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莫夜還想進入頤養院裏麵看看，說不定就能看到烏鴉靈使的真麵目了。但是這時，體內受到衝擊的傷突然加重，他再也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腦袋昏脹，連身體都站不穩，搖搖欲墜起來。
“可……可惡……”
他沒想到爆炸的傷害遠比想象中要嚴重，恐怕是傷口遭到了魔煞之氣的侵蝕。他知道撐不住了，就算進入頤養院裏麵，找到了烏鴉，怕也是送死的份。所以他不得不先離開。然而，他才轉身要離開，身體就不聽話地“噗通”一聲跌倒，昏迷了過去。
不過，在最後的一點意識下，他發動了柯靈的本命繩，期望柯靈來救他。
半個小時後，他從昏迷中醒來，然後看到了站在房間窗戶，望著遠處發呆的柯靈。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柯靈真的來救了自己！
“你是不是很喜歡受傷？”然而他還沒有說話，柯靈卻是頭也不回地先冷哼了一聲。
莫夜覺得尷尬，摸了摸頭，說道：“沒有人喜歡無緣無故受傷，我這是有原因的。”
“你是不是又想說，你是為了我，然後去殺生肖靈兵才受傷的？”柯靈依然冷哼道，也依然沒有回頭。
莫夜聳聳肩，說道：“不是，我殺生肖靈兵不僅僅是為了你一個人，也為了所有我關心的人，甚至，是為了拯救整座城市。”
“呸，胡說八道！”
柯靈終於轉過了身，她瞪著莫夜道：“別把自己說得那麽偉大！你還不是為了自己？”
“你要這麽認為我也沒辦法。”
莫夜還是聳聳肩，表現得很平靜，說道：“每個人活著，都是在貫徹自己的信念。所以你說一個人做什麽事都是為了自己，也沒什麽不對。”
“我說的隻是你，可沒有指別人！”柯靈依舊冷哼。
“你……”
莫夜真不想跟柯靈爭來爭去，這不就像當初他和暮可一樣吵架了嗎？所以他轉移了話題，說道：“柯靈，謝謝你救了我。”
“然後呢？”柯靈一口問道。
“然後？”莫夜一愣，還需要什麽然後嗎？
柯靈見他這樣，十足氣惱了，哼道：“然後你就不知道要回報我什麽嗎？難道你沒聽說過，我柯靈救人，非位高權重者，非錢財滿貫者不治嗎？我沒有你那麽善良仁義，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有所收獲！”
“……”
“你真是個現實的女人。”莫夜忍不住發了句牢騷。
“現實？”
柯靈聽到更是冷哼，說道：“我若不現實，今天還能活著？我若不現實，今天還能穿著精品名牌的衣服和高跟站在你麵前讓你一飽眼福？我若不現實，又如何贏得一番名聲和威望？”
“我告訴你，莫夜，人們憧憬的永遠都是那些他們無法觸及到的人。因為遙不可及，才念念不忘。若是像你這樣，親民？嗬！有良心的人倒是會把你當恩人，但沒良心的人，隻會說你是自願！你是死是活，誰管你？”
“所以我這輩子都不會做你這種人！”
“你在教我做人？”聽了柯靈一番話，莫夜眼睛微眯，來了些興趣，淺笑道。
“我才沒有閑工夫教你做人！”
柯靈冷哼一聲，說道：“我隻是在提醒你，你
必須回報我。”
“你說吧，要我怎麽回報你。”莫夜不跟柯靈爭了，這女人著實無趣。
柯靈看著他，沉默了一會，而後說道：“幫我找到殺了我一族的凶手，那個叫‘藏頭人’的家夥。”
莫夜聽到一愣，但明顯有些為難，有點兒敷衍道：“我會幫你的……”
“莫夜！”
莫夜有些敷衍地說他會幫助柯靈的，但是柯靈突然一口冷哼，打斷了他，然後變得生氣，低喝：“你不要再敷衍我！上次你說會幫我，可是到了現在，什麽消息也沒有！你自己不僅不幫我，反而耽誤我，我很生氣，你知不知道？”
“我……”
莫夜發現自己沒什麽話可辯駁以及解釋。確實，雖然那次說了會幫助柯靈，但因為對付生肖靈兵的事，他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心虛的是，如果不是柯靈提起，他可能都忘了這事。
他肯定是想幫柯靈的，但是，現在他不敢做出承諾，因為烏鴉的事還沒解決。
也許說出來會讓柯靈生氣，但他還是覺得表明自己的想法好，他不想讓柯靈以為他是敷衍她，說道：“柯靈，就算你這麽說，我也無法答應你什麽。現在，我必須解決掉烏鴉靈使，因為他威脅到了我以及我身邊的人。不解決他，我很難安心，希望你理解。”
“但我可以保證，解決掉烏鴉後，我就一心幫助你找出殺你一族的仇人。”
柯靈聽到莫夜的話，沉默了起來。許久後，她雖然有些不甘，但聽從了莫夜的話，說道：“可以，不過，我不想等那麽久了，我幫你一起對付烏鴉。”
“我知道你又想爭辯說烏鴉也想殺我，所以我幫你，就是幫自己。不管怎麽樣，我隻想快點解決烏鴉！然後找到‘藏頭人’！”
“那我們現在是同一戰線了？”莫夜聽到柯靈的話，很高興，笑著問她道。
柯靈不說話，按照剛才她的說法，確實是和莫夜站到了同一戰線。
“既然這樣，柯靈，趕緊……”
“你給我閉嘴！”
柯靈就知道莫夜會得意起來，見莫夜想得瑟地說話，她一口打斷莫夜，哼道：“你我隻是限於共同對付烏鴉的關係，其他的，請你別動歪腦筋！”
“我隻是想叫你趕緊幫我治好病而已，因為我發現了烏鴉的蹤跡！”莫夜對柯靈的計較表示鬱悶，自己又不是要占她便宜！
“真的？”柯靈表示懷疑。
“真的。”
莫夜點點頭，同時神色不禁嚴肅起來，皺眉道：“我跟蹤賊鼠的時候發現他到了頤養院，我猜測，烏鴉是頤養院裏的人。所以接下來，隻要我們到頤養院調查就是了。而沈老爺是頤養院的院長，我還能請他幫忙。”
“對於誰是烏鴉的問題，上次烏鴉用通靈符跟我說了話，他那股力量和氣息，我多少有點印象。而且，這個世界不是所有人都跟我們一樣，是會操控靈氣的。如果烏鴉是，我們隻要對視一眼就會感覺到彼此的不同。所以，既然鎖定了烏鴉在頤養院，那找到烏鴉指日可待。”
說著，莫夜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柯靈看到他那麽肯定，忍不住相信了。不過她還是有疑惑，說道：“你怎麽就這麽肯定能認出烏鴉來？”
“因為高手之間的博弈，不需要
廢話，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足夠了。”
“……”
柯靈真想過去抽一巴掌莫夜，不好氣哼道：“你裝得那麽神氣，就是想說自己是個高手？”
“難道不是嗎？”
莫夜還真得意了，看著柯靈淺笑，很有大男人味道，說道：“你之所以察覺不出來，是因為你還沒到達高手的境界。”
“莫夜！”
柯靈很生氣，哼道：“你在調戲我是嗎？”
“我告訴你，你要調戲，就去調戲暮可那個騷女人，我不吃這一套！”
“好了，你可以滾了，等你把傷養好後再來找我。不過你記住，找我，最好別是想調戲我，如果是，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還有，找我的話最好帶著烏鴉的確切情報來，他曾想殺我，那我就殺了他！”
柯靈根本不給莫夜開口說話的機會，讓莫夜離開。她已經給莫夜治療過了，現在莫夜需要的，隻是修養一兩日。
莫夜也沒什麽可說的了，柯靈冷冷的態度就擺在那裏，惹她隻會自己不討好，所以穿好衣服後就離開。倒是讓他詫異，沒想到這裏是一個酒店，大概是柯靈秘密開了一間房。
“你最好不要再受傷了，如果再受傷，會有後遺症。不要真把我當神醫，什麽病都能給你治！”莫夜離開前，柯靈冷哼一句道。
雖是冷哼，卻是可以看出她對莫夜的關心。
莫夜點點頭，淺笑，然後就離開了。
……
頤養院的一處假山流水、亭台樓閣前，一個老人在和一個年輕男子品茶。雖是品茶，然而看他們的樣子，卻是沒有真正品茶的閑情雅致。
老人喝了一口茶後，說道：“沒想到莫夜能把我逼到這個地步，對於你們十二生肖靈兵，我給了相當的自由，讓你們隨意發揮。然而，我不幹涉的結果就是……”
“你們十二個，變成了四個。”說這句話的時候，老人有些諷刺。
年輕男子聽到老人的話，放下茶杯，笑了笑，說道：“我倒是覺得沒什麽，被殺了，隻是證明實力不夠。而我也不喜歡所謂的陰謀權術，來一場痛痛快快的決鬥，比費盡腦子玩陰謀要好得多。”
“嗬！”
老人聽到年輕男子的話，冷笑一下，說道：“朱烈，你不愧是一頭剛烈的老虎，這直接霸道的性格一點也不遮掩。”
“其實，對於你的看法，我也是同意。上麵的在玩陰謀，我們下麵的，也在玩陰謀，該是多麽累。我這把老骨頭，雖學了點玄奇的東西，但也是厭煩爾虞我詐的事。若不是這樣，我就不會閑坐在這裏對你們不管不問了。”
“既然這樣，我們就等著莫夜來吧。我對他可是很感興趣了，期待和他一戰！”年輕男子對老人淺笑一聲。
老人不再多說什麽，隻是拿起一杯茶，一飲而盡。
而令人詫異的是，在他們旁邊，有一個身材矮小、長相醜陋的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細看，他竟是賊鼠！再細看的話，賊鼠已是沒了呼吸的。也就是說，賊鼠死了。
剛才，他來到了頤養院，問老人一些重用與重視的問題。
老人給了他一個答案：就是花了一秒鍾的時間捏斷了他的脖子。
這個老人，自是烏鴉靈使無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