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入門

我見印公一臉慎重,想到那邊即將到來的事,也隻得點了點頭,與小月道了個別,三人一道向東區趕去。

等到了東區之後,印公這才告訴我,他準備為我淨身。

擦,淨身?我聽後一驚,兩腿一緊道:“好端端的淨什麽身,我家三代單傳,可不能淨。”

一旁的陳全勇聽了笑得差點趴在了地上。

印公氣得胡須直抖,瞪著我道:“想哪去了,我這是給你洗滌凡塵,脫胎換骨來著,真像你想的那樣我還沒那手藝呢。”

我這才鬆了口氣,單身二十多年,我可還純情得很,要真像他說的那樣,我倒寧願死了拉倒。

按照印公要求,我先是齋戒三日,沐浴更衣,每天念他傳授給我的清心蛻塵咒,說是隻有這樣才能清心寡欲,心無雜念的接受老祖宗的加持。

但是,念咒歸念咒,搞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麽,這陳全勇不也是過了這一道水的嗎,我怎麽沒見他有多清心寡欲,三兩天的時間就和蘇秀芹勾搭上了。

但是,這話我是斷然不會當著印公的麵說的,隻是在心裏嘀嘀咕咕幾下也就算了。

不過,這樣做也有其好處,經過三天的調理,除了嘴裏淡出鳥來之外,我感覺人精神都好了許多,倒真像是他們說的蛻胎換骨。

隻是,這三天之中最為讓我不滿的是,每次開飯的時候,那一老一少兩貨就拎著酒瓶,拿著雞腿坐在旁邊看我吃青菜豆腐,說是增加我對各種**的抵抗力。

我擦了個去,沒見過這麽不地道的。

等這受苦受難的三天過去,印公命陳全勇將我所住的房間徹徹底底打掃了一遍,之後在房內焚香禱告,掃除汙穢後才讓我進了門。

“坐下”,我一進門看到印公那身行頭頓時呆了,隻見他一身道袍,頭戴高冠,手持桃木劍端坐在法壇前麵,像是換了個人似的,顯得格外的氣質和精神。

“把衣服脫了,一件不留!”我剛一坐下,印公又再次發話。

擦,我聽了**一緊,怎麽淨個身這麽麻煩,還要脫衣服,要是收的是個女弟子怎麽辦?

無奈之下,我隻得不情不願的脫了個幹幹淨淨,風一脫完,印公就端著個碗站在了我麵前,我一看,裏麵還有紙灰,看來是符水了。

“三清道尊,開我金口,九天聖水,滌我法身。”

印公兩眼緊閉,瞬間將符水含在口中,不由分說的朝我身上噴了過來。

我擦,我剛洗的澡啊,這種感覺,說不出的酸爽。

但是,雖然心中腹誹不已,我也不是分不清輕重,扯蛋歸扯蛋,這儀式還是要做的。

“靈符門第三十代弟子印雲,有請老祖宗法身降臨,賜我符筆!”

剛噴完我,印公就一把將剩下符水一飲而盡,之手兩眼緊閉,雙手平端桃木劍顯得非常的虔誠。

話音一落,那種古怪的感覺再次傳出,之後瞬間感覺印公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那種若有若無的老屌絲樣瞬間煙消雲散,身體挺得筆直,倒真一副世外高人派頭。

“北鬥指路,明我慧眼!”

印公一麵念決,手中桃木劍閃電出手,直朝我眉間刺來,一絲細微的刺痛傳來,我隻覺腦門嗡的一聲,感覺那桃木劍真是在我眉心開了第三隻眼一般。

“三清道尊,開我金口。”

“九天聖水,滌我法身。”

“九幽冥途,照我鬼眼。”

“十獄鬼將,佑金陰身。”

“冥河魂氣,**我魂體。”

。。。

印公絮絮叨叨念了半天,每念一句就是一劍,有時痛,有時癢,有時熱,有時冷,真是讓我爽得不要不要的,整個過程差不多持續了快半個小時才告一段落。

直到最後,印公猛然咬破中指,以血在桃木劍上劃了道線,大喝道:“賜你三誡鞭,不墮輪回獄”,話音一落,劍影便至,啪啪啪三下猛的抽在我背上,疼得我倒吸涼氣,這三下可真是貨真價實,像被人捅了三刀似的。

之後印公才歎口氣,那股澎湃氣勢瞬間消失,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像是破了洞的氣球一般蔫了下來。

我穿上衣服剛要說話,就聽到印公喊陳全勇進來。

隻見陳全勇剛一進門,就直朝我挎間瞄,嬉皮笑臉的模樣問:“成了?”

我也不知道他在問誰,一把護住關鍵部味喊道:“看什麽了,也不怕長針眼啊。”

然而剛一開口頓時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傳來,幾乎癱倒在地,緊接著體內一陣奇熱,好像張嘴就能噴火似的,我還沒適應這種感覺,那陣奇熱瞬間消退,再接著又是一股奇寒,好像凍得腸子都打了結。

僅僅十多秒鍾的時間,這冷熱交替便來回一次,讓我惶恐不安起來,心想難道是陰陽惡鬼咒發過了?

迷糊之中,陳全勇笑眯眯的走了過來,將我扶著躺到了**道:“師弟,接下來幾天你可有得爽了,可別怪師兄沒提醒你哈。”

擦,什麽意思?

印公回頭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道:“你先休息。”

說完和陳全勇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擦,怎麽回事,就這麽把我扔下了?

冷熱交替讓我痛不欲生,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迷迷糊糊之間我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對時間的概念已經完全模糊,而且,其間那兩貨好像隻來過兩次,連水也沒給送來一滴,狼心狗肺的東西。

而且,讓我非常意外的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我還做了個夢,夢見一黑一白兩個小人正在不停打架,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但基本都是勝負持平的樣子。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冷熱交替的頻率越來越低,而且強度越來越弱,到最後甚至已經對我夠不成什麽影響了。

而且,此時印公和陳全勇兩貨終於進來了,笑眯眯的看著我,手裏端著個碗,我一看心中大喜,這麽長時間我是滴水不沾,粒米未進,差點把自己給啃了,於是餓狼一般的一把搶過碗來。

可是當我看清碗裏東西的時候隻差罵起了娘來,他娘的喏大一個碗裏麵隻盛了薄薄的一層稀飯,還不夠我兩口喝的。

兩人一臉壞笑的看著我把這稀飯喝下,印公還點了點頭道:“恩,真不愧是陰陽惡鬼咒看中的人,精神還這麽好。”

他這話一出口差點讓我將剛入口的稀飯給噴了出來,不由得對兩人怒目而視。

哪知陳全勇一把搶過我手裏的碗道:“現在我是你師兄,這位是咱們尊敬的師父,你可得有個大小才行啊。”

擦,我心裏那個怒啊,有你們這麽當師父師兄的嗎?

印公嘿嘿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為師對於這些世俗禮儀不甚看重,一切隨意就好,不過,這師兄你還是得尊重一些。”

擦,這說了不等於沒說麽,我隻得不情不願的叫了聲師父、師兄,心想這怕是有生以來做過的最虧本的買賣了。

印公點了點頭道:“現在你是我靈符門第三十一代弟子,有些事情我才是得先跟你說清楚嘍,免得你他日犯了門中忌諱。”

印公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無非以下幾點:

一、忌亂殺無辜,但對於為非作歹之人卻不可手軟。

二、尊師重道,忌殘害同門。

三、靈符門分符、陣兩係,不得擅自傳授他係弟子本係道術。

我朝陳全勇看了看,見他正對我擠眉弄眼,很顯然是讓我不要將他傳授我陣法的事說出來。

但緊接著印公又發話了:“不過,今日不同往日,很多事情你們可靈活處置,一切以正道為重即可。”

這話我真愛聽,比起那些動不動就這啊那啊的老古董來我這師父確實算是非常通情達理了。

“對了,你手上那本靈符寶鑒是你婆婆傳給你的,本來,按照我陣係規矩是不能修習符術的,不過,你婆婆並沒收你為徒,也不知道我收你為徒之事,所以,你看或不看都不算犯了門規,也就由得你去了。”

嘿嘿,印公這意思相當明顯了,說白了就一個字,反正他隻傳我陣術,我學沒學符術都是之前的事,跟他沒關係,個老滑頭,我真喜歡。

“是,師父!”我恭恭敬敬的回道。

接下來印公又給我講了些靈符門的事情,據他所說,靈符門有符、陣兩係,兩係皆可通陰陽,隻是符係以陰為主,以陽為輔,而陣係則剛好相反,但兩者共通之處就是都以陰陽之道為基礎,要想完全分開是不可能的事。

印公說的這一點我倒是深有體會,天地大道,同根同源,真要分個彼此怕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此間事了之後,印公又意味深長的對我說:“靈符門符、陣兩係分開這麽多年,如今已現衰敗跡象,要想一統,在我手中怕是不可能了,不知道在你們手裏有沒有這個希望啊。”

我點了點頭:“師父,這有何難,改革開放都這麽多年了,中西交匯才是正理,閉門造車隻會淘汰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印公嘿嘿一笑,不再接下話。

這時陳全勇探過頭來,笑嘻嘻的看著我:“師弟,可別說師兄沒關照你,這東西可是師兄在深山溝裏找到的,算是給你的見麵禮了。”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顆黑糊糊的珠子,被陳全勇用紅布包得嚴嚴實實,我剛要伸手去拿就被印公攔住了:“此物名為鬼靈胎,是至陰至邪之物,對於鬼物來講可是難得的寶貝,你現在身負陰陽之氣,又有祖神庇佑,一動就會壞了此物煞氣。”

我說那怎麽辦?

陳全勇嘿嘿一笑,指了兩極佩和桃木珠道:“這東西對你那兩位美人可是大補之物,師兄我可是特意找來的,你要不好好分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