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3)

看著齊腰的髒水,我幢幢的拍了下腦門,天哪!我竟至差點被這半缸水滅頂,假如這麽翹辮子,到地府報導時,不把閻王笑死才怪。恐怕到時,連個收魂的主兒也沒了!

胃裏已經倒海翻江,我挑選一個安全的姿態趴在缸壁上,狂吐起來。半晌,終於感到已經沒有啥子可吐,我無力的枕在臂膀上,感受腦袋像炸開了鍋是的,痛得利害,嘴裏也盡是澀澀的苦臭味!

無形像的從水中爬了起來,我做錯了啥子?為什麽這麽作弄我?虛脫無力的趴在缸壁上,觀察眼前的少年,看模樣他約略有十五、六歲。固然是一身素色鶉衣,那張美麗不俗氣脫俗的容貌,如同一盞青蓮,於蝕世而不染,清純得不可以方物。

“你好,我叫九丹!”固然虛弱,不過應有的禮貌是該有的,我出聲道。

微微一征,太陽光下,他那好看大眼益發顯得亮堂,折射出的光線波光漣漣,“我……我叫陶明軒!”說完,俏紅著臉轉了過去。

咦?胡亂的摘調頭上的淹菜葉,心中感到奇怪,本小姐固然不是賞心好看,也不至於避之比不過吧!他那閃躲的視線,讓我的自尊心遭挫了一回。

不由的低下頭看看自個兒。該死!陳敏,你害慘我了!

我說我不穿,你偏讓我穿。今天晚上我就不該聽陳敏的話,錢是她花的,睡覺時穿的衣服也是她買的,我舍不得個啥子勁啊!衣不遮體的衣裳還算衣裳嗎?放在衣廚裏當收藏不就行了?

低胸的衣服緊貼在身上,從他的角度看來幾近透明“呀!”我驚呼一聲,迅速的將身子沒入水中。

“抱歉,我……我無意冒昧姑娘。”明軒的臉更紅了,聲響有點顫動。

“嗬嗬”我癡呆的笑了笑。今日是啥子日期,怎麽這樣背興,丟死人了!“呃?小弟弟你在做啥子,小孩兒亂想可不好哦?”

明軒脫衣裳的動作征了征,“姑娘別怕,在下隻是見你衣裳濕了,容易受涼。失禮之處請姑娘見諒”。

我窘迫的接過衣裳,將身子裹了起來。一隻手攀著缸,計劃出去,此地,我一秒鍾也沒想到呆下去。

“謹慎!”

整個兒人被攔腰抱了起來。好險!避過一難。

福大命大,救星高照!我胡亂的在私下裏暗自高興著。

卻渾然不知自個兒的醜態又一次出現,如今的我,環著明軒的頸項,驚魂未定的盯著他那眉睫,從沒見過這樣漂亮的眼球,恍惚間總感到有點像是何在見過,假如他的臉再大些……心中卻莫名的湧出一股久違的情意,三年了,三年未曾體驗領會過,這份久違的……親情。

明軒幹咳嗽一聲,將我放下,雙手極不自然的離去我的身板子。

“謝謝!”回過神,我窘迫的謝道。臉頂好熱,脹脹的。

然而,他的力量可真不小,令人吃驚,我這九十多斤的重量,在他那並不粗大的雙臂間,竟輕得像是棉娃娃,莫非是,他有功夫?

“你!唔……”

未趕得及發問,嘴巴卻被他捂了個嚴嚴實實,反扣著我的身子,將我拖向不遠方一座柴堆深處,十分蔭蔽的角落。

他要作什麽?難不成自個兒看走眼了不了?披著羊皮的小色狼。

“姑娘,得罪了。”明軒的聲響壓得極低,一隻手捂著我另一邊臉,一隻手環著我的腰,俯身蹲在我的背後。

“……”

脖頸間傳來一股股溫濕的熱氣,蘇蘇麻麻的,讓人忍不住想縮頸止癢。我想出聲抗議,可是話到口角,卻被他的手攔回了肚子裏。

“這缸是怎麽回事?”兩個彪形大漢顯露出來在我的眼前。

分頭在四處觀察一圈,再次會麵後,那裏麵的一名大漢講道:“雄哥,你是不是聽錯了?哪有女人?”

“不會啊,

我確實聽到了!”那一個雄哥摸著腦袋瓜子,自個兒也不確認了。

“我看,許是外來麵的野貓掉缸裏了,雄哥聽見的聲響八成是那貓叫,女人叫的時相差無幾,雄哥是不是想女人了?”掛著**笑,大漢又道。

“能不想嗎?老弟不想嗎?咱們山鷹寨啥子都好,就是女人都給了寨主,讓人心中不舒服,咱們也是有情有欲的汗子,連女人的邊也碰不著,跟宦官有啥子區別!”那一個雄哥滿麵的怨氣。

真不知羞恥!我暗罵,這種事兒也能說得底氣十足,明刀明槍。

“小聲點兒,這話要是讓哪一個好管閑事兒的傳到寨主那裏,咱們可要承擔一切後果!”大漢賊頭賊腦的向周圍看了看,貓著腰湊到他雄哥麵前,小聲講道。

“回去喝酒,有女人也輪不到咱哥倆的地步!”

“可不是,走,喝酒去!今兒這酒還真他娘的不錯,也不知寨主是從哪裏弄來的,要是女人陪著就更有味兒了……”

見他們二人走遠,明軒趕緊的鬆手,“得罪姑娘了。”

“呼!幸虧他們大步流星,不然我的小命就沒了。”我拍著心口,用力的呼吸空氣。或許是太過焦慮,剛才他竟連我的鼻子也捂上了,再一次,我險些因窒息而死!

“抱歉,姑娘沒事吧!”不安的看著我,明軒關心的問道。

“沒事,一會就好,這是怎麽回事?”剛剛那兩人一看就不是啥子好物品,滿口的粗話。我想,他也是為了救我才會急中出錯。

“往後再談,這處不易久留,我帶姑娘去一處安全的地方。隨我來!”見院內無人,他向我招了揮手。

出了院落,緊跟在他的後麵,我們一路迅猛的奔跑而去。

腳下傳來鑽心的痛,就像八歲那年,赤著的腳掌已經被鮮紅的血粘了一層厚厚泥巴,踩在地上,極不適。

固然不曉得古鏡把我帶到哪兒,可以肯定一點兒,這絕不是我上輩子活的世界,眼前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還有明軒的穿著,都透漏著生疏的訊息。

終於停了下來。我俯著身子,急喘著,這麽猛烈的運動良久沒有做過了。

“這兒應當很安全,你歇息一下子。”秀眉緊皺,視線掃了一眼我的腳,明軒輕聲講道。

“好,我等你。”我應聲道。能停下來歇息片刻,我當然是求之不能。天曉得!我已經連一步都不想再邁了。

蹲下萎靡的坐在路邊草地上,輕揉著已經麻痹的雙腳。心裏暗想,假如這是泊油路該多好,至少沒有這樣多鋒利的石子。

“恩!”明軒點了頷首。頃刻之間,他的背影便消逝在了眼線裏。

用力氣的揉了揉眼球,這就是所說的的輕功嗎?乖乖,太快了!大開眼界啊!!

心中極度興奮,巍巍山嶺,蒼翠茂盛的大片樹木,青嫩蔥綠的小草,五花八門顏色各異的小野花,還有那一些不知名的小鳥,時常的在空寂飛過。美好的景色如畫,身臨那裏麵,哪有不癡迷的道理?

合上雙眼,我深深的呼吸著這新奇的空氣和淡淡的花香,像是被這一切的靜化了般,身板子和心魄從沒有過的放鬆,飄飄欲仙。

恩!清淡的草香輕觸著鼻尖。

睜開眼,正對上明軒的笑臉兒,淡淡的笑,清秀文雅的笑,如浴春天的風的笑。

縷縷輕風吹過,衣袂輕揚,墨發秋秋,明軒的美,虛幻卻真實的存在著。

遞過深灰色的布鞋,他的視線悄悄兒地的掃過我**的雙腳,輕聲道:“穿上吧,也許不太合宜,總好過赤著。”

我輕輕的點了頷首,為他的用心細密感動不停。

不知又走了多久,固然很累,腳下卻還不那麽痛了。看著明軒的背影,我的心中暖暖的。

“到了!”

慌亂收步,鼻尖險些撞上他,我偏過頭向前望去。

茅廬,四周圍著木樁做的柵子,門前的小徑直達一扇簡易的木門,大門打開著。

明軒轉回頭,淡淡的笑了笑,“進去吧!”

“恩!”

進了小屋,我四下裏觀察著,簡易的擺放:木桌、木凳、木床、木箱,貼有惹眼“酒”字的瓷壇堆放在牆角,臨窗的木桌上還有一個開了封的酒壇和幾個酒碗。整個兒屋子,幹淨簡單。

看來,屋主不止很愛整潔,並且視酒如命。

“你先坐會兒,我去尋件女裝。”見我沒有啥子不舒服,明軒講道。

“嗯!謝謝你,麻煩你了。”我衷心感謝的點了頷首。目送著他那纖蕭的背影離去小屋。

坐在木凳上,我斜依著木製的牆板,頃刻間,放鬆的精神智慧被沒有邊際的倦意漫過,委頓得著手昏昏欲睡了。

屋外傳來稀碎的跫然。

我猛得睜開雙眼,頭腦一會兒清醒了很多。會是誰?明軒嗎?

在這未知的世界裏,本就敏銳的我,更是隻得提到自個兒戒懼與戒備。這處於我而言,太過生疏,下一刻會發生啥子,天曉得。

“明軒!是你嗎?”我試著探索的問,眼球盯著門跟前不敢移開。應當是明軒吧!

可是,當見來臨人時,我失望了。不止失望,還被他那樣嚇得不輕。

隻見他,長發高挽於腦後,額前的削發遮住了一隻眼球,露出的那隻眼微眯著,閃著錚錚的亮光,布滿半張臉的絡腮胡子,幾乎看不清長相,穿著青衣青衫,腳下一雙黑色高靴。這身打份,有些眼熟。

他是……誰?

“你是啥子人?”來人問道。我心裏的問題被他搶了去。

“我……我是……”經他這樣一吼,我變得結巴舌起來。他的語氣好衝哦!

“慕容大哥!你歸來了!”清秀文雅的聲響響起,明軒踏入屋內。

“她是誰?”不再理會我,大胡子問明軒。

“她叫九丹!”明軒依然淡定,柔聲講道:“姑娘,這是慕容蕭,慕容大哥!”

“哦,你好,我叫九丹,很欣慰認識你!”純現代的自我紹介,用在這個時刻怎麽感到怪怪的呢?

看也不看我一眼,慕容蕭自行坐在桌子旁,信手倒了一碗酒,自顧自的飲了起來。

我是空氣嗎?應當是吧!他看不見我!咦?錯誤呀,他剛才還問我是誰了呢?清楚,間歇性視物感覺雜亂。

明軒向我安撫的笑了笑:“姑娘不要在意,慕容大哥性子耿直,熟絡了就好了!”

我窘迫的搖了搖頭,“我沒事!”沒事才怪!

“慕容大哥,你放心,她不是奸細。”明軒轉向慕容蕭,耐性的詮釋道:“明軒自己看所見,當空寂忽然出來了一個人,她是由坍縮星中掉下來的。固然身分不明,但她不會武功,對山寨沒有要挾!”

“與我何幹?”慕容蕭看著桌上飲了幾口的酒碗,冷聲冷氣的道。

“明軒期望慕容大哥留下她!”

“不可以!”

冷血啊,怨不得長的這樣醜,心生惡相。

“慕容大哥,你不是已經救了明軒嗎?救她,也隻是再多一個!”明軒再次遊講道。

看我了,他在看我!

慕容蕭沒有溫度的掃了我一眼,毫不客氣的道:“救你是偶然性,救她,是麻煩!一介婦女流,不便!”

“慕容大哥,過幾日大船歸來,送她離去便是,你也曉得寨主……”明軒的語氣中攜帶一絲淡淡的著急。當看向我時,卻依然笑著。

我衷心感謝的回視著他,善良的明軒,為了一個萍水遇見的人,他竟可以做出這樣多。隻是,目前,我還是不清楚,這處危險何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