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羅孚果

王翁前輩的前塵往事、還有現在的糕點生意,我都不便做什麽評價,帶過不說。師父和我說起來這些事情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種複雜又矛盾的表情,說完自己愣在了那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我看氣氛有些沉重,想起還有一樣東西是要帶給師父的。

“我們不說王翁前輩的事情了,師父,您看,這也是我這一次的收獲!孝敬您的。”接著從包裏掏出一個木盒,打開裏麵躺著兩顆白色果子。“本來裝著三顆,路上我已經吞了一顆了。”抓抓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我就是好奇是什麽味道,就拿出來吞了一顆。

“羅孚果?說你運氣好還真沒白說,羅孚果我也很多年沒見過了。既然是徒兒孝敬了,那為師我就不客氣了。”

師父拿起一顆果子吃進了嘴巴,邊嚼邊問我:“還剩下一顆,短期內吃兩顆傷身,想來也不是給師父我的。”

“嘿嘿,這顆是打算給三藏的。隻是師父,給三藏吃他身體不會出什麽問題吧?我是因為自己本來就陰氣重,又修煉祖師留下的心法這麽些年,吃一顆沒出問題。三藏雖說陽氣旺,但畢竟是個普通人,我擔心好處沒撈到,他的小命到先沒了。”

“三藏這孩子生在至陽之日,是天生的純陽之體。抵得住一顆羅孚果的陰氣,這個你可以放心。”

“那就好,我去打電話找他。我回來他還不知道。”

————我是可愛的分界線————

“不是吧?術子哥你說你這幾天去的是‘杞都’?另一個世界?太酷了吧這也!”三藏的聲音總是這麽浮誇。和師父聊會兒天以後就跑出去給三藏打了電話。這會兒他已經跑到了我家裏做客。

“沒錯啊,知道和親身感受就是不一樣。當時直接從一顆樹上麵穿了過去,也就一晃神的功夫,睜開眼就是另一個世界了。”我拿著一本書躺在院子的搖椅上麵,半眯著眼睛吹吹涼風。這樣清閑的時光就是美好。

“那地方長什麽樣子啊?就和我們這裏一樣?住的全都是鬼嗎?有看到什麽好玩的東西嗎?”三藏好奇寶寶一樣地盯著我,眼神裏麵閃著星星。

“差不多吧,隻是杞都很昏暗,沒有白天黑夜,天上掛著的永遠都是一輪血紅的太陽。在那裏你會覺得很壓抑。裏麵有鬼也有妖,當然也有像我這樣的人在裏麵。就像是一個另類升級版的黑市一樣,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好玩又有價值的東西很多,我還認識了一隻叫做小玄的貓。不過最奇葩的是,我看見了真人版的如花姐,太嚇人了。”想起如花姐和那個奇葩鼠妖,我到這會兒都沒忍住,抖了個機靈。

“不會是我想到的那個吧?”看周星星的電影是我和三藏共同的愛好。腦補著那個畫麵,三藏硬生生笑出了聲。

“就是你想的那樣,而且隻會更誇張。”看著三藏坐在一旁自己把自己樂的前仰後合,我想我腦門上一定掛著很明顯的三道黑線。

“哈哈,術子哥,我說你這運氣可真是絕了,我也好想見見真人版啊!哈哈!”三藏聽我說起在杞都兩次遇到如花姐的細節,我真擔心他把自己肚子給笑破嘍。

“省省力氣啊,別笑了。給!”拿過小桌上的木盒子遞給了三藏。

“什麽東西?”看見我遞了東西給他,這才勉勉強強止住笑,伸手接了過去。打開盒子,裏麵躺著一顆白顏色的長果子,整個呈螺旋狀扭在一起。“術子哥,這是什麽不明物?我以前沒有見過。”

“張嘴!”

“啊~”我捏著果子塞進了三藏的嘴裏,果子其實並不大,整個塞進去也還能咀嚼。

三藏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沒有幾下,喉結滾動,“咕嘟”一聲咽了下去。吧唧吧唧嘴巴,“沒什麽味道,嚼起來就和咬一塊凍肉的感覺一樣。這究竟什麽東西啊?”

沒好氣的看他一眼,“毒果子,有毒的。”

三藏的一雙桃花眼瞪的滾圓,“術子哥,你總不能嫌棄我囉嗦就對我狠下殺手吧?像我這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間車爆胎的美男子,你怎麽忍心下的去手!我要是死了,有多少花季少女會悲痛欲絕啊!啊!啊!”一邊說,一邊還仰頭45度角,做著一個西子捧心的動作。

“自戀是病,得治!不逗你了,其實是羅孚果。”

“羅孚果?沒聽說過,哪裏產的啊?”

“你沒聽過很正常,因為這果子生長在地府。”

“地府?那不就是鬼吃的東西了?啊啊啊,那我怎麽能吃啊!”

“是長在地府沒錯,不過鬼卻是無福消受的。我在‘杞都’恰巧遇到有鬼在賣這果子,總共三顆,師父那份我已經孝敬了,留一顆給你了。羅孚果是個好東西,能夠讓靈魂和你的肉身聯係更加緊密,吃過以後很少會出現離魂現象,或者是被惡鬼附身。鬼怪早已經沒有了肉身,吃這個沒有什麽用處。最關鍵的是羅孚果樹數量稀少,生長又很緩慢。如果有鬼幸運得到的話,一般都會拿出來與人交換。”

“術子哥!”三藏這小子又沒個正形,眨著星星眼耍寶。

“別拿你這眼神看著我,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我搓搓自己的胳膊,被三藏的眼神惡心得不輕。“和你說過,能吃這果子的人不多,都是些修行有一定道行的人。畢竟羅孚果生屬於陰物,陰氣重的很,普通人沒有道行能護住身體,會讓陰氣入身,輕則病痛纏身,重則小命不保。我剛剛和你說這是毒果子,其實也沒有瞎說。不過不用擔心,你雖然沒有習過道家功法,卻是天生的純陽之體,陽氣旺盛,一顆羅孚果的陰氣還傷不到你。我問過師父了,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可沒有擔心,你又不可能害我!”三藏一臉無所謂的攤攤手,聳了聳肩膀坐在我身邊,剛剛感動的模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又掛上了那招牌式的欠揍笑容,朝著我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