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此等心機何人有?(中)

李玉現在是利用這名普通的士兵借題發揮,因為作為前世經過軍旅錘煉的他,深知這些入營當兵之人,當血性者有之,大都也是經曆過了生死劫殺,性情不同於常人,若是在不明情況,不辨是非的情況,喝斥和殺戮,隻會帶來更多的反抗,甚至於瘋狂暴.亂,反正都是一死,如此意念之下,人有時候往往會走向另一個極端,那樣對於整個大燊朝的藍旗軍可是沒有絲毫益處,。

皇帝老兒知道會出現如今的局麵,從那馬英武的口中得知,這個爛攤子就是給自己收拾的,要是自己處理不好,說不得會罪上加罪,趁此機會奪下自己的名號。那樣反而給了那些窺覷自己太子之位的各方勢力有了可趁之機,這可不是李玉想要的結果。

若是自己不要了,請求皇帝老兒撤銷對自己的封號,那樣可以,可若是你因為找個理由奪取,那可不行,這就是李玉,雖然穿越到了這個陌生是世界,但秉性的剛烈從未改變。

所以對於處理眼下第五軍團反叛之事,早就了然於胸,從山上遇到同樣是藍旗軍的人,那廖姓百夫長,卻是色膽包天,部分原由,為了一己之私,竟然不顧大局,對婉靈兒動了邪念,這不僅僅是一個個性問題,而是在藍旗軍中,不知有多少這樣的人存在,這就是軍隊高層對手下人的一種無限製的放縱,以至於那人才會如此膽大妄為。

可眼觀這些開始那副帥潘國濤就曾講過的炮灰團,雖然是在層層的包圍之中,那其中的將士一心,全都是慨當以慷,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平,可能是有無數的冤屈萌於心中,一路走來,受到那主將劉慧明的照佛,才會聽從其事,其實也不存在什麽叛亂和逃離,因為劉慧明帶走人之前,不僅僅是人多、時間緊無法全部帶走這一個原因,還有就是一部分人知道那是叛亂,逃離之後,也可能在生活待遇上,得到好轉,可那就背負了一生的罵名,逃兵,叛賊,成為了他們永遠的痛,。

不說無法給親人交代,無法給國家交代,也無法給生養他們的這片土地和相鄰們交代,據此,這些人才寧願冒著被流放、杖刑,甚至是砍殺的危險,留了下來,看到自己的同胞兄弟對自己如此的不信任,當然是一肚子的怨氣,可自己的主將的的確確是叛逃而去,這鐵的事實存在,讓他們也是無從理論和辯解。

李玉這個前世不但精通軍旅的各種擊殺技巧,各種武器的運用,還精研了戰爭心理學,人物性格走向等研究,所以很多學術都是相通的,麵對眼前的情形,李玉第一時間,了解和掌握了他們的心理活動,不說那軍隊的高層領導,就連諸國衛都開始有些惋惜,望著這些曾經共同作戰、經曆生死的兄弟之兵,也是心有不忍,可這關乎到整個軍隊的安危,關乎到皇家親衛的顏麵和榮耀,所以就算是錯了,可還是要一意孤行。

可李玉就不同了,他本就不是這世上的人,對於那些為人之道和道德禮儀,本來就是寬泛很多,沒有各種封建道德禮儀的限製和狹隘,所以寬容心也就更多些,但如何應對,也隻有利用這眼前的矛盾,另辟蹊徑,也許會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此時,李玉站在那些被圍逼在一起的數以萬計的第五軍團眾位將士的跟前,距離很近,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因為都是害怕,一個是諸國衛等人擔心,被圍攻的這些叛賊之軍,怕一個激動,有做出對太子之安危之事。

另一個是第五軍團裏的人,也是全都是屏住呼吸,擔心之色可是要比那諸國衛一幹人等更加的擔憂,也是害怕自己隊伍中哪個不開眼的家夥,跳了出來欲動這太子不軌,那還不是連累所有人都要受到奴役和懲罰,說不得還要罪上加罪,事情的發展更加的嚴重複雜,難以應付。

但李玉卻是毫不在意,先是對著那些持刀相逼的守衛說道:“既然不是刀劍相向,那麽你們都散了吧,此刻真正要整頓的是外麵的人,那些所為的魑魅軍,已經受到蠱惑有了叛逆之心的,並且做出了叛逆之行動的人。”

說出了這樣的話,其實也是為那些還沒有作出反抗的第五軍團所剩士兵的一種心理安慰,。從話麵上來看,說明了兩個問題,一是第五軍團,也就現在剩下的人,沒有受到蠱惑,也沒有做出叛逆之行為,何來叛兵之說,如此也就是在明麵上洗脫了這些剩下還沒有來得及走,或是原本就不想走留下來人的罪名。

二是表明了上層的一個態度。這個是最重要的,這要涉及到了這些人的心理走向和下不的動作。李玉說了,直接指出了外麵的魑魅軍,其實也就是原先的紅旗軍而已,雖然兩軍是有區別,但在李玉的眼裏,是沒有本質區別的,因為都是大燊朝的部隊,都是大燊朝的軍事力量,這個可以不論,作為太子應該是有這個素質和思想的。

“而眼前,這些都是你們曾經的兄弟,要是換做我的話,光掩飾還來不及呢,怎會欲加之罪?誰來告訴我,他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如此媲對,難道這是某些人為了達到個人的目的,不擇手段搞的一種逼迫、叛亂嗎?”

說完話的李玉,不但對著那些被羈押的第五軍團的人喊,還轉過身來對跟隨自己而來的諸國衛等人大聲喊:“你們誰能告訴我,他們做了什麽?值得讓你們如此兵戎以待?”

李玉的話,聲聲入耳,震的偌大場內的數萬眾人耳膜嗡嗡作響,諸國衛已經似乎知道李玉的意圖,但抿嘴不說話,也許李玉這種方式是最為有效的籠絡人心之術,可能自己也是想到了,可就是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用此放縱之法,那樣不隻是有沒有膽子和能力承擔後果的問題,因為那樣一旦造成了嚴重後果,可就是萬死也難以辭其咎。

當然這個時候是沒有人說話的,可要是沒有幫腔,那李玉一個人如何能唱好這台戲呢?在諸國衛的示意之下,那校尉統領姚先瓊抱拳稟道:“殿下,容臣稟報!”

“講”李玉幹脆利落,表情很是激憤,在外人看來毫無做作之色,完全是由心而發,有心而做,有心所馭,旁人也看不出有這太子殿下有何做作之色。

“第五軍團的首將都尉劉慧明已經叛逃,其隸屬的第五軍團人馬全都在這裏,也不是像殿下所說,全部把第五軍團的人馬定位了什麽叛賊之列,隻不過是因為有他們的首將已經叛逃,不僅如此還帶走了一萬餘孽,還留下了許多亟待解決的問題,為了避免再有什麽亂子發生,所以”

當看到李玉越來越難堪的臉色,那姚先瓊下麵的話不敢說了,生怕再說出什麽難聽的話,會讓李玉大發雷霆,所以也就委婉的提示了一下意思,剩下更加不堪的話,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可李玉沒有如他姚先瓊的願,直接他說的話道:“所以就派兵控製把守,像是對待敵人一樣的方式,來對待我們自己人?”

“這不是他們沒有走成嗎?”麵對李玉的質問,那姚先瓊硬著頭皮說出了一句讓很多人視為不恥的話來。

這下可是讓李玉抓住了把柄,露出了鄙夷之色:“哈哈”連連的冷笑了幾聲。繼而調侃道:“是啊,真正叛逃的你們不去抓,哦,對了,可能是叛逃之人身手敏捷,武藝高超,你們追之不及,這個是情有可原,即便如此,你們也不能反之將不是叛賊的兄弟之軍當作叛賊來撒氣邀功吧!”

李玉這一番言語,可是有點過火了,知道在這亂世之間,若是不多加小心的話,說不得還會出什麽大的亂子來,既然第五軍團早就被人鎖定為叛賊之軍,所以軍團上下一些高層早就將之定位亂賊叛黨,都已經把那第五軍團由開始炮灰團,視為灰燼團了。

“殿下,屬下可是沒有此意啊!”說完,那姚先瓊也是一臉的惶恐,神情有點慌亂和著急,一看就知道不是其他什麽問題,而是害怕李玉撤退了這裏的守兵,那整個第五軍團可就是一頭好不容易被捆綁好了的雄獅,可又要被人肆意放行,這不是添亂嗎?

可他能怎麽樣,一邊是軍隊的統領,諸國衛,還有幾個都尉統領,一邊是言辭灼灼,甚是逼人的太子殿下,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此次皇家親軍整頓的最高統領,皇帝親封號護國大將軍,這下可是讓姚先瓊有了為難之色,。

不過他從諸國衛的眼神裏好似看出了什麽,所以後來的慌亂和略有反抗之意,全都是做作而為,由此也可以看出諸國衛也似乎同意了李玉的做法,但這也是一個險招,稍有不慎,反而會有更大的動**。

“沒有此意?我看正是有此意吧,你來說說看,真正叛逃的,亂黨之賊,早就逃之夭夭,哪個笨的要死作為一個叛賊,還留在營地之內,等你們來抓啊,而沒有反叛之心,老老實實的守護在自己的軍營,一如既往的司職做事,反而要接受叛逃賊人留下的罪責,這樣一來,誰還會為你守衛司職?誰還為你戰場廝殺賣命?連最起碼的公平正義都沒有,你說你這是何意?”

“殿下,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英明神武啊!”那被看守的第五軍團成千上萬的人馬,聽到李玉的話之後,全部都跪倒在地,高呼太子李玉英武。

一番針對姚先瓊的言語,雖然是對那姚先瓊說的,可卻是說著讓那些被圈俘的第五軍團將士們說的。此番話語,可是一下說出了眾人被控製人員的心聲,好多的確是如李玉所說,並未想離心叛逃,隻不過很多也是將官之責,而逃走的人家都沒事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實巴交沒有走的,反而要代為那些逃走之人受罰,顯然是欠缺公平正義之意。

不過由李玉的口中說出,一下代表了眾多人的心聲,所以一下引發了眾人的共鳴,仿佛一下就把李玉當作了自己的主心骨一般,山潮海勢一般,唰唰唰的齊齊對著李玉不斷的膜拜,這下場麵可是非常的宏大。

李玉的這一番作為顯然是忤逆了諸國衛的意思,可看到如此效果之後,諸國衛笑了,知道李玉成功了,雖然這方式有他的弊病,可也有他的利處,關鍵是把握人心,這種心機何人能有啊!

站在李玉的身後,看到沒有如何恐嚇和安撫,隻不過是運用反襯的手法,一下讓這些還不知所措的人馬,全部都有了一種久違的歸宿感,如此第五軍團可以放任其行,從思想上管治到位,那可是要比天天有人鞭打火烤更加的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