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方異的求救,莫夜冷笑,倒是沒有拒絕。他站了起來,凝眸望著靈場內的陰兵和白破風的鬼魂,手中夾住通靈針,而後眼神突然變得淩厲,將通靈針狠狠擲了出去。

通靈針飛出去後,進入靈場內,先是打中一個陰兵,那個陰兵疼痛得放開了方異的一邊手腳。而通靈針沒有就此結束攻擊,像是可以追蹤那般,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再次攻擊向另一個陰兵。同樣,這陰兵因被攻擊而疼痛得放開了方異。

最後,通靈針再折回來攻擊暴走的白破風鬼魂。白破風的鬼魂被攻擊,放開了方異。方異那被拖出了一半的魂魄回到了他身體內。

但白破風鬼魂沒有這麽容易被擊退,它開始去跟通靈針較勁。

對此莫夜一皺眉,冷哼道:“既然死了,就滾回地府去!”

冷哼一聲後,莫夜收回通靈針,然後飛躍進靈場內,破壞了布置在靈場裏麵的縛靈陣。

這縛靈針是方異布置的,打算用來困住招來的白破風的鬼魂,以能向白破風問出殺人真相。而現在,這縛靈陣反而成了危險的東西,隻有將縛靈陣破壞,才能讓白破風的鬼魂以及兩個陰兵離去。

縛靈陣的布置也沒什麽,四周按照八卦圖的分布樹立黃蟠布,拉墨線、掛鎖魂鈴、貼禁錮黃符。莫夜進入靈場內後,迅速跳躍攻擊,將縛靈陣的布置破壞掉。

這時看到,前方上空出現了一個陰暗的漩渦,伴隨有強烈的陰風。這個漩渦,就是用來讓白破風鬼魂以及兩個陰兵返回地府用的。因為白破風鬼魂本就是被強行召喚來,然後困住。現在困住它的法陣沒了,它自然要被送回去。

“呼呼!嘎嘎!”

在白破風和兩個陰兵被送回地府時,整個檢查室又是陰風陣陣,陰森作響。待一切安靜下來,室內已是狼藉一片,落滿各種黃紙靈符,黃蟠布飄動,蠟燭、墨線、鈴鐺等都淩亂地掉在地上。

“方兄弟?”

白破風看到方異倒在中間的地上痛苦地掙紮,有些擔憂,立馬過去看看情況。

劉福和暮可看到,也跟著過去看。莫夜本想離開了,但這樣做畢竟不好,也跟著過去看了一下方異的情況。

這時看到方異眼睛發白,全身顫抖,大口大口喘氣,像是哮喘病發作了一般,情況讓人相當擔心。

而在場的人,隻有莫夜是醫生,所以對於方異的情況,隻能讓莫夜來看。

但是莫夜和方異之前有那麽大的衝突,所以莫夜不會主動去幫助方異。對於這一點,白破情開口讓他幫忙看看,因為方異畢竟是白家請來幫忙的,白破情作為白家九少爺,多少有點責任。

可是莫夜從來都是個狂妄的家夥,對於他看不順眼的人,不是說讓他幫他就會幫的。而且,也沒什麽可幫的。方異是受到了索魂的影響,說得易懂一點,那是報應。既然是報應,哪裏還能治?

“莫夜,你心胸用得著這麽小麽?是,方異是跟你起了衝突,但現在是人命關天,你先看了他的情況再論恩怨行不行?”

對於莫夜的態度,暮可忍不住出口訓斥。她覺得莫夜過分了,連白破情都開口請求了,莫夜還是拒絕。這成什麽樣?

莫夜被暮可訓斥,而暮可說他心胸小,當著別人的麵這麽諷刺他,非常不爽。他想對暮可發怒,想問暮可,是不是看上了白破情所以才那麽幫助白破情說話。但是,最後他忍住了,不跟暮可吵。不過,他對暮可的不滿增加了,兩人的關係恐怕已是陷入冷戰。

他瞥了一眼暮可,讓暮可心裏一顫,暮可覺得自己被他厭惡了,突然委屈得眼睛發紅。她不覺得自己有說錯,為什麽要被莫夜厭惡?

莫夜不再管她,看向方異,掃視幾眼,說道:“方異,你強行使用招魂術,現在不成功反被索魂,雖然我及時打退白破風的鬼魂和陰兵,但你的魂魄也被傷害到了。現在你的三魂七魄中已是一魂受驚兩魄受損,這受驚的魂是命魂,這受損的魄是二魄靈慧和五魄中樞。”

“這樣的損傷……”

說著,莫夜停頓了一下,好像有些同情,然後繼續道:“命魄直接影響到生命,你的命魄受了驚,必須會導致身體虛弱,恐怕接下來幾個月,都會是一副病秧子的狀態!”

“至於你的二魄靈慧和五魄中樞受損,相信你自己知道這樣的後果。如果一個月內無法安撫好你這兩魄,哼,靈慧之魄不正常,你直接就變成一個傻子!而中樞之魄不正常,你就會成為一個廢人。也許雙腿癱瘓,也許雙手不能動……誰知道呢,控製身體的中樞受傷,肯定會有哪塊地方壞掉!”

對於方異的傷勢,莫夜說給了方異聽,也說給了白破情、暮可他們聽。雖然對於魂與魄受傷的事,他可以醫治,但是代價太大,而且花費的時間和精力也非一時能解決,搞不好還會連累到他的魂魄。

所以他可不會幫方異醫治,方異不僅不是他重要的人,還是敵人,他可不會無私到為了一個敵人而拚命。

既然方異遭到了這樣的惡果……當然這樣的惡果是因為莫夜暗中耍手段才發生的,不過莫夜並沒有覺得愧疚之類。

他隻是對方異說道:“方異,我看你還是趕緊讓人送回家裏去吧,說不定你家裏的那些老頭子可以及時救回你,讓你既不成為一個病秧子,也不成為一個傻子,還有不成為一個廢人。”

說罷,莫夜轉身離開。對於方異輸了,方異要對他學三聲狗叫的事,他覺得就算了。他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一個男人可以狠,但狠過頭了就是惡,莫夜自認為自己不是個惡人。

見莫夜轉身離開,暮可追了上去,到了檢查室外,她拉住莫夜的手,問道:“莫夜,你要去哪?”

莫夜都沒有回頭看她,語氣有些不耐煩,說道:“事情忙完了,我不回去幹嘛?”

“你……”聽到莫夜那不耐煩的語氣,暮可想生氣,她不認為自己有做錯過什麽,可是卻遭莫夜討厭,為什麽?

最終她沒有氣出來,習慣了被莫夜弄得委屈,說道:“我感覺我們之間發生了點問題,我不喜歡你現在的狀態。我想知道,我有做錯什麽嗎?”

能讓暮可放下自尊說出這種事,恐怕已是非常難得了。但莫夜語氣還是不好,說道:“暮可,你能做錯什麽?我狀態不好跟你無關,你不要亂想。”

“我還有事情要去忙,你自己處理好白破風的事。”說罷,莫夜再次離開。

“你到底是去忙什麽事?”暮可看著他離開追問道。

“你不需要管這個。”莫夜輕描淡寫地回答一句,徑直離開。

暮可沒有去追,看著莫夜消失在眼前。但等莫夜徹底離開後,她突然伸出手狠狠打了一拳旁邊的牆壁,十分煩躁地哼道:“該死!”

這一刻她很清楚她和莫夜間的關係變得糟糕了,而且比以前任何一次吵架都要糟糕。她覺得莫夜對她的態度很冷淡,可她不知道,也不認為自己有做錯什麽。所以她懊惱、委屈,甚至生氣。

還在檢查室內的白破情看到暮可追著莫夜出去,十分不悅。又看到方異出了事,更是不悅。本以為能讓莫夜丟臉出醜,沒想到……最得意的人,取得大勝利的人,反而是莫夜!

……

離開警局法醫部後,莫夜沒有回沈家,而是坐在葉少的鬼車內,看著手中驅靈盤的一個閃光點。閃光點在不

斷移動,他讓葉少追蹤著閃光點而去。

這個閃光點代表的,正是之前和他來了一次滾床單的那個女白領。

在和女白領做完之後,趁著女白領睡著時,他在女白領後背下了可以追蹤的符文,目的是為了通過女白領找到其他生肖靈兵。

現在女白領一直往郊外去,他將手機上顯示的地圖與之對照,發現那邊是國際機場的方向。

“她要出國?是離開還是跟東之伊甸的成員交涉?”

“應該是出國離開。”

聯想到之前女白領那種沒有戰意、像是厭倦了現在這種生活的神情,莫夜認為女白領不是去跟東之伊甸的成員交涉之類,而是離開。

如果女白領能夠順利離開,莫夜覺得沒什麽。雖然無法通過她找到其他生肖靈兵,但她不是惡人,應該沒什麽威脅。莫夜擔心的是,東之伊甸的做事風格,就像那次柯靈被暗殺一樣,恐怕女白領想逃離的話,免不了被追殺。

不管怎樣,在沒有親眼看到女白領離開前,莫夜還是想去看一看。

“葉少,麻煩加快些速度。”決定不管怎樣都要去看看女白領,莫夜讓葉少開快一些。

葉少點點頭,猛然加速,他的鬼車暢行無阻,相信很快就能到達國際機場外。

……

女白領已經坐在了飛機上,即將飛離這個國家。她穿著一套搭配成熟女士的一字短裙,彈力包臀,束著細腰,整個人顯得非常性感、豐滿和高挑,那種成熟的風韻絲毫不減。

甚至,或許是和莫夜享受一番情愛,得到男人滋潤後,她臉色有些紅潤,更是顯得魅惑迷人。

然而,她這麽性感靚麗,眼神卻是黯然。她還是對周邊的一切提不起興趣,即便就要離開,她也沒什麽眷戀。這是可悲的,離開一個地方,卻沒有可留戀的東西。這樣子,根本不算在這裏生活過。或許,她確實就是如此,之前在這裏的生活,根本不算生活。

她並不擔心離開後被東之伊甸追殺,因為她早已做好覺悟。

飛機已經開始起飛,看著下麵都市的夜,霓虹漂亮地閃爍,她感到悲傷。年近三十的女人真是要命,要說青春,青春已逝,要歎年老,年老還未到。夾在中間,最容易感傷。關鍵是,感傷隻是一個人感傷,沒有其他人能分享,亦或讓自己掛念。

“那個混小子……”

感傷的時候,不知為何,女白領竟然想到了和她纏綿了一番的莫夜。莫夜是一個很與眾不同的男人,這一點她承認。但是,她隻覺得莫夜是個小男人,因為她比莫夜要大好幾歲。她突然笑了,笑自己怎麽會和比自己小幾歲的男人瘋狂纏綿。

“砰、砰砰。”

這時,正在起飛的飛機突然搖晃了幾下,而後停了下來。乘客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等著乘務人員通知。女白領也感到好奇,看向了窗外。

“該死……”

然而一看向窗外,她就臉色綁緊,隨後大歎一口氣,如似認命了一般哼了一句。因為她看到,在飛機下,一個高大、壯實如牛的男人正盯著她。

這一刻她知道,飛機之所以停下,是被下麵那個壯實的男人用強大的力道生生給製止住的。因為那個男人擁有這樣的力量,理由很簡單,這個男人是生肖靈兵之一的……蠻牛!

蠻牛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女白領知道,他是來殺她的。

不想連累到飛機上無辜的人,女白領站起來,離開座位,走向衛生間。到了衛生間後,她一拳打爛了窗戶,然後從窗戶跳下飛機,朝蠻牛的方向走去。

“或許自己無法活著離開了。”

她有些悲觀地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