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新家族

朱之洞見執拗我們不過,最後也隻得依了我們,在回去的時候正好看了到藍陽使,隻見他也是全身裹著繃帶,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那隻不過是皮外之傷,對於他來講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這時王陽敏也過來了,聽說我們師父三個都在朱之洞家裏,真是羨慕嫉妒恨,連聲直歎說先機都給朱之洞占了,說什麽也要讓朱之洞請大家夥喝頓酒。

朱之洞心情好得很,喝頓酒又算得了什麽,二話不說,大手一揮我們幾人找了個偏僻的風水樓台住小酌起來,氣氛極佳。

看著這一桌熟悉的麵孔,我心中也不免有些感懷,在這大都市好多年來,還是頭一次這麽悠閑,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偷得浮生半日閑?

隻不過,一想到那答應了藍陽使的事,我便不由得心頭一緊,如今才堪堪解決了殯儀館那邊的問題就已幾乎全軍覆沒,那要想解決假閻羅那邊的問題,看來以目前我們的實力來講還是太過薄弱了些啊。

“沐兄弟,發什麽呆了,來,老哥我敬你一杯”,朱之洞臉上堆滿了笑容,興致極好,拎著個酒瓶就走了過來。

我一愣,心中不免有些慚愧,心想現在氣氛這麽好,想這些撈什子事情做什麽,於是也端起酒杯和朱之洞喝了一杯。

隻不過,這一下可是捅了馬蜂窩,朱之洞還沒坐下,王陽敏那老頭就又跑了過來,就邊藍陽使都端著酒杯候在一旁,氣氛好不熱鬧。

我心想著難得這麽聚上一回,索性也就放開豪飲起來,不大一會就感覺眼睛發花,腦袋不好使起來。

酒過三巡的時候,小月和蘇秀芹也推著師父找到了這裏,我晃了晃腦袋,看向師父,隻見他此時臉色好了許多,臉上笑意密布的看著我們,看他那模樣,要不是因為傷勢太重的話,隻怕是還要跟我們對上幾杯才好的樣子。

“這兩丫頭真是不錯,老夫我心情好,來,我來和你們喝上一杯”,到了最後,師父竟然性起,嚷嚷著要喝酒起來。

我一臉苦笑的看著師父,對他身後的小月和蘇秀芹使了使眼色,兩女頓時意會道:“您老今天可不能喝酒,義父給您煮的藥裏好多都和酒相衝呢!”

師父一聽,隻得訕訕一笑道:“那便可惜了,改天等老夫痊愈了再和你們好好熱鬧熱鬧。”

眾人連聲稱好。

但就在這時,朱之洞的電話響了,隻見他看了手機一眼,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沉聲喂了一下。

似乎是電話那邊說了什麽,朱之洞臉色越來越來看,到最後的時候幾乎就要滴下水來。

我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生意上的事,也就不好多問,隻得在一旁低聲交談著。

“李道義打來的”,朱之洞掛了電話,臉色還是很不好看,對著師父道。

我聽後咯噔一下,這李道義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做什麽呢?雖然在基地裏的時候他也算是幫了我們,但是大家各自立場不同,按理說不會有什麽交集,怎麽今天他反而主動給朱之洞打起電話來了?

頓時場麵熱絡氣氛冷了下來。

“秀芹,你和小月先走吧,我們和師父說會話”,陳全勇看了蘇秀芹一眼,接過她們手中的輪椅。

兩女相視了一眼,隨後一道離開。

“他說了些什麽?”師父低聲問道,看不出情緒。

朱之洞坐在了師父對麵,沉聲道:“李道義說北方四大玄門已去其一,名存實亡,現在要重新排位。”

我一聽倒是樂了,這朱之洞和王陽敏兩家也隻是跟玄門沾了邊,實際上卻完全是做正常買賣的生意人,排不排位有什麽關係?難道這也要大張旗鼓的爭上一爭?

隻不過,現在師父沒有發話,我是萬萬不會亂說的。

這時朱之洞又補充道:“他還說,出現了一個新家族,要爭這排位第一。”

“新家族?”師父一聽,顯得有些驚訝,隨後又沉吟道:“這玄門世家都是數百年的傳承才得以保存到今天,怎麽會無端端的多出了個新家族呢?”

我看師父表情嚴肅,再也忍不住了,插話道:“師父,這玄門排位隻是一個名號而已,而必根他們計較呢?”

師父聽到冷冷一笑道:“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玄門排位影響大著呢,在你們不知道地很多地方都有正宗玄門,而這些玄門世家的弟子隻要天資適當,就會第一時間安排去正宗玄門中修行,名額有限得很。”

擦,這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於是我又問師父什麽是正宗玄門,難道咱們不正宗嗎?

我這話一出門,便看到朱之洞一陣大汗,低聲對我道:“沐兄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正宗玄門確實還有幾個,但是,印老前輩所處的地位卻又是超然於這些宗門之上的存在,不能相提並論的。”

“那李家要怎麽做?”我正要開口,師父就打斷了我,沉聲問朱之洞道。

“李道義倒也沒說什麽,隻是那什麽新家族提議排天位!”朱之洞微低著頭,輕聲回道。

“排天位?好大的口氣,那新家族姓什麽?”師父冷啍一聲,臉上蒙上一了層薄冰,看來是真動了怒氣。

隻見師父說完,最後掐指一算道:“距離最近的吉日在半月之後,這未免也太倉促了些。”

朱之洞聽後點了點頭:“是啊,那劉家未免也太心急了些,難道是有備而來?”

師父竟然沒再出聲,反而長歎口氣,躺在了椅背之上,淡淡的道:“知道了!”

我越聽越是好奇,這排不排天位的跟我們有毛關係啊,怎麽師父這麽不高興呢?

我是一頭霧水,最後也和師父一道回了房。

抽了個空,我偷偷問陳全勇這什麽叫排天位。

陳全勇說所謂排天位,就是按照天意給四大家族排位,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其中東為尊,南西為輔,而北為次,不僅涉及利益劃分,還會影響家族氣運,總之說起來是非常複雜的事。

我又說既然是這樣,那跟我們有毛關係啊。

陳全勇瞥了我一眼道:“個老茄子的,要是沒有關係師父那麽關心做什麽,你以為人家朱之洞全力接待咱們是因為喜歡咱們啊。”

我說不然呢?

陳全勇笑了笑道:“其實這麽說也太有些不地道,我曾聽師父說過,我們靈符門一不設宗堂,二不立門戶,主要是平衡陰陽,維持章法,也正因為這樣,我們靈符門一向人丁不旺,但是,隻要有靈符門在在某地出現,那裏的玄門世家就必須第一時間給於應有的接待和支持。”

擦,聽到這裏我不禁揶揄的想,這完全是欽差大臣的範嘛。

但轉念一想,之前我們來這裏那陳春平怎麽不接待呢?

陳全勇聽後嘿嘿一笑說:“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專門行走世間的門派又不止咱們一家,人家也有他的後台,當然就不鳥你了。”

我聽了一陣無語,怎麽感覺這事越聽越糊塗了呢?

但是,雖然我不明白,但是也知道這其中一定涉及兩個字:利益!

隻是,這利益到底是指什麽我卻是不得而知了,反正也就半個月時間了,到時候跟著一看就自然知道了。

隻不過,我總感覺其中差了些什麽似的,隻是一時之間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這時我們發現朱之洞臉上愁雲密布的走了進來,陰霾得幾乎滴下水來,我看得雲裏霧裏,於是問他:“朱老哥,不就那麽點事麽,至於愁成這樣嗎?”

朱之洞聽後臉上一陣抽搐,隨後長歎口氣道:“沐老弟你有所不知啊,我朱家傳承百年,這排天位之事也隻是聽說過而已,哪曾經曆過啊。”

陳全勇聽了直哼哼說那是,我也隻是聽師父說過,具體是什麽情況也不知道,不過我聽說考究的是後輩血脈而非家主,朱老哥你這樣隻怕是擔心墊底吧。

他這不說還好,一說朱之洞頓時臉色就垮了下來,像死了爹娘一般,看得我都心裏一陣發緊,本想好言安慰一番的,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也許這就是肉爛在別人身上自己不知道痛吧!

說起來朱之洞也挺冤的,好端端一個商人出生的玄門世家,一麵享受著商人的富足和精致,一麵又體味著玄門中人的逍遙,多美的小日子啊,這下倒好,一下子被這不知哪裏冒出來的劉家給弄得雞飛狗跳了。

“其實,我覺得墊底也沒什麽的,反正這不還掛著號嘛!”

我也就順口一說,哪知剛一出口陳全勇就嚷嚷起來道:“你懂個屁,這墊底事小,麵子是大嘛。”

擦,我聽陳全勇這話倒有點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意思了,於是擺了擺手索性不再理他。

這時朱之洞長歎一聲道:“其實墊不墊底我都無所謂了,關鍵是我朱家喏大一家人,竟沒一個能拿得出手的後輩啊!”

“什麽?”陳全勇一聽這話頓時跳了出來,死死的盯著朱之洞道:“當真?”

我聽得雲裏霧裏,也不知道這拿不出手是什麽意思。

“其實我早就留意過了,我朱家玄門世家可能到了我手裏就要斷了,不說那些不成器的子弟,就算是我,也隻是略通皮毛而已,這玄門世界早就名存實亡了”,朱之洞撫著額頭,顯得極為痛心。

“什麽意思?”我輕聲問陳全勇。

“個老茄子的,你後輩中間難道就沒一個身負玄門血脈的?”陳全勇一跳,根本就沒搭理我,咄咄逼人的看著朱之洞。

隻不是,從陳全勇這席話中我也聽出味來了,看來朱家玄門世家這一身份怕是真得完完了。

沒有玄門血脈說白了其實就是一丁點兒玄門天份都沒有,難怪朱之洞那長得還不錯的兒子之前對鬼影蛇之事這麽抵觸了。

擦,真是活該!

但話雖如此,總得想個辦法才是,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朱家就這麽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