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爺的絕世毒妃 特別篇之淵與鷺 孩提時光

小鳥兒六歲那年,要和阿淵分床睡了,小鳥兒小姑娘自己一屋,阿淵一屋,阿鶩還小,還是和白琉璃及百裏雲鷲一塊兒睡。

小鳥兒和阿淵分床又分房睡是白琉璃強迫的,小鳥兒足足憋屈了一個月。

小家夥們分了床,臥房自然也要分,是以百裏雲鷲請人到家裏來擴建了院子,再讓人在他的書房旁蓋了兩件屋子,一間是小鳥兒的,一間是阿淵的。

小鳥兒自己一個人睡怎麽都睡不著,她習慣和她暖暖的哥哥一起睡了,自己睡怎麽也不能習慣,所以起初的幾個晚上她縱偷偷地溜到阿淵那屋和阿淵睡,後來被白琉璃發現,小屁股吃了一頓巴掌。

自此,小鳥兒再也不敢晚上睡下之後再偷偷溜到阿淵的屋子抱著他的胳膊睡,因為她漂亮的娘親最凶最凶了,她不敢惹娘親,不然連哥哥都要被娘親打了。

可是小鳥兒夜裏還是睡不著,百裏雲鷲心疼他的寶貝女兒,拐彎抹角地幫小鳥兒在白琉璃麵前說好話。

夜裏小家夥們睡下一個時辰後,白琉璃總會到他們屋子裏瞧瞧他們睡好了,然每次她到小鳥兒屋裏後小鳥兒還在翻來翻去地沒有睡著,白琉璃問她怎麽了,她總是扁嘴不說話。

白琉璃也心疼女兒,最後她沒辦法,就到翻出阿淵已經穿不了的衣裳,再問來看診的李大娘要了些今年新打的棉絮,親手給小鳥兒縫了個阿淵模樣阿淵大小的人偶。

白琉璃畫畫不好看,是以扯了百裏雲鷲來畫,好在百裏雲鷲不負白琉璃的期望,在布上畫了個栩栩如生的阿淵,白琉璃以輪廓剪下來,縫好,最後再往裏塞滿棉絮,再縫上口兒。

白琉璃做這個阿淵人偶做了足足大半個月,因為她的女紅實在差,最後還是在暗月的幫忙下勉強完成的,但是縫成的“阿淵”歪歪扭扭的令暗月有些不忍直視,於是暗月趁著她到醫館給人看診時飛快地給她補了補針,這才不至於小鳥兒抱著這個人偶阿淵的時候飛出棉絮來。

做好人偶阿淵的當晚,白琉璃在小鳥兒睡下後到她屋裏去瞧她,小鳥兒依舊像之前的大半個月一樣還沒有睡著,隻是用被子將自己包成個小蠶蛹。

白琉璃進屋時沒有像往常一樣輕手輕腳,反是弄出了些聲響,可是小鳥兒卻沒有轉過身,隻是將身子往床裏邊挪了挪。

白琉璃走到她床邊,坐下,將頭往裏探了探,佯裝試探性的問道:“小鳥兒,睡著了?”

小鳥兒沒理她,白琉璃無聲地輕輕笑了笑,知道小家夥這還是在生她的氣呢,她也不惱,隻是靜靜坐著,過了一會兒,瞅著小鳥兒還沒有翻過身來的動靜,白琉璃不由用力歎了口氣,用可惜的口吻道:“既然小鳥兒睡著了,那娘親就把阿淵帶走了。”

白琉璃說著,一邊盯著小鳥兒一邊站起了身。

果不其然,小鳥兒一聽到“阿淵”兩個字便從**蹦了起來,正要衝下床去追白琉璃,然她才一抬頭,她的麵前便湊過來一個大東西,小鳥兒第一反應是往後蹭了一下,然後她發現那個大東西原來是一個大人偶,而且大人偶有著她熟悉的模樣,不是她的阿淵哥哥還能是誰。

小鳥兒看清大人偶的模樣後立刻撲上去將它抱在了懷裏!然後亮著大眼睛看看懷裏的人偶阿淵又看看白琉璃,開心地問道:“是娘親給小鳥兒做的嗎!?是嗎是嗎!?”

白琉璃見著小鳥兒這般高興,她的心也柔軟了,不由捏捏小鳥兒的小鼻子,笑道:“不生娘親的氣了?”

“小鳥兒最喜歡娘親了!”小鳥兒立刻抱住了白琉璃的脖子在她臉上吧唧了一口。

“你老是睡不著你爹爹心疼得緊,要是不把你的阿淵哥哥還給你可還怎麽得了?”白琉璃摸摸小鳥兒的腦袋,“這可是娘親做了大半個月才做好的,可還喜歡?”

“嗯嗯!”小鳥兒用力點點頭,“雖然不是真的哥哥,但是小鳥兒也好喜歡好喜歡!”

“那以後就由這個人偶哥哥陪著你睡了,你可不能再跑到你哥哥那屋去,都快上學堂的小姑娘了,哪還有跟著哥哥睡的道理,明白?”白琉璃怕小鳥兒還不滿意,隻能又開導開導她。

“小鳥兒明白了!”小鳥兒又用力點了點頭,娘親那麽凶,她當然知道她是不嫩再和哥哥一起睡了的,但是這個人偶阿淵哥哥好像真的哥哥,她好喜歡好喜歡!能和人偶哥哥睡她也好開心好開心!

“嗯,乖,那睡吧。”白琉璃欣慰地揉了揉小鳥兒的腦袋,小鳥兒立刻乖乖地鑽回被子裏,將人偶阿淵抱得緊緊的,白琉璃替她掖好被子,熄了燈掩上門出了屋。

屋外,百裏雲鷲正等著她,白琉璃見著他,不由稍稍白他一眼道:“還特意過來瞧,怕我把你女兒吃了不成?”

“沒有的事。”百裏雲鷲笑著拉過白琉璃的手,小聲問道,“小家夥睡了?可還喜歡那個人偶?”

“喜歡得不得了,日後你可以不必擔心她晚上睡不著了。”夜裏有些涼,白琉璃回握百裏雲鷲的手將他往他們屋子的方向拉,“她睡了,回屋吧。”

次日,百裏雲鷲特意早早起了,一起床便先到小鳥兒的屋子去看她昨夜有沒有睡好,果然如白琉璃所說,小家夥睡得很好,嘴角還掛著笑,懷裏緊緊抱著她的人偶哥哥,被子也蓋得好好的,百裏雲鷲這才覺得心頭一件大事完美解決了。

柳城本就沒有什麽過多的講究,對於娃娃們的講究也就更少了,像在溯城那樣的地方,女娃娃是不能上學堂的,倘若是有人家想讓他們的女兒也能學學詩詞歌賦的話,便隻能請教習先生到家裏來單獨教授,然這也僅僅是對有錢人家以及高門貴族而言而已,普通人家哪裏請得起教習先生。

然柳城不一樣,不管男娃娃還是女娃娃,都能上學堂,學堂先生也一視同仁,從不會因為自己的學生是女娃娃而有偏見。

小鳥兒六歲的時候上學堂了,可是才第三天,學堂的老夫子居然就“登門拜訪”了。

那日放課後,白琉璃正送走一位來看診的大娘,便看到老夫子拄著拐杖朝醫館的方向走來,白琉璃連忙迎了上去,客客氣氣地笑著將夫子請進了家裏。

夫子在堂屋裏坐了兩盞茶的時間,這兩盞茶的時間裏,白琉璃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以致到了將夫子送出門後,她的臉色可謂陰沉無比,嚇得本是要來看診的一個小夥子到了門邊卻不敢進門而是轉身就走了,道是明日再來!

夕陽西沉的時候,小鳥兒背著白琉璃給她縫的小書包回來了,在走到醫館門口的時候,她遲疑了一會兒,而後她先將頭探進屋子裏左右瞧瞧有沒有人在,確定沒有人在之後她才躡手躡腳地進屋,再躡手躡腳地往醫館通向後邊院子的小門走去。

當她馬上就要走到小門的時候,她偷偷笑了一下,準備一口去衝到院子裏,然就在那一刻,醫館裏突然響起掌心落到桌麵上的“啪”的一聲,伴隨著白琉璃低沉的聲音響起,“雲鷺,回來了?”

本是在偷笑的小鳥兒立刻不笑了,貓著的腰也立刻繃直,定在小門前動也不敢動。

白琉璃隻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點小鳥兒的大名,小鳥兒是知道這個的,是以她知道,娘親生氣了,而且是很氣很氣。

阿淵氣喘籲籲地跑進醫館時看到的正是板著一張臉的白琉璃和定在小門前動也不敢動的小鳥兒,心知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小鳥兒沒能吃晚飯,她吃到的是竹鞭子。

白琉璃很生氣,看著跪在她麵前的小鳥兒,怒火怎麽止也止不住,然後一鞭子又打到了小鳥兒背上,氣道:“小小年紀就知道和別人打架!?說,為什麽打架!?”

小鳥兒的掌心被抽出了一道道紅紅的鞭子印,但是她卻沒有說話,雖然疼得想哭,但她隻是緊緊咬著下唇不說話。

“還學會不說話話了是吧!?”白琉璃一鞭子抽到了她背上,“你才上學堂第三天就和別人打架,夫子都找上門來了,你還當我不知道是麽!?”

小鳥兒依舊不說話,白琉璃更氣,又要打她,然她拿著鞭子的手才落下便被百裏雲鷲擋住了,隻見百裏雲鷲微微蹙著眉心道:“孩子還小,別打了。”

白琉璃被百裏雲鷲這一擋立刻火冒三丈,怒道:“你女兒以後我不管了!雲鷺,你今晚沒有飯吃,在這書房跪到亥時才能起來!你們父子倆要是誰敢來給她送吃的,以後都不用叫我!”

白琉璃說完,立刻將竹鞭甩到地上,頭也不回地出了書房。

她是真生氣了。

半夜,白琉璃睡下之後,阿淵手裏捧著一隻托盤,托盤上放著飯菜和湯,躡手躡腳地推了小鳥兒的屋門,然後飛快地竄進了她屋裏。

屋裏,小鳥兒正一臉委屈地坐在**,左邊小臉腫得高高的,帶著些青紫,顯然是今兒和別人打架所致。

阿淵一見著小鳥兒便心疼,連忙走到床邊,將手裏的托盤放到床邊的小幾上,邊從懷裏摸出一隻小瓷瓶道:“妹妹來,哥哥幫你的臉上些藥,上了藥後再吃東西。”

小鳥兒乖乖地讓阿淵給她的疼疼的臉上藥,疼得她淚水直在眼眶裏打轉,卻是硬撐著不讓那淚水掉下來,然後盯著那誘人的飯菜,有些垂涎欲滴,卻又有些不敢動,娘親說過不給爹爹和哥哥給她送吃的,這樣的話爹爹和哥哥也會被娘親罵的。

阿淵連忙將盛著米飯的碗捧起塞進她手裏,邊給她夾菜邊道:“妹妹快吃,別擔心,這是爹爹偷偷給你留的,娘親不知道的,爹爹剛剛還偷偷幫你熱好了的,妹妹快趁熱吃了。”

小鳥兒立刻捧起碗狼吞虎咽起來,因為吃得太急她嗆住了,阿淵便輕輕拍著她的背,心疼道:“妹妹不要吃那麽急,餓壞了是嗎?”

“餓……餓死了!”小鳥兒邊扒飯邊吸了吸鼻子道。

“那妹妹告訴哥哥,今天為什麽要和別人打架?”若是娘親不說,他都還不知道妹妹竟然在學堂和人打架了!究竟是誰敢打他的妹妹!?

“他們說哥哥的壞話!”小鳥兒的表情突然變得憤憤,“說好了誰也不許說出去的!他們說話不算話,打不過小鳥兒就去和夫子告狀!害得小鳥兒被娘親打!”

小鳥兒憤憤地說完抱過了湯碗來喝湯,阿淵則是怔住了。

妹妹……原來這都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