬼應該是黑袍男人所養,找到那隻鬼,自然也能找到黑袍男的下落,所以才想到了這個法子。以你為特定的媒介,召鬼上身。所召來的鬼,定是和給你身上留下這些氣息的那隻鬼,有過接觸的。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和昨晚那黑袍男子有過照麵,我本以為不會成功,沒想到這一來,還來了倆。”

任毅這才眼睛放光,看向那一男一女兩隻鬼,也不覺害怕了,“還請兩位幫忙,找找我女友的下落!感激不盡!”

三藏看那兩隻鬼一眼,拍拍任毅的肩膀,“我和術子哥去找,你就待在這裏吧,小紮現在還在車裏等著呢,我倆先下去,讓他上來和你待一塊。”

任毅張張嘴,想要說什麽,但是想到自己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反倒有可能添亂,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振澤,術子哥,拜托你們了!”

揮手招呼上那兩隻鬼,“走吧,給我倆帶個路,回頭讓這小子好好給你倆燒些好東西!”男鬼和女鬼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都有些懼意,但最後還是咬牙跟了上來。帶路的話,是有可能會倒黴,但不帶路,是絕對會倒黴,要做選擇也並沒有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