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願賭服輸

隻見若弦麵色有些發白,眉心微皺,雖然帶月字是詩句她背過很多,但是這一時半會的還真想不起來,可這萬一真要輸給花溪,她也太沒麵子了。

眼看時間一秒秒地過去了,那花溪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哈哈,跟我鬥,時間就快到了,你輸定了,等著被灌醉吧!”

想看她出糗?沒那麽容易,雖然若弦現在暫時腦袋短路,但是她有辦法拖延時間,隻見她粉雕玉琢的唇緩緩揚起,“花溪郡主的詩詞量果然驚人,但是你可知道這二十四橋明月夜的典故?還有這在橋上吹簫的人又是誰?”

花溪眉心一擰,若弦的問題令她始料不及,她哪知道這詩裏的典故?被若弦這麽一問,還真把她問倒了,有些氣急敗壞地高聲說到,“我哪知道這什麽人在橋上吹簫,隻管背詩就好,還管什麽典故。”

若弦笑著搖搖頭,一副惋惜的模樣歎道,“哎呀呀,可惜了可惜了,沒想到花溪郡主是個隻會被死書的呆子,這麽出名的典故都不知道,還自稱什麽才女,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你,你說什麽?你敢笑話本郡主?”花溪炸毛了,氣得小臉都綠了,挽起袖子躍躍欲試,卻不敢真的對若弦怎麽樣。花溪的粉絲團也不淡定了,跟著叫囂了起來。

“你憑什麽這麽說我們郡主,難道這典故你還知道不成?”

“就是,今兒我們玩的是飛花令,又不是說什麽典故,你別東拉西扯的拖延時間了,對,你就是在拖延時間。”

若弦的粉絲團也來勁了,個個都氣得麵紅耳赤,兩軍對壘了起來,宴席立馬變成了菜市場,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

“什麽拖延時間,你們家花溪郡主技不如人就早點說,還擺什麽才女的臭架子,隻會被死書,卻不理解詩中的含義又有何用?”

“可不是嗎?還好意思到處顯擺,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大家這麽一吵,倒是為若弦爭取了不少思考的時間,她利用這段時間想到了好多有關“月”字的詩句。

再不出手平息這次“戰亂”的話,恐怕這些抓狂的女子真要撕逼了。隻見若弦秀氣的眉梢一挑,高聲喊道,“都別吵了!”然後“嘭”地一聲一掌擊在麵前的木桌上,震得盤子裏的水果和糕點嗡嗡直響。大家似乎都被嚇到了,紛紛住了嘴。

若弦清了清喉嚨,環顧四周的人群後緩緩開口,“說好了是文鬥,別跟潑婦罵街似的,有點素質好嗎?都給我仔細聽好了,這二十四橋的典故,今兒老娘就好好給你們補補課。”

說完,便示意讓大夥都坐下,別一副要打要殺的架勢,和諧,要和諧!

眾人紛紛偃旗息鼓,緩和了麵色都坐下了,隻有花溪氣呼呼地不肯坐下,沒好氣地橫了若弦一眼,“這典故到底是什麽?我就不信了,我一個堂堂郡主會輸給你一個鄉野丫頭?”

若弦沒搭理她,兀自給自己倒了被茶,小呡了一口後才緩緩開口,“這是詩人杜牧被任為監察禦史,由淮南節度使幕府回長安供職後所作。它的背後可有個動人的故事。”

一提到故事,那些姑娘家全都眼睛一亮,興致盎然地湊到了若弦身邊,豎起了耳朵。

若弦吃著糕點,喝著茶,不顧花溪憤怒的殺人眼,把她當空氣似的,繼續和她們說到,“話說秦穆公有個女兒叫弄玉,十分喜歡吹簫,有一天夜裏她做了個夢。夢中一位英俊的少年騎著一隻彩鳳翩翩飛來,手裏拿著簫,說他叫蕭史,住在華山,也很愛吹簫,因為聽到弄玉的吹奏特地前來。夢醒來前,蕭史對弄玉說,每天晚上他都會在二十四橋上等她。於是每天晚上弄玉都到二十四橋上和蕭史一起吹簫,後來兩人喜結連理,百年好合了。”

故事講完,在場的女子們全都一副如癡如醉的模樣,“好美的故事啊!沒想到這首詩裏居然蘊藏如此動人的傳說。”連花溪的粉絲團都倒戈相向了。

花溪狠狠地昵了那幾個一臉花癡的千金小姐,又對若弦怒目而視,噗之一鼻,“這故事是瞎編的吧!我看你就是有意在拖延時間。”

若弦輕笑著將手中的茶盞一飲而盡,“行!那我們言歸正傳,我來接你下一首詩,花溪大才女,你聽好了。”若弦清了清喉嚨故意搖頭晃腦地念起詩來,“峨眉山月半輪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花溪的腦袋也開始運轉起來,張嘴就來,“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

“去來江口守空船,繞船月明江水寒。”若弦也不示弱。

兩人一來一回地,又對陣了半柱香的時間,這下是真的把帶“月”字的詩全都讀完了,到了後麵兩人都開始焦慮不安起來,絞盡腦汁地拚命回想,最後當若弦念到,“朔風吹散三更雪,倩魂猶戀桃花月。”的時候,花溪抓耳撓腮地冥思苦想了好久,終於因為超時而敗給了若弦。

花溪心裏那個不甘啊!差點沒捶胸頓足地把自己的頭發都拔光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敗給一個這麽個其貌不揚的庸脂俗粉。這叫她這個郡主的臉往哪擱?

花溪的粉絲團也全都像鬥敗的公雞一般,羞愧難當地低下了頭。花溪心裏是又氣又恨,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輸了,她隻能認栽,按照事先說好的,輸的人要被罰酒三大碗,還要給若弦行跪拜之禮,叫她一聲姐姐。

“花溪,今兒你服不服。”若弦望著眼前這個尷尬得漲紅了臉的女子,今天成功地挫了挫她的銳氣,看這刁蠻郡主以後還敢找她的茬不。

若弦笑著命人拿了三個大碗來,全都給她倒滿了,端起一碗女兒紅遞到她麵前。花溪麵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既尷尬又氣憤,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她又不好耍性子耍賴,一把奪過若弦手中的酒,“行!願賭服輸,喝就喝,誰怕誰!大不了醉一場。”花溪倒是挺爽快。

說完她便一仰頭,“咕嘟咕嘟”地把酒灌了下去,才灌了一半就“哇”一聲吐了起來,畢竟這酒太烈,她一個平日裏很少喝酒的女孩子怎麽受得了?

若弦也不想再為難花溪,料想以後這家夥應該不會再找她麻煩了吧!索性伸手想要將花溪手中的酒碗拿開,不料卻被一隻大手給搶先拿了過去。大家回頭一看,原來是一身紅衣的蕭沐,隻見他眼裏帶著疼惜地凝視著花溪,眉心微鄒。

“這酒,我來替她喝。”話落,他便不由分說地拿起桌上的酒,將剩餘的兩碗喝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