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獲救

幾名醫護人員走過來詢問了下我們情況之後,確定沒有太大問題便讓我們先上救護車。

我趁著起身的機會看了一眼兩極佩,隻見陰魚那邊綠色少了一些,而陽魚那邊紅光又多了一縷才稍稍安下心來,坐在車裏閉目養神。

蘇秀芹傷勢相對重一些,直愣愣的盯著一邊,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這時救護車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緩緩開動,我睜開眼,回頭看了事故現場一眼,瞬間覺得有些熟悉,這不正是我回來的時候那個事故現場麽?

我又目光一撇,一縷血紅印入我的眼中,在忙忙碌碌的人群之中,那紅衣女鬼正怒瞪雙眼看著我們這邊,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目送我們離開,看得我頭皮發麻。

我看了看一旁的蘇秀芹,這個可憐的女人已經歪頭睡著了,眼角還掛著未幹的淚痕。

都說流淚的女人最容易讓人心生憐憫,我呆呆的看著蘇秀芹,心中暗自打定主意,不管怎麽樣,我都要盡一下自己心意幫一幫她,至少也要給自己一個交待。

我僅僅隻在醫院躺了兩天時間就出院了,陳全勇過來接我,問我那個死了老公的女人在哪裏。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隻見他和我差不多高,剃著個寸頭,一張國字臉,高鼻大臉,兩眼格外精神,唯獨左額一道快兩寸長的刀疤出現得格外突兀,直接破壞了一張大好的臉

我說不清楚,要不查查?

蘇秀芹和我一道入院,又同是事故中的幸存都,醫院也給我開了綠燈,很快就查到了蘇秀芹所在的病房。

再一次看到蘇秀芹的時候我不由得呆了,僅僅兩天時間,蘇秀芹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兩眼凹陷,顴骨聳得老高,寬鬆的病號服像是掛在身上一般,對我和柱子的問話也是愛理不理的,隻是在那低頭冷笑。

我連忙問護士這是怎麽回事,說她進醫院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麽兩天時間就成這樣子了。

護士顯得很無辜說這病人除了有點骨裂之外倒沒有什麽其它的傷,隻是這兩天精神波動很大,非常不配合治療不說,晚上還總做些詭異的舉動。

我聽了心裏一陣發毛,連忙說我是她弟弟,有監控沒,我想看看。

護士很快把我的意見報告給了護士長,幾經周折之後我才在保衛室看到了這兩天的監控。

這監控是病區走廊的,看得非常清晰。

保衛科直接將蘇秀芹詭異舉動的那一段挑了出來,我看了看左上角時間,是晚上十二點整開始的。

空**的走廊上,蘇秀芹穿著條紋病服走了出來,腳步虛浮,踮著個腳,很劇烈的抖動了一番後就直愣愣的看著攝像頭,臉上帶著非常詭異的笑意,看得我一陣發冷,這笑臉我太熟悉了,分明就是那紅衣女鬼。

接著蘇秀芹就半蹲下來,有點像是芭蕾舞中行禮,然後顧自一人在杳無一人的走廊裏跳起舞來,若不是場景和舉動太詭異的話,這舞姿倒確實優美動人。

我側臉看了陳全勇一眼,隻見他眉頭緊鎖,表情非常凝重。

從保衛室出來,我又向蘇秀芹病區那邊走去,輕聲問陳全勇道:“鬼上身?”

陳全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不完全是,比鬼上身複雜多了。”

我連忙跟他說起了車禍之中那個紅衣女鬼的情況,陳全勇一聽,猛的一拍巴掌道那就是了,我說怎麽這麽奇怪呢。

據陳全勇說,鬼本為陰邪之物,由生前執念所化,其中以紅衣女鬼為最,執念之深簡直難以想象,一旦選中目標幾乎是不死不休,而我又打斷了她找替身的計劃,所以她沒了投胎轉世的可能,因而從找替身變成了借屍還魂,但又不知什麽原因,這紅衣女鬼鳩占鵲巢的計劃並不能順利實施,所以隻有耗著,從目前這情況看的話,蘇秀芹應該也耗不了多久就會油盡燈枯,魂飛魄散了。

我聽完一驚,剛想問陳全勇該怎麽辦,就聽到走廊傳來一陣喧嘩,然後看到很多護士都急促的想著一個病房衝去,我定睛一看,正是蘇秀芹所在的病房。

“糟了”,我一拍巴掌,連忙和陳全勇一道衝了過去。

等站在病房門口一看,心頓時涼了半截,隻見蘇秀芹臉上依然帶著那絲笑意躺在**,雙手手腕一片殷紅,身體不時傳來一陣輕微的抽搐,眼看就要不行了。

而她四周的醫護人員則是一陣手忙教亂,進進出出的忙碌起來。

“怎麽辦,陳全勇,你有辦法嗎?”我一陣焦急,本來還想著要幫她一把的,沒想到她這麽快就開始自殺了。

陳全勇低著頭,沉吟了好久之後才說道:“先不急,我想想辦法,現在隻是失血,在醫院裏麵應該不會有問題,我擔心的是她會趁著護士不備再做出什麽事情來,到那個時候就糟了。”

陳全勇說完,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那沒有任何防護的窗口。

我心中咯噔一下,這割腕興許還有時間搶救,但如果真像陳全勇說的那樣跳樓的話,怕是神仙都沒有辦法了。

此時病房裏人越來越多,護士們嫌我兩礙手礙腳把我兩轟了出來,而陳全勇卻是趁著這個機會手指一彈,將一個東西丟到了床底,之後對我神秘一笑,勾著我的肩膀走了出來。

我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但看陳全勇這樣,應該是有了辦法,所以我也沒有多問。

“我們先等醫生們忙完了再去,現在就算有辦法也不能動手。”陳全勇找了個餐館,點了兩菜說道。

我眼睛一亮,還沒開口陳全勇就笑著說:“這女鬼有些道行,現在正是那女人虛弱的時候,女鬼應該沒有上身,所以我就放了個護身符在床下,至少可以保一天安寧,咱們先吃完飯再去想辦法。”

我們吃完飯後就在此來到了醫院,這是蘇秀芹雖然萎靡得很,但是明顯看得出來,此時的她神智算是清醒,看到我走進門還微微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她嘴上帶著氧氣罩,說話不方便,我低頭俯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是沐神婆的孫子,我想幫你。”

話音一落,我感到蘇秀芹身體一震,眼神都亮了許多,臉上滿是一片欣喜。

而陳全勇則是在病房裏在轉了幾圈,眉頭越鎖越緊,看來正在想辦法。

此時蘇秀芹也不能多打擾,我也隻好坐在一旁看著陳全勇,隻見他轉悠了好幾圈後猛錘了下手,牙關一咬,似乎有了主意。

他招了招手,讓我過去。

“這事得你幫忙,不然效果不好。”陳全勇把我拉到一旁低聲說道。

“行,怎麽幫?”我想都沒想,直接答應。

“那紅衣女鬼太過厲害,加上這裏又是醫院,我有辦法也不好在這裏施展,隻有先將這事拖著,等她身體恢複了些之後再另想辦法解決。”

這也可以理解,這裏是醫院,要是在病房裏麵弄些鬼鬼神神的東西醫士們肯定不讓,而且這裏人多眼雜,也確實不好弄,於是我連連點頭說好,讓陳全勇快點弄,我一定配合。

陳全勇一聽,臉上浮現一抹怪異笑容低頭看了看我襠部,指著我關鍵部位道:“先弄點頭發來,要十八根,越長越好!”

我一聽一臉黑線,心想你小子該不會玩我吧,我可從來沒聽說過驅鬼還用這玩意的,而且我那裏毛發雖多,可都是寶,你隨隨便便一要就是十八根,那要是還來幾次不得剃光頭了?

“你陰氣重,而這裏又是人體陰氣聚集最密集的地方,我要用這來布置一個迷魂陣,給那紅衣女鬼造成一個蘇秀芹已經死了的假象。”也許是看到了我臉紅脖子粗的樣子,陳全勇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他這一說我倒是理解了,一般來講,鬼尋人主要依靠人身上的陽氣,如果能有辦法讓這個病房裏麵沒有陽氣,那女鬼也就相應的找不到蘇秀芹了。

不過,話是這麽說,那地方的毛發可不是這麽好拿的,而且還一次要十八根,簡直是要人老命,我來到廁所裏麵,咧嘴忍著痛一根一根的數著拔,才數到第十根就感覺那裏一陣火辣辣的疼,一時之間罵了陳全勇好幾十遍。

當我攥著一把扭曲的毛發遞給陳全勇的時候,隻見他拿出一張衛生紙極為小心的將其包了起來,看樣子還嫌髒,我不由得一陣火大,心想什麽時候也想個名堂讓他嚐嚐這味道才好,不然這毛也拔了,麵子也丟了還被人嫌棄,實在是虧得大了。

之後陳全勇又取了一些我的血,將那撮毛發和血和在了一起,口中絮絮叨叨的念著咒,不時丟下一根毛發在蘇秀芹的病房裏麵。

說來也是奇怪,這些毛發剛一落地便呼的一聲竄起一道火光消失不見,根本看不到半點蹤影,雖然直到現在我還有些憤憤不平,但內心還是不由得一陣驚歎,覺得陳全勇還真有幾分本事,心想到時候我也好生將那靈符寶鑒學上一學,燒一燒他的毛才好。

“好了,大功告成!”陳全勇拍了拍手,看來心情不錯的道。

我也大感寬慰,但一想起那拔毛的痛楚就問道:“這能保多久?”

“九天時間!”他很肯定的回道。

“九天,才九天啊,那要是九天之後她還沒好呢?”我心中一急,看蘇秀芹這樣子也不像九天能出院的啊。

陳全勇一聽,似乎也是經我提醒才響起這事,思索了片刻之後道:“那就再布一次,不過要用的毛發得加倍。”

擦,我不由得感到兩腿一緊,還來?還是雙倍。

“哈哈,騙你的,有十八天時間,你放心吧!”

陳全勇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這才反應過來他拿我尋開心。

雖然表情憤憤不平,但經過這一接觸我才發現,陳全勇倒也是個性情中人,相處起來倒很是愉快。

“走吧,帶你去個好地方!”他拍了拍我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