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他在等一個人。

我們嚇了一跳,以為他被什麽東西給咬住了,趕緊跑過去救他。

沒想到,他臉色慘白,指著前方磕磕巴巴地說:“你們……看,看!”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黑漆漆的海麵,被探照燈衝破,依稀露出了霧氣中的景色,一大排歪扭七八站著的黑影。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影子。

瞎子也不可思議地看著前方,使勁撓著腦袋。

在海上航行了那麽久,我們又一次回到了那個礁石島附近!

花格子發瘋了一般,拚命發動馬達,馬達轟隆轟隆響了幾聲,徹底歸於了寂靜。

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的小船竟然又壞掉了。

緊接著,瞎子又發現了一個無比恐怖的事情:我們的小船雖然沒有發動成功,但是它卻自己往前走,越來越靠近那個礁石島了。

事情越來越邪門了。

我也想起,當時瞎子他們失蹤時,這艘小船就是自己在航行,最後來到了這個礁石島上。

後來我跟瞎子他們說起來,他們還死活不相信,沒想到這次又一次上演了剛才那一幕!

花格子很怕這種事情,他又開始慌亂起來,不知道還怎麽辦才好。

我趕緊安慰他,讓他別急,我們先想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有,這次船又一次神秘回來,和上一次有沒有什麽關係?

我先分析了上次的情況,接著提出來要解決的問題。

上一次,我們先是遇到了一條大魚撞船,接著瞎子他們落水,然後船也是發動不起來,接著自己慢慢在水裏走起來,一步步走到了礁石島。

一,為何不論我們怎麽開船,船都會回到礁石島?

第二,為何船沒有人駕駛,也能自己開動?

第一個問題,用我那套視線偏差的理論,勉強可以解釋得通,好歹可以自己騙自己一下,穩定一下軍心。

第二個問題可就難辦了。

現在海上並沒有起風,也沒有灣流,那小船是靠什麽動力往前走的?

想來想去,大家都想不明白。

我說,會不會是有什麽暖洋信風帶什麽的?暗流湧動,咱們肉眼看不到,那水底下的浪就把小船給帶走了呢?

花格子搖搖頭,說他明白我的意思,不過這個季節還真沒有暖洋信風的,即便有,也不會是那個方向。

瞎子說:“依俺看吧,說不準就是船底下有啥東西推著咱們走?你們想想啊,咱們這兩次都遇到了一個相同的事情,那就是大魚。那大魚為啥要來找咱們?它又不是為了吃咱們,這個咱們想清楚了嗎?”

我說:“有什麽好考慮的?像你說的,我又不是魚,我咋知道它是怎麽想的?”

瞎子氣得直哼哼,說:“你不是魚啊?老子還以為你是一隻魚的傳說呢!”

這時候,花格子突然說了一句話:“你們覺得,這艘船會不會是被大魚推著往前走的?”

他這話咋一聽起來有些古怪,仔細一想,還真有那麽點兒意思。

你想呀,他自己也說,在大海上呆了二十多年,就沒有一次遇到這樣古怪的水怪,結果這次倒好,一次就遇上了兩個!

那麽會不會是,那兩個水怪其實就是一個,它其實一直都沒走,就在附近轉悠著,搞壞了我們的船,推著我們向前走呢!

這麽分析了一下,他們兩個人的臉色也凝重了,也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對勁。

瞎子悶聲問了一句:“要是那個大家夥在水底下推著我們走,那它想把我們推到哪裏去?去那個礁石上燉魚吃嗎?”

說到這裏,花格子的臉色變了,說:“我想到了一個地方……它,它可能真是要帶我們去那兒!”

我說:“就是你第一次特別害怕的地方?”

他點點頭,低下頭不說話了。

瞎子有些著急,說:“到底是去哪兒?!就算是去閻王殿,你好歹也得說句話啊!”

他抬起頭,用一種古怪的音調說了一句:“墳場……”

瞎子吃驚了:“你不是說墳場不在這兒嗎?”

他說:“墳場是不在這兒,不過咱們現在走的方向,是去墳場的。”

我安慰他:“墳場就墳場唄,反正你也說了,那邊就是個廢礦,也沒啥!況且你父親也在那兒,肯定會保佑咱們的!”

沒想到,花格子苦笑了一聲,喃喃地說:“你們不會懂的……去墳場的,沒有活人……誰去了那兒,都得死!”

瞎子不服氣說:“你小子喝多了吧?告訴你,俺們也不是普通人,啥場麵沒經過!那地方就算是龍潭虎穴,也不一定非得死吧!俺跟你說哈,你小子自己活膩歪了俺不管,你可別咒俺們哈!”

花格子苦笑著,說:“瞎子哥,你是不知道,那地方活人真是不能去!”

我說:“那地方到底有啥危險,是有水怪守著,還是有夜叉鬼?”

他搖搖頭:“都不是。”

我說:“那是怎麽回事?”

花格子眼睛裏閃現出一種光彩,說:“因為那個人說過,那地方不能去,去了就會死。”

瞎子不服氣了,說:“呦嗬,這個人又是何方神聖,他說的話就是聖旨了?”

花格子說:“還真不怕你們笑話,這個人說的話,我們還真都當成聖旨。因為要不是他,上次在礦場尋寶的那些人,一個也活不了。”

我也有些好奇了,問他:“他到底是誰呢?怎麽看你說的,他像是神仙一樣?”

花格子說:“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他就是突然出現了,然後突然就消失了。”

瞎子問:“就沒人知道他是幹啥的?”

我問:“那後來又有人見過他嗎?”

花格子說:“我爺爺他們上次在蜈蚣島,也是被他救的,不然我們一個人也回不來。”

瞎子說:“那你們也沒問問他到底是什麽情況?叫啥名字,家住哪裏呢?”

花格子說:“我們當然問了,不過從頭到尾,他就說了一句話。”

我問:“他說的啥?”

花格子說:“他在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