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姐弟

回到蘇秀芹那裏的時候,蘭花滿臉感激的走了過來,我隨便應付了幾句之後就回到了蘇秀芹家,說實在話,我對於說慌騙人實在不在行,生怕再呆上一會就露出了馬腳。

我獨自一人坐在房裏左思右想,想到頭都痛了都沒想出個好辦法,最後沒有辦法隻好給陳全勇打了個電話,心想他是玄門的中行家,說不定會有好點的旁門可以走。

電話剛一接通,便傳來陳全勇一陣不耐煩的聲音:“個老茄子的,躲都躲不過你,有事快說,哥正忙著呢!”

這一句話可把夥噎得,但看在蘭花的份上我也沒有計較,耐著性子將她的情況說給了陳全勇聽,問他有沒有什麽辦法。

哪知他一聽完就著急上火的說道:“個老茄子的,你到底有沒有修道的天分啊,這事好辦得很,你沒聽說過追魂符麽,那找人跟玩似的。”

擦,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我怎麽把這一茬給忘了。

“哦,對了,之前走得急忘了告訴你了,秀芹之前給的一萬塊錢我放在房間的櫃子裏了,你要用就自己拿。”

擦,誰要你那點碎銀子,哥們現在不缺吃不缺喝的,要錢有毛用啊。

於是我又問他忙什麽呢,怎麽一聲不響的就跑了,是不是背著我芹姐幹著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他一聽急了說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哥幹的可是能見青天可昭日朋的磊落之事,你小子太齷蹉了,最後他還警告我說亂想就算了,要是敢對秀芹亂說小心他跟我沒完。

擦,看把他給緊張的。

我掛了電話,回到房裏思索起來。

這追魂符是陽符中的一種,需配合對方一件貼身物品還有血才可生效,貼身物品蘭花那裏肯定有,至於這血更好辦了,蘭花與他弟弟的血脈至親,完全沒有問題。

隻不過,我有些犯難的是,如今兩極佩上陽魚那邊紅色少得可憐,怕是這張陽符一旦發過就會將我陽氣耗盡,到時候可別蘭花她弟弟虎子沒有找到,反而把我自個兒給搭了進去。

不過,我轉念一想,陽氣可以慢慢煉,這追魂符倒是可以先畫出來再說。

我掏一匝空符,憑著記憶畫了起來,這次出乎意料的是僅僅畫了兩次就成了一道符,看來是讓次情急之中畫九幽符之功了。

一想起這,我連拍後腦,直歎自己太笨,這符畫是畫,隻耗些精血就可以,並不需要陽氣或者陰氣,我為什麽不事先多畫一些,也免得臨時要用手忙腳亂呢?

真是為自己智商捉急啊!

反正現在身邊沒人,我趁著現在狀態好再次畫了幾次追魂符,然後又畫了些陰符、陽符,總共算起來怕是有十多張了。

停下手來,一看外麵天色還早,我又開始打坐煉氣。

直到外門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之後,我才走了出來,果然是蘇秀芹和蘭花回來了。

此時的蘭花看來心情好了許多,劉隊長那一通電話確實給了他不少的信心啊。

兩人拎著大包小包一堆飯菜,蘇秀芹連連說是為了感謝我幫蘭花找他弟弟。

這情形要是在給陳全勇打電話之前我說不定還真有些吃不消,心生慚愧,但知道通過玄門道術可以達到更好的效果之後,我也有了底氣,這頓飯倒是吃得理所當然起來。

而蘭花則是一個勁的讓我多吃點,還口口聲聲林哥哥長林哥哥短的叫得心裏一陣舒坦。

趁著這個機會我也打量了一番這小丫頭,雖然看來還有些麵黃肌瘦,但一來因為心情好了一些,二來在蘇秀芹這裏休息和夥食都得到了保證,再又換上了一身得體衣服,還真是有紅有白,青春可人。

不過,這僅僅隻是欣賞而已,絕無其他目的。

我怕吃飯地提到蘭花弟弟的事讓她傷心,於是等到吃完了之後我才開口問她有沒有他弟弟的貼身之物,比方說衣服鞋子什麽的。

蘭花問我要這些東西做什麽,我這才告訴她說我自己會點道術,或許通過這可以更快的找到她弟弟。

她一聽雀躍不已,連忙跑到房裏拿出她的包裹,我打開來一看,隻見裏麵居然大大小小全是他弟弟的東西,什麽小鞋子,小背心,還有幾樣壞得差不多了的玩具。

“林哥哥,這些有用嗎?”蘭花一臉期盼的看著我。

然而,此時的我卻沉默了,我自認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是當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確確實實是心中一痛,原來這小姑娘隻身一人來到這大都市,舉目無親不說,就連背包裏裝的東西竟然全部都是為弟弟準備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我別過頭去連忙說有用有用。

而蘇秀芹更是兩眼一紅,當時就落下淚來。

我拿了隻小鞋子,然後說我還要幾滴你的血。

話音一落,隻見蘭花拿起旁邊的水果刀就要照著手腕割去,我連忙說不是現在,我要的時候再找你。

說完我轉身就回房坐下開始煉氣,對於找蘭花弟弟的事我再也不想等了,我要今天就斂夠陽氣,明天就開始找他的弟弟。

這一夜我完全沒有休息,也毫無睡意,中途根本就沒有停,身心完全沉醉到了吸斂陽氣之中。

我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是蘇秀芹和蘭花回來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兩極佩,心滿意足的笑了。

隻見此時陰陽兩魚都著色一差不多三分之一,要施展一張追魂符是完全不成問題的了。

吃完飯,我迫不及待的拿起小鞋子,讓蘭花滴了幾滴血在上麵,然後獨自回到房間。

這追魂符比較奇特,成功施展之後會在那個貼身之物上產生一個對基主人的感應,也就是說,如果我施展成功了的話,那隻要拿著這隻鞋子就可以找到蘭花的弟弟了。

“天有天道,人有人倫,骨肉心血,萬裏追魂!”

我手持追魂符貼在額頭,心裏想著蘭花的弟弟,不急不緩的念動了口決,剛一念完便迅速將紙符扔到了小鞋子之上。

“呼”的一聲,紙符瞬間燃起,但對小鞋子沒有半點損傷,反而蘭花滴在上麵的血滴瞬間如同墨水一般的化開,轉眼間便將整隻鞋子染紅。

我微微一笑,這追魂符算是施展成功了。

做完這些,我又低頭看了一眼兩極佩,對於自己陽氣多少我還是非常在意的,之前陰氣充足的時候我施展一張陰符陰氣都會少上三分之一,如今施展陽符又不知道要少上多少。

然而令我驚訝的是,陽魚上那一抹赤紅才少了一絲,甚至可以說是與之前幾乎沒有什麽分別。

擦,難道是這追魂符不耗陽氣?

放下心來之後,我將小鞋子拿在了手中,一股奇異的感覺傳來,隱約之間我似乎都能看到蘭花的弟弟一般,隻是剛一感覺便發現四周黑糊糊的一片,根本看不出所以然來。

但卻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將我指引向某個方向,那應該就是蘭花弟弟所在的方向了。

我將小鞋子收了起來,找蘇秀芹要了她的車鑰匙,這尋人之事,快上一分便多一分把握,可得抓緊了。

“有頭緒了?”蘇秀芹把鑰匙遞給了我,一臉期盼的問道。

“太好了,謝謝你了林哥哥”,我剛一點頭,蘭花就高興得跳了起來。

拿到鑰匙之後我剛要出門,但總感覺少了些什麽,一想自己現在差不多是身無分文,之前唯一的幾千塊錢也放在了出租屋內。

於是我轉身在房間裏找到了陳全勇說的那一萬塊錢,胡弄抓了一把就出了門。

根據我的感覺,虎子似乎還距離不遠,隻是感覺中四周黑糊糊的一片,根本看不清,不然我也不用一路跟著感覺這麽走了。

我一路走一路停,轉眼就來到了市區,但這種感覺還是不夠強烈,依然隻是一個大概方位,那就說明距離還不算近。

轉眼間,我竟然橫貫了整個市區,眼看就要出城了,我不由得犯起嘀咕來,心想該不會是這追魂符有問題吧?

但不管怎樣,這是唯一的希望了,我不去幫她誰去幫她?

想到這裏,我索性一咬牙再次將車開了出去。

差不多過了兩三個小時,此時已至深夜,四周寂靜一片,我獨自一人開著車竟然走到了一片荒蕪的空地旁邊。

我看了下車上儀表盤,居然不知不覺走了一百多公裏了。

但從追魂符上傳來的感覺依然沒到,隻不過這種感應越來越強烈了。

我心中一陣欣喜,應該是越來越近了。

想到蘭花再次看到他弟弟的樣子我就不由得一陣高興,這小姑娘到時候隻怕真要跳起來的吧。

我再次順著空地旁的那條車寬水泥路走了進去,一路晃晃悠悠終於在一個破房子前停了下來,而追魂符上傳來的感覺已經強烈到無法比擬的程度。

“就是這裏了!”我隻差歡呼出來。

然而,下車一看我卻傻眼了。

隻見這裏一片漆黑,那房子破破爛爛的,也不知空了多少年了,看來似乎隨時就要倒塌一般,哪裏像是人呆的地方啊。

而此時追魂符能給我的指引也就這麽多了,根本不可能再精確,剩下的怕是隻能用肉眼去看了。

“虎子!”與其在這裏沒頭沒腦的找,還不如喊來得快一些。

四周一片空曠,但喊了半天之後沒有半點回應,甚至連蟲子叫聲都沒聽到半點。

於是我又重新上車,索引點火打開了車燈,明亮的燈光瞬間照得破房子前麵一片清晰。

我順著燈光朝房子走了過去。

“嘩啦”一聲猛然傳來,隻見幾道人影一閃而過,跑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