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衝出牢籠(5)

“現在一切安好,就是......”李玉擺出一副諾諾不語的樣子。

那司空駑虎背一振,眸子射出一道精光,追問道:“就是什麽?”

“唉。”歎了一口氣,李玉有些低迷,悻悻然道:“就是苦了那藍旗軍,好好的一支勁旅,就這樣蕭條下去了。”

“怎麽回事?”這藍旗軍原本就是那司空駑所一手創建,論感情,誰都沒有他對著藍旗軍附注心血多,後來若不是其女兒病逝,心灰意冷,豈會遁入山莊修行之地,弄的如同入得佛門一般,了卻了世俗之事。

現在李玉說起了這藍旗軍,一下就勾起了司空駑很多美好的回憶,尤其是年輕是的暢想和**,全都是在那一刻得到展現,雖然這一切都過去,但想起之時,猶在眼前,一幕幕的曆曆而過。

隨即,李玉便說起了當下的形勢,包括自己前段時間,軍營整頓後的動**,一時間,讓那司空駑青筋暴露,血脈噴發。

當李玉說道坑殺那七萬餘兵的時候,司空駑轉眼變得又是那麽的黯然失色,低沉說道:“這李贄,太過執拗,定然是當初李忠給他太多的震撼,現在也是容不得他半點馬虎。這七萬人坑殺,其實不是他血腥殘忍,而是他對李忠已表示了斬釘截鐵般的果斷殺伐。”

“這麽說來,那國衛已是無官一身輕,也沒有任何的將職了!”

“俸祿和官職還在,就是沒有實權了,兵符已被收了去,那幾百、近千全都是諸將軍的私家護衛,並未在兵之檔案之內,沒有人員編製,來去也相對自由一些,另外一讓諸將軍頭疼的就是他的諸家族人,這是他最難解決的事情。”

這時,司空駑微微點頭讚同道:“確實如此,這說好聽的是舉家遷徙,不好聽的就是叛逃,若是被抓了回來,那是要誅九族的,而且酷刑極為殘忍,這點我還是清楚的。”

“這次遷徙,玉兒也知道,確實要冒很大風險,尤其是在父皇已經布下三道防線的情況下,要想安然逃脫,那可不是容易之事,再一就是人數太多,素質也是參差不一,說不得就有所負累,所以這次也是一場最大的冒險之為。”

看著已經是計劃周詳的李玉,司空駑發現自己過來,有些多餘一般。

原本想是,憑借自己在江湖上的威信和地位,可以邀一些名震一方的霸主,過來相助自己一臂之力,這樣,就算是艱難,可讓自己同玉兒一起逃離這裏還是沒有多大問題,可後來的玉泉山莊事變,這讓司空駑開始不相信任何人。

於是當下,就決定了不管是麵臨什麽危險,都要將那李玉帶了出來,因為還有意見隱秘史事,可能會引發那李贄對李玉痛下殺手,當然這若是沒有到了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司空駑是不會將此事說與李玉聽的,因為害怕接受不了。畢竟這事對於李玉來說,確實是打擊很大,不過事實,他司空駑也弄不清是非曲直。隻不過是李贄捕風捉影的一番假釋而已。

看到司空駑起身後,動作緩慢似乎有些齜牙咧嘴般的痛楚,李玉上前關心道:“外公,你現在怎麽樣?來的時候,是不是有人截殺,傷哪了,讓孫兒先給看看?”

那司空駑給了李玉一個寬慰的眼神,搖頭苦笑道:“這傷情倒無有大礙,隻是那玉泉山莊,卻是沒有了,我辜負了師尊的教誨。”看到那司空駑一臉的懊惱之色。

“外公,隻要人沒事就行,現在我們還有機會,到時孫兒一定將那玉泉山莊給奪了回來,還讓外公你來做莊主,誰要是不聽話,直接活劈了喂狗。”

司空駑一聽就知道是這李玉說的氣話,奪回玉泉山莊,談何容易?若不是自己常年修身養性,莊上的事務從不過問,也不會讓那邱雲海鑽了空子,如今可是丟失了山莊的掌控權,那就說明天下間百分之八十的江湖武林高手,都被其征用了,難道就靠眼前諸國衛那千餘人馬,就想奪回,癡人說夢而已。

但李玉說出如此有氣魄的話來,也算是對司空駑些許的安慰罷了。沒有人比那司空駑更了解玉泉山莊,江湖武林前輩年來的傳統,那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就能拿下的。

每三年一度的比武大賽,籠絡了世間多少的武道高手,哪個不是頂尖的高手,你一旦失去了,還想再次奪回,談何容易啊。

說著,李玉便問起了司空駑的傷勢。

“外公你這是受何人所害,看樣子像是功力盡失症狀。”

聽完這話,那司空駑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看來我孫兒確實遭遇了一番奇遇,竟然一眼看中了老夫所受傷勢要害。”

隨即想到自己的是被那天下至毒萬年**蛇所侵入,就是神仙也難以救得,臉色轉入了黯然之中。

記得當年,有人求治於那坤陽道祖之下,然而,醫術高超的坤陽道長,隻有控製內力繼續流失,但卻沒有恢複之法。

聽說,那坤陽道長是苦於當時沒有足夠的藥材,若是有足夠的西域聖果,那也是可以冒險一試的,可去哪裏找那麽多的聖果來?

李玉雖然一眼看出自己受傷症結,但還不是讓自己震驚的,讓司空駑震驚的是李玉下麵的那句話,瞬間讓司空駑心潮翻滾。

“若是外公內力盡失,而且無論如何都難以恢複,這是中了那萬年蛇毒所致。”

“什麽.......”

“孫兒知道解救之法?”那司空駑一臉的欣喜。

“當然,前不久那幽冥教的蝮蛇與孫兒交過手。”

司空駑不禁吸了一口涼氣,那可是幽冥教的頂尖高手,是為幽冥教的三大護法之一,手裏最為厲害成名的的毒藥,就是這萬年**.毒的提煉製作,不想那邱雲海從何處弄來,本來自己還納悶呢,原來他與李忠的幽冥教早有勾結。

想到這的時候,司空駑就是一陣氣憤,轉而歎息自己,還是心神俱滅,放棄了玉泉山莊的所有一切事務,到現在自己不但落得一個罵名,尤為失落的是,師尊交付於自己將玉泉山莊發揚光大的期望,就要落空了。

“我外孫兒竟然有與那護法一戰之力?”

李玉謙虛道:“外公,你可意會錯了,孫兒哪有那本事,關鍵是在場還有一個人。”

“什麽人?”

“桃花婆婆!”

這下司空駑聽到這人名字的時候,瞬間石化般的呆滯了。

因為師尊就是因為這個人去桃花島的,一連多次了去往桃花島,也是因為桃花婆婆。

“你確信那人就是桃花島的桃花桑?”以為司空駑知道那桃花婆婆真正的實力,恐怕就是師尊無妄禪師也是與她在伯仲之間。

李玉神情有些疑惑,不確定說道:“外公,你這問話倒是難住外孫了,因為你說的那個桃花島桃花桑,我又沒有見過,焉知此人真假?”

“噗嗤......”司空駑隨即笑了出來,說道:“孫兒說的對,不隻是你,就連外公我也未曾見過,隻是偶爾聽師尊提及,不過你怎麽知道她是桃花島來的桃花婆婆?”

“這個簡單,不就是那煙雨莊。”

司空駑低頭不語。片刻思忖之後,低沉問道:“你說是那煙金燕?”

“煙莊主在前不久也被人暗殺了。”

“什麽?你是說那煙金燕也被人給殺了,這可不是一般性質的消息,按說玉泉山莊應該是知道的,怎麽一點訊息都沒有呢?”

說到這,隨即暗自拍了一下腦門說道:“看我這腦子,那副莊主既然已經掌控你了玉泉山莊多有的事務,當然這訊息也是被封閉了起來,所有對我有用的消息,可能全部都隱藏了起來,以至於自己就如同瞎子、聾子一般,什麽都不得而知了。”

說道煙雨莊,說白了,那可是桃花島的產業啊,起家的資金都是從桃花島弄來的,這個時候煙金燕不在了,肯定會有桃花島的人過來幹預,既然孫兒李玉說的那個桃花婆婆,定然是桃花島的另外之人。

那桃花婆婆,年逾百歲,根本不可能再踏足中原,所以此來也許是她的徒孫一輩人。

李玉坦然道:“這次我們逃離還得到了煙雨莊的全力配合支持。”

“你是說你逃離此處,連煙雨莊都牽連進來?”雖然是短短的一刻之間,可通過李玉言之,已經越來越讓那司空駑震驚,多是他意想不到的,接踵而來。

李玉笑笑解釋道:“其實那煙雨莊也是被逼的,父皇李贄開始對著錢莊下手了,你說,他們若不是想辦法,恐怕一分都撈不到手裏。”

“那個盡管放心好了,煙雨莊的銀庫乃是金手指多設,若是沒有機關者眾,僅憑借皇宮裏的一些人,還是不可能安然打開那煙雨莊的銀庫的。幾便是打開了,那銀庫內所有財寶,知道有人劫持入內,會再一炷香時間內,爆裂自毀。最後片瓦不存,這可不是危言聳聽,這是師尊無妄禪師所講。”

看到司空駑一臉的肅然之色,他就知道外公絕非是敷衍之語,這聚寶園若不是自己巧妙的想辦法運出去,說不得還真最後要落得一個人財兩空的局麵。

“那,孫兒也是知道的,可這樣人財兩空,才不是煙雨莊所要的結果,那是到了最後關頭,實在是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可以玉石俱焚,破釜沉舟之法。”

司空駑歪著頭,對李玉說道:“怎麽?外孫你還有什麽別的好法子?”

“當然有了,我可以通過飛艇,從空中運走那聚寶園的寶物,最後投入到溧陽城外的深潭之中,這兩邊我都考察過了,一個是今晚夜色動手,現在還沒有到時間。另一個就是,那藏匿銀子的地方,就是那深潭,玉兒親自試了一下,沒有人能沉到湖底,那裏水源充足,斷然沒有幹涸之可能,所以這次行動是煙雨莊、諸國衛和我太自府三大勢力合並一起逃離。”

後麵的話,那司空駑是聽懂你了,不過前麵說的那個什麽飛艇是個很麽,聽李玉的意思是說,貌似不用通過地麵跟進,隻需要在空中,如那鳥兒飛翔一般,就能把銀子提走,而且還不露聲色,不被敵人發現。

“玉兒,你說的那飛艇是何物?”

說起了飛艇,李玉有意讓司空駑見識一下,畢竟這也是漲威風、添氣勢的手段。在這個科技相對不發達的時代,最大的、最神秘的、最有說服力的,就是自己利用前世高科技的理念,在這個觀念落後的時代,實現一把科幻夢,假若是實現了,其實不止要跨越多少時空,這樣的東西,要給司空駑的震撼,要遠比任何東西都厲害。

“這樣,孫兒也免不了要給外公療傷,但這裏不是療傷的地方,我們還是換個去處,一會兒到了練武場,你見到那飛艇,就知道是何物了!”

說著李玉就上前扶起了那司空駑。

當然這療傷那司空駑倒是沒有心存多大的希望,因為這萬年蛇毒就連那坤陽道長都束手無策,難道自己的這個外孫要比那天下第一藥道人都要厲害。

不過李玉都說了,那飛艇,能像鳥一樣的在天上飛,還能幫忙運輸貨物,就這一點來說,已是匪夷所思,根本就不可信之,不過看到李玉興奮急切之色,那司空駑還是從床榻上站了起來。

撇開了李玉的手,說道:“不用,你外公,還沒有老到了那種地步,這點小傷沒有什麽要緊的,自己走兩下還是沒有問題的。”

說著那司空駑當先走了下來,推開西廂房小院的臥房門,徑直走了出去。

李玉也是當緊在後麵跟隨。

“這地方,你外公可有些年頭沒有來過了,讓你一個人呆在此處,可是受罪了。”說著,那司空駑一臉的愧疚。

“外公,你多想了,這幾年孫兒在這可是沒有受多大罪過,倒是外公,隻身在外,江湖險惡啊,外公你才是身處險境之中,這個外孫在這裏,可是要比你在玉泉山莊上要享受的多。”

“哈哈......乖孫兒,現在你外公發現你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你這一番話,倒是你外公像是受了無限委屈似得。”

李玉說話如此,可是讓司空駑很是欣慰。

“本來就是嗎!現在外公那是戎馬一生,現在這歲數,其實就是頤養天年,含飴弄孫的時候,這都是孫兒不孝,讓外公這麽大年紀還擔心孫兒安危,裏外操勞,這確實是孫兒的不孝啊。”

“哈哈,你小子!還跟我來這一套。”說著就拍了一下李玉的肩頭。

感覺到外公司空駑寬厚的手掌拍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一股溫暖的親情之意,暖流了全身,這種是不同於兄弟之間的情誼,這是隻有風險,沒有索取的無私親情。

這種情誼和安慰,讓李玉感到一種溫暖和安定,雖然在實質上根本起不了什麽大的作用,但卻對李玉的心神安定,起到很大作用。

這種親情,讓李玉在這異世,感到了一種親人的力量,不至於再迷失掉自己。

畢竟,有了這司空駑在,就表示自己不是孤苦伶仃一人,有了親人的嗬護,自己在心靈上至少就不會有那麽孤寂和冷漠。

這次外公的到來,讓李玉感到一種溫馨、舒適的安全感,這是他從未在別人身上感悟到的。

而司空駑這次大了太子府,其實也是猶豫不決,他若是不來的話,他就幸存一種僥幸,那就是皇帝李贄不會殺掉李玉,可自己來了,那結果就會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至少,若是自己護佑不及,自己的到來非但沒有帶來任何的好處,更重要的是加促了李玉墮入深淵的速度。

若不是那於滄海堅持要他前來,所不的,這司空駑就自裁了斷,至少自己死了之後,那皇帝就少些憤恨,那樣李玉也許就能活下去了。

可那於滄海就是一再要求,自己會到太子府。還說道了太子府,一切都有自己外孫兒李玉安排,並且從於滄海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現在的這個外孫,已非昔日阿蒙,好像是萬能之主,沒有解決不了的是事一般。

這邪魔大道於滄海,早年也是盜賊出身,殺人如麻,手段殘忍,就是為了錢財,什麽地方都去,什麽人都敢盜,但自從在自己的壓迫之下,跟了這外孫李玉之後,一切都變了,至少司空駑再也不可能從這於滄海身上找到當年那種桀驁不馴,漠視一切的姿態了。

煥然的是於滄海的另一麵特色,那就是低調、內斂、機警、果斷。

以前,這於滄海跟自己比試過功夫,雖然最後還是不及,但來的路上,凡是遇到截殺的,那出手幹淨利落,都是一招製敵,其中也不乏高手,甚至有跟他一樣的宗師級別存在,都被他狠厲的手段,一招斃命。

現在看來,這於滄海已經看不出一點當年的影子了,全然換之的是一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沉穩和幹練。關鍵是一路來,他殺人的手段,幾乎都是不和敵人如何的打照麵,就被於滄海給殺了。

若不是後來遇到了幾個宗師,連番攻擊,那於滄海也不會那麽狼狽,不過最後還是在險象環生之中,逐個兒滅殺了對手,還有一點,讓司空駑弄不明白的就是,自己其實和這於滄海的約定,已經到了頭。

自己到這,那於滄海就算是完成了護佑的任務,可看那於滄海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難道這江湖上有名的邪魔大道也會有犯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