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匪窩

我冷冷一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今天落在道爺手裏,可就不是死那麽簡單了。

憑心而論,我並不是那種有了仇恨就要殺之而後快的人,但是,在內心深處,我對於這種用畜生來形容他們都覺得高尚了的人來講,我巴不得他們永世不得超生長好,天道輪回之中,根本就不該有這種惡心的東西存在。

那DG人民廣場我去過一兩次,是DG市數一數二大的購物中心,人流量非常之大,同時也滋生了不少的騙子、乞丐及流浪者等群體。

等我趕到那裏的時候,差不多已是兩個小時之後,放眼望去,全是黑壓壓的人頭。

我伸手摸了下放在包裏的腰帶,卻發現此時那人又換了個地方,依然重複著剛才的事情。

擦,看來落在他們手裏的孩子還不隻這兩個。

我信步找了個坐的地,心想這兩東西總這麽不停的換地方,我又沒有車,漫無目的的追怕是不可能,但不追的話又該怎麽將這兩人逮著呢?

“你看,這孩子真可憐!”兩個穿著時尚的女人低聲說道。

我心頭一動,隻見一個身體殘疾,身體扭曲的孩子正用雙手無力的在地上劃著,碰到人就抬起空洞的雙眼祈討。

我強壓住心頭憤怒,死死的盯著他,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孩子的眼睛,雖然看來他還能動,還能說話,但是,那兩隻眼睛裏沒有半點生氣,給我的感覺隻是個能行動的肉身。

在我心中,像他這般年齡的孩子應該是充滿朝氣能跑能跳,在父母麵前撒撒嬌,高高興興上學的時候,但這所有的一切都從麵前這孩子身上消失了,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上都呈現出一種行將就木的老人身上才有的氣息。

那兩條扭曲的腿盤在背後,如同魔鬼的瓜牙一般在嘲弄著我,讓我心潮久久不能平息,看著孩子兩眼,我真想從裏麵讀出些什麽,但可惜我什麽也沒看到。

這時這孩子也發現了我的存大,吃力的撐著劃了過來,手裏拿著一個鐵碗,頭如搗蒜在的木板上磕,同時鐵碗不停的在麵前地上敲,祈求著我能給點什麽。

說實話,看他這樣我很猶豫,不是我舍不得給他錢,而是我心裏非常清楚哪怕我給的再多這孩子也不可能得到一分,最多隻是讓他像這樣多活一天,多為那幫畜生再乞討一天罷了。

“小弟弟,你叫什麽名字?”我俯下身去,想試著跟他交流一下。

然而,我才剛一開口這小孩臉上便浮現一股恐懼神色,像見了鬼一般的拚命往回劃。

看他像隻受驚的小兔一般,我一時之間真不該怎麽辦,隻得走上前去,往他碗裏放了十塊錢。

整整一天,我像是雕塑一般的坐在長椅上盯著小男孩,他這一天,如同個機械人一般,不停的到處乞討,而且我還發現,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過來將他碗裏的錢收走,依此不停循環,等到華燈初上的時候,小男孩碗裏還是隻有幾個可憐巴巴的硬幣。

我冷冷一笑,看著這一過程,在來人收走他碗裏錢的時候也沒有阻止,心想道爺的錢這麽好拿麽,那十塊錢上麵道爺可是做了記號的。

其實我一直有種衝動直接將那幾人拿下,但轉念一想這隻不過是飲鳩止渴,這兩人殺了還有無數個,依然還有很多孩子在受這個非人的罪。

我給陳全勇打了電話說老子想殺人,不知道可不可以。

陳全勇一愣,不知道我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隻是打了個哈哈說道:“個老茄子的,你別以為你有了點三腳貓的功夫就可以為所欲為,人間有警察,地府有判官,你小心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我沒有出聲,電話也沒掛,既然有警察有判官,為什麽還有這麽多光天化日之下的罪惡存在?

我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以至於隔著電話陳全勇也聽出了異常,連忙說道:“林子有啥事你說,難道受了什麽刺激?”

我啪的一聲掛了電話,因為我發現此時已經有人將這兩孩子抬上了車。

我隨後攔了個的士,一口氣給了司機幾百塊錢,說讓他跟著前麵的車。

的哥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一看我出手這麽大方,緊張的問道:“哥,你這是幹什麽,如果是違法亂紀的事那還請您另外找個車,如果是泡妞您再加點,小弟保證把前麵那車盯得死死的,就算跑到天上去也不丟。”

我一聽樂了說:“哥一不違法二不泡妞,那你這活是不是就不拉了呢?”

的哥一聽笑著說:“您別逗我了,但凡像您這樣出手的,幾乎有這兩可能,今個兒您不說清楚的話我還真不敢使勁拉了。”

的哥說完,還真就減了速。

擦,我一聽急了,連忙說:“哥泡妞呢,要是把你嫂子弄丟了我跟你沒完”,說完又扔了兩張大頭過去。

錢一露麵便聽到的士一聲怒吼衝了出去,之後就一直不急不徐的跟在那車後頭,倒還真像模像樣的。

那夥人開的是個麵的,一路轉到了郊區,周圍的車輛和人煙慢慢的稀少起來。

我有些擔心太過顯眼,於是問的哥要不要緊。

的哥一聽笑著說道:“哥你就放心吧,保證不會出問題,你的心我懂,無非是想跟著知道嫂子家在哪嘛,沒問題的。”

的哥說完拿起對講機吆喝了起來道:“西區何廟村有人沒,哥發個懸賞一百塊。”

片刻之後對講機裏頓時有了回音:“張兒,又幫誰泡妞呢,說吧,跟哪個車,我在這呢。”

於是這叫張兒的的哥把對方的車牌報了過去,不過一分鍾便從旁邊岔路出來一輛的士跟上了那麵包車,而張兒索性把車靠邊停了下來,掏出煙抽了起來。

嘿嘿,我一看他那樣頓時樂了,沒好氣的看著他問道:“你挺在行的,這事沒少幹吧?”

這一問頓時打開了他話匣子,眯著眼道:“嘿嘿,哥你別看我就這屌樣,在我手裏成的對數不下兩巴掌,有經驗得很。”

我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而之後跟上的那個的士也不停的報著進度,差不多過了十多分鍾後報了個地址過來,還問要不要跟上去把門牌號弄清楚了。

擦,我一聽這感情好,連忙回話說要,真弄清楚了我給你加一百。

哪知對方回話說這裏就一棟房子,沒有門牌號。

張兒讓那的哥先撤,然後按照這個地址把我載了過去,臨下車前他給我留了電話說:“哥你好好努力,要是能在這過夜的話明天請我吃飯,要是不能在這過夜等下給我打電話”,說完還補充道:“打表,按公裏算!”

我聽了覺得好笑,連連點頭說到時候再說吧。

車剛一走四周頓時一片黑暗,我抬頭一看,麵前一個四間三層的樓房,略微顯得有些破舊,有幾個房間燈開著,不時有人影出沒。

我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隱約聽到一些哭叫和怒罵聲,等走到近時才聽清楚,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把他左手弄了,先放上兩個月,幅度越大越好,不然弄不到錢。”

緊接著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傳來,聽來應該是個孩子。

我心中咯噔一下,怒氣頓時直衝腦門。

就在我正要衝出去的時候,隻感覺腦門一陣劇痛,緊接著就暈了過去。

一股涼意猛然襲來,我頓時驚醒,隻感覺雙手雙手都被死死的綁著,身上被剝了個精光,一個麵容凶悍的男人站在我的麵前,手裏提著個木桶,而四周也坐著五個人,都是一臉不善的看著我。

“大哥,我看這家夥鬼鬼祟祟的在外麵,所以把他綁來了”,這個男人回頭對著當中那個人道。

我轉過頭去一看,隻見這男人戴著一副眼鏡,麵容白皙,看樣子斯斯文文的。

“你來這裏幹什麽的?”戴眼鏡的男人開口問道,聲音冷冷的,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

我心中一驚,直呼自己魯莽了些,怎麽就沒想過會被抓呢?

與此同時,我開始四處打量起來,看到我的衣服正被這眼鏡男旁邊的一人拿著,正不停的翻找些什麽。

“大哥,這家夥原來是個神棍”,那人找了半天,把所有的錢都收走了,然後發現了我放在裏兜的符紙。

眼鏡男一看,拿過紙符粗略打量了一下一把扔在我臉上,隨後帶著古怪的笑容又問我道:“原來是個神棍,你來這裏做什麽,找鬼啊。”

我沒有說話,反而冷冷的看著他。

這時旁邊那人過來踢了我兩腳說道:“大哥問你話了,你最好老實說,不然這荒郊野嶺的把你扔出去喂狗。”

到了這個份上我反而冷靜了下來,這些人肯定不是什麽好鳥,多說可能多錯,倒不如先想怎麽脫身才好。

“大哥,他不說怎麽辦?”

“不說就算了,那就永遠別說了,留下來給我賺錢,記得留隻手,把舌投和手指都弄了,免得到處亂說”,眼鏡男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心中一寒,他這話終於驗證了我的猜測,原來那兩孩子的腿真是他們故意弄斷的。

“你們這幫天殺的,我要讓你們不得好死”,弄明白事情之後,我再也忍不住心頭怒火,掙著破口大罵起來。

眼鏡男臉色微微一變,不耐煩的說道:“把他舌投弄了,聽著真他娘的煩。”

而就在這時,又一人從外麵走了進來道:“老大,上個月弄來的那小孩死了。”

話音一落,這眼鏡男頓時暴跳如雷的道:“你他娘的怎麽做事的,這麽點事都辦不好。”

那人低著頭支支吾吾不敢說話,任由眼鏡男指著鼻子罵娘。

趁著這一機會,我眼神一冷,低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