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克勞奇先生瘋了。

英國魔法界一下子炸開了鍋。

不隻是誰泄露了消息,現在,幾乎每一個人都知道,身體抱恙一直未出現在公眾麵前的克勞奇先生某一天忽然身受重傷在霍格沃茨湖邊被找到。在被救治的過程中,口中不停地重複著“黑魔王回來了,他變得更強大地回來了”。

各種言論從四麵八方紛紛飛向魔法部,對此,魔法部官方則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堅決態度,否定了克勞奇先生:一個瘋子的話,有什麽可信的?

於是所有的證據指向了唯一的目擊證人,斯萊特林的斯科皮-格雷特。

可是令人們失望的,他卻忘記了一切。

因為來自斯萊特林,並非沒有人懷疑斯科皮壓根就是知情不報——但一切的謠言在鄧布利多的簡短發言之後不攻自破。這位出名的白巫師——唯一能正麵抵抗伏地魔的白巫師老者,利用《預言家日報》向每一個人保證,他會試圖恢複斯科皮的記憶。

然而沒過多久,大家終於發現自己不得不麵對一個事實:攻擊斯科皮的人用了一個相當高明的遺忘咒,鄧布利多絞盡腦汁,也沒將斯科皮被抹掉的記憶給拯救回來——在斯科皮的記憶中,那天發生的一切在停止在了他離開斯萊特林地窖的那一刻,而最關鍵的一段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就像濃霧,沒有聲音沒有圖像,伸手不見五指。

英國魔法部官員在號稱防備最森嚴的霍格沃茨受到襲擊,整個魔法界頓時陷入一種人心惶惶的低迷狀態。魔法部部長福吉對此快要氣瘋了,盡管他一再的強調,黑魔王不可能卷土重來,然而這一次,似乎沒幾個人願意相信他。

……

德拉科發誓,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主動敲開鄧布利多辦公室的門,也是最後一次——雖然他的父親並不那麽認為,“你以後還有許多這樣的機會,我的兒子,習慣這個。”拄著蛇頭手杖,頭發一絲不苟垂至腰際的馬爾福家大家長跟在他三年級的兒子身後,漫不經心地說。

今天聚集在這裏的,除了馬爾福父子,還有格雷特一家人。

斯科皮的爸爸和媽媽因為實在太過擔心,通過壁爐直接獲得了鄧布利多的特權,來到霍格沃茨。斯科皮的外公也來了,隻不過老人家在出壁爐的時候一不小心扭了腰,在探望孫子之前,直接就做了他在霍格沃茨醫療翼的隔壁床鄰居。

家長們在確定斯科皮本人並沒有遭受到除了遺忘咒之後任何攻擊之後,總算是放下心來,這才一塊兒移步來到了校長室——而鄧布利多,早已在裏麵等候多時。

“高明的遺忘咒。”

寬大的校長會客室,所有的成年人分別坐在桌子後。格雷特先生在鄧布利多的簡單描述後,若有所思地說,“使用咒語的人非常小心,他沒有傷害到斯科皮其他的記憶——一丁點兒也沒有,而我們知道,遺忘咒如果使用粗暴,會造成受詛咒者的大段記憶遺失,但是感謝梅林,斯科皮沒有,他好得很,除了倒下的時候不小心扭到腳,基本活蹦亂跳。”

鄧布利多略微同意的微微彎腰,表情十分微妙:“是的,凱爾格雷斯。我很高興,那個人似乎並不想傷害你的兒子——一點兒也不想。那是個非常小心、非常冒險的遺忘咒,所有關鍵部分被從小格雷特先生的腦子裏小心翼翼的剔除,完整地留下了一切其他本該有的。”

“我假設,你在懷疑什麽,鄧布利多。”盧修斯-馬爾福懶洋洋地敲了敲桌子,“但是那不可能,在緊急的情況下,霍格沃茨現在尚未有學生能做到如此精細的遺忘咒……這本身就是高級魔咒——就算是任何一個斯萊特林,都做不到。”

“哦,親愛的盧修斯。”鄧布利多的表情變得稍稍放鬆了些,他捋了捋胡子,露出一絲笑意,“真驚訝從你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一個斯萊特林從來不再不該逞能的時候誇大自己。”似乎並不在意鄧布利多話裏明顯的調侃語氣,盧修斯抬高下巴,一板一眼地回答。

“換句話來說——利益為上,我記得那好像是馬爾福家的家訓,盧修斯。”格雷特先生鬱悶地嘟囔,“關斯萊特林什麽事兒?”

“是德姆斯特朗——那種魔鬼藤蔓魔咒叫‘血蔓咒’,出自中世紀的黑魔法,我在家裏地窖的手抄本上讀到過。”德拉科喃喃道——現在,他是在場唯一一個參與談話的未成年,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麽給自己爭取到這個權利的……賴地打滾也好,總之,他成功地出席了這場《預言家日報》的記者們恨不得阿尼瑪格斯成地鼠偷聽的短小會談。

中世紀手抄本魔法書?聽了德拉科的話,老校長緩緩地坐直了身體,看上去來了點兒興趣。

“——休想踏進我家地窖一步,鄧布利多——我們當然不排除這個可能,德拉科。”餘光撇到校長老頭動作的盧修斯不以為然地說,“但是那黑魔法用的太過於坦**,反而讓人覺得不安。”

“啊哈,沒錯,沒錯。”盧修斯果斷的拒絕顯然讓鄧布利多看上去有些失望,現在,他靠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將雙手互相交疊置於胸前,“那黑魔法用的過於坦**,就好像在向所有人招手呼喚‘德姆斯特朗的傑作’似的,過於讓人猜到,反而讓人覺得這並不是正確的答案。”

格雷特先生則看上去非常猶豫:“如果那個人恰好也是這麽想的呢?”

也就是說,過於明顯的線索反而讓他推卸掉了嫌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時候,一直沒有發言的格雷特夫人——溫碧華女士終於說話了,她今天的穿著很普通,簡單的女式道袍,頭發鬆鬆地綰成了一個髻,上麵插了支碧綠的簪子,說話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扶了扶簪子,滿臉嘲諷道:“或許那個人壓根就沒想那麽複雜要玩偵探遊戲。”

鄧布利多:“哦,我得說格雷特夫人,你有一副標準的倫敦腔。”

盧修斯:“你是不是已經老得學不會抓住重點了,鄧布利多?”

“謝謝,鄧布利多校長。”溫碧華莞爾一笑。

“恕我直言,您的發飾也很特別,具有非常強的正麵氣場——就如同小格雷特先生曾經送給小馬爾福先生的寵物一樣,容易將人引導向正確的方向。”

這一次,還沒等溫碧華回答,盧修斯那邊已經給鄧布利多話裏的中心內容給予了比較熱烈的反應——

“什麽?那個烏龜竟然還沒死——哦——”感受到兒子惱火的目光,盧修斯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好了,讓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聽別人說話的時候,學會抓住重點才是一種禮貌的行為,鄧布利多。”

“抱歉,格蘭芬多們正好向來願意先討論自己感興趣的話題。”老校長微微一笑,“好吧,既然在座的大部分都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學生,那麽讓我們來繼續討論——我的假設是,攻擊克勞奇先生的,恐怕並不完全是伏地魔的仆人。”

當說到“伏地魔的仆人”時,德拉科下意識地去瞥了眼盧修斯。

後者麵無表情,對這個詞沒有表現出哪怕一點點的情緒波動。

這讓德拉科莫名地有些放心,鬆了一口氣,歪腦袋繼續聽他的校長繼續說——

“伏地魔不會大發慈悲地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泄露他行蹤或者告訴大家他最近身體是不是還不錯的人,而克勞奇告訴了我們很多——這裏麵牽扯到了小巴蒂-克勞奇先生,雖然我們並不知道在克勞奇先生嘴裏,這代表著什麽……我們可以假設他的兒子投奔了伏地魔——”

“一個魔法官員的兒子?投奔伏地魔?”盧修斯略微嘲諷地反問。

“事實上,這沒什麽不可能,盧修斯。”鄧布利多平靜地說,“在很早以前,甚至一些魔法官員也那麽做了。”

這句話在影射什麽,在場各位用腳趾都能聽出來。

可是盧修斯偏偏麵不改色地說:“那真糟糕,作為魔法部官員,我們應該忠誠於英國魔法部。”

於是各位聽眾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為盧修斯-馬爾福的臨危不懼和比霍格沃茨魔法防禦牆還厚的厚臉皮幹杯。

大人們的會議還在繼續。

這邊,已經被龐弗雷夫人治好的祖孫倆正背著手在學校裏到處溜達。

老頭子在城堡外的草地上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地跟孫子埋怨:“你聞信師兄也到中二期了,我說什麽他都不聽,說什麽也要呆完這個學期才肯跟我回家——這裏風水不好,柳樹怎麽能種在路口?拔掉。”

斯科皮望著那棵好好在那安居樂業了幾十年的打人柳,十分蛋疼地說:“……專門種在這的,不能拔。”

溫老頭哼了聲:“所以你們學校才那麽倒黴。”

斯科皮撓撓頭:“……其實也還好啦。”

溫老頭:“這裏怎麽有個湖?這湖底有什麽?怎麽生氣那麽旺?”

斯科皮:“哦,我們的宿舍就在湖底。”

溫老頭:“什麽!這怎麽行!靠水陰濕,怎麽能住人?誰設計的學校,淨瞎胡鬧!”

斯科皮:“……”

“水裏有什麽在動?”

“大章魚。”斯科皮撇撇嘴,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看著像你師兄。”

“什麽師兄?哈哈哈水裏怎麽可能有——師兄?!”“孽徒!”

斯科皮驚訝的呼喚和老頭憤怒的大喝同時響起。

就好像聽見了呼喚似的,黑湖水麵劇烈晃動,巨大的陰影飛快地盤桓在湖底水麵下,在湖邊兩人驚駭的目光下,一條巨龍破水而出,龍吟震天,響徹蒼穹。

龍頭上坐著一名身穿白色道袍的少年,此時此刻,他白色的道袍盡數被湖水浸透,地垂下,他單手握著青龍一角,見岸邊所立老者,淡漠的黑色雙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錯愕,隨即鬆開手,一個漂亮的飛身輕盈落地,衣衫濕透卻依舊毫不狼狽地在倆人麵前站穩。

斯科皮瞠目結舌,腦海裏飛快地將所有“傳聞之聞信教授和不知名中國古袍男子之間不能說的秘密”過了一遍。

巨龍回頭看了聞信一眼,隨即甩甩尾飛快地消失在天際。

剩下溫老頭怒吼徒弟。

“燭龍乃神君!衣衫不整坐立於神君頭上,成何體統!”

“………”斯科皮都開始同情他正直的外公了。

傻子也能看出這倆生物(?)在約會啊——站站頭扶扶角怎麽了,沒準龍吻他都一親芳澤了。

終於爬上來了。

說說今天晚更新的原因——昨天剛說完可能淩晨更——其實確實是準備要淩晨更的,剛說完,啪嘰一下,掉線了——莫名其妙的掉了,沒有打雷,沒有下鈣片(喂),沒有任何異常,就這麽掉了。

掉了就再也沒連上來過tat

心煩意亂了一天,早上八點鬧鍾打電話給一萬號,讓人來修,結果今天也沒見人來修。

一直到剛剛,看了幾集電影再來試試,這才忽然連上了,這才放上了文,不是有意讓姑娘們久等的,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