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神秘高人

張塵察覺手上有些冰涼滑溜的感覺,連忙睜開眼睛一看,下意識的就要甩開。這時才猛然想起之前自己說過的話。

手上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讓人看了渾身起雞皮疙瘩的生物。

一條條黝黑黝黑的蛇正纏在自己手上,正吐著信子蠕動著,一雙雙冷漠的眼睛有意無意盯著張塵。

再往前看去,楊秀兒已經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好大一團蛇。

這些蛇不知是什麽原因凝聚在一起,無數條蛇頭從裏麵冒出來,往張塵這邊探來。

張塵下意識的就要甩掉手上的蛇,卻發現自己手裏正緊緊地攥著兩條,卻怎麽也甩不脫。

再往周圍看去時,隻見地上全鋪滿了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蛇,就連一些石頭,樹枝上也掛滿了。

隻聽見各種沙沙的聲音。

“怎麽會這樣?”張塵心裏大駭,怎麽突然間就變成這樣了。

這是穀底真實的模樣?還是說這又是一幻境。秀兒哪裏去了?眼前的這一團蛇就是嗎?

“秀兒,是你嗎?”張塵望著眼前的那一大團蛇,咽了口唾沫問道。

那團蛇仿佛聽見了張塵說的話,蛇團上方一陣湧動,從裏麵露出七八條黝黑的蛇來。這幾條蛇跟別的蛇不一樣,拳頭般粗的頭上竟長著一縷縷長長的頭發。不僅如此,就連麵部五官也跟人的有些類似。粗看之下,似乎能看出是女人的容貌。

這幾條長著頭發的蛇齊齊地點了點頭,齊齊地吐著信子。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子?好好的一個人怎麽變變成這樣了。”張塵臉色難看之極,眼睛裏充滿了恐懼。

全身都在不停地打著擺子,更是連一步也挪不開。

大多數人天生都害怕蛇,那滑溜溜冰涼冰涼還有那無情的眼睛,隻看一眼便覺得頭皮發麻心裏冒寒氣。

而張塵更是猶甚。小時的他很是調皮,上學放學的時候碰到在路邊曬太陽的蛇,都會偷偷溜過去把蛇攔腰打斷,然後挑到路邊草叢裏。

這種事情起碼做了五六次,後來做了好多次關於蛇的惡夢。自那以後就對蛇避之唯恐不及。

如果對所有生物的恐懼程度做一個排比,蛇絕對能排上第一位。

此刻又遇見這些東西,哪裏能不害怕。

在得知楊秀兒變成這種滲人的生物,心裏的恐懼再也遏製不住。拚命地甩著手上的蛇,眼睛卻是怎麽也不敢往前看去。

那七八條長著頭發的蛇,看著張塵,人性化的五官似乎露出些許的哀傷:“你真的要棄我而去嗎?”

張塵聞言頓時如遭雷噬:“秀兒,真的是你嗎?你怎麽變成這樣了?這是怎麽回事?”

那團飄浮在空中的群蛇發出空洞的聲音:“我也不知道,我們掉下來的時候就變成這樣了。張塵,我,我害怕!”

“不怕,這裏肯定是幻境,而且是個極大的幻境。穩定心神,深呼吸。我記得一篇經文《太上感應篇》,跟著我念,或許會好過些。”張塵說道。

說完就念動經文:“是以天地有司過之神,依人所犯輕重,以奪人算。算減則貧耗,多逢憂患,人皆惡之……。”

那七八條蛇齊齊點了點頭,張大了嘴巴,絲絲怪異的聲音從它們嘴裏發出來,要仔細聽才能聽清楚它們說的是什麽。

忽然,‘轟’的一聲,那蛇全縮成一團,條條都瑟瑟發抖,數十雙豎瞳更是直直盯著張塵,眼睛裏似乎都能冒出火來:“張塵,我好心來救你,你為何卻要害我?我要吃了你!”

這突然的變故讓張塵不知所措,連連後退幾步,企圖與那蛇拉開些距離。

可是任憑他怎麽往後退去,距離仍然沒有絲毫改變。

“冷靜!秀,秀兒,你冷靜點。”張塵看著越來越逼近的蛇,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賊人,留你何用,不如給我吃了痛快。”那七八條長著頭發的蛇頭忽然伸長了脖子,就要往張塵處咬來。

張塵正要逃走,隻見一團黑暗襲來。頓時什麽也看不見了。

不知過了多久,天地間猛地一變。

無邊的黑暗瞬間變成一個鳥語花香的環境。

隻見無數種花朵爭相開放。牡丹,桃花,**,吊蘭,還有許多張塵叫不出名字的花朵。這些花朵叢生,一株接著一株,高矮相間,相互映襯,美不勝收。

無數隻小鳥蜜蜂和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更增添幾分生動。

這眼前的美景絲毫沒有讓張塵高興,反而擰緊了眉頭。

因為他發現一個很糟糕的事情,楊秀兒此時正趴在地上昏迷不醒。

讓他不解的是,楊秀兒身上布滿了一排排三角形的齒印,看那模樣跟剛才他看到的蛇形狀一般大小。

剛才那些是蛇真是楊秀兒嗎?如果真是她,那她為什麽也會被咬。如果不是,那是誰?傷了她的又是誰?真的有那團很奇怪的蛇嗎?

張塵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麽異狀。跑過去一把扶起來了暈倒在地的楊秀兒。

隻是眼前這模樣實在讓張塵心裏發毛。一看到這模樣,頓時又讓他想起多少次從惡夢中驚醒。

“秀兒,秀兒你沒事吧!”張塵跑了過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楊秀兒。

楊秀兒仍自昏迷著,隻眼睫毛顫抖不停。眉頭緊鎖,似乎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放心吧,她沒事,隻不過是在執念中沒走出來罷了。”一個很空洞的聲音傳來。

“誰?你是誰?誰在那裏?”這突然的聲音嚇了張塵大吃一驚。剛才這四周明明是一個人也沒有,這聲音是從哪裏來的?

“我?我隻不過是在這裏的一縷遊魂罷了。小兄弟,我問你,這姑娘與你什麽關係?”那個空洞的聲音似乎越來越清晰了。

“她是我同伴,怎麽了?”張塵試探著問道。聽這人的話似乎道行極深,不得不小心應對。

“她,真是像極了我一位故人。”

忽然張塵麵前不遠處空氣一陣動**,竟從裏麵走出來一個仙風道骨的帥氣青年。

此人一身白衣,衣服上印著太極圖案,一把長劍背在身後,一柄拂塵托在手裏。此刻正微笑著向張塵走來。

這青年的話讓張塵有目前結摸不著頭腦。秀兒自小在那被詛咒的山村長大,直到他們去之前都沒出去過。後來也是一直在阮良家的別墅裏呆著,從未聽說過認識這麽一號人物。

張塵想了會,忽然笑了出來。這天底下模樣相似的人何其多,不一定就是她啊。

“想來前輩是認錯人了。她自小跟我一起長大,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女孩。哪裏是前輩的故人。”張塵強笑著說道,身體卻暗暗崩緊了。

這青年來曆不明,又很突兀地出現在這裏。意圖不明,還是小心為上。

“是與不是,我看上一眼便知!”青年忽然變得極具殺氣,下一瞬間便到了張塵麵前,單手往楊秀兒脖子上一伸,緊緊地扣住了她的脖子。

頓時楊秀兒的臉色變得得異常難看,臉上幾乎都變成了紫色。身體更是顫抖不已。隻是眼睛卻始終沒有睜開來。

“你住手,我不允許你傷害她。”張塵伸手就要去掰那人的手。

“小小孤魂也敢聒躁!”那青年冷笑一聲,隨手一拂。張塵便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地上。

“她不過是一小女孩,與你更是秋毫無範,你為什麽跟她過不去,有本事衝我來。”張塵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回走,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人。

“錯!錯!錯!大錯特錯!”青年搖了搖頭。

“我不管錯還是不錯,你先放了她!不然我跟你拚命。”張塵舉起手中的劍,遙指著那人。

“哼,無知之徒!你可知道她真實的身份?”青年忽然盯著張塵的眼睛問道,眼睛裏分明含著滔天恨意。

“她,她什麽身份,我跟她從小一直長大,怎麽會不知道。”張塵心裏咯噔一聲,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好,好得很,我就把她的真實麵目揭給你看,看看她醜陋的真麵目!”青年一聲長笑,手裏一鬆,迅速拔出背上的長劍,就要往楊秀兒刺去。

張塵一看,頓時怒火中燒,迅速跑了過去,猛地揮動手中的劍。一下子便把那人的劍拍向了一邊。

“你要殺她,就先殺了我!”張塵站在了楊秀兒的麵前。偷偷看了楊秀兒一眼,隻見她仍舊眉頭緊鎖,似乎在經曆著極大的痛苦。

那青年看了張塵許久,忽然長歎一聲:“罷了,我輩修道之人本不可輕易殺戮。隻是當年的事情,唉,不提也罷。我隻告訴你。

我當年認識一人,相貌與她一般無二,本領卻大上天去,一身道法無人能敵。卻目無法紀,行事乖張不擇手段。最後導致眾怒。

幾大道教派派出高手圍剿,卻仍是被她逃脫了。隻是自那以後便消聲匿跡了。今日再見到容貌一般的人,難免激動了些。”

“前輩說的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張塵試探著問道。

“太久了,不記得了,隻知道那時候是玄宗皇帝在位。”

“那,前輩的那位故人叫什麽名字?”

“方子凡。”

張塵總覺得這名字似曾相識,苦思良久,忽然心裏一震。這名字自己很熟悉,甚至自己曾經就是她。

“你認識這人?”青年似乎看出了什麽,殺氣騰騰地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