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熟人

不過,陳全勇接下來一席話卻是徹底的提起了我的興趣。

他摸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那已關起來的鐵門,兩眼之中泛起精光,臉上露出思量神色:“你不覺得他們進去的人多,出來的人少嗎?”

說實話,他這不提我還真沒注意,難道那已從外麵反鎖的房間裏麵還有人在?怎麽看都不像啊,莫非是他數錯了?

“不相信?咱們打個賭怎麽樣?”陳全勇見我一臉疑惑,一臉奸笑的看著我。

看他那表情,我就知道他幾乎有了百分百的把握,但是,我又有些不甘心,於是咬了咬牙:“怎麽賭?”

“很簡單,如果你贏了,我答應你一件事,我贏了,你答應我一件事。”

陳全勇想也沒想就將條件說了出來,讓我越發的覺得這是一個陰謀,隻是這有意義麽?就算他讓我幫他做什麽事情難道我還不同意了?

但是,越是這樣我越是好奇,索性點了點頭。

不過,要怎麽驗證呢?

陳全勇顯然是早就有了主意,隻見他拿出一道紙符,在上麵畫了幾筆,我定睛一看,原來是招魂符,隻不過,現在是白天,他招鬼幹什麽?

我話還沒說完,那張符便被他施展開來,一道人影瞬間出現在我們麵前,原來是昨天死掉的兩人中間的一人,隻不過,看這人那木然的表情,就知道他神智已失,隻是依據本能在走動而已。

陳全勇指尖輕點魂魄眉間,淡淡的道:“去看看,有人沒,快!”

鬼魂瞬間消失,想來應該是到了那房間裏麵,然而,還沒等到鬼魂回來,那房間裏麵竟然再次出現一個人影,長著一張大眾臉,西裝革履的,臉色陰厲得很。

人見這人徑直從鐵門中穿了過來,原來也是個鬼魂,他陰霾的四周打量了一番,臉上浮現疑惑神色,最後一無所獲,轉眼就又退了回去。

“怎麽樣?”陳全勇笑眯眯的看著正發呆的我,誌得意滿的問道。

說實話,當我看到那個人影出現的時候卻是有種驚呆了的感覺,但是即使是這樣,也不能證明裏麵的就是個人啊,說不定隻是個鬼呢?

“你。。你強詞奪理”,陳全勇眉頭一跳,根本沒想到我會以這樣一種形式來回答他,黑著張臉,要不是他現在瘸手瘸腳的話,我甚至懷疑他會不會直接動手打人了。

我倒不是強詞奪理,我現在更關注的是,如果陳全勇真說的是真的話,那麽,之前那人怎麽會轉眼間變成鬼了呢?

但是,以為我耍賴皮的陳全勇卻是不依,根本不願搭理我,最後在我認輸加認錯的情況之下才告訴我,之前他被關在裏麵的時候就發現了問題,總感覺那房間裏麵某個角落裏麵陰氣比其餘地方重得多,那也就是說要麽地下的某個角落裏有古怪東西,要麽,就是被設置了陣法。

我說就算是那樣也不能證明就一定有人留在裏麵啊。

陳全勇嘿嘿一笑,看似隨意的看著四周,同時嘴裏不停的說著:“確實是這樣,但是,我發現剛才留下的最後那一個人有古怪。”

“哦”,我一聽倒是來了興趣,連忙問他是什麽古怪,你怎麽一眼就看出來了呢?

陳全勇告訴我,所有會道術精通道術的人都有各自的習慣,這種習慣都是經過多年的修道生涯養成的,有的是觀氣,有的是神態,而有的則是動作,像我們靈符門,因為法術種類不一,施法方式多樣化的問題,所以隻能以觀氣之術來看了。

他這一說我就不怎麽同意了,說怎麽觀氣呢,我就沒看你有什麽氣,陳全勇說你當然看不了了,這觀氣之術可不是肉眼可以看得到了,要開法眼才行,但是,如果冒冒然的看一個同行的氣,那是非常犯忌諱的,用得好還好,用得不好引來殺生之禍都有可能。

經他這麽一說,我倒是沒了什麽舉趣,不見瞅一瞅嘛,你頂多問我一句你瞅啥就行了,犯得著開打麽?

於是我又問他什麽是神態。

陳全勇說所謂神態,就是看這人的精氣神,但凡修道之人在這三方麵比之常人都要強大得多,通俗點講就是格外精神,這種精神你單獨看的時候可能不會有太大感覺,但是,一旦有了對比,那我可以肯定就算是你這種菜鳥都能一眼認出來。

好吧,雖然他說我是菜鳥但我也認了,因為,在看師父的時候我就有這種強烈的感覺,但是,這種邏輯在陳全勇身上卻完全感覺不到,隻是認為他是一個比我還要猥瑣的屌絲而已。

但是,最後陳全勇又說,他之所以可以肯定之前留在裏麵的人不尋常就是根據對方動作感覺到的。

我一聽好奇了,這人能有什麽動作,憑什麽你一眼就看出來了呢?

陳全勇嘿嘿一笑,說那人首先在感覺上給他一種陰柔之感,像個陰險狡詐的娘們樣,就和宮鬥劇裏的那種心機非常深的娘娘們差不多的感覺,除此之外,那人右手手臂微彎,手握成空心半圓,給人的感覺像是拿著什麽,而最重要的是,那人總是不自覺的將左手平放在胸口。

我說那又怎樣,也沒什麽啊?

話一出口,頓時感覺陳全勇臉色一黑,幾乎就不屑於再跟我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長歎口氣道:“之前將我們綁去的小/日/本施術時不就是這個動作的放大版嗎?”

經他一說我才細細回想起來,頓時心中一驚,不由得對這家夥佩服得五體投地,這都能被他發現,確實有可圈可點的地方。

陳全勇還說正是因為這人有了這個特點,他才將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最後發現這人沒有出去的事情。

我總算是明白了,但是,這人故意將自己關在那間屋子裏做什麽呢,難道裏麵有寶?

陳全勇嘿嘿一笑說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家夥留在裏麵絕對沒什麽好事。

我又問他你打算怎麽辦?

陳全勇冷冷一笑,從牙縫裏崩出一句話:“晚上探一探不就知道了?”

我心頭一動,連忙勸他:“你這瘸胳膊瘸腿的,探不探得了啊?”

話音一落,陳全勇就轉過頭來盯著我,用那隻能動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師弟,隻好辛苦你了。”

擦,這畫風變得太快了些吧?

我們回到賓館,休整一番後,陳全勇一再叮囑我萬事多加小心,又讓我提前畫了若幹靈符後再終於讓我出發。

說實話,本來我都不是很緊張的,但一看他又是叮囑這又是囑咐那的,我還真有些緊張起來,不就是探一探那不甚清楚的屋子麽,能有什麽事,搞得像生離死別一樣。

直到臨出門前,陳全勇才實話告訴我,他感覺這裏的事情絕對和那山寨閻羅那裏有關聯,而且,現在東區殯儀館也被這家公司以修整的名義包圍起來了,不抓緊一些他感覺會出大事。

他這麽一說我才想起,要知道,東區殯儀館那裏可是一個陰陽八卦陣鎮壓的萬人坑啊,要真出事,那可就真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咬了咬牙,心想這次就算是鬼門關那我也得闖上一闖了。

奶奶的,拚了!

我暗地裏和劉辰和林茹溝通一番後正式出發了。

不過,這一次我可是事先做了功課的,那靈符寶鑒很長時間沒有翻看了,這一次我可是又學了門殺手鐧。

踏出賓館大門,我有一種“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的氣勢,大家都在拚,今個兒我也來當當這羅賓漢好了。

此時是晚上八點多,正是都市一天之中最為熱鬧的時候,大廈前的廣場上上百個大媽在那搖曳起舞,聲勢頗為壯觀,無數的人來來往往,享受著一天之中最為休閑的時刻。

我一路穿過人群,七彎八拐之下來到了地下車庫。

這個屋子用那種最為普通的鐵將軍鎖著,我一手拿著根撬棍,一手拿著個瓶子,裏麵裝著今天剛買的液氮,趁著個周圍沒人的空檔,我二話不說,迅速拿起液氮瓶朝著鐵將軍噴了上去,僅僅十多秒鍾的時間,鐵將軍上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凍得不能再凍了,於是我又抬起撬棍,伸進鎖環之間猛然一撬。

隻聽得咣當一聲,鐵將軍應聲而碎,那巨大的鎖體掉在地上一下子如同玻璃做的般摔得粉碎。

我低頭笑了笑,看來“學遍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這句話還真有道理,隻不過,要是讓我這幾科的老師知道他們教我的東西被用在了溜門撬鎖上麵不知又該作何感想了。

我緩緩拉開門,朝裏麵打量了一眼,隻看到黑糊糊的一片,什麽動靜也沒有,於是轉身進了屋裏。

我打開手電,摸開了屋內開關,剛一看清眼前情形頓時嚇了一跳,隻見一個西裝革履的人端坐在一旁,臉上還戴著副非常寬大的墨光眼鏡,一動不動的像死了一般。

但是,我並沒有多麽慌張,依我的經驗,這人此時和死了差不多,要麽就是睡著了,要麽就是魂魄離體,不過,我想後者的可能性要高上不少。

擦,都什麽時候了還裝酷,你看得著嗎你。

我沒好氣的走近他的身旁,感覺這人都些熟悉,但一時之間又不知在哪裏見過,於是好奇心起,一把摘下了他的眼鏡。

但當他臉上的眼鏡被我拿下的時候,我驚訝得幾乎叫出聲來,這人我認識,居然是史國安那貨,他怎麽跑這裏了?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體溫非常的低,呼吸細微得幾乎感覺不到,這是典型的靈魂出竅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