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鬼術入門

“夫洞曉陰陽,通達鬼神,需非常之異功。生死陰陽兩隔,天道令其不見,鬼術逆天而行,視陰陽自有妙法真諦。見鬼神一如常人之神通,無外乎陰陽,開天眼以觀三千大世界,須彌芥子,洞察入幽,上窮碧落,下至黃泉……”

這是《鬼術真宗》開篇入門總引,說的是修習此術的第一項法門,必須具備一雙可洞察陰陽兩界的雙眼。沒有這項基本技能,修習鬼術將無從下手。厲鬼出於身側而不覺,還談什麽捉鬼驅邪,豈不是緣木求魚自欺欺人?

本篇詳細論述‘陰陽眼’可以先天具有,也可以通過後天修煉獲取的法門。凡人先天具有‘陰陽眼’的人萬中無一十分罕見,這也是當初雲霄子初見連海平時,為什麽大為驚異的原因。

通過後天修煉獲取的不叫‘陰陽眼’,那種法眼稱為‘天眼通’。僧道之流修煉久了,會出現開天目的神通,能照見眾生的生死苦樂、和世間的種種行色,但這種修煉時間漫長,少則幾年,多則數十年不等。

連海平原本就是天生的‘陰陽眼’,但他的父母不希望兒子擁有這種駭人的異能,才苦求雲霄子幫他封印了這項與生俱來的神通,希望兒子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連成山夫婦質樸憨厚,雖然沒先見之明,但他們有一顆愛護兒子的心,總知道通曉鬼神對一個凡人來說終究不是什麽好事,他們‘平凡是福’的樸素思想和修習鬼術必遭天譴的道理卻不謀而合。

本來連海平跟這門鬼術已經無緣了,誰知後來腦後被張全華重創,接著又連續受到強烈的刺激,竟然在腦後開了一個神目,誰也始料未及。

上古傳說,原先世人中有天狼星後裔,擁有第三隻神目,能通達鬼神,天道輪回出現混亂,故將第三隻眼退化,隱藏在腦後正中,處於混沌狀態。

至於連海平是不是跟上古天狼星後裔有關無從考證,他是因為體質特異,又加上機緣巧合,才打開了這一隻隱藏的神目。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連海平天生‘陰陽眼’被封,腦後卻打開了一隻神目,他的命運注定將繼續沿著這條軌跡走下去。

看完這一篇,連海平終於對自身的這項神通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張全華打在他腦後的這一棍,早已種下了因果。

連海平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看這本書不具備神目或者‘陰陽眼’,書上的文字是看不到的,既然看不到,就無法修習。要是能看到,證明已經具有了神目,這一步豈不是就不用煉了?如此看來,這一篇總引是不是有點蛇足之嫌?

難道這修習神目的功法,還有其他的功效?

“開天眼以觀三千大世界,須彌芥子,洞察入幽,上窮碧落,下至黃泉……”連海平突然想到了這句,禁不住悠然神往,要是真能有這麽一雙眼睛,這世界還有什麽秘密可言?

他感覺這開篇功法雖然簡單,但其中必有深意,隻是他暫時還不明白那種境界而已。

連海平邊看邊想,一股倦意襲來,一個哈欠,酸澀的眼皮慢慢合上,後腦一下枕在這本書上,沉沉睡去。

緊接著,一聲雄雞報曉啼聲響起。

陳玄清的房門一開,他看了對麵一眼,立即走出了這間大廳,進入甬道,站在書房門口看著裏麵熟睡的連海平,禁不住搖了搖頭,回去取了一件長袍,輕輕地蓋在了連海平身上,出來時給他帶上房門,背起帆布兜,身影一閃而逝,瞬間消失在大廳之中,不知所蹤。

玉真觀三清大殿偏殿一個偏僻無人的角落,陳玄清的身形突然幻化出現。

他背著帆布兜從容的走出來,卦攤用的桌椅還在,將帆布兜放在桌上,取出隨身的行頭布置起來。此時已經日上三竿,稀稀落落的遊人已經上山了。

“這位大嫂,我看你紅光滿麵,精神煥發,最近有大喜事,可否上前算上一卦?我可以為你指點迷津,保你一家順利,日進鬥金……”

陳玄清賣弄口舌,開始招攬生意上門。

連海平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他太疲憊了。睜眼時發現自己還在書房之中,桌上的燈火依舊亮著,竟不知是白天還是黑夜,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

他一眼看見自己身上蓋著陳玄清的長袍,知道自己睡著的時候陳玄清進來過,不但沒斥責他偷懶,還怕他著涼給他蓋了衣服,禁不住心生暖意,除了父母之外,他第一次感受別人關懷的溫暖,對陳玄清不由又生出幾分親近之意。

他揉揉惺忪的雙眼,趕緊將這本《鬼術真宗》放回原處,拿著長袍從書房出來到了大廳,發現陳玄清在桌上已擺好了飯菜,對他說道:“醒啦?過來吃飯。”

“謝謝陳哥收留我。”

“不用謝我,你幹活我管飯,吃完飯接著幹。”陳玄清目無表情的說道。

兩人坐下吃飯,沉默了一會兒,連海平忍不住問道:“陳哥,問你個問題,足厥陰肝經是怎麽回事?”他對人體經脈穴位一竅不通,那本《鬼術真宗》中關於修煉神目的功法多次提到過這條經脈。

陳玄清道:“足厥陰肝經是人體十二經脈之一,起於足大趾爪甲後叢毛處,沿足背向上至內踝中封穴,上沿脛骨內緣,在內踝過膝內側,沿大腿內側中線進**,至小腹,挾胃兩旁……”

他這一說起來便滔滔不絕,詳細的跟連海平講解人體經脈穴位,不單講解了足厥陰肝經,還將另外的經脈一起講解,任督二脈,奇經八脈,說的眉飛色舞,連飯都忘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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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海平有點愕然:我隻問了一句,你不用回答這麽多吧?

誰知陳玄清越說越興奮,幹脆連飯都不吃了,碗筷一推,跑去書房拿了一份人體穴位圖解掛圖,一一指給連海平看。

連海平不好掃了他的興致,饒有興味的聽他講解,越聽越覺得耳目一新,這些都是他未曾見識過的知識,不由大開眼界。那本書上不明白的地方,對應陳玄清的講解,便一一融會貫通。

陳玄清講了足有兩個時辰還意猶未盡,拍著連海平的肩頭笑道:“好久都沒這麽痛快的說過話了,平時就是我一個人,枯燥無聊的很,你要是有什麽不懂的東西盡管問我,我知道的一定講給你聽。”

連海平性情平靜沉穩,不知道一個人寂寞無聊是一種什麽感覺,少年一個人獨處的時候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產生,也沒感覺怎麽空虛,但他對陳玄清的博學卻十分欽佩,說道:“陳哥,你懂得可真多。”

陳玄清正色道:“懂得多有什麽用?空有滿腹經綸而沒有聽眾,豈不是錦衣夜行?你來了正好,了卻了我這個遺憾,你知道我平生最大的愛好是什麽嗎?”

“是什麽?”連海平好奇的問道。

“好為人師!”陳玄清說出這幾字,兩眼精光閃爍,他看著連海平,就像玉雕大師看到了一個待雕琢的良材璞玉一樣興奮。(未完待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