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陰謀

無論哪一座城市,其繁華與否都可在夜生活上一眼看出,越是繁華的城市夜生活越是豐富,就好比我目前所在的城市。

白日的熱浪才剛剛減退,各種聲色犬馬的跡象就已一一表露出來,購物的,吃喝玩樂的數不勝數。

說實話,在這個城市生活也有好多年了,但我還是頭一回這麽心平氣和的打量它,自從婆婆讓我回家到現在,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接觸到了一個之前完全不曾知曉的世界,就正如我現在看到的一樣。

不時有俊男靚女從我眼前走過,或青春年少,或年青貌美,不覺之間我煩躁的心情也平複了許多,偶爾看到氣質逼人的我甚至會情不自禁的多看上兩眼,樂在其中。

“吱”的一聲,一輛寶馬X6在一旁停了下來,我眼前一亮,從上麵走來一個看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青人,穿著一件藍白相間的條紋短袖,麵無表情的看了周圍一眼,連車門也不關就徑直走進了一家酒店,我回頭一看,正是蘇秀芹給我們安排的那個酒店。

我就奇了怪了,在我印象之中這種人開房一般都不會隻是一個人啊,應該帶上個漂亮美眉什麽的才對啊。

但是除此之外,最能引起我注意的是他走路的姿勢很怪,下半身是直的,但從腰際開始就微微前傾,腦袋低垂,兩手自然放下,看起來有些疲憊而僵硬。

我就納了悶了,好端端的年輕人,正是大好青春年華,怎麽走起來路像七老八十一樣。

不過,這不關我鳥事,愛誰誰。

這時又有幾名大學生模樣的女孩子從我麵前走過,留下一串銀鈴似的笑聲,說不出的青春動人,一想我那從高中就中斷的學業,不由得心中一陣遺憾。

這時我想起了之前陳全勇說的事情,也不知道那邊有回話了沒有,於是起身準備回去,正好把他喊出來吃點東西。

這時一道黑影從上麵落下,與此同時“嘭”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什麽重物砸在了地上一般。

我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一般發出一聲驚呼“啊,有人跳樓了”,我連忙探頭一看,隻見周圍人群如同潮水般的湧了過來,我順著人群湧動方向一看,頓時覺得腹內一陣翻湧,隻見地麵一大攤血跡,中間躺著一個人,我定睛一看,隻見他手裏拿著一串鑰匙,上麵BMW的標誌分外顯眼,那件短袖已被染成了暗紅色,一道道發黑的條紋讓我心中一寒,這不是剛才從X6裏麵走出來的小夥子麽,怎麽眨眼的功夫就跳樓了?

我沒敢多看,拔開擁擠的人群轉身向著酒店裏麵走去。

從電梯裏一出來就看到陳全勇和蘇秀芹正站在我房間門口,陳全勇氣急敗壞的走了過來有些埋怨的說道:“個老茄子的,你去哪了,正找你呢,電話也不接!”

“怎麽了,有情況?”我連忙問道。

陳全勇沉著臉點了點頭,看來形勢不大樂觀。

“外麵有人跳樓了”,我想起了剛地的一幕對著陳全勇道。

“那關你鳥事啊,要是這邊不處理好的話我都得跳樓了”,陳全勇顯得有些煩躁。

我看著他那屌樣有些奇怪,這風格不對啊,著急上房似的。

“走”,陳全勇按開電梯,快速走了進去。

我看了蘇秀芹一眼,隻見她也是一臉茫然的對著我搖了搖頭。

“那邊來電話了,個老茄子的,居然敢威脅我”,陳全勇臉色難看得要命,像是死了爹娘一般。

“威脅?”我聽完啞然一笑,不知道這是哪路神仙,居然還沒見麵就威脅上了,看來這次事情恐怕不是那麽容易善了了。

走出酒店,一眼就看到了一旁擁擠的人群,此時警車和救護車已經趕來,周圍拉起一了一道警界線。

陳全勇瞟了一眼就對陳秀芹說:“那個地方你知道嗎?”

蘇秀芹點了點頭,剛要說話,這時一個身穿警服的人走了過來,臉上洋溢著笑容道:“陳道長,什麽風把你給刮來了。”

陳全勇一看,頓時也笑了起來道:“是劉隊長啊,好久不見,身體還好嗎?”

這兩人應當有些交情,我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隻見這陳全勇口中的劉隊長一襲筆挺的警服,顯得幹淨而爽練,麵色略微有些黑,兩條濃密的眉毛外側微微上揚,雙眼如鷹,顯得格外的銳利而富有殺氣,一看就是警隊之中實戰頗多的人物。

“托福托福,上次的事還沒來得及謝你呢。”劉隊長這時轉過頭來看了我和蘇秀芹一眼道:“這兩位是?”

陳全勇點了點頭道:“差點忘了介紹了,這位是沐林,是我師弟,那位是他朋友”,說完又拍了拍我的戶膀道:“這位是有著罪惡克星之稱的劉隊長,可是這一片警界之中響當當的人物了。”

在內心裏,我對於這種實戰實幹的警察叔叔還是相當欽佩的,所以毫不遲疑的就說道:“劉隊長好!”

而此時蘇秀芹也伸出了手,微笑著道:“劉隊長您好,我叫蘇秀芹。”

幾人寒喧一番後劉隊長因為還有這跳樓的事情要處理,所以就沒多說,而我們則跟著陳全勇一道向著和那神密人物約定的地方趕去。

我們來到一個古色古香的茶樓前麵,從陳全勇神色上就可以看出,這裏就是約定地點了。

但陳全勇並沒有急著進去,反而抬頭微微打量了門那那碩大的招牌一番後才緩緩步入其中。

我也順著陳全勇視線看了看,古色古香的原木招牌上麵寫著三個大字:“香茗居”,沒什麽特別的啊。

此時正是餐後休息時間,茶館裏生意好得很,剛一進門便有一身著唐裝的茶童走了過來,附在陳全勇耳邊說了幾句之後就將我們帶到了一個分外清幽的包廂。

這個包廂不大,但裝修得格外雅致,處處透著濃鬱的中國風味,倒也確實讓人賞心悅目。

一個身著深灰布衣老頭坐在裏麵,滿臉的皺紋,一雙毒蛇般的眼睛直勾勾看著我們,左下巴一顆手指頭大小的肉痣格外惡心,雖然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但我怎麽看都覺得有些不懷好意。

而他身後則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穿得像黑客帝國一樣的中等身材男人,看來倒有點像他的保鏢。

隻見他微微打量了下蘇秀芹後就將目光放到了陳全勇身上,眼光瞬間變得明亮,似乎想要看穿他一般,但這一過程也不算長,最後居然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我的身上,一直到我將要落坐的時候才緩緩將目光移開。

“幾位道友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確實後生可畏啊!”這老頭也不問名姓,直接開口道。

“道長果然是道門中中流砥柱般的前輩,這等厲害的陣法都能不知不覺之間布置出來,實在是讓晚輩佩服。”陳全勇當仁不讓,率先開口,也是目光如炬的盯著老頭。

我知道陳全勇對那遊泳館裏的東西並不清楚,但他這話說來卻好像是對此非常了解一般,應該是用來探對方虛實的。

果然此話一出,這老頭便是臉色微微一變道:“那不知道友在此陣之中留下記號所為何意?”

這時蘇秀芹身體微微一顫,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好在被我及時一把拉住,握住了她的手,不為別的,蘇秀芹現在應該知道麵前這老頭很有可能就是害死他夫家兄弟五人的幕後黑手,若是此時任由她發泄心中怨恨的話,那此事怕是隻會越搞越亂,最後完全無法收拾了。

然而,我們兩這點小動作都落到了老頭眼中,隻見他微微一笑,捏了捏下巴肉痣道:“不知兩位有何指教?”

我明顯感到蘇秀芹身體一繃,我連忙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沒事,隻是忽然見到道門中的前輩高人,又知道您手筆如此之大,有些震憾而已。”

這時陳全勇說話打斷了我們,隻見他輕輕端起麵前茶杯呡了一口,看著老頭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前輩便是有著人見人愁,鬼見鬼哭之稱的鬼痣老前輩吧。”

我一驚,看來這陳全勇還真有點門道,剛一見麵就將這老頭給認了出來。

老頭並沒肯定陳全勇的猜測,但也沒有否定,隻是眯起雙眼一言不發的看著陳全勇。

“傳聞鬼痣前輩素來雷厲風行,手段獨特,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麵,那遊泳館內之陣確實讓我大開眼界了。”陳全勇似笑非笑的說道。

“哈哈,既然是這樣,那老夫也就不否認了,但不知道友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呢?”鬼痣又摸了摸那顆惡心的肉痣,差點讓我強迫症發直接衝上去將他那坨黑黢黢的東西給削下來。

“我有一朋友因為一場事故意外身亡,但前些天他托夢來找我,說他生魂被人拘禁,讓我答救一番,我想鬼痣前輩道行高深,應該能幫我這個忙吧?”陳全勇輕點桌麵,看似無意的在桌麵上寫寫畫畫些什麽。

我朝桌麵看去,他這筆法怎麽看也不像是符文,一時之間也不明白他用意之所在。

反倒是鬼痣一看,臉色稍稍有些變化後哈哈笑了幾聲道:“老夫一向以助人為快樂之本,本來道友這點小忙我是該幫上一幫的,但可惜的是,老夫受人錢財與人消災,幫了道友你這個忙就害了別人,這拆東牆補西牆之事老夫可是沒辦法做啊。”

這話我倒是聽明白了,感情這老頭殺還有人主使啊,隻是到底是誰有這麽大能耐能讓這老東西出手呢?

鬼痣說完,又看了看我道:“這位小兄弟天賦異稟,斷然是能力濤天之人,你何必又舍近而求遠呢?”

擦,怎麽扯到我身上來了?

我看這老頭覺得惡心,索性裝作沒有聽見。

而陳全勇一聽,聲音也冷了幾分道:“以道會友本來是很愉快的事情,說實話我對前輩所布之局也感興趣得很,若是前輩不肯出手幫忙的話,那我也隻好動手試上一試了,隻怕到時候鬼痣前輩不要不高興才好。”

嘿嘿,好玩了,我見陳全勇放在腿上的指節都有些發白,應該是憤怒到了極點,怕是翻臉就在瞬息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