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夜無雙的決定

白琉月緩緩走上前去,看著那熟悉的男子,笑了:“又見麵了,公子。你和我,還真是有緣分啊。”

“是啊。”男子淺笑,精致的桃花眼裏,一派溫潤。

“你也來了嗎?可我卻不見你在皇子之列。”

“因為我不配啊。”男子輕笑,似乎有些悲傷。

“抱歉,提了不該提的。”白琉月尷尬。

“無妨,不過,姑娘怎的又來了此處?”

“琴音,果然,我與你之間有緣分,隻要一聽到你的琴聲,便會忍不住的找上來。前幾聽到了與你琴音很相似的聲音,那人名為無月,可是你?”

“誰知道呢?”

“醉月樓邀請我去聽琴來著,當晚我越發覺得,那人是你。”

“你這麽想,便將我當做他吧。”男子輕笑。

“你笑起來真好看。”和第一次相見的時候不一樣。

“是嗎?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呢。”

“你來這兒,也是來尋美人成親的嗎?”白琉月看著男子,詢問道。

“並非,我不過是閑人一個,來這隨意逛逛罷了。父皇並不會為我賜婚。所以,我隻能在這兒隨意逛著罷了。甚至,我的身份,也不會為人所知。”

“你恨嗎?”

“一切都是命罷了,彈琴之人的感情,不該那般深厚。姑娘今夜與我相遇,是有緣。我便再與姑娘彈奏一曲如何?”

男子笑看著白琉月,月光之下,是那樣好看。

白琉月看的有些癡了,不過回過神之後,確是搖頭:“不了,我今天,不太想聽琴。今天我不太開心。”

“為什麽?”

“因為我發現我一直堅持等待的,是空夢一場。有人給了我一個努力的目標,但是忽然之間,他將我的目標撤銷了,讓我有些迷茫,不知該如何。”

白琉月蹲坐在男子的身邊,輕聲訴說。

“那件事對你來說,很重要嗎?你想要之物,是什麽?”

“自由。”

“自由?”男子微微驚訝。

“嗬!很簡單的東西吧?可是對我來說,卻很難。明明人家都是唾手可得的。這世上,有很多東西,我唯獨想要的,是自由。本該是人人擁有之物,現在,卻是那樣奢侈。”

“自由本就奢侈。對你,對我,甚至,對這羅山會上的每一個人來說。”

男子輕聲。

“或許是這樣吧,但是縱然如此,我也還是想得到。也許是貪心,也許是任性。”白琉月苦笑。

不知道為什麽,在麵對這個人的時候,她的心可以完全放開,什麽都可以說。

或許,是因為這個人讓她覺得沒有危險吧?

“你有資格任性。”男子摸著白琉月的頭,很是溫柔。

“你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

“我希望是唯一一個。”男子輕笑。

“如果未來有朝一日,我自由了,又沒人願意娶我的話,你便娶了我如何?”白琉月笑問。

男子聞言,一愣。

怔怔的看著身側女子,她的眸子那樣明亮,比起星辰亦不為過。

“如果,真的有那天的話。拚盡全力,我也會明媒正娶你。”

“一生一世一雙人?”白琉月淺笑。

男子聞聲,沉默半晌,然後握住了白琉月的手,好似宣誓一般鄭重:“啊,我保證。”

一定會有那一天,不惜任何代價。

“嗬!真是溫柔。有時候我在想,你會不會是我想象出來的人呢?在我鬱悶的時候,難過的時候,你總會出現。然後安慰我。每次,你我相遇的都那樣巧合。”

“自然不是。或許,有一天你會後悔認識我也說不準。”

“我從不會後悔任何事!”白琉月笑意盈盈。

月光之下,兩個人看上去是那麽的相配。男子看著白琉月,半晌,鬼使神差的,將她抱在了懷裏。

久久不能回神。

白琉月聽著男子心跳雷動,眉宇間劃過了一絲淡然與無奈。

她真是沒救了。貪戀這這個人的溫暖,卻又……無法愛上他。

北冥蕭,若是他也能這般對她的話,就好了。

當人難過的時候,就需要被安慰,男子安慰了白琉月好一陣子。

一直到白琉月困倦,這才作罷。

“明日,我們也在這裏見麵吧?”男子看著白琉月,征詢道。

“為何見我?有什麽想對我說的?”

“恩,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確定。”男子淺笑。

“今日不行?”

“是,必須要明日才可以確定的事情。”

“那麽,就在這裏見麵吧。”白琉月應允。然後在男子的注視下離去。

當白琉月走後,草地的最北邊的樹叢中,紫衣白發男子走了出來。

月光落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宛如幻象。

“無雙,你可是瘋了?”男子看著夜無雙,冷聲問道。

空洞的眸子,依舊是那般,令人恐懼。

夜無雙聞言,卻是笑著對上了男子的眸子,道:“或許吧。”

“她會毀了你。”

“沒有她的話,我會生無可戀吧?”

“一名女子罷了,你若想要,隨時可再找。”

“但是,再找來的,卻都不叫白琉月。我隻想要她。”男子堅持。

“當年你求本君幫你,本君幫了。如今,為了一個女人,你想連本君一起害了嗎?而且,你天命注定,沒有戀人。如今逆天而行,注定沒有結果!”

夜色深深,草地之上,紫衣銀發男子眉頭緊皺,看著對麵的白衣男子。

“結果?”夜無雙嗤笑:“我何曾求過結果?而且……逆天而行?鳳離火,人家都說你能通天,那麽我想問你,你真的信這世上有神嗎?真的有天?主宰你我的,真的是那虛無縹緲的東西?”

“本君便是為此存在的。”鳳離火態度空然,此刻,心中已然明了,夜無雙不可能聽勸。

而他……也不能再與夜無雙為伍了。當年之所以會答應夜無雙的請求,為他批命。是因為覺得新奇。

這個人,和他差不多的年紀,沒有名師指點,也敢去他的住所,求他說謊!

鳳離火這三個字,代表的從不是個人,而是希望。

他師出名門,師徒代代求仙問道。可惜卻從不曾摸到門路。

如今,也是如此。

他出生時,天生異象,被師尊所重視,說是天神下凡。

其實不過……知道的比尋常人多了一些罷了,發生過的事情,總是有各種辦法知曉。僅此而已。

他當日答應夜無雙為他說謊,已然犯了忌諱。一旦夜無雙喜歡上誰,那麽他在諸國中的地位,將會被推翻!

鳳離火不再是那個算無遺策的國師。而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