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生命吸取(三)

三藏看我一直舉著一些碎肉,拳頭緊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等的有些著急,“術子哥,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發現啊?”

長歎一口氣,放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點了點頭,“基本可以確定這是一起謀殺,屍體上有邪術取人魂魄的跡象。初看那屍體模樣還以為是苗蠱呢,細細看會發現像蟲子的東西,隻是陰氣罷了。就是不知道這次下手的這家夥,是哪個派係的。為什麽死亡名單上偏偏會有劉宇?還有先前的幾個遇害者,這些人有什麽聯係呢?還是說,是隨機下手呢?這裏麵疑惑太多,而且,那人萬一再次出手,我們也沒有任何辦法。單單靠目前已知的線索,我們沒有辦法追蹤到下手的人。”

“那怎麽辦呢?術子哥,難不成就這麽算了?劉宇也白死了?”聽完我的解釋,三藏握緊拳頭狠狠砸在桌子上,什麽都查不到,這些邪術本就是超出常人認知的東西。明知道劉宇是被人殺害,甚至連靈魂都被取走,不知道要經受什麽折磨。現在卻連追蹤下手之人的辦法都沒有,想想都窩火。

“走吧,去找劉宇的爸爸媽媽談談吧。看看他們知不知道一些情況,看看劉宇生前有沒有接觸過什麽奇怪的東西,或者說,是認識了什麽奇怪的人。盡人事,聽天命,現在拿那人沒有辦法也不怕,總有一天會暴露出來的。”把劉宇的碎肉包裹在小塑料袋中裝進口袋,一邊擦手,一邊朝劉叔叔劉阿姨那邊走去。

“嗯,走,我們去問問。”三藏也跟著我起身,一起朝那邊走去。

離劉宇爸媽還有一段距離,我停下了腳步。他們身邊圍著的人太多,都在安慰這對可憐的夫妻。這種人多眼雜的環境,一點都不方便於我們之間的談話,我可不願意被人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

好不容易等圍在劉家夫婦身邊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我這才上前打了招呼,“叔叔阿姨,我是劉宇的同學,你們可以叫我阿術。”首先對劉宇的事情表示難過,他是我為數不多的幾位朋友之一。突然收到了這麽不幸的消息,我心裏很是傷心,更為您二位的身體感到擔心。我相信,如果劉宇還在這裏的話,一定不會願意看到自己的父母為自己這麽的傷心絕望。哭泣解決不了問題,我這裏有一些事情需要告訴二位,並且詢問一點東西,不知可否請叔叔阿姨挪步,我們去一個僻靜點兒的地方說話?

劉叔叔抬頭盯著我的眼睛,眼底劃過一抹警慎和疑惑的色彩。劉阿姨倒是拉著我說了很多去劉宇過去的事情,說著說著表情又暗淡了下去,眼淚在眼眶打著轉。看來,想來他們二人還是認識我這個人的。

“好的,可以。我們走吧。”劉叔叔幫著妻子擦擦眼淚,沒有帶上妻子一同離開,而是轉身和我一起走出靈堂,在一處角落站定。抽出一根煙點燃,迷霧一樣將其包裹在裏麵,虛無又縹緲。緊縮的眉頭出賣了他的悲傷。“阿術?不介意叔叔抽根煙吧?”

“不介意,不介意!您抽吧。”我連忙擺頭。

“你說你發現一些事情,那究竟是什麽?”

“劉宇的死因。”

我五個字剛剛吐出口,劉爸爸猛地轉頭看向我,雙手抓住我的肩膀,眼睛瞪得滾圓,“你說什麽?死因?我家小宇出事是有原因的?你知道一些什麽?”

我看了一眼抓著我肩膀的手,因為太用力,骨節泛白。“劉叔叔,我理解您的心情,還請冷靜一下,聽我慢慢說。”

像是理智突然回歸,他訕訕地放開我的肩膀,“很抱歉,阿術,是叔叔失態了。隻是小宇的死給我的打擊太大了,你慢慢說,我聽著。”

“嗯,沒事的。在告訴您真相之前,我想問問您,您相信這世界上有那麽一些人,掌握著種種術法,裏麵就包括有陰陽先生嗎?您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你認為鬼神之說隻是封建迷信嗎?”

“這個,我是有些相信的,小時候我家就住在農村,見過不少奇怪的事情。”劉叔叔看著我很是詫異,像是想不明白為什麽我會這麽問。

“你信就好說。重新介紹一下,我叫鬼術,劉宇的同學,同時也是一個陰陽先生。您不要懷疑我什麽,我沒有騙您的必要,也不圖什麽錢財之類,隻是不想劉宇就這麽死的不明不白罷了。我剛剛看過了劉宇的屍體,很明顯,他身上有被人用邪術取魂的跡象。陰氣至今停留在他的身體裏麵亂竄。我不知道那個暗中下手的人為什麽會選中劉宇作為下手目標,也不能追蹤到他。所以我需要您的幫助,可不可以好好想想,在劉宇生前,有沒有接觸過什麽奇怪的人,說過一些奇怪的話?”

估計是我的話帶給劉宇爸爸的震驚太大,他可能也就是以為我會告訴他劉宇在學校受到什麽打擊才會自殺。沒成想我會告訴他,劉宇不是自殺,而是死在了別人手裏,用的還是一種邪術!信息量太大了,他愣在原地表情不停的變化。手裏夾著的香煙已經燒到了手指也沒有反應。

好半天,他才長長歎了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被燒到的手指,扔掉了手裏的煙頭。就像是在剛剛過去的這幾分鍾裏,又老了好多歲,如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充滿了無奈和絕望。

他開口說話,嘴唇還有些哆嗦,“阿術!我兒子是被人活生生抽走魂魄才死去的嗎?我就說,小宇這麽孝順的孩子,怎麽會這麽狠心拋下我和他媽媽!哪個殺千刀的害了我的兒子,他還是個孩子啊!我真想挖開這些使邪術的人的胸膛,看看他們的心是不是黑的。這麽殘忍的事情,怎麽能做得出來!”說到這裏像是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蹲在地上一手遮著眼睛,隱忍地哭泣聲傳進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