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騎射之術較藝
看著薩滿一臉的賠笑，李玉感覺到了事情的蹊蹺。
以這二貨直來直去的性子，斷是不會如此輕易屈服於自己，就算是昨夜宴會上的殺伐果斷，深深刺激了這小子，可要是換做那西域王子的話，李玉覺得這事還尚有一說，可麵對的是鬥狠鬥勇不要命出名的薩滿，沒有理由轉變的這麽快。
雖然心裏納悶，但李玉不動聲色。
“都說你們蠻夷部落的人有血性，可現在看來也不怎麽樣嘛？”李玉故意激將那薩滿。
李玉的目的，就是要將自己表現成一個十足的莽夫，隻有這樣，很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才會按照自己的模式行走，不然循規蹈矩，很多是要受到皇宮裏禮製的限製，所以他其實並不是想招惹是非，他是為了迷惑對方，好讓自己明日順利出逃。
“皇兒，薩滿乃是我們尊貴的客人，你怎可如此無禮。”見到那薩滿吃癟，還沒有分辨，皇帝李贄已經出麵調停，上來當然是斥責李玉的不是了。
那皇帝李贄斥責完了李玉之後，說道：“皇兒，你怎麽越來越不矜持，這比武盛會，原本是讓你來主持的，很多方麵也是讓你來撐場麵，可你不維護好局麵，還帶頭鬧事，這不是有悖朕的旨意嗎？”
聽到皇帝李贄的意思，看來是不用自己來主持這比武盛會的司職了，其實這盛會也不是說一日兩日就要結束了，而是至少要進行半個月左右的武學、雜術交流。
中間會設置很多的獎項，基本上多有的國家，都會有所殊榮，這其實就是一種諸國交流的方式，大家都過來，然後聚在一起吃吃喝喝，一團和氣，該辦事兒的辦事兒，該送禮的送禮，該下刀子黑人的抓緊時間黑人，總之，這三年一度的比武盛會也很是隆重。
其實主持這個活計，也是一個好的肥差，很多方麵都是為了解決諸國使臣的訴求，所以這個主持人就成為了最主要、最直接、最頻繁與皇帝李贄架起各諸國之間的橋梁，這個位置非常重要。
但李玉偏偏不想做，他也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一個是，此次盛會雖然有些搞頭，可李玉的心思未在這上麵，他要的是如何逃走。二是盛會拉的時間可是有些長，李玉打算明日就要走了，可自己萬一給栽在了這上麵，不是作繭自縛嗎？
“還是父皇英明，知道兒臣辦不了這什麽盛會，兒臣也就是湊湊熱鬧還行，可要是司職主籌，那可是多有不周啊。”
“好了，既然祭祀活動結束了，下麵這各國技藝賽事也該拉上日程。”皇帝李贄轉下頭來，問那蘇越說道：“蘇奉常，這比武盛會，往年，第一階是要比試什麽啊？”
蘇越小跑幾步，來到皇帝李贄的麵前，俯身稟道：“陛下，往日三年一度的比武盛會，第一階比試的乃是騎射之術。”
說起騎射，這一技藝，還真有一個類似於李玉前世說的那個什麽世界紀錄保持者，也就是騎射技藝最厲害的人，不是別人，乃是當朝大皇子李鼎。
說到這，皇帝李贄也是顯得有些自豪，因為從上一屆的比武盛會開始，這騎射之術就沒有落入到旁人的手中。
一直都是大皇子李鼎保持十連發連中的記錄，這個一直以來都沒有人打破，這也是皇帝李贄引以為豪的地方。
“騎射之術？現在有幾多之人參與此項技藝比試啊？”李贄知道，有了大皇子在的話，那騎射之術基本上算是收入囊中了。
“稟陛下，有龜茲國的耶魯將軍、高麗國的林真王子、西域的屠戈、蠻夷部落的縐紗等等，共計有三十餘人參加。”
“哦，較之往年可是大有增加，看來江山代有人才出，今年的騎射之術，看看誰能挑的頭籌？”說是說，那皇帝李贄輕聲問道：“我大燊朝是誰來參賽？”
那蘇越小心翼翼的說道：“上屆乃是大皇子參加，並一舉奪得騎射之術的第一名，但這次臣下卻並未在名單裏看到大皇子參賽的名諱......”說著話，那蘇越開始征詢一般的看向另一邊的大皇子。
那李鼎立刻會意，站出來稟道：“啟稟父皇，近日來，皇兒偶然風寒，眼疾突發，這騎射之術較考眼力為先，也是害怕受到影響，有失水準，成績不好是小事，可若是被人笑及，豈不是讓父皇臉麵受損。”
這大皇子李鼎說話，可直來直去，沒有絲毫的拐彎，其實就是說我最近病了，眼力不好了，還是不要參加了，那樣至少不會丟人。
“那我們不是沒有人參加這項比賽吧，這可不行，眾卿看看，還有誰能代替大皇子參加，不論輸贏，隻要比出我們大燊朝國威氣勢即可。”
李贄說完，一幫大臣誰也不說話，誰也不傻，李贄拋出這話來，意思是，鼓勵你們都參加，可也不要濫竽充數，這整個大燊朝的國力，在現在諸國之中，可以說是領航之國，算是集團老大，而且作為東道主，在自己的地盤上，還輸給了別人，那可是有點說不過去。
可這騎射之術，不是大燊朝所強，說起來，論這正的勢力還是蠻夷部落略占上風。
畢竟人家那個部落是以狩獵為生，主要的吃食都是靠狩獵而來，久而久之，騎射也是他們謀生必不可少的手段，所以相比之下，還是蠻夷部落的箭術為佳。不過，上屆那是蠻夷的縐紗還是以一擊之差輸給了大皇子。
那次盛會的主籌司職就是大皇子，三年之前的大皇子，那也是意氣風發，幾個皇子之中，隱隱也就隻有大皇子才有繼承大統的可能。
那時的太子，人聞其名，不見其人，都知道是一個十足的廢柴而已。二皇子李昌繼更是吃喝玩樂，**奢無度，三皇子，雖然看似知書達理，進退有度，可一看就知道是說不上話的人。
細數幾個皇子之後，當時也隻有大皇子繼承皇位的呼聲最高，鑒於很多情況，也不能排除那騎射已達化境的縐紗謙讓了大皇子。
說起那縐紗，這人在蠻夷部落裏可是一個很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物。自小因為生下來，長的奇醜無比，他的父母疑是妖孽附身，沒有留下這縐紗，而是直接找了一荒郊野外遺棄掉了。
不過，也是這縐紗不該絕，路遇一群野狼，竟然沒有吃掉，而是神奇般的把這縐紗給撫養了起來。這不得不說很富有傳奇色彩。後來，還是被蠻夷的大巫師收為徒弟，專心訓練箭術。聽說僅是箭術一技，早已是出神入化。
縐紗作為大巫師的弟子，可是沒有其他眾弟子聽話，向來都是我行我素，不願受到任何的限製和規劃，所以，也是時常跟其他弟子做法常常格格不入。
但大巫師比較喜歡這縐紗，生性單一，掠殺殘忍，心性堅韌，這是縐紗的特點，也就是說，一旦他要認準的主人，那將是會拚死效命一生的。
見到沒有動靜，皇帝李贄開始有些不悅，其實這也不怪別人，他自己就沒有把這場盛會當過一回事，本來就是算作一次機會，一次打開殺戒的，斬除所有隱患的大好時機，也是自己揚眉吐氣，真正成為萬人之上的統君時刻。
“稟父皇，兒臣願意一試，與諸國的各位箭術高手切磋一下技藝。”說話的是李玉。
本來很多時候，都少不了這小子，但今日氛圍不對，想到，可能這家夥就此再也不會因為什麽事出頭，可這想法，還沒有真正落下的時候，這個挑事的貨，又出來，他這是要做什麽。
皇帝李贄雖然心裏是這樣想，可麵上笑盈盈的說道：“我說嗎？咱大燊朝的男兒也是堂堂威武，不要還沒有比，連比賽的勇氣都沒有。”
不過，李玉接下來的話，像是讓李贄吃了一隻蒼蠅一般難受。
“父皇，兒臣也不要什麽獎賞，隻是有一個請求，還望父皇恩準。”
李贄不得不由衷佩服起眼前的這個皇子，真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家夥，到什麽時候都不會忘記講條件，現在依舊不例外。
已是陰沉下臉的李贄哼聲道：“說吧，你可真會挑時候。”
“父皇，兒臣知道慕容姨娘愛花、喜花，等到兒臣婚典之事忙完了，就讓兒臣陪慕容姨娘出去走走，也好看下一大好的山川美景，另外也可以移栽個些美豔花色，不是更好嗎！”
李玉的這個請求，有點莫名其妙，不僅是諸國使臣都極為不解，就連皇帝李贄自己也不甚明白，半天都沒有回過意來。
“這個......”
“還是皇兒孝心一片，這個不算是什麽要求，這個準奏了，屆時由嬪宮酌情安排就好，朕是完全準奏。”
說完這話的李贄，自己也是開始嘀咕了起來，是不是又上了什麽當了，這家夥按說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一出兒的，難道又是什麽陰謀，可從表麵上，也看不出什麽端倪來，不過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先應承下來再說。
說著這第一階的騎射之術比賽就開始了。
這是要作為祭祀之後，今日重頭戲的開場。
先是皇家親衛，派出了越有一千餘人的軍士，將整個國子監的廣場圍了起來。
隨即在祭祀廣場上蜿蜿蜒蜒的設置出一條長約百丈之遠的狹長小道，小道的另一邊每隔不遠處，就會有一個高高立起的靶子，上麵用紅色水標注了靶心和靶麵。
因為之前也是有過這射靶場地籌建的經驗，那蘇越很快就將騎射之術的場地，設置完畢。
“陛下，可以開始了嗎？”
“當然，你們進行你們的，朕這最後隻管打賞就是了。”李贄開始貌似恢複了好的心情，坐在場地內高台上，他的地勢要看騎射整個過程，那是盡收眼底的。
再次要說了，這樣的場景，往日還會有很多夫差大夫、名貴商賈、散官閑差的人都來湊熱鬧，當然個個也是非富即貴，今年按慣例還是有不少的人參加。
在宣布比賽開始的時候，眾多的人，開始陸陸續續的登上了祭祀廣場中，最大的看台上，那是一個弧形的，上下有五丈高的扇弧半圓形，恰好留下了一處開口處，可以作為比賽所有出入的道路，還有一個就是能清楚的看到騎射之術各個環節的精彩片段。
這騎射之術比賽，最大的亮點，不僅僅是體現在箭術之上，更需要的是騎術的精湛技藝要求。
由蘇越委派一位國子監的騎射之術的監考官出來，開始先是匯集所有參賽騎射之術的人員。
這名騎射官，先是開始點名，將所有參賽的人都籠絡到了一邊，開始抽號。
李玉赫然就在其內，當然對這樣的比試，還是不曾見到。就在他出來的時候，小珍和婉靈兒都要求替他進行比試這個環節，都被李玉擋住了。本來是想騎射之術，肯定就是幾個人，騎著馬，然後走到那靶子前，箭射入靶，誰的準頭精，那麽就會獲得勝利。
不想，在那騎術官說完規則之後，李玉開始覺得這騎射之術，是一場很有意思的比賽，股則是所有報名之人，可先行抽簽，找出自己出場的次序，然後次序確定之後，騎馬入場。
而這馬也是有講究的，所有對應出場次序的號碼，相對應的還有一匹馬，至於能不能挑到好的，或是有利於自己贏得比賽的秩序號，那就要看自己的運氣了。
所有的秩序號，在諸國眾多使臣的監督下，當場製作完成，裝入一個黑乎乎的箱子呢裏，然後讓參賽者自己去抽，抽中了那個秩序號，其實就連著馬匹也就注定選好了。這個還真是沒有貓膩可談。
規則明白了，然後就是比賽規程。
等抽簽規程完畢之後，所有人按照自己所抽號碼，按照秩序開始騎馬入場。
所有人員都到齊的時候，傳令比賽開始。本場騎射場地，共設靶十副，靶心當然也就十個了。
上屆奪得騎射之術頭籌第一的是大皇子李鼎，當初他就是贏得了一個十連發十準的高超技藝。
所謂十連發十中，說的是那大皇子也同樣是跟隨眾人抽簽拿號，按照自己的秩序號入場，然後快速跑完全程，中間還有會設置十個靶，每個靶子都不會有明顯的標注，而且這全靠自己去發現目標，盡管如此，那大皇子李鼎還是做到了十連發十中的成績，當時也確實折服了眾多的諸國使臣，都一致讚歎那大皇子的騎射高超技藝。
要是有人問了，若是參賽之人，有兩人以上全部都是十連發十中的話，那又該當如何評定勝負？
當然有人說出這話的時候，也正是李玉所要問的問題。
那騎射監考官說道：“若真是有如此巧合之事，那就要看誰花費的時間最短了，因為時間短，就說明完成全部的動作要求也就相應要提高，所以這個還是不難分辨的。”
解釋的時候，李玉上前抽到了一個序號，8。對於這場賽事來說，這個號碼不是最有利的，因為排列在中間的位置，比賽還沒有開始，你就已經開始輸掉了一段距離的比賽。不過對於李玉來說，這個數字還很特麽吉利啊。
“不好也不壞，而且還是一個吉利的號。”想到這李玉心裏上沒有太大的波動。
再看別的諸國使臣，有的是唉聲歎氣，有的是欣喜若狂，可能就是與抽到的號碼和馬，以及離那場地口的遠近距離有很大的關係吧。
按照號碼，李玉循跡查看，找到了自己的坐騎，一匹棗紅色的大馬。看似強健有力，奔騰快疾。但就不知道騎上之後，效果怎麽樣了。
李玉對馬可是沒有一點研究，雖然前世的時候，也經過了這方麵的訓練，對於騎馬來說，自己雖然算不上是什麽高手，但也絕不是生葫蘆頭，那好歹也是經過一番訓練的。
很是木然的狀態下，李玉跟著三十多人的騎馬隊伍，開始集結於那騎射之術的場地之前，按照先後的順尋和排號，所有人都已待定，就等那騎射官發號施令下了。
這邊蘇越還是回稟了一聲皇帝。
看到眼前這個情景，那皇帝李贄也是神情激**，仿佛一下讓自己又回到了叱吒疆場、金戈鐵馬的英雄之境。很是興奮的點點頭，那蘇越會意，隨即朝啊騎射官擺擺手。
隨著，騎射官手中的棋子狠狠的放下，嘴裏還大聲喊道：“騎射之術，開始.......”
那騎射官話音剛落，頓時三十餘匹馬，在祭祀臨時設置的廣場上開辦這樣的活動，奔騰疾馳了起來，雖然先前就言好了說那靶子有十個，可箭矢卻是沒有按數分發，而是采取的是需要多少滿足你多少。
頓時，場內首先出現了第一個靶子，由一個侍衛官，用長長的曲棍，將那靶子高高的舉過頭頂，邊跑，邊晃，邊抖動。嘴裏還喊著：“各位大爺、將軍、王子，你們可是要留點神，一步小心，靶子沒有中，小的可是給掛了。”
“我靠，不會吧，還是移動靶子，這個時代就已經有了這樣的理念？”這是李玉的第一個想法，可還沒有等到他回味過來的時候，各種箭矢如滿天的蝗蟲一般，呼啦啦的飛向了那第一個，還在不停移動的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