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來,伸手撫摸著鴻儒留給他的一個玉符,將它摘下,放到麵前的桌子上,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

說道:“學生無能,儒術早已淺薄,駕馭不了這鬼頌刺青,可現在時事所需,學生不得不走步險棋,將老師留下的玉符用了…”

說罷,也不在遲疑,拿出三世鏡和鎏金佛血的墨汁,咬破手指,蘸上墨汁在左手刺青上用蠅頭小子,寫上了孔子七十二門徒的《後世白話》。

隨著詩文寫上,左手漸漸的開始顫抖,仿佛不想屈服在這股浩然正氣之下,蠢蠢欲動,更讓楚易有著鑽心的疼痛感覺。

咬緊牙關寫完詩文,楚易右手強行將要不受控製的左手放在三世鏡的鏡麵上,那左手一接觸到三世鏡,冒出滾滾青煙,五彩光華從鏡麵射出,映照出一個青衣女子,那女子在這光彩中如困牢籠,麵目模糊不清,青煙中一股白色的霧氣圍繞著這青衣女子,化作一把琵琶,吟唱著那句詭異的曲調:“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奴家吊起來呀…”聲音哀怨傷心,聽的楚易心中莫名的傷感。

心中有一聲清脆的響聲,好像什麽碎了一樣,鬼力的封印破了,洶湧的鬼力奔湧而出,可全部被三世鏡的光華籠罩住,脫困不得。

楚易發動三世鏡也堅持不了多久,右手將那枚玉符拿了過來,此時身體裏的儒術為了發動三世鏡而接近幹枯,再看那青衣女子卻是麵容漸漸的變得清晰起來,隱隱能看見個輪廓。

“老師助我!”心裏喊了一聲,楚易將那玉符按在自己的眉心,這玉符曾是他老實鴻儒三十年佩戴在身邊的一枚古玉,這玉符收到鴻儒修養浸**,很有靈性。

而且上麵有鴻儒親自刻上的古體詩文,正氣浩大,楚易一直帶在身邊,如今卻是要毀了。那玉符接觸到楚易的眉心後,玉身上開始出現裂紋,浩然正氣如須彌芥子般湧入楚易體內。

要說這玉符可不會這麽輕易損壞,但自古相傳,極品好玉自有靈性,能通心神,此時楚易用神識與玉石相通,要借用這股正氣填補自身的力量和提高自己的修為,玉比護主,自然不能讓鬼力反噬楚易,便自動碎裂,發動正氣保護主人。

此時的楚易被五彩光華和青色的鬼氣團團圍住,體內波濤翻滾,腦中唯有一線清明,心中默念《正氣歌》。

正氣,鬼力兩股力道在楚易身體裏橫衝直撞,楚易卻遲遲不能讓兩者融合,眼看那三世鏡中的五彩光華困不住鬼力四散,楚易就看見那鏡子裏,仿佛遙遠的虛空中,一道琉璃金光發出,射在自己的胸口,更是在這光芒中,楚易仿佛看見了一個胖胖的小和尚在對自己微笑。

“哢嚓!”三世鏡雖是上古寶器,可如此正邪力量混亂之下,又加上楚易修為不夠,不能完全讓三世鏡發揮最大功效,終於碎裂了。

鏡子碎了,但楚易的神智卻清醒了,身體那兩股力量隨著這道琉璃佛光的進入,慢慢的壓製下去,直到平穩消失。

楚易無力的跪在地上,低著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滿臉通紅。

“*GBD,這下玩大了,上古寶器啊,在我手裏就碎了。”有寫沮喪的看著地上的鏡麵碎塊,楚易哭的心都有了,這要是有高人在場幫助,這鏡子說什麽也不會有事的,都怪自己儒術修為不深啊。

說是這麽說,但楚易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爺們,碎了就碎了,說多了都是故事。閉上眼睛感覺了一下,然後,他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犯愁。

鬼頌刺青中的鬼力他能感覺得到了,而且比以前那種牽製的感覺不一樣,而是和儒術一般,楚易的神識能清楚的感覺到鬼力在體內運行。

浩然正氣依舊存在,可問題是…有了玉符的幫助,這浩然正氣非但沒有提升,卻下降了不少,鬼力也不如以前那般驕橫,這下確實是平衡了,可楚易感覺反倒不如從前那樣體力充沛了。

“白玩?”楚易坐在地上,點了顆煙,廢了半天勁,老師送給他的保命玉符和三世鏡兩件古物就換來這麽一個結果?白玩啦,白玩啦,賠了!

楚易有點懊惱的想著,可腦中突然靈光一現,剛才在鏡子中看見那琉璃佛光中的白白胖胖對自己微笑的小和尚這一影像出現在腦中。

楚易豁然開朗,力量是自己修煉出來的,浩然正氣和鬼力現在能融合在一起,陰陽調和,隻要多加鍛煉,是可以成長的。

一拍腦門,楚易笑了,趕緊大口抽了幾口煙,也不去多想那小胖和尚是誰了,是誰都不重要,現在還有事要辦呢。

就這麽會功夫,外邊的高傑卻難受死了,這肚子裏漲漲的,分明就是想去廁所,可是到了廁所一蹲下來的時候,拉不出來了,憋的他是現在是一點東西都敢吃,餓的隻能喝水。

段錦和錢博看高傑那難受樣,都忍不住偷笑,侍姬卻仿佛沒看見一樣,當跟自己沒關係。

楚易開門走了出來,大家都擔心的看著他,畢竟剛才屋裏的動靜不小,都擔心他。

“放心,一切都在哥掌握之中!”很**的甩了甩頭發,楚易大手一揮,就要說下一會要做的事,可高傑有點忍不住了,這時候他也知道是侍姬給他下手段了,難受啊,誰叫自己亂說話呢。

“這位大姐,姑奶奶啊,小弟我錯了,褲衩都錯掉了,你就原諒我吧,我這嘴沒把門的,我以後可不敢亂說了。”高傑伸手就要抓侍姬,可撲了個空。侍姬哼了一聲,不理他。

不能嘀咕了高傑這人的猥瑣品質,這賤人做在地上,像是潑婦似的,雙手胡亂拍著地板,哇哇大哭,嘴裏念叨:“你要是不原諒我,那我以後怎麽見人啊,嗚嗚嗚嗚,我不活啦,我可不活啦。這比便秘還難受啊,你…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說著,高傑看茶幾上有火柴,高傑就拿出跟火柴,劃著了,說道:“我就自焚,我就死給你看!”

段錦撇撇嘴,錢博搖搖頭,楚易仰頭看天花板,這高傑太丟人了,用火柴自焚還虧他想的出來。

侍姬很是無奈的對著高傑吹出一口冷氣,說道:“以後注意點!”要不是現在情況危機,她還是打算讓高傑多難受幾天的。

冷氣撲麵,高傑就覺得身體一片舒爽,但馬上高傑一挺脖子,捂著屁股就衝向了廁所,然後就聽裏邊乒乓直響。

“他...他在裏邊放鞭炮啊?”段錦驚訝的說出一句啊話,把大家都雷的不行。

“說正事。”楚易伸展了一下左手,然後在幾個事先準備好的背包上用左手一劃拉,就看那背包癟了下去,把裏麵的宣紙都吸進了須彌鬼界。

“我看了,四象匯聚的地方是青岡賓館,要想恢複風水格局,就得去那用點東西把四象八卦給重新引回原來的位置。”

段錦一聽“引”這個字,就怕了,說道:“我可不幹了,別再想利用我去引那些恐怖的東西。”

“放心吧,這次你不是主力。”

“那誰啊?”兩人一鬼同時問道。

楚易往廁所瞄了一眼,很*的笑了笑。

風水變亂,全縣的人都收到影響,一個個昏昏欲睡,幸好這是早上,基本上都在家還沒起來,這麽一來,到是很多人直接就在睡夢中暈了過去。

而菜市場這一類早上人多的地方,卻是稀裏嘩啦的倒下一大片,人們都是莫名其妙的打瞌睡,然後就那麽趟下了。

一時間,整個縣城死氣沉沉,靜的出奇。

楚易站在賓館門前,裏麵打聽的服務員都躺在地上了,很安靜,大街上更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他身後是錢博等四人,隻不過,高傑的臉色有點難看,是相當的難看了。

“動手!”楚易說了一聲,高傑馬上就雙腿一癱,聲音哆嗦著,說道:“為什麽是我啊?”

錢博拿著把片刀,來回搖晃,很是*的笑著,而楚易無所謂的說道:“當初良書要你的肉身,就是因為你獨具慧根,稍微指點一下就能溝通陰陽,所以是你!”

段錦對這個是不懂的,但侍姬卻是明白了一些。

“不懂!”高傑很幹脆的說道。

楚易手中折著一個紙鶴,接著說道:“陰陽八卦不分家,我要想把四象九宮給引導回原來的位置,就必須要溝通到陰陽,說白了,就是要在這地脈裏找出一純正天然的陰陽之氣,這才能和四象九宮溝通上,至於怎麽在地脈裏找嘛…簡單啊,用你的血就成了,哎呀,別說哈,這麽多年哥們,我都沒發現,原來你還是一陰陽人啊。”

“滾犢子吧,我不傻,你看這縣城的人都迷糊過去了,唯獨你我,還有錢博段錦沒事,這說明他倆也不是啥正常人,為什麽非要我的血啊?”高傑太著哭腔,很是氣氛的說道。

“有我在,還能他倆昏迷過去?開什麽玩笑,我都用詩文點開了他倆的靈智,不然他倆早睡過去了,行了,別廢話了,錢博動手!”楚易一擺手,段錦小心翼翼的拿著一個洗臉盆放到地上,錢博揮舞這片刀,獰笑著看著高傑。

高傑動不了,因為侍姬在他身後,讓他身體僵硬動彈不得。

刀光一閃,高傑手背上就是一個大口子,鮮血嘩啦嘩啦就流了下來,段錦有點看不下去,把頭轉了過去,高傑這賤人早暈了過去。

看洗臉盆裏的血也差不多了,錢博緊忙的用準備好的紗布給高傑包上,然後段錦從背包裏拿出一瓶葡萄糖給高傑灌了下去,這就算是處理完了。

楚易把自己帶來的所有鎏金佛血墨汁全都倒了進去,然後吩咐了幾句,就拿出宣紙,讓大家用這血墨寫詩文。

但這時,從賓館裏傳出一聲詭異的怒吼,似虎似狼,聽了驕人心驚膽戰。侍姬卻是眼中藍芒閃耀,直接化作一道藍光就衝了進去。

楚易說道:“按照事先說好的,趕緊寫出十萬字的《九宮圖》把大門和一樓的窗戶都封死,我進去看看。”說著,楚易在賓館門前的一尊石獅子上用血墨寫上了鎮邪詩文,讓錢博三人都呆在這裏,隨後進了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