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禮節

“劉家家主劉允文恭拜朱老先生!”

“劉習武叩拜朱老先生!”

一老一少站在門口朗聲喊道,劉允文彎腰低頭,而劉習武則是跪在地上磕了個頭。

擦,這下可好玩了,說實話,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朱之洞這事的影響,才剛看到這一老一少兩人我就沒有半點好感,索性端正坐直,一心一意的等著看好戲。

隻見那一老一少兩人還真三拜九叩忙活了半天才站直了身子再次向著裏屋走來。

然而,這時朱之洞發話了。

“劉允文,靈符門印老前輩在此,你兩為何不先拜印老前輩而先拜我?”

隻見朱之洞臉色嚴肅,完全就像是訓斥晚輩的長輩一般。

我一見朱之洞這模樣頓時樂了,這老家夥發難了。

“是,劉允文知錯了!”劉允文一聽,連忙又退了出去,將剛才的過程又進行了一遍,隻不過,這次拜的是師父。

我強咬著牙關,幾乎就要笑出聲來,這時陳全勇探過頭來俯在我耳邊道:“這兩孫子今天隻怕是要脫層皮了!”

我聽了一愣,雖然這樣確實好玩,但是應該也沒陳全勇說的這麽誇張吧,這不兩人拜完了師父之後就再次開始拜朱之洞,好像沒什麽問題啊!

我一臉疑惑的看著陳全勇,哪知這貨擺了擺手道:“等著瞧吧你!”

隻見那兩人先後拜完師父和朱之洞後剛一起身,朱之洞又發話了,隻聽他指著陳全勇道:“這位陳道長是印老前輩高徒弟,我雖和他平輩論交,但卻一向萬分敬仰,視其為我兄長。”

擦,老家夥真毒,到這個時候我終於明白了,這裏現在有師父、陳全勇、我、藍陽使及朱之洞,照朱之洞這麽玩法,那兩貨隻怕是要拜到天黑了。

而事實也果然如我所料,劉允文及劉習武依然沒有任何不滿表情,再次退了出去重新拜了起來,隻不過,這次加了陳全勇。

然而,好戲又開始了!

“這位沐林沐兄弟是印老前輩關門弟子,一身道術出神入化,老夫也是敬仰得很!”朱之洞不疾不緩的介紹到我。

我一臉黑線,心想旁邊還有藍陽使等著呢,這兩貨今天不得被玩死了。

甚至,我都絕得這是不是玩過了些,要是朱之洞故意把順序介紹錯,這兩貨不得磕頭磕到天亮啊?

陳全勇悄聲解釋道:“你以為玄門家族這麽好進啊,我聽師父說這規矩從古至今都未曾改變過,也算是玄門前輩故意為難後起之秀而設,與真實實力並無太大關係。”

聽到陳全勇這麽說我才有些明白,看來朱之洞已經留手了,隻不過,這裏憑白無故多了我們師徒三人和藍陽使,不然就算朱之洞玩出花來也沒沒幾個回合。

此時門外兩人額頭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聲音都有些啞了。

我掏出手機一看,已快下午兩點了,那兩貨這麽一喊竟然喊了兩個小時,隻怕是真有得受了。

好不容易三拜九叩弄完,朱之洞才微微點了點頭道:“劉允文請進!”

“允文恭請朱老先生參加今晚北方李、朱、王、劉四家排天位!”劉允文和劉習武恭敬的舉著一張紅貼遞到朱之洞麵前,聲音嘶啞的道。

隻見朱之洞單手一拿,看也沒看就哼了聲,“知道了,請回吧!”

“劉允文告退!”

“劉習武告退!”

兩人二話沒說,轉身退到門外才緩緩轉身離去。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我不由得揶揄的想,這想謀朝篡位還真夠辛苦的。

哪知道朱這洞隨手將拜貼往桌上一放,看了師父一眼道:“印老前輩,在下朱王家交情甚厚,要不我們這就去那王家,到時候也好一道出發?”

我有些想不明白朱之洞這又是玩的哪一出,隻見師父指了指朱之洞,沒好氣的道:“你呀你,走吧!”

於是我又稀裏糊塗的跟著到了王陽敏那裏。

隻見王陽敏家裏可沒朱之洞這般氣派,雖然也是一副古色古香的樣子,但王陽敏迥然一身,隻有一個徒弟在一旁候著,顯得冷清了不少,一看到我們到了,連忙起身出來迎接。

隻不過,我們才剛剛坐好,劉允文和劉習武這一老一少就趕到了。

擦,我頓時明白朱之洞的那點小心思,這老家夥倒真玩得有些過了。

隻見劉家那兩貨站在門口看著大堂的一堂人明顯臉色一黑,但最後還是咬了咬牙走了進來。

這下可好,剛拜完我們就又得再拜一次不說,還又多了王陽敏師徒,而更過份的是,等拜完王陽敏後,王陽敏才悠悠的介紹他的徒弟,害得那兩貨再次將我們所有人都再拜一遍,到了最後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劉允文那老貨已然是腰都直不起來了。

等到天色已黑兩人才走,我幾乎是笑噴了,心想這朱之洞該是有多麽恨這劉家才想出這麽個餿主意啊。

很快,劉允文便帶著幾輛車開到了王陽敏這裏,恭敬的將我們請上了車,然後一路向著某處開去。

“怎麽樣,今天過足癮了吧?”陳全勇擠眉弄眼的看著我,一臉的壞笑。

“沒出息,這很好玩嗎?”師父給了陳全勇一記爆栗,吹胡子瞪眼的道,隨後又看了前麵司機一眼,似乎有些話不方便說,最後坐在一旁再沒出聲。

隻見車一路七彎八拐來到了一個人煙旱至的地方,四周一片荒蕪,幾乎沒有人煙了才停下來。

我覺得好奇,問師父這是哪裏。

師父臉色平靜的看著前麵淡淡道:“這排天位最忌諱外人看見和幹擾,所以一般都會選擇人少的地方,至於是哪裏,恐怕隻有劉家才知道了。”

這時劉允文、劉習武兩人走了過來,又恭恭敬敬的將我們請到了一邊,我朝後一看,隻見李道義和另外一個年輕人站在旁邊,隻不過,李道義隻是對著師父行了個禮後竟然裝作不認識我和陳全勇的樣子。

我心中腹誹了幾句,也懶得理他,索性也裝作沒看見一般。

隻見劉允文讓劉習武搬來一臉盆大小玉盤放在地上,隨後恭恭敬敬的道:“劉家劉允文肯請印老前輩示下。”

師父打量了玉盤一眼,淡淡的道:“開始吧!”

師父話音一落,李道義便對師父行了個禮,然後朗聲道:“李家李玉全上前血祭!”

隻見那名叫李玉全的青年走上前來,先後對著師父及四家家主行了個禮,然後咬破指尖,將幾滴殷紅的鮮血滴落在玉盤之上。

說來也是奇怪,這鮮血剛一滴在玉盤之上,那玉盤頓時化為一麵光滑的鏡麵,一隻栩栩如生的蛟龍便出現在鏡麵之中,隻見這蛟龍張牙舞爪好不威武。

李道義看著盤中蛟龍淡然一笑,對著李玉全微微點了點頭,顯得很是滿意。

接下來就是小月了,隻聽到朱之洞走上前來朗聲道:“朱家義女孫小月上前血祭!”

與此同時,陳全勇輕聲對著小月道:“別怕,照著剛才來做就可以了。”

小月顯得又是好奇又是緊張,看了我一眼,又轉頭一臉好奇的看著盆中蛟龍,剛要咬破指尖就被劉允文攔住了小月對著朱之洞道:“這排天位可以請外人的嗎?”

朱之洞一聽,微微笑了笑道:“孫小月為朱某義女,也算我朱家後輩,又有何不可?”

劉允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了師父一眼,見師父沒有出聲,最後隻有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我對小月點了點頭,隻見小月也是依葫蘆畫瓢的咬破了指尖,秀眉微微一皺,一滴殷紅鮮血滴在玉盤之上。

其實看著她這樣,我也非常緊張,雖然師父說小月有玄根,但是,這也隻是聽師父說了而已,我卻是從來沒有感覺到過。

隻見小月鮮血滴落在玉盤之上並沒產生任何變化,完全就像是一滴滴落在鏡麵上的血跡而已。

我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難道我真是烏鴉嘴給猜中了?

朱之洞也是一臉緊張,不停的擦著額上汗珠。

至於劉允文臉上則是浮現一絲嘲弄笑意,一言不發的看著朱之洞。

“師父,這。。”我不由得有些慌了起來。

“急什麽”,師父冷哼一聲,對著小月柔和一笑道:“不緊張,等下才好玩呢!”

而小月像是沒聽到師父的話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玉盤,臉上也是遍布焦慮之色。

這一過程差不多持續了一分鍾,劉允文冷冷一笑,看向王陽敏道:“王老先生,該你了。”

王陽敏猶猶豫豫的看了朱之洞一眼,正要開口。

這時玉盤之上陡然散發一片赤光,我定睛一看,隻見一隻通體火紅的大鳥出現在玉盤之中,隻見這大鳥張翅欲飛,全身透露一股高貴氣息,每根羽毛上都帶著一絲火花,顯得美輪美奐。

“出現了,出現了,這是什麽呀?”小月興奮得跳了起來,一臉興奮的看著師父道。

隻不過,此時師父並沒有出聲,臉上遍布震驚神色,嘴唇微策顫抖的看著玉盤。

而那劉家也是極為震驚的盯著玉盤看了半天,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王家,到你了”,過了半天師父才回過神來,臉上驚訝還未褪去,對著王陽敏道。

這王陽敏倒也光棍,二話不說就朗聲喊道:“王家王宣上前血祭!”

隻是,似乎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小月血跡化出來的大鳥給吸引了,王宣那滴鮮血滴下之後化為一頭威風凜凜的雄獅也沒人注意。

“劉家劉習武上前血祭”,劉允文也不管其他,那頭雄獅剛一浮現就朗聲喊了出來。

劉習武那滴血很快就滴落在鏡麵之上,隨後迅速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