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幻象之始

張陽連忙往旁邊一躲,隻見那蛇猛地弓起身子,一雙蛇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這怎麽會有這麽多蛇呢?”張陽倒吸了口氣道。

“這是我的寶貝,不用害怕。”高飛一臉的笑意,遂將手伸了過去。那蛇很是乖巧地順著他的手臂爬了上去。

高飛把玩了一會,便將那蛇放下。又從罐子裏勺出幾碗黑漆漆的**讓眾人喝下。

張陽聞著這黑不溜秋的**便覺得一陣惡心,有些糊糊的,還有股酒味。但卻不敢說些什麽,隻要能救得了性命,惡心些也就沒什麽了。

那**一進入嘴裏隻覺得一陣滑溜溜的感覺,仿佛無數條蚯蚓在裏麵爬動,一股股酸水便往上冒,剛要往外吐去。

這時一個大手迅速抓著他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張陽抬頭看去,隻見高飛一臉冷峻地道:“咽下去!”

張陽有苦難言,卻也隻能咽了下去。

再看其他人也是跟他一般模樣,一臉痛苦的模樣。

那**一進入胃裏,便掀起了驚濤駭浪,發出“咕咕”的聲響,猶如千萬隻青蛙在裏麵鳴叫,同時感覺腦袋更暈了,手腳漸漸沒了力氣,“啪”的一聲倒倒在了那張大**。

張陽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腹中一陣劇痛將他從沉睡中驚醒過來,隻覺得裏急後重,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奪門而出……。

就這樣,張陽幾人每天都住在這黑漆漆的房子裏,渴了餓了都是喝那個粘膩膩的**,喝完了就睡,睡醒了又吃,周而複始,頭一直就沒清醒過。

但好在身上那種奇癢難耐的感覺也漸漸少了,那粉刺也漸漸地褪了下去,掉下一層層死皮。美中不足的就是每天都要去廁所無數次,張陽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被掏空了。

大約一個星期過去了,他們的蠱毒終於清理完畢了。等到他們可以重見天日的時候已經瘦了一大圈。

幾個人在院子裏曬著太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苦笑著。

“這減肥藥效果還不錯,就是餓得頭有些暈。”楊大春開玩笑道。

“這大概是很多妹子都羨慕不來的吧。”阮良笑道。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也算是相對融洽,起碼沒有再起什麽新的爭端。

“現在還是想想怎麽把往生花弄回來吧。那兩個婆娘太可恨了。”張陽沉著臉道。

“你們說,這兩個人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哪裏。她們要這花有什麽作用。”

“這幾天我也沒閑著,早就通知了家裏的人,已經通過關係,找到了她們和行蹤,隻是讓人奇怪的是,她們不找個地方藏起來,卻一路北上。她們自以為行蹤隱蔽,卻不知我們就已將他們的行動探得一清二楚。”阮良冷笑道。

“不如我們也追上去,看看她們到底要做些什麽?也好將東西搶回來。”楊大春道。

“不用了,其實那朵花就在我這裏。”宋玉軒默然半晌,幽幽歎了口氣,便轉身進屋去拿了一個東西出來。

看得眾人目瞪口呆,久久沒能緩過神來。

阮良連忙搶過來瞪大了眼睛仔細地觀看了一番,一邊看一邊笑,一直合不攏嘴。

“好小子,嚇死我了,你藏起來怎麽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害得我們擔心那麽久。”張陽又籲了一口氣,笑著拍著他的肩膀道。

“就是,害得我爸在電話裏狂罵了我一頓。”阮良埋怨道,神色卻是輕鬆了不少。

宋玉軒便跟他們說起當晚的經過。

原來,那晚方夢穀和莫千柔到張陽帳篷偷取往生花的時候被宋玉軒看見了,被他驚走了,後來張陽醒來了。宋玉軒不想多生事端,便把那花放在了地方等張陽去取。

第二天,眾人又被下蠱的時候,正是方夢穀和莫千柔再次偷取往生花的時候,宋玉軒察覺有異,便留心觀察她們二人的舉動,便在暗中拿走了往生花。

再後來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

張陽暗歎道:“原來自己在帳篷裏看到的那個黑影就是他。難怪了。”

隻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呢,他完全可以叫醒自己和大春兩人。這裏麵到底有什麽故事。宋玉軒對苗韁的事情苗疆的事情那麽熟悉,難道他僅僅隻是熟悉而已嗎?

千頭萬緒襲來,張陽隻覺得頭漸漸地沉了起來。除了他們兩個,好像每個人都是迷一樣的存在。

但不管怎麽說,現在往生花總算是又回來了,也免了殺身之禍。

張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把東西丟了,阮良和他家的老頭子會有什麽反應。

阮良心情大好,也變得豪爽起來,說著就要請所有人去高級酒樓。

但大家都苦笑著婉拒了,就他們現在這樣的身體,就算是龍蝦鮑魚也吃不下。隻能以粥食慢慢調養回來。

張陽心情也變得大好,隻是對方夢穀二人的怨念更深了。這兩人幾次三番想要自己的性命,就算是佛都有火,更何況他隻是凡人一個。

眾人自是對高飛感恩戴德,又是一頓好話,但高飛一直都是不鹹不淡的,讓幾人討了個沒趣,隻得訕訕地回來了。

張陽幾人在確定身體的蠱毒清除完了之後便出了醫館,這幾天足不出戶可把他們憋壞了。

幾人又辭了蠱醫高飛,又開著車子回到了山上,當時來的時候是開著兩輛車來的,逃命時落了一輛在山上,自然是要去找回來的。

張陽看著那高高的山頭,心裏有些衝動,幾次都想衝進去再探個究竟,但終究忍住了。

張陽和楊大春,宋玉軒一輛車。阮良和兩個手下一輛。就這樣開回淮陽市去了。

經過這一件事,張陽對宋玉軒總是有些提防,因此也不太愛說話,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被他給賣了。

因此三人上了車,就淨揀些無關緊要的說,最後幹脆閉上眼睛睡起覺來。

經過了三天的車程,幾人終於回到了淮陽市,車子還沒開到那棟別墅的門口,早已有一大票人在門口迎接了。

眾人下了車去,便見一大堆人圍了上來。呃,當然,那些人是來迎接阮良這出了大力的公子哥的。至於張陽幾人,人家是出錢請來的,說白了狗腿子一個,哪會有這陣仗來迎接他們。

張陽剛一下車,便見大門邊上正站著一個麵容俏麗,卻哭得有些難看的女孩。

他一看到這女孩,眼睛卻莫名地紅了起來,連忙跑了過去,摸著她的頭發強笑道:“幾天沒見,又吃胖了,看來這裏的夥食還不錯,以後就讓你呆在這裏算了。”

那女孩自然是楊秀兒,隻見她抹了一把眼淚道:“還以為你們死在那裏了呢。害我白擔心那麽久。”

“呸,什麽烏鴉嘴,敢情我們都死在那地下你就高興了是吧。”楊大春啐了一口道。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哪裏舍得你們死呢,還想賴你們一輩子呢。”楊秀兒破涕為笑道。

“別,你可不要賴我,要賴,你賴張陽,我可供不起你吃穿。”楊大春很誇張地笑道。

“哪裏,我平時也吃得很少的,隻是這幾天擔心你們,才不知不覺吃的有點多了而已。”楊秀兒低下頭去,低聲說道。臉不知什麽時候爬上了兩朵紅暈。

“去你的,不挑撥離間,你就過不下去是不?”張陽笑罵道。

三人訴說了一會別離之情,便見阮良帶著宋玉軒往其中一棟白色豪華別墅走去。

“走,我們也去看看。”張陽對著楊大春說道。

楊秀兒也想跟著上來,卻被張陽給攔了回去。這種事情張陽不想讓她參與,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他不能把她置於危險之中。誰知道等下會發生什麽事情。

張陽和楊大春快步跟了上去。阮良聽到身後動靜,回過頭一看,看見是他們兩個,便點了點頭又向前走去。

張陽跟在後麵上了樓梯,在二樓寬大明亮的客廳見到了那個在坐在輪椅的老人。

那老人一看到他們,眼裏閃過一道亮光。

張陽在剛來的時候見過這種眼神,至今難忘。難道真的就是像阮良所說的一樣,隻是進入真實的幻境裏圓那未也的夢而已嗎?

那老頭的眼神在張陽看來沒有絲毫的解脫模樣,說是對生的貪戀,對活著的執念也不為過。

這往生花難道是用來給這老頭續命的嗎?是了,如果是這樣,那整個事情就講得通了。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個人呢。

張陽轉頭去看了看宋玉軒,隻見他一臉的冷峻,眼睛裏冷冷的一片,牙齒微咬,仿佛在忍受著些什麽。

阮良卻一臉的興奮,臉上洋溢著笑容。

隻見他顫抖著雙手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古香古色的方形盒子,恭恭敬敬地遞到了老者的麵前。

老人比他還要激動百倍,整個身體都顫抖得厲害。眼睛裏更是閃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打開了木盒,用一雙幹枯得像柴一般的雙手,輕輕地撫摸著,仿佛他麵前的是一個不著寸縷的少女。

他手輕輕一揮,旁邊的一個年紅四十來歲的人便捧上來一個油燈一樣的東西。這東西比普通的油燈還要大上兩三倍。

油燈裏盤著一條長長的燈芯,油清澈見底,燈座刻著奇異的花紋。

張陽嗅了嗅鼻子,總覺得這味道在哪裏聞到過。忽然腦海裏一陣光閃過,心裏瞬間掀起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