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禦書房交鋒

一路有太子特有標識的豪華車駕飛馳而來,很快隨著吳守禮的車馬便進入了皇宮的瑩獻門,期間路過的各個關卡,當皇宮侍衛見到吳守禮手持金色的龍形令牌時,一個個一改往日的嚴查細問,沒有對李玉進宮上前多加阻攔。

在吳守禮的引領下,一路匆匆,急促的趕來,很快就來到了皇帝李贄的禦書房,從第一次因為雲貴妃五百萬兩銀子的事件,再到李玉膽大妄為的燒毀聖旨被斥責,這次好像是第三回來到了禦書房,但每一次的感受皆有不同。

吳守禮剛剛進入禦書房,站在門外的李玉,就聽到了皇帝李贄急切的追問:“吳公公,眼看這一日的光景,可是又將過去的差不多了,朕令你將玉兒遣來,此事可否辦成?”

“回稟陛下,老奴今日可是去往太子府連跑了不下三趟,怎奈整個府邸,沒有一人知道殿下的行蹤,而且所在府邸之人,也沒有人告之老奴,就連那陳宮和那狗奴才,都說是好幾天了,都沒有見到殿下的蹤跡,可是把老奴給氣了個半死,好在老奴知道今日陛下是非要見到殿下不可,因此,最後老奴萬般無奈的情況下,隻能守株待兔,最終果不出所料,那殿下可是當真就在府邸之內,但不知身在何處,也是避而不見,可老奴一個做奴才的,又能說殿下什麽呢?何況......”

這吳守禮,一說話,可就把這事給扯遠了,心急如焚的皇帝李贄,上前就打斷了吳公公的話,厲聲說道:“朕就問你一句話,玉兒來了沒有?”可見吳守禮這個時表白自己的功勞,可不是個時候,那皇帝李贄貌似等李玉都等得發怒了。

“來了!”吳守禮也是深諳李贄脾氣的一個人,不然他也不會從當初一個默默無聞的司庫小太監,至此到今日的如此成就,其原委全都是靠自己察言觀色、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等玲瓏手段,混到了現在皇宮大內副總管的職位。此刻看到皇帝的不悅,哪能看不出是自己的話說得太多了,因此這次的回答,很是幹脆,直接也就這兩個字。

“傳!”皇帝李贄比那吳守禮更為的幹脆,直接傳李玉進來。

在聽到了皇帝李贄傳自己覲見時,李玉也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邁步進得禦書房來。

李玉進得禦書房,一眼便看到了上坐的皇帝李贄,不用細查,就可看到他眉宇之間略有絲絲的愁緒,看似不像做作出來的,而是一種無法釋懷的愁苦,不但表露於麵,更是鬱結心頭。

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此李玉早已非是大燊朝皇太子的那個癡傻兒,即便就是那個癡傻兒,對那皇帝李贄,也定然沒有一絲親情的意味,更何況現在的李玉可是前世二十一世紀地球來的穿越男呢,對這名義上的皇帝老子,更是沒有絲毫的情分在裏麵,話說本來自古皇家無親情,自李玉穿越而來,非但沒有感受到自己這個老子,皇帝李贄的照顧,反而多加的算計、利用自己,從一開始兩人其實就已經走向了一個平行的、不可相融的路線,也許兩人的目標都是一致,但路線絕無可能相融的走到一起。

走進那禦書房,見到了皇帝李贄,李玉沒有向其他皇子一樣,雙膝跪地,叩頭而拜,而是輕微俯首,抱拳一輯,口中說道:“兒臣李玉給父皇請安,不知父皇這麽急的喚兒臣前來,究竟所為何事?想兒臣雖為太子,但目前貌似沒有在朝中有任何的司職吧,難道父皇召兒臣前來,是為了家事?”

李玉和皇帝李贄兩人也都是心照不宣,雖然沒有過多的言語挑明了來說,但在很多事情上麵,兩人都是彼此心中明了,隻不過是有些事是不能明麵上來說而已。

為此,那皇帝李贄對李玉的無禮也沒有過多的在意,而是見到李玉之後,轉臉變成了一副滿是欣慰之色的神情,謬讚道:“玉兒不必多禮,近日來,你可是風頭甚勁,整個國子監的琴歌比賽之後,可是讓朕見識了玉兒的六藝之術,原來皇兒蟄伏太子府,數年以來可是臥薪嚐膽,勤學苦練,還能做到不露聲色,待到那琴歌大賽之後,玉兒可是一鳴驚人,朕還聽說你在弈棋之術上贏得了那國子監的諸掌教,你們倆還真是有緣吶!”

聽到此言,李玉心想,這皇帝老兒,到底想說什麽,這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難道是有什麽暗示?當下也是開始跟這皇帝,自己名義上的老爹,打起了哈哈。

“父皇可是過獎了,弄的玉兒甚是惶恐,這都是父皇籌辦的國子監傳授的好,兒臣前幾日,雖然被那個叫什麽封學之約困於直女殿,但幾日來可真是學了不少的東西,尤其是在六藝學識方麵,更是突飛猛進,這還是要多謝父皇的特意安排。”

既然是繞圈子,那就繞唄,李玉心想,雖然自己不是什麽所謂的老謀深算,但若是論繞圈子,前世在緝拿毒梟臥底時,可是學了不少的經驗,雖然是時代不同,時間不同,身份不同,可追根究底,性質也差不多,都是臥底,隻不過前世的臥底是為了國家的安全和榮譽,而這次的臥底卻是為了自己而為,當然也是耐住了性子,慢慢的跟這李贄玩,看誰撐不住了,先說出自己真正的目的。

“玉兒還是不要妄自菲薄,國子監區區的幾天修習,就能讓你突飛猛進?這話說出去了,估計誰都不信,還不是你平日在太子府勤學苦練的結果,以往是父皇看錯了你啊,都說朕的玉兒,當朝的太子乃是一癡傻之人,可如今看來,你可是騙了全天下的人啊,不說皇兒的韜光養晦,就說你國子監的七日行,那可是大放異彩,讓天下士子監生,都為之瘋狂,更是一段段的傳世佳話,博得了眾多學女們的青睞,就連父皇都是對你佩服、羨慕的緊呢,這樣一來,為父的臉上也有光不是,肯定的是這天下人,會說朕這個皇帝還沒有到了昏庸無度的地步,就連國之儲君選的都符合天下士子的意願。”說到這的時候,那皇帝李贄還哈哈的笑出了聲。

當說到這的時候,那李玉趕緊的上前一拜,用懇求的語氣說道:“皇兒李玉誌不在此,還是請父皇饒恕兒臣吧?”

“玉兒,你何出此言?”皇帝李贄的笑聲突然的遏止,一臉疑惑的問道。

“想必父皇是知道的,兒臣絕無稱帝領國之心,玉兒隻求能安安穩穩的,快樂逍遙的度過此生足矣,要是父皇真的憐憫兒臣,還是不要說那些冠冕堂皇的粉飾話,直接廢掉我的太子奉詔,讓我自生自滅可好?”而說出此話的李玉也是一臉的嚴肅,毫無玩笑之意。

“你想躲?”皇帝李贄在聽到此言時,那是一臉的陰沉。

“對,兒臣就是想躲,就是想避開這紛擾的事端,找一個快樂逍遙之地,好好的享受日子,不要什麽權傾天下,隻求一世的快樂安穩,父皇要是恩準,那也算是不枉您剛才對兒臣的一番真情之言。要是父皇不予首肯,你也知道,我李玉是個不安分的人,誰讓我頭疼,我就讓他也不好過,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看最後誰能撐得過誰?”李玉言語之間,滿是充斥了年少的輕狂。

“你是威脅某些人,還是在威脅朕。”皇帝李贄臉上的陰沉之色,也變的越來越難看,反問李玉的聲音都開始用上了吼聲。

李玉沒有在意皇帝李贄的怒斥,而是緩緩的分析道:“兒臣隻不過是隨便說說,父皇不要將禍事都往自己身上攬,現在這禦書房內又沒有其他之人,兒臣說的也是推心置腹的發自內心所言,在來時的路上,玉兒把近幾日所曆之事都過濾了一邊,不是我能折騰啊,而是發現好多事本來都是無事的,可偏偏是有一些不長眼的,一直來算計於兒臣,導致了後來接二連三事端的發生,父皇,你說說,要是兒臣歸隱山林,不再問世間的任何事,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快樂逍遙的生活了。”

“哼,朕看你也就是癡人說夢而已,你也不想想,當你現為當朝的太子殿下,身份尊崇,就這樣,所有算計你的人,都以失敗而告終,而且失敗之後,沒有一個人去翻後賬,或是再去尋你的麻煩,你知道是何原因嗎?”皇帝李贄緊緊的盯著李玉說道。

“兒臣知道父皇想要說什麽?無非就是算計我的人,反而被我算計,之後也不敢來尋我來報複對嗎?然後父皇還會說,兒臣所依仗的也無非就是自己這個太子的名號,或者說是在父皇的庇護下而已,玉兒說的對吧!”李玉知道皇帝李贄會有此一說,其目的還是不想讓自己放棄那個太子之位,好繼續作為一個棋子為他而謀更多的利益。

李玉也真想拋棄眼前的一切,到一個沒有爭鬥,充滿愛心、陽光和撫慰的世外桃源之地,快樂逍遙的過完自己穿越而來的一生,前世就是為了國家的安全,自己可是奉獻、犧牲了太多的東西,不但包括自己,還有家人的性命,這對李玉來說,雖然是那份神聖的使命感和國家的榮譽感支撐了自己該如何去做,可穿越到了這個古代大燊朝的世界,自己的方向,究竟在哪?自己的目標,是要幹什麽?是獨樹一幟,還是融合到這個時代中來,這確實是需要自己要好好的思索一下,這對於自己今後的路,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