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抹重彩撼人心

“樊老頭,本殿下不是答應你了嗎?為什麽你還不走,待到明後日,李玉定當親自討教你的火焰掌,如你所願。***”李玉一臉的狐疑之色,上前問道。

“殿下,小老兒知道殿下乃是一言九鼎之人,說過的話,絕對不會反悔的,但眼下卻有一事相求,還請殿下應允。”說到這的時候,那樊城廷,突然咕咚一聲,納頭便拜,口中還連連的說道:“小老兒,懇求殿下應允,這事過後,小老兒以自己的自由之身為代價,於殿下當效犬馬之勞,還望殿下看在小老兒的麵上,答應一件事情。”

王勇雖然有些不是情願,但也跟著跪倒在地,表情有些憤恨,很是不服氣的樣子。

兩人的突然之舉,一下讓在場之人都驚呆了。李玉不知,但諸國衛父女對樊城廷此人可是極為的熟知,因為他在軍營裏的名聲太響了,不說他的武力值有多麽的恐怖,就拿他跟隨袁不屈大大小小的戰役不知經曆了多少次,每次危難之時,都是這在這樊老頭的幫助下,得意脫險,而且巧而又巧的是,正是在樊老頭的幫助下,還曾救過當今太宗皇帝,也就是李玉的皇祖李舜天,為此才獲得了袁家不死之牌,也是為了袁不屈對皇家先祖的救命之恩,所給予的最高賞賜,但就這也沒有保的其孫兒袁方的小命,這也許都是命吧。

但這樊城廷極為的護主,有是死忠之死忠,當世除了對袁不屈之外,其他人根部就是不屑一顧,睬都不睬,當年也就是當今的聖上,皇帝李贄也曾許諾樊老頭諸多的榮華富貴,可他卻是依然跟隨老主去了苦寒之地,西域,當時這袁不屈的罪名,若不是免死金牌護身,也許早就被抄家滅族了。但這樊老頭可不是一個屈服於任何一人的主,今日,這人竟然想李玉磕頭,求應允之事,這可是讓所有人震驚不小。

“有什麽事,你開口講來,若不是讓李玉我作奸犯科,違反良德之事,本殿下給你麵子。”

“殿下,小老兒一生淒苦,絕望之際,乃是老主好心相救並收留,不求聞達於諸侯,但求老主一家安安穩穩,可奈身在官宦之家的老主哪能安身於世,最後也是沒有得到善終,臨終之時,老主遺言,就是讓小老兒保護小主,可我沒有能耐,說道底還是老奴之錯,對於老主小老兒是愧疚萬分,知道這事怨不得殿下,但求殿下應允,讓老漢把小主的屍首好生安葬,大恩定當犬馬相報。”

樊老頭一番言語說的是感天動地,李玉的內心也被深深的悸動了一下,沒有理由拒絕。

李玉也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一臉的憐憫之色:“好吧,看在你衷心為主的份上,本殿下就破例,準你將這袁方屍首帶出好生安葬,若是日後父皇追問起這事,我一人承擔,但有一條件,你必須答應。”

本來聽到李玉前半部分的話,那樊老頭欣喜異常,可當聽到下文,是有條件的,頓時臉色有愁楚了起來,不過還是急忙問道:“有什麽條件,殿下盡管說來,哪怕就是要小老兒一條賤命,都在所不惜,還請殿下應允。”

李玉還沒有說話,那旁邊的王勇一臉的憤怒而道:“師傅,我就知道這殿下沒有安什麽好心腸,他能那麽爽快的答應你?現在公侯王爺的心都是黑的,他才不管我們下賤之民的死活。”

王勇此話一說出口,立刻遭到樊老頭的斥責:“孽障,你給我閉嘴,要是你壞了小老兒之事,我不會饒了你的。”

聽到了王勇對自己的質疑,李玉不怒反倒笑了起來。“哈哈......王勇啊,你這是典型的仇富和仇官心態啊,人心都是肉長得,既然你們自稱自己是下賤之民,遭受眾人的踐踏和不恥,可你們想過沒有,你們何時也以一個平和的心態對待其他人,可能作為下等之人,你們飽嚐世間的冷暖,可你們有沒有想過,被你們打傷的人,他們難道不是跟你們一樣也是普通之人嗎?他們有什麽錯,你們上來不說一二,直接打傷了,難道一聲歉意,一份療傷的銀錢,一句寬慰的話語,都不給他們,那以後誰還為本殿下做事,以後出事兒了就撒手不管,你讓本殿下如何麵對廣大的像你們一樣的底層窮苦之人?”

李玉此話說完,不僅是王勇不說話了,就連樊老頭都開始一臉的羞愧之色,其餘眾人也都看上台子上,剛才被王勇打傷的幾個極為普通的兵士,有的還苦楚未消,臉上盡現傷痕,李玉的幾句話,一下說的幾個兵士,那才是感天動地,心中的暖流浸滿全身,全部跪倒在地,大聲的哭喊著:“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殿下......”

這一下場麵頓時失控,所有場內所立之人,全部跪倒在地,就連諸國衛父女也不例外,心中更是萬千激**。

這讓帶兵幾十年的諸國衛都感到一陣汗顏,本來以為自己好歹也是浸**數十載帶兵之道,可跟這剛及弱冠之年的太子李玉相比,在籠絡人心上的意境相比,可是相差太遠,李玉這個境界可不是一般人所之能及。

本來看護袁方屍首,是這些士兵的司職所在,可當遇到攻擊或是欲行不軌之人,定要維護好這個場麵,這原本就是自身的職責,就算是王勇前來挑釁,沒有保護好,就是自己失職,既然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保護了,但沒有保護好,追根結底,還是要追究自己的失職,更不要說照拂自己的傷勢,誰人會管這樣一個普通的小角色。說不定不追究你的責任,那就已是千恩萬謝了,可李玉身為大燊朝堂堂的一個太子殿下,竟然一博愛之心,關懷每一個士兵到了這種事無巨細的地步,沒有讓過每一個普通的甚至可以說低賤的不入流的下等人,這讓所有人都為之震撼。

最感動的還是那幾個看管袁方屍首的幾個普通的小兵,此時,能夠得到殿下的關懷和照顧,已經從來沒有過的溫情,傳遍了全身,弄得全身暖暖的舒爽。有一個年紀小的,已經感動的隻剩下了抽泣,剛才所謂的受到的無辜打傷,瞬間已變的不再重要,油然而生的是一種強大的自豪感,充斥著心頭,覺得要是日後能跟著殿下,那就是雖死尤榮,死而無憾了。

其實李玉也是不經意的一個小小的舉動,沒有想到帶來這麽大的震撼效果,若是在前世之時,這本應該是理所應當的事由,沒有什麽可歌可泣的,可感動的。

這下李玉不知道了,因為這世道是個什麽世道,根本沒有李玉想的那麽美好,當然他也沒有想的如何美好,在很多做事的風範上,還是依照前世的作風來之延續,比如自己的人被打了,待事情結束時,總是要討回公道的,還有就是在李玉的心中,每一個士兵,都是軍隊的財富,都是最珍貴的寶貝,可在這個世界,人如草芥,軍營也是一樣,不打仗的時候還好點,若是開戰之時,死人無數,哪會顧及你一個這樣的小角色的生死,哪會在意例如下層士兵的酸苦,人賤的甚至還不如官宦貴族吃酒時桌上的一盤菜,當是世風日下,不堪之極。

當李玉如此做法,真如亂世混沌裏的一抹重彩,深深的打擊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裏,特別是底層的那些普通的士兵,一下從李玉,而且還是很有可能日後繼承大燊朝大統的太子殿下的身上,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光明和溫暖。

這下,那樊老頭頓時明白了李玉說的那個條件了,不用李玉再說的如何明白,起身幾步走到了那幾名受傷的普通士兵麵前,大聲說道:“我樊三自小父母雙亡,所跪之人不過有三,一為收養我的師傅,現在他老人家已經仙去;二為我的老主,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是老主收留了我,現如今也逝去,在就是剛才太子殿下,不是為別的,其實我今天的目的就是為了小主,所以冒犯之處,請各位小兄弟不要見怪,小老兒給各位賠罪了。”說完之後,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在了幾個打傷之人的麵前,態度極為的懇切,一下弄的麵前幾個守衛袁方屍首的幾個士兵,不知所措的惶恐。

“師傅......”王勇也跑了過來,急忙的攙扶樊老頭。

做完了這一切,那樊城廷從懷裏拿出了一袋碎銀子,直接扔到了受傷幾人的麵前:“這是我自離開老主入得軍營來,積攢下來的全部家當,算是給各位小兄弟療傷之用,對不住了。”

說完之後,跨步飛身,一個翻騰,直接就到綁著袁方屍首的木樁旁,手裏幾下揉捏,那粗壯的繩索,瞬間斷成了幾截,沒有了繩索的捆綁,那袁方的屍體開始直挺挺的倒向一邊,那樊老頭順勢就把袁方的屍體扛在了肩上,依舊是剛才的身姿,幾個沸騰,就要走出那校場之內。

“慢著,樊城廷,本殿下讓你走了嗎?”這時,李玉說話了,一聲攔阻下,那樊老頭停下了腳步。

回過頭來,一雙渾濁的眼睛,疑慮般的神色看向了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