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往事如恨！
我撓頭，瞬間感覺到自己的都無語了。
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奶奶，過了一會兒之後，才歎了一口氣問道：“是不是和我父親有什麽關係？”
奶奶微微的點頭，算是回應。
“我想要知道！”我沉默了很長的時間，雙眼盯著奶奶，看了很久，才鄭重其事的說道。
奶奶的眼睛裏帶著思考，好像也有些糾結一樣。
齊叔則是給自己倒了一碗井水，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口之後，嘴角露出了一股的暢快，好像是對我們所聊得事情根本不在意一樣。
“你父親是一個天才！”奶奶輕聲的說。
我沒有說話，因為這已經不是別人第一次這麽說父親了。我之前也聽人說過一次，可是，那人的口中是一種讚賞，而在奶奶的語氣中，我卻聽到了一種惋惜。
“當年你父親，你齊叔，還有那個叫鄭安的關係還算不錯。”奶奶的聲音很輕，不過我卻能聽到奶奶的話語中帶著一股的哀傷，聲音裏還攙雜著一絲顫抖。
我愣了下，看了一眼齊叔。
齊叔似乎是有些不適應一般，輕輕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不過卻沒有否認，點頭說道：“當年的關係確實不錯，不過人各有命，終歸還是走到了這種地步！”
我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那在祠堂之中的棺材：“父親和她什麽關係？”
“是你爹，親手殺了她！”奶奶將眼睛微微的閉上，然後長出了一口氣。好像是將心中的一塊重石落下來了一般。聲音中還帶著一股釋然。
而我的身體卻是沒來由的顫抖了一下。
是父親殺的？為什麽？
“你也知道，古家的《玄香秘術》乃是傳承到現在的根本，可是，縱然古家世代製香，卻也無法攬收天下所有的香方！”奶奶淡淡的說道：“這個世界上，總有許多的香方是在《玄香秘術》之外的，而且，有很多可以稱得上是奇香！”
我點了點頭，這個道理我多少也懂一些。古家製香，可是這天下製香的很多，人無完人，《玄香秘術》中雖然記載了許多，可還有很多是根本沒有記到的。這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不過我還是不清楚，這事情和父親殺了這女人有什麽關係。
“接下來的我說吧！”齊叔在這個時候，卻是接過話來：“那一日，我和你父親，還有鄭安三個人尋到一處深山古刹，已經破敗，而且荒無人煙。在裏麵，我們得到了三樣東西，一個是控靈瘟……”齊叔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直奔主題：“一份是《起屍錄》，這也成為後來我給人遷墳所用到的東西。至少在我看來，這東西雖然比不上控靈瘟，但也還是挺好用的！”
我點了點頭，看著齊叔，等他繼續說下去。
“而你的父親，得到了一張香方！”齊叔的臉上露出了苦笑：“我當時不知道香方的具體內容，但是看你父親的樣子，應該是十分的貴重。到後來，我才知道，那香方的名字叫：貴妃骨。”
我愣在了那裏，這名字倒是別致，我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香名。
“而想要製成這貴妃骨，就需要很多名貴的材料，你父親也是一一尋到，不過其中有一種最難尋的材料。”齊叔看向了棺材，頓了片刻之後接著說道：“那就是貴妃骨！”
我愣在了那裏。
“所謂的貴妃骨，你應該知道是什麽吧？”齊叔看著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
在我們的行當中，有摸骨算命一說，所謂的貴妃骨，就是日後飛黃騰達，能夠入主東宮，成就貴妃位的女人身上才會特有的。至於什麽特征，因為我並不會摸骨算命，也說不明白。
不過，這貴妃骨十分的奇特。
因為貴妃骨隻有人在處子的時候才會凸顯，一旦不是處子，貴妃骨就會化成一根普通的骨頭。縱然是大羅金仙，也難以查探。
有一種說法是因為，皇帝是天子，而貴妃的身子，自然是要被天子破了的。所以說，這身子一旦破了，貴妃骨是不是顯，也就不重要了。
但是，這貴妃骨是在頭骨之中。
也就是說，想要這貴妃骨，就必須要殺一個身懷貴妃骨的處子才可以！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看向了那個棺材，過了半晌，才輕聲的說道：“也就是說，父親為了貴妃骨……”
奶奶的眼睛閉起來，好像是不願意回憶這段往事一樣，過了很長的時間，才點了點頭，眼中透出了不忍的神色，輕聲的說道：“也就是這樣，你們古家，欠了人家一條命，整整一條命！”
我的心情是沉重的！
我一直想要了解父親的過去，想要知道關於他的事情。可怎麽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其實，我倒是理解他！”齊叔歎了一口氣：“那種技癢的感覺真的不是尋常人能夠忍住的，你明明知道一件事情應該如何去做，應該怎麽樣才能夠做好，可是，卻沒有辦法實踐，若是一個月兩個月還好。可是一年兩年，你會發現，你的腦海中，全部都是這些影子，到了那個時候，什麽是非對錯，也就都不重要了！”
“放屁！”奶奶狠狠的瞪了一眼齊叔，冷哼著說道：“是就是是，非就是非。對和錯，不管在什麽時候都要分清！要不然，就要做一輩子的糊塗事！”
齊叔訕笑了一聲，卻是沒有說話。
我的心情是沉重的，真相就好像是一塊巨石，狠狠的砸在了我的心中。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放下，看著那棺材，感覺自己的心好像是擰在了一起一樣。那種感覺讓人非常的難受。
“其實，在你之前，你還有一個哥哥！”奶奶歎了一口氣說：“不過還沒有生下來，就夭了，因為貴妃骨的怨氣實在是太強了。後來你媽懷了你，為了抱住你，無奈之下，你爺爺就做主，將你和這女子結成了陰親。這樣一來，你們兩個就有了羈絆，縱然是她想有怨氣，也應該會顧及這一重關係！所以，你才能夠活下來。”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不過心裏卻不是滋味，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我現在的心情。
“之前，您一直讓我敬香？”我看著奶奶，卻是瞬間明白了奶奶的用意。她是想要我消除這段過往。
可是，這個恨，真的能夠消除麽？
我不是很清楚，甚至我都沒有辦法站在那女人的角度，為她考慮一下。如果有一天，一個陌生人來到了我的生活中，將我殺掉，我的怨氣不散，真的能夠原諒他麽？
或許不可能吧？我不知道這需要多大的肚量，至少，我可能做不到！
“一直不告訴你，是因為感覺你還小。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父親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奶奶看了我一眼，苦笑一聲，眼睛之中微微的泛起了一股的淚花，努力的遏製下去之後，才接著說：“不過很可惜，你的父親並不是……”
一句話，好像是一個宣判一樣。重重的落在我的心中。
我看著眼前的奶奶，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你能明白就好，記住，路有千千萬萬條。很多人說，錯了，還有重來的機會。可是錯了就是錯了，有些錯誤，會跟你一輩子！甚至禍及子孫！”奶奶看著我，接著說：“我從小就對你特別嚴厲，也就是因為，之前對你爹，多了太多的慈愛。以至於讓他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我重重的點頭。
齊叔在旁邊聽著，卻是沒有說話，喝了一口井水，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所以說，她隻有你能夠請的動。我這把老骨頭，是沒什麽用的！”奶奶意味深長的看著我，淡淡的說道。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
雖然心情沉重，不過卻多少感覺到有些荒誕，今天我什麽事情都還沒有做，竟然就多了一個媳婦！不過，我的心中卻沒有太多的興奮。因為，用奶奶的一句話來說，我父親欠了她一條命！
而父債子償，也就是說，我欠了她一條命。
“我盡量吧！”我硬著頭皮，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棺材，思考了下問道：“現在和她說的話，她能夠聽到麽？”
齊叔點頭：“之前她都救過你一次，應該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的。還有，你可以把你窗台上的那一盆花也帶上，那一盆花應該也不簡單。雖然看不出來頭，不過能夠將那黑貓的精氣吸走就足以證明了它的不凡！”
這個時候，奶奶的眼睛之中露出了一股的警惕，輕聲的說：“這也就是我接下來要和你說的，那盆花太過詭異了，我不知道你留下來是好是壞，因為它的邪氣實在是太強！一旦真的成長起來的話，咱們老古家也未必能夠壓得住！”
“那怎麽辦？”我看著奶奶，有些為難的問著說道：“總不能扔了吧？”
“好和壞，就要看以後了！”奶奶搖頭：“請神容易送神難，現在已經扔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