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亡命崖
“小姑娘長得可真好看！”馬尾女盯著筱雪的臉，說。
筱雪靦腆笑笑。
“我要是你爸媽不知得多心疼你，怎麽舍得你嫁給不喜歡的人。”馬尾女為筱雪忿忿不平。
“這不怪我爸媽，他們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這事兒是我哥哥攬下來的。”筱雪忙道。
“哦，你們是孤兒啊。”馬尾女更是同情。“那一定特不容易吧？”
“嗯，我和我哥相依為命的。”筱雪想想心酸，相依為命是真的，但那哥哥也是坑人得很的。
“沒爸沒媽在身邊的孩子真可憐！”馬尾女歎息一聲，轉過身去，麵對著馬路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竟嚶嚶地哭了起來。
筱雪透過後視鏡，看到馬尾女臉上掛著兩串血淚。
司機男安尉地拍拍馬尾女的背，吸吸發酸的鼻子。
潮濕陰冷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悲傷。
“你說，我們寶寶一個人該怎麽辦啊？她一定會害怕的，會到處找我們。”
馬尾女哭著對身邊的司機男道。
“唉，都怨我，都怨我！”司機男關掉車上的音樂，道歉。
馬尾女抿著嘴，流著淚默默地看著司機男，沒再說話。
一對男女自顧自的，全然忘了後座位裏還坐著一個外人。
筱雪看著一對男女傷心得很，又不好意思多問。
她將臉轉向車窗外，車子不知不覺已經跑了好長一段路，將那通往山野鬼宅的路口甩得遠遠的了。
昏黃路光照亮的路邊，躺著幾支枯萎的花束，地上還豎著燃燼的香杆和蠟杆子，因為下過雨，杆上染的紅墨被衝刷得差不多了，露出杆子原本的木白。
這一帶前不久死過人！
筱雪這才想起來白天坐車時路過，也看到了這幅景象。
聽司機說，兩個月前的一個雨夜，前方的路段出了車禍，車子拐彎的時候沒能穩住直接撞出了圍欄，墜到山崖下的河裏去了。等交警到時，車裏的一對夫婦早死了，從後座位碎掉的擋風玻璃及殘留的兒童安全坐椅上看，原本坐在裏頭的孩子怕是被甩了出去。
筱雪想到這件事，微微蹙了一下眉，回過頭來，發現馬尾女已經停止了哭泣，掛著兩串血淚的那張臉趴在座椅上，直勾勾地盯著她。
“你在想什麽，小姑娘？”馬尾女像是讀懂她心思地問，嘴唇向上勾起，露出讓人毛骨悚然的笑。
“我在想，也許我可以幫你們找回寶寶。”筱雪鎮定地說，垂落在身側的兩隻手慢慢靠近，悄悄結印。
“你知道我們寶寶在哪？”馬尾女期待地問。
“應該吧，凡事總得試試。”
“那你現在就幫我們找。”馬尾女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捉住筱雪的一隻胳膊，這個舉動惹來筱雪結印的雙手抬起，馬尾女呀地一聲縮回了手。
“你……你要幹什麽？”馬尾女驚恐地看著那驅魔的手勢，惶恐。
“是你先動的手。”筱雪淡道。
“我……我沒有惡意。”馬尾女搖頭，下意識地將兩隻手藏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