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凱旋

陳全勇見自己好心沒好報,臉色一黑,略帶古怪的對我笑了笑道:“小子,你狠,有你心疼的時候。”

我才懶得理他呢,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他精神狀態還不錯,於是笑眯眯的道:“得了吧你,這麽一番折騰你也夠累的了,早點去休息吧,還他娘的這麽雞/婆。”

然而,等到回房的時候一看,卻見柱子正兩眼緊閉的站在床邊,如根木頭一般的杵著,看著這古裏古怪的兒時夥伴,一時之間我倒是心中五味雜陣,之前他以自身精血喂食林茹的場景還曆曆在目,現在的他,到底是人還是鬼呢?

我搖了搖頭,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縱然我在這玄門之中浸**再久,怕是也沒有辦法全部知道吧。

我沒再理會柱子,躺在**不大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隻不過,不知道睡了多久,我便被一陣涼意驚醒。

也不是我敏感,而是自從那陰陽惡鬼咒上身之後好長一段時間,我無時無刻不在擔心這鬼咒發作,對於那極寒刺骨的感覺是心有餘悸,隻要有一番風吹草動我就全身打哆嗦。

隻是,當我睜眼看時卻什麽也沒看到,除了一股寒氣依然滿溢整個房間之外,別說是人,就是鬼都沒看見一隻,我不由得鬆了口氣,低頭打量了多日未曾留意的兩極佩,見它依然好端端的掛在胸口,沒有半點異常。

於是我也沒有多想,轉身裹著被子睡了起來。

隻是,這被子在身上裹了半天卻感覺不到絲毫溫度,依然冷得滲人,我嘀嘀咕咕的再次坐了起來,心想難道是窗子沒關?

可是,等我打開燈來一看,那窗子正關得好好的呢,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我又轉身看了看空調,隻見那空調也好好的,沒有什麽特別的呀!

直到這時,我才猛然一驚,心想肯定是有問題。

要知道,DG可是四季如春的沿海城市,別說是現在,就算是寒冬臘月能穿上一件夾克就已經很不錯了,怎麽可能這麽冷呢?

我這才引起警覺,心想難道是這房裏出現了什麽我看不見的髒東西?

“鬼眼,開!”我大喝一聲,瞬間開啟了鬼眼。

其實,自從師父給我淨身之後,這鬼眼符對我來講已沒有什麽用處,隻不過,我知道有些非常特殊的鬼魂,縱然是陰陽眼也未必看得到。

眼前一片灰蒙蒙,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但就在這時,隻見柱子胸口輕輕起伏了下,頓時我不由自已的又打了個寒顫,隻見一股縱使開了鬼眼都難得看見的氣流順著柱子口鼻吸進了他的體內。

我細細打量了一番,發現這股氣息奇怪得很,即不是鬼氣,也不是死氣,反而好象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氣息。

隻是可惜的是陳全勇現在不在,不然的話,我還真得拉起來詢問一番的。

而更讓我驚奇的是,隨著柱子不斷的呼吸這種氣息,他全身皮膚竟然泛起一層淡淡光澤,看上去像是金屬一般,與他在吸收玄武寶氣之前的有些相似。

我猛然一驚,之前第一次遇到師父的時候好像聽他說這柱子是什麽極煞厄難體來著,難道,這股氣息難道跟他體質有關?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竟然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我一個激靈,這都什麽時候了,怎麽可能會有人來敲門呢?

難道。。。是鬼?

我打了個哆嗦,雖然這段時間來我鬼倒是見了不少,但這能主動敲門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到,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誰?”我大喝一聲,這樣主要也是為了給自己壯壯膽,我之前聽過,說這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你凶他就蔫了什麽的。

“沐兄弟,是我”,一個輕微的聲音傳來,我豎起耳朵分辨了好半天,最後才幡然明白,原來是朱之洞那老頭。

隻是,這老頭大半夜的跑這裏來做什麽呢?

我打開門來一看,隻見朱之洞大半夜的裝得妥妥當當的,手裏端著個羅盤,不住的往我房裏打量,一看到柱子的時候頓時臉色大變,連忙將我拉了出去。

“老哥,這三半夜的你不睡覺做什麽呢?”我有些奇怪,這老頭今天怎麽神神叨叨的,於是低聲問他。

“那柱子兄弟?”朱之洞意有所指的看了柱子一眼,吞吞吐吐的問道。

我沒理會他,看著他的羅盤,隻見上麵那根指針正劇烈的抖動著,但是,卻始終指向一個方向,也就是柱子所在的那個房間。

“恩,他是跟我們不一樣,隻是,這其間原因我一時半會也跟你說不清楚”,我沒奈何,隻是粗略的對朱之洞說了一點點。

朱之洞頭都沒抬,聚精會神的看著羅盤輕聲道:“這個我知道,隻是,我沒想到會有這麽大的動靜!”

“什麽意思?”

朱之洞這才抬起頭來,笑眯眯的看著我道:“是這樣的,沐兄弟你也知道老哥我是做哪行的,就剛才我正睡覺的時候,猛然察覺這周圍氣運攪動,風起雲湧,便知有大變,於是起身一路追來,哪知道這根源竟然出在柱子兄弟身上。”

說到這裏的時候,朱之洞臉上還是有些驚異,不自覺的又打量了柱子一眼。

其實,我也有些奇怪,在往日柱子他幾乎是有求必應,怎麽現在像是睡著了一般,這麽大動靜都沒睡呢?

“那又怎樣呢?”我還是有些不明白,柱子這動靜是大了些,怎麽跟氣運扯上關係了呢?

“沐兄弟你有所不知,這氣運之道其實和陰陽之理差不多,有好就有壞,有惡就有善,這柱子兄弟吐納之間便能攪動天地氣運,光是這一本事就已驚世駭俗了,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這柱子兄弟吞吐的都是至惡的黴運、死運,我這有些擔心啊”,朱之洞搖了搖頭,不無擔憂的看著我。

“老哥你的意思是?”

我這一問,朱之洞老臉一僵,最後訕訕笑道:“沐兄弟,聽老哥一句,以後離你這柱子兄弟遠些,否則隻怕是你會黴運纏身、厄運連連啊!”

我知道朱之洞這話是一番好意,但是,柱子千裏迢迢的跑來找我,我怎麽可能因為這點事而有所避諱呢?而且,他這番前來都是婆婆安排的,婆婆他老人家本事濤天,更不可能害我,這趨吉避凶的事我可做不出來。

不過,這番話朱之洞也是不見外才對我明說的,我倒不至於怪他,最後隻是點了點頭道:“老哥好意小弟心領了,不過,柱子和我從小玩到大,其間有很多原因讓我無法對他不管不顧,隻不過,我順便問一句,柱子兄弟在這裏對你們家氣運有影響麽?”

朱之洞老臉一紅,隨後連連擺手道:“沐兄弟,你想多了,別說柱子兄弟是你的兄弟,就算是在大街上看到了隻怕我都會想盡千方百計的把他弄來。”

“這又是為什麽呢?”

“嘿嘿”,朱之洞搓了搓手一聲壞笑道:“雖然柱子兄弟不宜近身,但是,他這呼吸吐納之間帶走的都是惡運黴運,對周圍風水氣運可是有大大的好處的,老哥我求之還來不及呢!”

看著老頭一臉壞笑,我這才明白,這柱子就像個吸塵器一般,吸走世間汙穢塵埃存在體內,所以,隻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清潔一片,而他本身,卻又成了最為汙穢的地方了。

想到這裏,我鬆了口氣,即然不影響朱之洞他們就好,於是嘿嘿一笑勾著朱之洞肩膀道:“老哥,謝謝你關心了。”

“沒事,老哥雖然長你一些歲數,但卻投緣得很,說得不好聽的你不要記掛就是”,朱之洞倒也灑脫,將剛才的事明說出來。

看來,朱之洞還有些擔心剛才讓我避諱柱子之事不大高興,找這機會解釋呢,隻是,我又哪裏是小氣之人呢,於是灑然一笑道:“老哥,你想多了。”

朱之洞這才鬆了口氣,笑眯眯的回去睡覺。

朱之洞一走,我這裏又冷清下來,看著在房內不停吐納的柱子,我一時之間犯了愁,這家夥別的不說,主要是冷啊!

我本想再找個地方去睡的,但是一想此時柱子看似對外界一無所知,要是我這走了他出問題了怎麽辦?

最後沒有辦法,我隻好裹起被子窩在門口一把椅子上麵,同時還死死的盯著他,就這樣搖搖欲墜的撐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見柱子巋然不動的身體微微一搖,之後緩緩睜開了眼,一看我這模樣,臉上肌肉一陣抖動,似乎是要笑一般,隻不過,這笑比哭還難看萬倍。

“林子,吵著你了,你睡吧,我好了”,柱子僵硬的說著,眼神有些愧疚。

我嘿嘿一笑,二話不別跑到**笑眯眯的看著他:“你這陣勢確實有些大,下次提前說,我多準備兩床被子。”

“好的”,柱子低聲應道。

感受著體內緩緩上升的溫度,我終於鬆了口氣,眯眼悠悠睡了過去。

很自然,經過這麽一晚的折騰我自然又起晚了,一大早陳全勇就跑來敲門,嘴裏說著是喊我吃早餐,但是,我哪裏不知道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分明就是成心不讓我睡覺嘛。

“嚷嚷什麽呢?”我沒好氣的打開門來,隻見這家夥正嬉皮笑臉的看著我,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怎麽著,師弟,昨晚睡得好麽?”

他這一問,我頓時明白,感情這貨對昨晚的事一清二楚,故意看我笑放來了。

“睡你娘個腿,滾,勞資補個回籠覺”,我二話不說,一把將他推出門外,啪的一聲關上房門。

“對了,柱子,你沒事的話到門口守著,誰敲門你就把他丟出去”,臨睡前,我想起了什麽,又對柱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