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伏羲的過去
羲皇宮中的伏羲聖皇，以自己的名字，鑄就了人族不朽的豐碑。
張耀目光看向羲皇宮中，十分好奇這樣一位裏程碑式的人物，對於人族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要知道，不管是倉頡也好，其餘的上古先賢也罷。這些作為人族底蘊一般的先賢，在態度上對於聖人並不是多麽的恭維，而是隱隱有著提防之心。
所以，張耀十分好奇，作為三皇之首的伏羲聖皇，自身的角色又該是什麽。畢竟，人族的先祖伏羲，與上古大能伏羲之間，這兩個角色有著絕對性的差別。
比如說，如果伏羲將自己當成了人族的先祖，那麽見證過聖人威能的他，是否已經想到了人族擺脫聖人壓迫的對策，已經在暗中開始了謀劃。
反過來，如果伏羲隻是將人類，看做是自己的一顆踏腳石。那麽是不是在必要的情況下，他依然會像上古時期，舍棄了上古大能身份一樣，也會舍棄人族人而去。
這個問題，張耀不得而知。
但是，他不敢小看這些上古大能的魄力，同樣也不會小看這些人的決心。因為能夠從天地初開之始，一路飽經風雨，走到準聖之位上的人，沒有一個會是簡單角色，也沒有一個人會率性而為。
太多的衝動，那隻是屬於年輕人的**。
經曆過漫長的曆史沉澱後，這些殘存下來的大能修士，就像一瓶美酒一樣的香醇與內斂。在沒有將這瓶酒打開之前，你看到的永遠隻是一個表麵，不能得知這瓶酒的真正價值。
現在，張耀就像一位品酒師，他在眾多人族先賢的注視下，一步步向著羲皇宮中而去。欲要品嚐，人族這杯隱藏在最深處的美酒。
手捧伏羲琴，踏入羲皇宮。
在萬眾矚目之下，張耀走入伏羲的宮殿之內，緩緩抬頭向著宮殿深處看去。
羲皇宮中，整個大殿於古樸中帶著素雅，曆史的滄桑之感撲麵而來。
在張耀的目光中，一名身披黑色八卦衣的青年人，正盤膝坐在王座上，身邊還坐著一老一少兩位陪客。
中間的八卦衣青年人，不用多想，便是人族先祖伏羲了。
至於坐在左邊的那位老者，張耀掃了眼此人身上的服侍，隻見老者的衣服上繡著花草樹木，身體上更是有難掩的勃勃生機，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地皇神農氏！”張耀思戀一翻，便在心中寫下答案，接著又看向了坐在右邊的少年。
這名坐在伏羲右手邊的少年，眉宇之間有著化不開的威嚴，與年輕的外表很是衝突。
張耀隻在少年的麵貌上一掃而過，隨後便停留在了少年人的腰間，因為在那裏有著一把奪目的寶劍。
這把奪目的寶劍，並不是因為它有多麽的鋒利，也不是因為它有多麽的堅固。而是在寶劍的劍身上，一麵刻畫著農耕紡織之術，一麵刻畫著征戰一統之圖，給人一種王者無敵的錯覺。
“軒轅劍......禦女三千，駕龍飛天，軒轅黃帝！”張耀在心中默念一翻，驚異於二位聖皇身份的同時，也驚異於伏羲為什麽會將這兩位聖皇請出來，而且還擺出了迎接自己的架勢。
張耀打量著三位聖皇的同時，三位聖皇也彼此示意，在無聲中交談著什麽。
雙方之間，就這樣沉默了幾分鍾，隨後才由張耀打破了僵局。
“見過伏羲天皇，見過神農地皇，見過軒轅人皇。祝願人族昌盛，三位人皇永享太平。”三位人族聖皇，有大功德於人族。不但功德成就準聖之位，而且就是與聖人，也有平輩的資格。
張耀在這三位人族準聖麵前，也是不敢有絲毫的托大，語氣之中甚至用上了敬語。
“伏羲見過道友...”伏羲微微點頭，第一個開口回禮。
“神農見過道友...”神農氏輕輕一笑，如沐春風的感覺更甚三分。
“軒轅見過道友...”軒轅黃帝看上去像個少年，可開口間聲音卻充滿了嚴肅，說話時表情更是變也不變。
與三位人族聖皇一一點頭示意，張耀手中將伏羲琴一揚，直接將寶琴閃現在了伏羲麵前。
伏羲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伏羲琴，臉上露出回憶之色，手中輕輕撫過琴弦，有種說不出的惆悵。
“惆悵！”
張耀眉頭一皺，看著伏羲那不像是作假的表情，一時間也難以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很多年了，沒想到伏羲琴，還有回到我手中的那一刻！”伏羲撫摸著寶琴，這句話卻不是向張耀說的，聽眾是神農與軒轅兩位聖皇。
神農聞聲後笑容不變，與軒轅黃帝對視一眼，開口道：“伏羲天皇，既然伏羲琴回來了，說明緣分還是未斷啊！”
軒轅黃帝默默點頭，也跟著說道：“當年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既然伏羲琴回來了，當初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伏羲、神農、軒轅黃帝...三人之間自說自得，聽上去仿佛沒有聯係，卻偏偏又像是一個事情。
張耀皺著的眉頭久久無法舒展，他本能的察覺到，這裏麵仿佛有什麽隱秘。就好似這伏羲琴，在這些年間不在伏羲天皇的手中，並不是一個意外一樣。
不是意外，那就是一個刻意造就的事實。
張耀在人族先賢口中，知道伏羲就是轉世之後，還在人族內彈奏過伏羲琴的。
這麽算起來的話，應該是中途出現了什麽變故，才讓伏羲連自己轉世後都不曾舍棄的寶琴，舍棄在了外麵才對。
“真是讓人頭疼，如果這伏羲琴是伏羲自己丟掉的，那麽這次送琴來豈不是一個笑話！”看著伏羲臉上的惆悵與追憶，張耀有些鬱悶的同時，也好奇這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故事。
萬幸的是，也不知道是因為太久的時間，沒有外人能夠交流。還是伏羲本身，就不曾避諱過這個事實。
這下，看到張耀臉上的疑問之色，伏羲緩緩開口道：“這把伏羲琴，乃是我上一世，誕生於天地時所得的一件寶物。原本之中，這把琴本應該是先天靈寶，隻可惜因為我當時太過喜愛，才硬生生導致了這把琴，斷送了成為先天靈寶的契機。說起來，我還真是虧欠於它...”
聽著伏羲的訴說，張耀第一個注意到的字眼，不是這把琴差點成為先天靈寶，而是伏羲口中的上一世。
上一世是什麽，那是過去，是不可追憶的曾經。
伏羲雖然是上古大能轉世，但是他的轉身並不是抹滅記憶的，而是帶著一切傳承進行的真靈轉生。
這樣說的話，伏羲哪怕就是轉世，曾經的過去也不應該被稱作為上一世，除非是伏羲已經舍棄了過去。
“舍棄了過去？難道說，伏羲在人族的時間久了，真的與人族誕生了感情，寧願舍棄了曾經的一切嗎？”
張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知道是該為伏羲的決斷惋惜，還是應該為人族而感到慶幸。
要知道，在沒有見到伏羲之前，張耀還懷疑過伏羲的立場。可伏羲現在這個態度，無疑是他以小人之心，來度君子之腹了。
當然了，至於伏羲是不是在做戲，隻為了讓自己產生這種錯覺，張耀對此卻沒有懷疑。
這倒不是他熟悉伏羲的性格，而是因為一位追求道果的大能修士，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自身對大道的感悟。這種欺騙自己的行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便是欺騙自己的大道，這是大能修士所萬萬不能容忍的。
大能修士能夠言出法隨，便是一言一行中都銘刻著道韻。
所以，張耀才對伏羲的話倍感驚駭，絲毫都沒有懷疑這是不是在作假。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既然虧欠這把琴，為什麽還會將它舍棄？”
看著張耀驚駭的表情，伏羲隻當是因為這把琴的緣故，而沒有聯想到其他事情上麵，於是開口道：“我也是不得已啊！琴啊，琴啊，你可曾怪過我嗎？”
錚錚錚...
伏羲琴發出一陣自鳴，仿佛在安慰伏羲一樣，琴聲中滿是依戀。
“是呀，你伴隨我一路成長。我叫伏羲，你叫伏羲琴，你我本是一體，你又怎麽會怪我呢！”
伏羲聽到琴聲後惆悵之色不減，歎息道：“是我辜負了你，當年我舍棄你而去，不是因為你的原因，而是我要斬斷過去。你與我的過去，已經深深的聯係在了一起，如果不將你舍棄的話，又談何舍棄過去呢？”
錚錚錚...
伏羲琴的自鳴聲越發悲切，哪怕就是以張耀的修為，都有一種非常難過的感覺。
感受到難受的心酸之感，張耀緊守心田，等待著伏羲接下來的訴說。
隻可惜，將話說道這裏的伏羲，卻是沒有了再說下去的打算，反而慢慢閉上了雙眼。
這下，正在聽故事，而且聽的七上八下的張耀，頓時間就有些不樂意了。
雖然他並不是一個八卦愛好者，可伏羲身上的變化，卻關係到外界難明的隱秘，這是張耀所迫切希望知道的。
“該死，伏羲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要斬斷過去，難道伏羲的過去與這把琴還有什麽聯係嗎？”
張耀心中像是被貓抓了一樣，眼見伏羲沒有在開口的意思之後，忍不住掐動了隱藏在袖子中的右手。
九天神斷，探查天機，窺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