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當初又何必

“大概是因為太子妃分配采緣節置辦工作的事兒吧。太子妃給我的那部分工作有些多了,於是我便沒有配合她,先離開了。想來太子妃在那之後,就去皇後那兒參了我一本。”白琉月說著,將帖子收了起來:“這事兒本是我引起來的,你便不用去了。我自己去便是。”

“上麵寫著的是各個王爺帶著王妃,你是我的王妃,自然我該帶著你去。不管原因是什麽,結果就是這個。”夜無玨的態度很霸道,說著對管家道:“備車,我們要入宮。”

管家聞言一愣。

因為這個時辰,夜無玨要入宮實在是罕見。

兩人坐上馬車,白琉月的手一直握在了夜無玨的手心裏。兩個人貼的很近。白琉月看著身邊漂亮到讓人嫉妒的男子,生出了一絲緊張來。

“你……你這些日子,沒有再發病吧?”

“沒有,好多了。

”夜無玨笑著回答。

“那就好。等再過些日子,我便送你一樣禮物。”白琉月輕聲說著。

“恩,隻要不把你自己送給我就好。如果把你送給我的話,我便拒收。”夜無玨還是笑著。

“你就那麽嫌棄我?”白琉月佯裝惱怒,不過心中卻有些暖暖的。

若是換做平時,他說這話的話,她一定會生氣。但是現在,夜無玨這樣做的原因,卻讓她感到感動。兩個人之間隻能活著一個的話,他選擇了她。

“夜無玨,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死了,在死之前,你會有什麽覺得惋惜的事情嗎?”白琉月看著男子,詢問道。

“不能成為皇帝,很對不起藍清水以及他爹定國公。也對不起那些站在我身邊的人。更……對不起洛城的人。”

“洛城?”白琉月一愣,沒想到會從他嘴裏聽到對不起這三個字。

“是啊,我最對不起的,大概便是那些洛城的人了吧。”夜無玨苦笑。

“這倒是,雖然不知當時的情況如何,但是,如果你真的如眾人所說的一樣,一個人屠城,那的確對不起洛城的人。”白琉月很老實的回答。

夜無玨聞言,忽然大笑了起來。看著女子,那細長的丹鳳眼裏,也染上了幾分笑意:“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我身邊的人這樣說呢。不過,卻也很安心。至少這樣不會讓我覺得我做的是對的。呐,你知道嗎?這些年,每當到了夜裏,我都會想起那些人。會想起那個血光衝天的夜晚。”

“既然如此,當初又何必?”白琉月眼底劃過一絲異樣。那種被殺戮折磨的感覺,她太了解了。一開始,她也是那樣過來了。

隻不過,她這個人比較厚臉皮,很快就會為了自己,將那些痛苦忘了。

“因為他們該死!”夜無玨在說起當時的事情時候,語氣中暴戾突起,眼中也染上了一份殺意。

白琉月看的震撼,但是對夜無玨又更加不解了:“那麽恨的人,殺了又為何覺得愧疚?你這樣折磨你自己,何必?”

“他們該死,可是,要了他們的性命,我卻也有錯。”夜無玨有些痛苦的說著。

洛城的那段回憶,或許是夜無玨最不想回憶的。白琉月看著夜無玨這般,精致妖嬈的有些扭曲,很是痛苦。

“既然那麽痛苦,就不要再想了。若是日後有一天你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會如你一樣,去想著洛城的那些人,你的一切,我都會幫你傳承下去的。”白琉月看這夜無玨,深情款款。

夜無玨聞言,瞳孔一縮。沒想到白琉月會忽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不過,若是要他來形容此刻的心情的話,那麽,大概是:心動。

女子鳳眸依舊無任何情緒,不過在看著他的時候,卻會倒映著他的模樣,似乎她將他看在了眼裏,記在了心裏。再有了這個感覺的時候,夜無玨忍不住想要伸手抱抱她。

他這樣想了,而事實上,也真的這樣做了。

男子的動作很輕,似乎怕嚇到她一樣,將白琉月抱在了懷中。

白琉月同樣抱住了他。

“夜無玨……或許,我真的。”

“咳!咳咳咳咳!”白琉月情動時,正想說什麽,便被一陣咳嗽聲給阻止了。

“夜無玨?”白琉月聲音微顫,推開男子,隻見到他的臉色慘白,皺著眉頭,似乎在隱忍著什麽。薄唇被口中鮮血染紅,看上去,倒是有種奇異的美感。

不過,白琉月可沒心思去欣賞他好不好看!

“你,你病發了?”白琉月拿出手帕,將夜無玨嘴角的血跡擦掉。麵色嚴肅。

夜無玨見她這樣,便想著寬慰她,於是扯出一抹笑容:“沒關係的,我……咳咳!我沒事。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習慣就好。”

“你能習慣我不能!”白琉月冷冷的看著夜無玨。心裏亂糟糟的一團。

“沒關係的,早晚會好。”夜無玨手溫柔的覆蓋在她的頭上,似乎想說點兒什麽。

然而下一秒,他目光一冷,在白琉月還在為他擔心的時候,猛地將她拽到了懷中。

“恩?你,你快放開我!”白琉月不想夜無玨的病症加重,想要推開他,卻被從外麵直衝而來的長劍給止住了動作。劍鋒帶血,顯然,這人剛剛才殺了人。

“什麽人?”條件反射性的,白琉月猛地轉身,將夜無玨護在了身後,朝外冷聲質問。

夜無玨被白琉月這習慣性動作弄得哭笑不得。一般來說,不都該是男子擋在前麵嗎?

“嘖!沒成功嗎?真是麻煩。”外麵,那殺手聽到白琉月出聲,鬱悶的道了一聲,然後就見到長劍再次刺在了轎子內。動作之快,角度之精準,讓人忍不住拍手叫好。當然,這是在被殺的人不是自己的情況下!

白琉月與夜無玨躲過這人的長劍。

“真是難纏!”外麵的人似乎不太高興。

而這個時候,夜無玨似乎也不準備繼續忍耐了,他將白琉月攬在懷中,袖筒裏飛出一支飛鏢,刺向外麵。

“靠!竟然還反擊?”外麵,喜歡發牢騷的殺手很鬱悶。

而趁著這個時間,夜無玨帶著白琉月從轎子內出來了。

在看到地上死了的四個轎夫的時候,夜無玨皺起眉頭。

“早知道坐馬車了。”夜無玨的聲音很輕,但是還是被身邊的白琉月聽了個正著。

雖然此刻狀況很嚴肅,但是,白琉月還是有了想笑了心。

“被發現了嗎?”那拿著劍蒙麵的殺手見白琉月和夜無玨都出來了,很果斷轉身離開。沒有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