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罌粟花香(上)

仰頭看著李玉的劉珍可是一副可憐的央求之色,讓人看了憐愛之極,哪有一絲勇氣斷然拒絕。不過別人不知,那李玉可是最了解劉珍的,這丫頭就是喜歡個熱鬧勁,是個從來不嫌事兒大的主兒,說什麽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危,其實就是想找個名堂,跟著自己去湊熱鬧,這倒是占到主要的。

婉靈兒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冷豔麵容,尤其是在外人在時,那婉靈兒更是冰清玉潔,不卑不亢,不過剛才劉珍說到李玉內力盡失的時候,那婉靈兒握劍的手,好似突然的加了一分力道,雖然是很輕微的一個小動作,可李玉卻是一下便看到了眼裏,知道這是婉靈兒下意識的反應,若是以前,自己功力尚在,不說是如何的步法輕盈、身影鬼魅、掌法精妙,就是遇到宗師高手,自保可是沒有問題,所以出行也就相對自由一些。

而現在,為了保全秀才的性命,跨階的施展了淩空渡穴療傷,致使自己內力過度的透支,而再也循環不回,一下內力潰散,再也收勢不回。而那婉靈兒自從知道李玉這個少主內力盡失了,倒也沒有如何的驚慌失措,隻是開始習慣的有回到當初,如最開始執行保護李玉任務時的樣子,不過區別是,以前是外圍,到不了他的身邊,現在可是除了有劉靆、秀才他們緊隨之外,也隻有婉靈兒始終不離李玉左右,緊跟他的身邊,雖然靈兒嘴上沒說,可李玉也能感受到她內心的焦急,這也是李玉最為感動的。

“殿下內力盡失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聽到此言的諸國衛也是一臉的詫異。

“昨夜一幫賊人敵襲太子府邸,秀才被那一個叫魯開山的打傷了,為了就救治秀才,沒有辦法,給秀才輸送內力療傷,結果由於傷勢較重,需要淩空渡穴,我便跨階而施展,結果造成一身的內力,透支殆盡,一時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李玉說這事的時候,很是平靜。

如此,可是讓諸國衛暗暗佩服李玉的淡定。要知道在這個時代沒有了內力武學,那就意味著你跟一個廢人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對於李玉來說,應該是極為殘忍,極為痛苦的。可看李玉之色,好似跟沒有發生什麽事似的,還能靜下心來跟他相商一些事情,如果換成了諸國衛,這可是萬難接受的事實,這個要比殺了他還要更加的讓人感到恥辱,不知自己的這個準女婿是如何想的,竟然如此的雲淡風輕,絲毫沒有顯露出驚惶之色,這份定力,就是諸國衛自問,肯定是做不到。

此時,要不是事實就擺在眼前,那諸國衛,都開始懷疑李玉的年齡了,剛及弱冠之年,就能又如此的定力,如此沉穩心境,此子,日後可是不簡單啊,想到這的諸國衛同時也想到了,當初坤陽道長給自己說的話,說是自己今後,也隻有依靠眼前之人,能混個半死不活的棋局,此刻的他可是對坤陽道長的話,愈加的深信不疑,同時再李玉的神色,也開始有了些異樣的神采。

“魯開山,雖然名列江湖五虎之末,可也是跟司空弩老將軍齊名的人物,一身的怪力,無人能比,當年可是盛名一時,風光了好久,就連武林的各大宗室,嫡傳掌門,見到了那魯開山,都不敢太過招惹這個莽漢,關鍵這廝雖然是一身的蠻力,但卻不好收服,尤其是自小便散漫慣了,受不得一點的約束力,所以在江湖上,也號稱獨行虎,出入江湖皆是是一人獨來獨往,一般的門派不敢招惹的原因是,他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要是那個門派招惹了他,那可就是捅了大婁子了,他是一個人,而你的門派可是人員眾多,今日他殺你一人,明日再傷你幾人,你是有地方,有目標,而這廝,卻是天作營帳,地為床,居無定所,四處逛**,自由慣了,而且這廝也不傻,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很是讓人頭疼。”

隨即,那諸國衛又問道:“那夜襲之後,但不知後來怎樣了,那魯開山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奈何的了,你們人多的時候,是他自己跑了,還是......”聽諸國衛對這魯開山好似還挺知悉。

“後來和於滄海力拚時,由於我的出現,氣憤之下,我、劉靆還有劉珍,手持武林三神器,上前就是好一陣絞殺,在敗局已定的情況下,那魯開山分心不得,終將還是沒有打過於老頭,最後被我的幾個特遣隊員生擒。”

聽到李玉說到已將那魯開山擒拿,麵露欣喜,急忙問道:“現在那廝可在何處,殿下問出了什麽嗎?那魯開山,定是有人指使而來,隻要撬開了他的嘴,那就不會不知道,是誰在關注你府邸的那條洞穴通道。”

李玉麵露遺憾,歎了一口氣,說道:“就是在擒拿到密室時,由於我為秀才療傷,一時內力過於透用,一下昏迷了過去,引發了府上的一時動亂,而那廝也是趁亂而逃了,但好像聽人說,這魯開山逃跑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我想這人肯定是後來又有什麽奇遇,或是經過了高人收留指點,不然,他絕對是逃不掉的。”

“如此說來,這事倒是可惜了,失去了尋求事情真相的大好機會。”

李玉倒也沒有因為此事有多少的失色,轉而說道:“不過也不盡然,本來我還有許多事情還沒有問到,不過據我分析,如果留下了那魯開山,也是燙手的山芋,留是留不得,殺又不能殺,若是自己跑掉,未嚐不是一件圓滿之事。”

“殿下所言,可是與常理大為逆轉,難道此事還有其他的蹊蹺?”

“因為那魯開山,十有八九是父皇派遣而來的。”

李玉話音剛落,那諸國衛一臉的驚詫,脫口而出:“這怎麽可能?難道陛下對你有什麽懷疑,要知道虎毒還不食子呢,即便對殿下有什麽不滿的地方,也不會派人下此毒手?”

“諸帥此話差矣,父皇派人來不是殺我的,而是找尋那條密道的,那魯開山帶領那幫黑衣人,夜襲府邸的同時,我還在國子監的直女殿呢,當時是接到特遣隊禦風的稟報,才拚死趕來,估計也是秀才的拖延,加上那魯開山的自信,這才讓我率眾趕將了回來,當時我也是氣憤不過,大開殺戒,估計那魯開山以後就是讓他來探查我的府邸,也絕不敢如此的堂而皇之的闖入了,因為他帶來的二百餘人,已經全部被趕來救援的我們給殺了個一幹二淨。”

聽到此言的諸國衛,心中又是一陣惡寒,在他想到之前見過李玉的種種手段,這種結局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不過還是有一絲疑惑,那就是殿下如何就能篤定這魯開山是皇帝派來的,於是上前問道:“殿下何意判定那魯開山就是陛下派遣而來?難道他們夜襲你的府邸,還會明目張膽的報上是誰遣將過來的名號嗎!”

李玉笑笑而道:“那是因為我隱隱覺得,由魯開山帶來黑衣人,身上有股很怪的藥味,雖然很淡,但人過留香,讓人難以忘卻。因為我對某些藥還是很敏感的,總覺得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就是想不起來了,後來還是由於父皇的召見,到了禦書房,又重新找到了這種藥物的味道。”

前世的李玉,跟隨爺爺李玲瓏,那可以說是在藥罐裏長大的,當然說的不是李玉要吃很多的藥,而是從小就跟爺爺,耳目渲染的學習掌握了很多草藥的名稱、功效和用法,對於一些不知名的草藥,也是知道的門清兒,這大概是自己前世古武家族之傳承有很大的關係。所以說那日黑衣人身上,似乎能或多或少的嗅到一種的罌粟花的味道,因為此花,開過之後,香氣濃鬱,讓人聞之難忘,通過身上的藥味,就能知道跟在禦書房聞到的香味那是同屬一種味道。

說到這時,那諸國衛可是神情凝重了起來,猶豫了片刻,還是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殿下以為,那群襲擊你太子府邸的黑衣人,包括那魯開山,都是陛下所派而來?而你在禦書房聞到的香味,難道陛下身上也有那種問道?”

“父皇的身上倒是沒有那種香味,但在禦書房的一屏風之後,隱隱的傳來的就是那種香味,那是一種花的香味,花的名字叫做罌粟花,但我所說的,肯定不是當世人稱呼的之名,而是應該還有另外的一個名稱,但就是我們不知道而已。由此,我可斷定,那屏風之後定是應還有人,雖然我的功力盡失,但嗅覺還是能感知到的,想來能到父皇的禦書房,肯定是常走宮內之人,知道是父皇的授意而為,所以我也沒有多加的探查,但此花香,我還曾嗅到過一次......”

“聽你一說,這事肯定和陛下脫不了幹係了,不過話說回來,也是極有可能的,想你的父皇和那西域李忠,暗鬥了多年,雙方彼此的了解程度,可謂都是了如指掌,所以急於的探查你的府邸,想必也是聽到了什麽風聲,惶恐那通到溧陽城外的洞穴密室。對了,你說那花香還有一次聞到,那是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