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陰謀

看著陳全勇洋溢著笑意的臉,我啞然一笑。

然而,當陳全勇一聽電話之後臉色便顯得有些難看起來,草草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然後二話不說的就拉起我:“走,去廠裏。”

“怎麽回事啊,火急火燎的?”陳全勇這舉動搞得我納悶不已,這才剛才這邊屁/股都還沒坐熱呢。

“邊走邊說”,一下樓陳全勇就攔了輛車,直接往廠裏趕去。

原來,蘇秀芹給陳全勇打電話說廠子裏出事了,一夜之間好多工人都病了,送到醫院一檢查卻又全都檢查不出什麽問題來,沒有辦法蘇秀芹才給陳全勇打了電話。

我一聽這倒是奇怪了,怎麽可能會這樣呢,於是問陳全勇會不會是食物中毒?

陳全勇顯得非常焦急,不停的催師傅快點開,根本不理會我。

等我們趕到蘇秀芹的廠裏一看,隻見那巨大的廠房外麵竟然掛上了鐵將軍,這可嚇了我一大跳,怎麽動不動就封廠啊,這不是要蘇秀芹的命嘛。

一看到陳全勇出現,蘇秀芹頓時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顯得非常著急。

“秀芹不急,慢慢說怎麽回事”,陳全勇皺著眉頭,顯得有些心疼的縷了縷蘇秀芹亂了的發絲。

“勇哥,廠裏突然出了這麽大我事,工人們都有些害怕了,於是我就直接放了他們的假,想等原因弄清楚了再說”,不得不說,蘇秀芹還是很有頭腦的,像這種突發性群體事件,第一條確實是疏散人群,免得事態擴大。

“那些生病了的工人呢?”陳全勇點了點頭,低聲問道。

“在醫院裏!”

“帶我去看看!”

於是,蘇秀芹又一路帶我們趕到了醫院,不過,蘇秀芹沒有直接帶我們進入住院部或者門診什麽的,反而帶著我們七彎八拐,最後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單獨樓房麵前,我定睛一看,“精神康複科!”

“怎麽回事,怎麽到了這裏來了?”我有些不解,不是說生病了麽,這裏可是精神有問題的人才來的地方。

蘇秀芹歎了口氣,情緒顯得有些低迷,輕聲道:“醫生診斷不出原因,最後就暫時歸結為精神問題了。”

擦,這也可以,找不出原因就歸為精神問題?那豈不是意味著我也可以當醫生了?

不過,現在蘇秀芹情緒不高,我也也沒有多說,隻是跟著他們走了進去,心裏想著先看看再說了。

經過重重關卡之後,我們來到了裏麵,發現裏麵安保人員比其餘地方多了幾倍不說,所有的病房門都關著,就連我們要進去探望都得先登記並在安保人員的陪同之下進入才行。

我咧了咧嘴,心想這麽森嚴,那不是和監牢一樣?

然而,等到我真正進去了之後才發現這麽做根本不過份,甚至,連我都覺得這安保是不是弱了些。

隻見每個病房裏麵都單獨關著一個人,有的腦袋低垂又怪異的姿勢坐著,有的甚至被那種能綁人的衣服綁著,而最過份的是其中有一個年輕的女病人連嘴都被封了起來,兩眼瞪得渾圓,眼神之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反正看了就是頭皮一麻,感覺這種眼神根本不是人類能夠擁有的。

而恰好,蘇秀芹在這個女病人房間門口停了下來,秀眉微皺的看著裏麵道:“她就是其中之一了。”

經蘇秀芹這麽一說,我才又開始細細打量起這個病人來,隻見她全身緊繃,看上去應該三十不到,全身不停抽搐,兩眼圓瞪,凶戾之中顯亢奮,亢奮之中又帶著瘋狂,瞳孔擴得老大,使得眼睛粗一看去像是電影中吸血鬼的眼睛一般。

“她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陳全勇臉上表情並無太大變化,打量了一眼後問蘇秀芹。

蘇秀芹想了想說差不多是昨天晚上。

我心頭一動,看來昨天晚上是個不平凡的夜晚上,張又林出事,蘇秀芹的廠裏也出了事。

“有幾個人這樣了?”

“四個”,蘇秀芹點了點頭又補充道:“而且這四個人都住同一宿舍。”

“有問題”,這是我的第一個反應,事情不可能這麽巧。

陳全勇依然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又讓蘇秀芹帶著我們看了看剩餘的幾個病人。

隻是,雖然我們看了一圈但卻沒有絲毫發現,好像這些人的精神就像家用電器一樣,瞬間同時出現了問題。

從精神康複科出來,我們在樓外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蘇秀芹的情緒顯得非常低落,我非常理解她,她一個女人獨自走到現在非常不容易,這廠對她來講不隻是財富,更是心血和寄托,但是,終過這麽一鬧的話金錢上的損失不說,最為重要的是如果不能及時解決的話可能廠子從此一蹶不振也有可能。

我抬頭看了看那棟樓,又是惋惜又是心痛。

然而,就在此時,我發現其中一個窗戶旁站著一個人,正是之前那瘋得最狠的事女病人,隻見她的臉緊緊貼著窗上的防護,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們。

我輕輕推了推陳全勇,示意他看向那邊。

然而我這動作剛一做出,那女病人竟然立馬縮了回去,臉上似乎帶著古怪的笑意。

擦,就算現在是正午豔陽高照的時刻我也不由得脊背一寒,雞皮疙瘩瞬間爬滿了全身。

“個老茄子的,你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陳全勇黑臉罵道。

我知道他誤會了我,於是將剛才的事情說給了陳全勇聽,哪知陳全勇大咧咧一揮手道:“別見風就是雨的,神經病嘛,當然不能以正常思維猜度了。”

我臉一黑,心想這家夥平常挺機靈的,怎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就這麽笨了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當局者迷或是關心則亂?

“我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你難道看不出這意味著什麽嗎?”我不依不饒的問陳全勇。

陳全勇一愣,還是沒明白過來。

倒是蘇秀芹思索了片刻,猛然然抬起頭道:“林子,你是說。。。他們裝瘋?”

我搖了搖頭:“要是裝瘋能裝這麽樣他們做工人就太浪費了,表情可以穿,眼神是裝不出來的,我的意思是說,至少剛才那個工人的表現可以說明,她還是有理智的。”

“個老茄子的,又不是裝瘋,又有理智,你到底要說什麽?”陳全勇有些不耐煩,我明白其實他心裏比蘇秀芹還亂,於是也沒介意,耐心的解釋起來:“我的意思是說,此時的他們是清醒的,隻不過,有沒有可能他們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我也有些忐忑,因為我也有些覺得自從入了這門之後,我很多事情都不自覺的往鬼神之事上麵靠。

聽到這裏,陳全勇眼睛一亮,隨後又黯淡下來:“被附身的可能性也不是說沒有,隻是,一夜之間哪裏來的這麽多鬼同時附身啊,而且,現在還是白天,就算是被附身了也該走了吧?”

聽陳全勇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些猶豫起來,開始懷疑自己的猜測,但是,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到底是什麽呢,難道真像醫生說的是精神出了問題?

而就在此時,樓裏傳來一陣尖銳的口哨聲,像是警報一般,與此同時還不時傳出一聲聲慘叫,聽得人心裏滲得慌。

我聽了之後心道不好,與他們相視一眼後立馬向著樓裏跑了進去。

不過,我們才剛到門口便被兩名安保人員攔了起來,死活不讓我們進去。

無奈之下我們隻得站在門口眼巴巴看著。

差不多過了十多分鍾,我們便看到一個安保人員渾身是血的抬了出來,一旁的醫護人員爪著一把紗布緊緊的按著他的頸部,但即使是這樣,還是有沽沽的鮮血順著指縫溢了出來。

蘇秀芹驚呼一聲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而我和陳全勇剛相視一眼,一時之間也覺得心裏發寒,心想究竟發生了什麽竟然讓這手持警棍的安保人員都受了這麽重的傷。

我重新抬起頭朝著樓上窗戶一看,這不看還好,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隻見之前那個女工又站在了窗旁,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這次我有了經驗,強忍著心中不安,不動聲色的碰了碰陳全勇。

“又怎麽了?”陳全勇開始沒有覺察到我的異常,但是當他看了我一眼之後也順著我看的方向看了過去,一看頓時倒吸了口冷氣。

而那女工發現陳全勇看著她,立馬又縮了回去。

我們本想再次進去看看那個女工的,但是樓裏出了事,我們這些探望的人更加不可能進去了。

“這絕對有問題,就算她是個神經病也絕對是個神智非常清醒的神經病”,陳全勇看著空空如野的窗子,恨恨的道。

隻是,自此之後,那女工再也沒有出現在窗邊。

“怎麽辦?”剛才那一幕蘇秀芹也看到了,現在臉色更是難看了,蒼白得緊,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怎麽的,反正讓人看了一陣揪心。

陳全勇沒有出聲,隻是輕輕將蘇秀芹摟在懷中。

我們又在樓外逗留了近一個小時,最後實在沒了辦法,無奈之下隻好決定先回去再說。

一路之上我們都心事重重,車裏顯得非常安靜,隻聽得到發動機傳來的嗡嗡聲,陳全勇坐在副駕駛位置,不時的打量蘇秀芹一眼,顯得非常擔心。

“秀芹,帶我們去她們住的宿舍看看”,在車上的時候,陳全勇突然提到。

他這提議一出我頓時眼前一亮,心想怎麽將這事給忘了,這出事的都是同一宿舍的人,說不定問題就在宿舍裏麵呢?

蘇秀芹點了點頭,方向一轉向著宿舍那邊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