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變強吧,少年(下)

清嘯的風聲掠過耳邊,香吉士的西裝獵獵作響。越是靠近侯賽因,香吉士的頭腦越是清楚。可能是臨近危險時身體的應激反應也可能是不顧生死的決心使然,但不管怎樣時鍾上輕輕轉動的一秒在這一刻在香吉士眼裏似乎被切分成了無數部分。時間變慢、變緩,更奇妙的是香吉士似乎有種看到侯賽因下一步動作的錯覺。

這時的香吉士並不知道,他的這些感覺是習練出感知色霸氣的先兆。

腳尖正中侯賽因的胸膛,在這一刻之前香吉士想象過許多可能發生的事情。也許他會像先前那樣一腳把侯賽因踢飛,然後等對方站起來繼續戲耍自己;也許侯賽因身上會迸出神光,一招帶走了自己的小命;當然還有最不可能的,他一腳踹死了侯賽因,徹底結果了這可惡的家夥。

香吉士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能在這微末的一點時間裏想這麽多事情。但就算考慮多了諸多可能,香吉士依舊是沒有算到發生的事情。

他從侯賽因身上穿了過去。侯賽因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單純為光而存在的介質,是無法接觸其他東西的虛影。香吉士的腳觸碰到他心房的那一刻沒有任何反應,就那麽穿了過去。然後是膝蓋、腰、脖頸,香吉士整個人從半空中斜著向下插入,穿過了侯賽因的身體。

香吉士沒有注意到,在他穿過侯賽因身體時侯賽因那隻一直抬著的手也“被”他的胸膛穿過了。

“嘿嘿,這種雞肋的招數也隻能在新世界外麵用來嚇嚇人。”

轉過身子看著侯賽因的背影,這時香吉士才發現侯賽因的身上似乎包裹著一層半透明的東西。想開口說話,香吉士這時卻突然感覺心中一空,雙目圓睜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你做了什麽。”全身上下驟然失去了血色,香吉士無力的跪倒在地上狂吼著。那種生命明明存在,卻距離自己如此遙遠的感覺在香吉士身上瘋狂肆虐,折磨他的神經。

輕笑了兩聲,香吉士眼裏的光層緩緩消失,侯賽因手裏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東西轉過身來。

“拆了你身上一個小零件而已。你看,就是這個。”

侯賽因滿臉笑意地向香吉士介紹著自己手中的東西,全然沒有注意到香吉士張大的嘴巴都快要能塞進一個椰子去了。那隻明亮的眼中先前充斥的決然之勢完全被恐懼所取代。

“你是廚師的話,應該很常見到這個東西的吧。噢,我忘記了。人的和動物的長得不大一樣。”

由不得香吉士不被嚇到癱掉。

侯賽因手裏捧著的是一顆正在砰砰跳動的心髒!最恐怖的是,那顆心髒應該是香吉士自己的。

看著香吉士蒼白如紙的臉孔,侯賽因點了點頭顯然是對效果非常滿意。挺身往前走了兩步,站到香吉士身前,咕噥道:“站太遠似乎會影響你的血液循環,這下好點了吧?”

香吉士右手緊緊捂著心口,不知是在感知自己的心是否存在還是想要給那處一點溫暖。他的左手無力衝侯賽因手裏的心髒抬著,手掌上的五根指頭像是被拋棄的情人一樣對著那顆炙熱血紅的心髒傾訴衷腸。

“別搶,會還給你的。”侯賽因拍落香吉士伸向心髒的手,看他那愁苦的樣子。安慰地說道:“放心,這個是封閉在密閉空間裏的,保質保鮮。除了距離之外和放在你身體裏沒什麽區別。”

把臉伸到香吉士眼前,侯賽因的雙眼對上了香吉士那絕望的眼神。他接著說道:“之所以用這個有些少兒不宜的招式,是因為我想讓你有一個直觀的印象。讓你清楚。”

頓了頓,侯賽因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殺死你是一件多麽輕鬆愜意的事情。”

香吉士緊盯著侯賽因捧著心髒的那隻手。它的上麵又裹上了先前那種奇異的光芒,連帶著自己的心髒一起包覆住。侯賽因笑著把手緩緩伸進香吉士的胸口,把那顆砰砰作響的心髒物歸原主。

“但是你看,我並沒有殺你。我把你的心髒還給了你,我是好人。”

像一瞬間得到了新生似的,香吉士雙手合在一處緊緊捂著自己的心房,生怕裏麵的東西再丟了似的。雖然很不甘,但是香吉士眼眶裏依然盈【高雅】滿了淚水,不知是激動的還是嚇的。

侯賽因並未因此瞧不起香吉士或是其他什麽,相反在他眼裏香吉士的反應算是很克製的。死亡和看到自己的心髒被人活生生地掏出來完全是兩回事,侯賽因當年就用這一招硬生生把一個不懼生死的硬漢給嚇死了。

安慰似地輕輕拍了幾下香吉士的肩膀,侯賽因在他耳邊說道:“聽我的,到後麵找到你的夥伴們所在的車廂,等到了司法島之後再考慮營救羅賓小姐的事情。要是你不聽我的話待會再跑過來,我可就不會那麽輕易地把心還給你了。”

砰。

一粒鉛彈隨著白煙亮相。打破了車廂門上的玻璃、穿過了cp9防的嚴密厚實的會議車廂、越過狂野浪潮轟擊著的海麵,悄悄落在了剛剛結束大戰正打著瞌睡的索隆身旁。

“記住。在你們航程的前方,還有無數和我一樣甚至比我更強的人在等著你們。想要保護自己的同伴,想要追尋自己的夢想,現在的你遠遠不夠格,你要變得更強再強才能守護這一切。與你的夥伴一道變強吧,少年。我在世界的盡頭等待你們的到來。”

不提雙眼無神突然出現的香吉士把一車廂的人嚇得怎一個崩潰。侯賽因又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嘴裏嘀咕著:“以往的那些誓師、動員大會果然不是白開的。”

確定周身的穿戴沒有一點瑕疵,侯賽因的手搭上了後麵車廂的門把手。前些時候出手幫助香吉士的人,他可沒有忘記。

。。。

“切,照你這樣說強奸犯用果實能力隨意切割東西都是建立在對方不會武裝色霸氣的基礎上。那麽要是一個擁有強大霸氣的人對上他這個體術完全是渣的家夥,那他不是死定了嗎?”

卡普所在的車廂裏,先前波妮探聽情報的對話已經完全變成他和卡普關於侯賽因實力的爭論。

卡普歪著臉斜波妮一眼,很臭屁地說道:“那家夥真正厲害的東西你這種小孩子是想象不到的。”

“不是果實能力嗎?”波妮好奇地問道。

卡普往沙發靠背上一趟,懶洋洋地說道:“依然是果實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