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被困

順著赫斯王的話,點頭應了下來。卻是沒再回房間去,盯著舞會上的男男女女,等著夜晚過去。

音樂聲、歡笑聲、交談聲夾雜在一起,光線晃動,杯觥交錯,總感覺時間過的很快。突然,腦袋裏嗡的一聲,就像是按下了什麽開關一樣。舞動著的姑娘保持著彎腰的動作一動不動,正在傾倒的酒水直接定在半空、、、、、周圍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

隱隱看到有什麽東西在空中流轉,但意識又開始昏沉,上下眼皮打著架,眼前一黑,就再也沒了知覺。

熟悉的音樂聲響在耳內,意識一點點回籠,整個身子都是一震。視線快速地掃過,赫斯王仍舊倚在主位上,透過珠簾能看到貴族青年們不知疲倦地跳著熱情又守禮的舞蹈。動了動身子,我還坐在先前的座位上,旁邊就是三藏。

扭頭看過去,視線正好和三藏的對上。三藏眼中滿是驚疑,看來這一次他也感受到了。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最後出口的隻是一聲“術子哥!”

恰好這個時候,赫斯王的視線轉了過來,開口道:“怎麽樣,舞會還是挺熱鬧的吧!你們兩個就不想要出去玩一玩嗎?”

三藏收斂了眼中的驚疑,盡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開口道:“確實是熱鬧,隻是冒昧的問一聲,赫斯王,不知您這舞會開始,有多久了?”

“哈哈,看來你們是坐不住了啊,從傍晚開始,到現在也才幾個時辰而已。舞會可是要一整個晚上,才有意思!”

幾個時辰?眼神波動了一下,突然開口問道:“不知道,赫斯王您舉辦舞會,都是有什麽特殊日子的嗎?”

赫斯王笑了一聲,指了指自己眉間的特殊紋路,“舞會哪需要什麽日子,全都是憑我的心情。不過真要說起來的話,十六年前的今天,可是我獲封的日子。”

獲封的日子?嘴上恭賀了兩聲,繞過了這個話題。那裏也沒有去,隻是坐在赫斯王身邊等待著,等待著驗證自己的猜測。

某個時間節點,一切又一次靜止,意識不受控地陷入了黑暗之中。待得再一次睜開雙眼以後,有些迫不及待地相赫斯王詢問道:“尊敬的赫斯王,不知您今夜為何會舉辦如此盛大的舞會呢?難不成,今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

赫斯王笑的很是溫潤,點了點頭,“非要這麽說的話,倒也算是個特殊的日子。十六年前的今天,我正式獲封西米客公國的國主。”

“獲封”兩個字重重地敲在心頭,果不其然!但為了更加確認,我和三藏還是繼續待在了原地,等待意識的再次失去。

反複數次,每回都是這個樣子。時間像是在到達某一個節點後,就再也沒了前路,隻能徹底曲回起始的位置,重頭再來一遍。黑夜、黑夜、還是黑夜,無止盡的重複著同一個黑夜。

而且我倆可以確定,這現象的出現,絕對和我倆有關係。畢竟我們初次踏足這個世界的時候,還是經曆了從黃昏到夜晚這個過程的。隻是在進入內堡之後,一切才局限在了這個舞會中。

尋個機會離開了小廳,躲在了沒人的角落。三藏小聲問道:“術子哥,有沒有可能這一切全都是幻覺啊?總不能時間真的會一次次倒退回去吧!還自動纂改了赫斯王對咱倆的記憶,絕對是人為。”

搖了搖頭,“我也分不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咱倆想等到天亮是永遠不可能發生的了!先去探探地形,看看能不能偷偷溜走。實在不行的話,隻能試著點醒赫斯王了!”

“好,就這麽辦!”

尋著視角盲點,偷偷離開了熱鬧的大廳。轉過長廊,心裏估摸著方向,四處探查有沒有另一扇可以離開的門。實在是這內堡的窗戶太小了點,我倆想要爬出去有些不太可能。

避開來往的侍從,推開二樓一扇隱蔽的小門,不一樣的光線瞬間吸引了我們的視線。從這扇門出去,盡然是一個小小的陽台,直接跳下去就能離開內堡。

這個高度對我倆來說,完全就是小意思。當下招呼三藏過來,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瞬間有強烈的擠壓感傳來,腦袋生疼,眼前一陣眩暈。隻是短短的一瞬,耳邊又傳來了熟悉的音樂。

隻是一眼,就知道了自己現在的位置,正是大廳旁的長廊拐角處。三藏就站在我的對麵,瞪著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半晌才咬了咬牙,憋出一句,“靠!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不待說話,意識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再次清醒過來,二話不說就往赫斯王那邊走去,見到他也沒繞彎子,直接開口問道:“赫斯王,您這舞會究竟舉行多久了,您知不知道?”

對上他奇怪的眼神,也不等他開口,截斷了他的話頭,“我和三藏來這裏的時候,曾經穿過了外城,那裏完全是空無一人。沒有您所說的子民,沒有護衛隊,更沒有您記憶力我和三藏的數次外出。事實上,我倆來到這裏,也就是四個夜晚而已,沒有白天,四個完全相同的夜晚!”

我的話音剛落,四周已經沒有了任何聲音。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我的身上,眼神空洞的詭異。赫斯王低著頭不言不語,完全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靜、靜、靜!“嗬嗬,嗬嗬!”突然,一聲低沉的笑聲出現,打破了這一片詭異的寂靜,但卻更顯陰森。笑聲越笑越大聲,越來越癲狂,到最後,赫斯王仰頭大笑,笑得猙獰又帶著淒涼。

笑聲消失,赫斯王看向了我和三藏,整個人的氣質完全轉變到了一個極端。陰狠、邪惡、凶煞、瘋狂、、、、、夾雜著掩蓋不住的孤寂悲涼,各種負麵情緒瞬間顯露在其身周,滲透到骨子裏。

那雙眼睛裏糾纏了太多的情緒,到最後成了麻木,喉嚨裏發出的聲音甚是瘮人,“自己知道就好,何必要說出來!還讓我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