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音樂殺人

“我是李香凡的同學,你們是她的家人嗎?”身材高挑紮著馬尾辮的女孩焦急地問道。

張塵幾人點了點頭,遂把自己名字挨個報了一遍。

“我們就是香凡的父母,她現在怎麽樣了?”李香凡的母親急忙問道,才一天的時間臉色變得憔悴了許多。

“在醫院裏躺著呢,一出事我就通知你們了。”女孩說道。

幾人在路邊攔了輛車,坐了上雲,直奔李香凡住的那家醫院。

在車上,女孩簡單地介紹了自己。張塵幾人才得知,原來她叫王聽雲,是香凡寢室的室友,並且關係還算是比較好的。

李香凡出了這樣的事,其他同學都怕惹禍上身,都不願意幫助她,紛紛離得遠遠的。

隻有她一直幫助李香凡。

這一番話說得幾人唏噓不已。不過轉念一想,便又釋然了。世態炎涼,人之常情。畢竟人都是怕死的。

下了車,一行七人直奔李香凡住的病房。

本來張塵以為李香凡住的是普通病房,也就是幾張床位的那種。不想卻是那種單獨的病房。

推開門,隻見病**用布條綁著個人,手腳和身體都被綁得結結實實的,被連嘴裏都塞著一塊布。

此刻的她臉上手上青筋密布,一條條彎曲猙獰的模樣著實嚇壞了人。難怪才被安排到單獨病房來。

要是傷害到了其他人,後果不堪設想。

張塵皺著眉頭來到病床前,伸出手去,把李香凡的領口處翻了翻,從裏麵翻出來一隻三角形的符布。

符布已經黑了一大半。不由得深吸一口氣,要是再晚來一兩天,隻怕李香凡性命不保。

這折成三角形的符布是小時候,李香凡被水猴子拖下水後,張塵和楊大春把她救起來後,求楊叔給的一道護身符。

張塵特意叮囑要千萬戴在身上。李香凡當時還嫌醜特別不情願,沒想到她還是戴了。

這符布醜了醜了些,但關鍵時刻卻保住了性命。要是沒有這符布,隻怕她早已沒命了。

“看來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對方的道行非常高。這次怕是難辦了。”楊大春歎了口氣道。

“怕什麽,我們幾個人難道還怕了它。別忘了,我們是幹什麽的。”張塵不滿地道。

王聽雲看著張塵從李香凡領口翻出來的符凡,心裏不禁苦笑。自己當時看著這東西醜,還當麵嘲笑過她。誰知道她當時隻捧著符布笑了笑並不說話,還以為是什麽情郎送的禮物呢。不想竟然真的救了她一命。

想到這,王聽雲眼中一熱,開口道:“那個,那個符能給我一個嗎?最近人心惶惶,我怕哪天也會找上我。有個戴在身上總能安心不少。”

張塵點了點頭,從包裏拿出一張符紙遞了過去:“符布是沒有了,簽約還有一張。別沾水,平時都戴在身上,隻要不是太厲害的鬼物,應該都能護住你。但是這隻是臨時 的,如果真的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們。”

“跟我們說說事情的經過。”

“嗯。”王聽雲坐了下來,把事情的經過跟眾人說了一遍。

原來,她們學校這段時間都彌漫著一種恐懼壓抑的氛圍。事情得從一個星期前說起。

那是一個晚上,宿舍裏不知哪裏放的音樂。音樂很低沉很壓抑悲婉淒涼。同學們聽著都很傷心。有些甚至還低聲哭了起來。

漸漸的哭的人越來越多,整個宿舍樓都聽見哭泣的聲音。

傷心的哭泣聲與低婉哀絕的音樂聲回旋在宿舍樓前,久久不絕。

有同學發覺不對,就告訴了老師。

後來來了好多老師,宿管,保安。把宿舍裏的女生全部疏散離開了那棟宿舍。

頓時那種哀絕的音樂消失了。

老師們以為是哪個同學作的惡作劇,於是把所有人都訓了一番。才讓所有女生回到宿舍睡覺。

誰知過不了多久,那道哀絕低婉的音樂又響了起來。

這時所有人都更慌了,有些女生受不了這氣氛,尖叫逃出了宿舍樓。

恐怖的氛圍又引來了老師們。老師們這時候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但仍然認為是學生惡作劇。於是把所有人的手機,電腦,凡是一切能發出聲音的電子設備全都沒收了。

但人總不能不睡覺,又是大晚上的,一時間也安排不到哪去,隻能仍舊安排回各自的宿舍。

老師們心裏也是恐慌不已,但事情一時間又沒有別的安排方法。隻能心驚膽戰的回去了。

盡管很不情願,但還是有很多人回到了宿舍裏。有小部分有錢的便相約到學校外麵找房子住了。

但好在回到宿舍之後,那首令人壓抑到絕望的音樂再沒響起了。

女生們這才安心睡下了,老師們也越加肯定這是某個調皮學生作的惡作劇。想著明天就要嚴肅處理此事,把背後搞鬼的學生揪出來重重處罰。

夜漸漸深了,女生們也陸續進入了夢鄉。

不知什麽時候,那道低婉哀絕淒涼之至,令人感到傷心欲絕的音樂又響了起來。

月亮不知什麽時候也隱去了蹤影,學校宿舍樓周圍一片漆黑。

風呼呼地刮著,似乎要把所有人的性命都刮了去。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那隻是一個惡作劇的時候,卻聽到其中一間宿舍傳來一聲極其刺耳的尖叫聲。

緊接著便聽到:“死人了,死人了!”

頓時把所有人都嚇壞了,眾人跑到那宿舍裏一看。

隻見**躺著一個血人。麵容扭曲,眼神驚恐,麵露青筋。腹部插著一把水果刀。

這一幕頓時把所有人都嚇壞了。

老師很快就來了,把所有女生都隔離開來,又叫來了警察。

同寢室的女生立即被拘留到了警察局。所有人都被嚇壞了。

更多的人搬出了宿舍。或是搬到了其他樓,甚至直接在外麵找了個房子。

警察來此查驗一番便立案調查了,到後來一直沒有個結論。學校來了一遍大清查,把所有刀具和違禁電器都沒收了。

此間事情還未平息,又是一個深夜時分,那道哀怨的曲子又響起,這回卻不是在宿舍樓,而是在學校的鋼琴室。

老師們一聽到這種曲子便慌了神,馬上跑到鋼琴室,但還是晚了一步。

一個女同學已經死在了鋼琴上。曲譜架上擺著一個曲譜,臨死前似乎還在彈著那首曲子。

聽人說也是同樣的情形,一樣的麵目扭曲,眼神驚恐,腹部也插著把水果刀。不同的是,這同學眼睛耳朵嘴巴,甚至鼻子都流出了鑒於腥紅的鮮血。看起來很是嚇人。

頓時人心惶惶,不知從哪裏起,便聽到有人說學校鬧鬼,鬼魂來殺人了。這些死的女生都是玩弄別人感情的,所以這是被害死的冤魂回來複仇了。

也有人說是色鬼來捉人作鬼夫妻。

更有人說整個學校就是一個大祭壇,所有學生都得被獻祭。

一時間各種言論都有,人心惶惶不可終日。

又過了一天,有人在水裏發現一具屍體。

再然後,李香凡便病倒了,起先隻是昏昏欲睡又不吃飯,整個人都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

問幾句話才回一句。

兩人都是家裏不富裕的人,又兼出了這樣的事,外麵的租房都漲價了。兩人付不起房租,隻能硬著頭皮住在宿舍裏。沒想到這事情真的落在了自己頭上。

就在昨天,王聽雲打電話給李香凡父母的時候。李香凡已經徹底病倒了。

王聽去連忙叫了救護車,和相熟的老師扶著她住進了醫院。醫生看了會,沒查出什麽病症來。開了些安眠藥,並叮囑病人好好休息便走了。

誰知當晚,李香凡忽然變得發狂起來。把在床邊守著她的王聽雲嚇了好大一跳。

王聽雲急忙找來當值醫生,又找來布條把李香凡緊緊地綁在**,又把她嘴裏寒了塊布。

但任憑這樣,仍舊阻止不了李香凡躁動。

旁邊幾個病床的人都被嚇壞了,醫生不得已下單獨給她重新安排個單人病房。

李香凡直折騰了一夜,直到天亮時才停了下來。卻把她王聽雲折騰得夠嗆,兩個眼睛成了熊貓眼。

王聽雲睡了會,便去學校把張塵幾人接了過來。

聽了王聽雲的話,張塵大致明白事情的經過。

“聽起來似乎是有人在背後謀害。但要是這樣的話,香凡脖子上的符布怎麽會黑了一塊呢。如果是惡鬼作祟,又為什麽要偽裝成這樣?簡單一點,直接把人的魂魄取走不就完事了嗎?這樣不更加省事一點。”張塵撓著頭皮看向了楊大春。

“會不會是這根本就是兩碼事,隻是時間上剛剛湊到了一起。又或者,那害人的惡鬼法力低劣,又怕人識破找上門去。所以才偽造這幾起凶殺案。”楊大春分析道。

“我聽說,有兩個女孩都代了錢,會不會是因為這事情。”王聽雲忽然說道。

“那香凡呢,她會不會也弄這些。”張塵心裏咯噔一聲。這種事情他也聽過些,大多發生在大學校園裏。沒有任何可以抵押的東西,就拍果照用來威脅。

一旦進了這陷阱,就是永無止境的還錢。並且越還坑越大,永遠都還不完,直到家破人亡。

“這個不知道,不過應該沒有,她平時也是很省的,沒見大手大腳花錢的地方。”王聽雲搖了搖頭道。

張塵定定地看著躺在病**的李香凡,心裏幽幽地歎了口氣:“事情比想象中的要複雜得多。”一時間沒了頭緒。

正想著事情,忽然聽到楊秀兒一聲驚呼。

“怎麽了?”張塵擰著眉頭問道。其他人也紛紛看向了她。

“身體好涼,像一塊冰。”楊秀兒沉聲說道。

張塵倒吸一口涼氣,暗叫一聲:“不好。”連忙快步來到李香凡跟前往她手上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