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最幸福的人

所以她完全不用擔心。

也一如白琉月所想的,夜無玨很快就放開了她的頭發,看著她,丹鳳眼中,夾雜著複雜之意:“這次,小心一點。本王不能護著你。”

“我知道。王爺安心便是,別人想要對我動手,那是要付出代價的。王爺既然與我做了交易,給了我方便,那我自然也要回報才是。”白琉月笑的越發燦爛。

夜無玨聞言,淺笑不語。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第一縷陽光攝入房中。

一身淺藍色長裙的女子將簪子插在發間,笑意盈盈,櫻唇鳳眸,小臉兒也是水嫩。看上去可愛而純良。

而她的身側,那一身紅衣的男子,生的竟是比她還要漂亮。男子西眉,丹鳳眼,眼角一抹淚痣,顯得整個人分外妖嬈。

相信不管是誰,隻要站在他的身邊,都會被他襯的毫無優點。

相信他若是喜歡上誰,那麽那個人,一定是天下間最幸福的人。

而此刻,男子目光溫柔看著身邊的女子,動作也是極為清淺,他緩緩的握住了身側女子白玉一般的手,用著幾乎輕到不可聽見的聲音道:“走吧。”

白琉月聞言,打了個哈氣,鳳眸含水,看著男子,點了點頭。

走出房間,看著才剛剛亮的天。白琉月忍不住暗罵。

所以說太子生辰就算了,為什麽太子妃要在搞什麽去北山慶祝啊!她腦袋壞了不成?還是之前去施粥的時候累傻了?

從京城到北山別院至少要三個時辰的路啊!一大早走,也要中午了才能到!簡直折騰人。

白琉月幾乎一夜都沒睡,迷迷糊糊的跟著夜無玨上了王府專用的馬車。馬車行駛出了王府的這條街。

車內,熏香入鼻,讓白琉月清醒了過來。白琉月有些無聊的往外看去,隻見到不少的車輛竟然與她們同行,都在往北山那邊去。

不過,如夜無玨這邊車子這樣利落的卻很少。很多大臣都是拖家帶口,將自家的千金帶上,隻求能讓太子看上。

再看自己身邊的夜無玨,白琉月嘴角抽了抽。直覺告訴她,如果是夜無玨的生辰,絕對不會有什麽人帶自家女兒來!

“路程還遠,累了的話就先休息吧。”夜無玨看著正朝外麵看的白琉月,淡淡的說道。

不過話是這麽說,他本人的麵色卻不太好看。似乎還有些緊張。

白琉月與夜無玨相處的時間並不多,而見麵夜無玨也不會說起他自己的事情。白琉月回過頭,看著男子這般,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真的去休息了。

當白琉月半躺在馬車上之後,夜無玨將熏香熄滅。悄悄的將手中的信展開,隻見到上麵寫著六個字:老地方等著你。

這幾個字,夜無玨很熟悉,隻不過,這個人卻已經多年沒有寫過這樣的字了。最後一次她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她背叛了他。從那之後,見麵如陌路。

後來他每次成親,那個人都會阻撓,甚至會將那些女子殺害,他並未說過什麽,隻是沉默。但是如今……夜無玨看了眼身邊的白琉月,眸子中閃爍著異樣光芒。心思也變得堅定了起來。

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讓她出事!若是那個女人敢在這次宴會上做什麽的話,縱然是魚死網破,他也要護著白琉月周全。

白琉月最近幾天為了繪製衣服的圖樣本就沒怎麽好好休息,再加上今天早晨起的太早,所以白琉月這次睡的很香。

到了北山別院的時候,還沒有醒來。

“王爺,北山別院……”

“繼續走,王妃醒來之前,不準停下。”夜無玨的聲音很淡,但是卻是帶著命令性。

車夫哪裏敢違背夜無玨的話?於是,隻能聽從他的話,繼續趕車。

王孫貴族的車子都已經停在了北山別院前,偏偏夜無玨的車子,越來越遠,眾人看到,不由得驚訝。

“那是夜王的車子吧?”

“是啊!怎麽走了?難道不知道北山別院的路?”

“我看夜王是故意做給太子看!讓太子難堪吧?”

“誰知道呢?那個煞星。”

“就是就是,還是快些進去吧。煞星的事少管為妙。”

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但是卻沒有人給夜無玨說好話。

“這群家夥!太過分了。”北山別院的門口石獅子旁,身著淺褐色華服的男子憤慨道:“竟然敢這麽說夜王!”

“他們說的不對嗎?”他的身側,一身藍色華服的儒雅男子手持折扇,反問道。

“藍大哥,你怎麽也這麽說?這群人分明就是汙蔑王爺!”男子憤怒。

“汙蔑?嗬!你會這麽說,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真正的汙蔑。好了,別生氣了。先進別院吧,我們與王爺之間的合作關係,可不能讓外人知道。尤其是你,王爺不會在意這群人的說法,而且……我也有些在意啊,能讓王爺不顧別人看法路過北山別院而不入的原因。”藍清水說著,折扇打開,笑容如狐一般狡猾。

一旁,褐色衣服的少年聞言,濃眉微微皺起,但是卻並沒有說什麽。隻是進了北山別院。

太子的生辰宴會,是在晌午的時候正式開始的,如今距離正式開始的時間,還有一些,但是大臣們卻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入內,一來要與同僚好好溝通一下感情,二來,也要讓自家的千金準備準備,爭取在太子殿下麵前,一鳴驚人。

所謂的生辰宴會,並不隻是過生日而已,首先要做的,便是拉攏大臣,而拉攏大臣的最好辦法,便是聯姻。身為太子妃,南宮蝶也很清楚這一點,但是,她卻隻能這樣做。

哪怕再怎麽不願意,也隻能忍著嫉妒,與別人共享夫君。正因為如此,她才會越發的羨慕起白琉月。白琉月與夜無玨雖然成親沒有多少時日,但是府上卻一個女人都沒有,這大概也隻有夜無玨能做到吧?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些話,他曾經許給過她,可是她沒能等到最後,反倒是便宜了白琉月。

北山別院的後花園內,身著繁瑣明黃色花紋落雪長裙的女子坐琴台前,素手撫琴,卻眉頭緊皺。她彈奏的是高山流水,隻是卻毫無優雅可言,隻剩下慌亂。

而坐在她對麵的,是一身藍色錦繡牡丹長裙的女子,這女子喝著茶,靈動的大眼眨了眨,輕笑著,帶著淺淺的酒窩:“阿姐,你的心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