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皇上也中毒了

那宇文邕也不是泛泛之輩,他可不傻,雖然說當時蘭陵王昏迷不醒,不知道是誰帶走了若弦,也不知道他就是周國皇帝宇文邕,可是安德王,紫淵他們會不知道?而且憑蘭陵王的實力,完全有可能早就查出了,所以才會想了這樣一個對策來營救若弦出周國。

“若弦,朕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我知道你冰雪聰明,想說服本王與齊國結盟,你這是在配合蘭陵王實施營救計劃吧!不過不管怎麽樣,你們都是在瞎折騰。”

宇文邕暗啞的聲音漸漸恢複了清亮,理智看樣子是暫時回來了。他知道眼前這小妮子來硬的肯定不行,萬一她真咬舌自盡,那他千辛萬苦留在身邊的隻能是一具屍體。

他緩緩起身,骨節分明的大掌再次捏

住了她精致的下頜,唇邊劃出一道好看的弧度,笑容依舊邪魅,“好,朕不逼你,待此事結束後,朕便冊封你為皇後,與朕坐擁江山,共享盛世繁華。”

若弦把頭撇向一邊,不看也不語,生怕再說了什麽刺激他的話,他又發起瘋來不好對付。

宇文邕看到她不語,便放開了捏在她下頜上的手,幽幽地歎了口氣,帶著不甘起身拂袖而去,“你好好休息吧!朕明日再來。”

宇文邕回頭看向她,她依舊麵無表情地望著窗外的綠樹,沒有看他一眼。

他遲緩的步子移到了寢殿門口時,又習慣性地回望了那一扇另他心痛不已的雕花大木窗。眼睛卻開始模糊起來,呼吸困難,緊接著便是頭昏和胸悶。

他有些踉蹌地朝前走了兩步,卻是渾身乏力,有些虛弱地扶住樹頭,喘了幾下才憤然離開,他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剛剛與若弦的舉動太過親密,吸入了她項鏈裏的毒氣,所以他也開始有中毒的症狀了。

宇文邕正難受得厲害,大顆大顆的汗珠直往外冒,這時,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將腦袋暈沉的他扶了起來。

宇文邕側頭一看,眼前一抹嫣紅拂麵而來,“拂柳?你怎麽又來了?是來找若弦的嗎?最近你和她倒是成了朋友,本王卻怎麽也走不近她心裏去。”

宇文邕唇角露出一抹淒然的苦笑,自嘲地搖了搖頭。

自從他喜歡上若弦那天起,他就千方百計地想要得到她,可如今她人雖然近在咫尺,可心卻遠隔千山萬水。

望著他緊蹙的眉心和那一臉的痛苦表情,拂柳慌忙詢問,“皇上,您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臉色那麽難看?若弦她還是不肯歸順於您嗎?”

她掏出絲帕要替宇文邕擦拭額頭上的汗珠,被他擋了下來,一陣青一陣白的臉上滲出了更多的汗水,吃力地說著,“拂柳,去國師道真那給朕拿一粒紅色的解藥來。”

隻有道真身上才有解藥,宇文邕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中了這奇門暗毒,還好有解藥。

解藥?拂柳嚇得花顏失色,聲音也跟著拔高起來,驚恐萬狀,“皇上,你,你中毒了?要不要把道真叫來給皇上診治後再開藥方?”

“不必,你……..隻要跟他說是紅色的解藥他便知道了,朕知道自己中了何毒。”他喘得有些厲害,說話都斷斷續續的了。

為什麽皇上一從若弦的寢宮裏出來就要尋解藥?難道是若弦給皇上下了毒?沒想到若弦居然會為了逃出敵國而對皇上下手?

“是不是若弦她給你下的毒?這個女人怎麽若此狠心,皇上對她百般寵愛,她居然敢對皇上下狠手!她…….”

拂柳剛要繼續嚷嚷,卻被宇文邕厲聲嗬斥,“住口!不關若弦的事,你再叫囂,別怪朕降罪於你!”

拂柳轉念一想,那若弦應該不會那麽傻吧!這來來往往的侍衛婢女那麽多人,如果看到皇上從她寢殿中出來便一命嗚呼的話,她肯定是最大的嫌疑,到時候她就別想跑了。

看到皇上龍顏大怒,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臉上越來越難看了,拂柳也慌了神,當務之急是先給他找解藥,至於他究竟是被誰下的毒,以後再追查。

“皇上,我先扶您到附近的偏殿休息,然後立刻就去道真那給您拿解藥去。”

皇上點點頭,讓拂柳攙扶著來到了偏殿裏的臥房裏休息,拂柳命兩名婢女伺候著皇上,自己匆匆忙忙出了月華宮,找道真拿解藥去了。

宇文邕躺在偏殿的**,無視著侍女們進進出出地為他打水擦拭著額頭和身上的汗,他隻是雙目無神地盯著頭頂上的天花板,心裏暗感歎著世事無常,想他這個坐擁江山,後宮佳麗三千的皇帝,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沒想到居然得不到一個區區女子的真心,強烈的挫敗感令他怒火中燒,卻隻能在此時任憑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死死地瞪著房梁上的雕花圖案。

要怎麽樣才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如此一個宛若天人的女子,能預知未來,卻性格剛烈,她越是不屈服,宇文邕就越是想要征服。

究竟要多努力,才可以得到她?

正當他冥思苦想的時候,門外的侍女清亮的聲音響起,“皇上,拂柳姑娘到。”

宇文邕吃力地坐了起來,身旁的侍女想要攙扶他,他卻擺了擺手。他也不想在自己侍妾麵前顯得太虛弱了,“趕緊讓她進來,以後拂柳要見朕,無需通報。”

皇上給了拂柳一個最大的特權,那是除了若弦之後的第二人能享有這個特權。這句話另門外的拂柳欣喜若狂,臉上瞬間綻開了一多朵笑容,安奈不住心底的小激動,將懷裏的一束血色臘梅更緊地抱在懷中。跟著皇上身邊那麽多年,為他出謀劃策了那麽久,終於有回報了。

婢女們應聲給拂柳推開了房門,她抱著一大束臘梅走到了皇上身邊,體貼地命人給坐在**的皇上背後墊了兩個枕頭。

她從袖子裏取出一個小木盒,打開後取出了兩粒紅色的藥丸,命人倒來了水,讓皇上將這解藥服下。

皇上服下了解藥後,麵色果然漸漸恢複如常了,還好隻是初次出現了中毒的跡象,所以解藥很快就起了作用,沒有像蘭陵王那樣中毒太深,解起毒來比較費事。

氣息平複後,宇文邕這才注意到了拂柳懷中的那束血色臘梅,狐疑地問道:“拂柳,你怎麽也有閑情逸致折起了臘梅來?”

拂柳命婢女講臘梅插入桌子上的瓷瓶中,眼神略帶著一絲神秘,命屋裏的侍女都退下後,才坐到了皇上身邊,“皇上,你可想到了好法子對付那蘭陵王來商討結盟一事?聽說他們三日後就到我們周國了。”

宇文邕鄙夷地凝視著她,看她剛才將婢女們都遣走了,是不是想告訴他,她有辦法對付蘭陵王了?

“莫不是拂柳有辦法對付此事?本王為了此事可是傷透了腦筋,若是不與那北齊結盟對抗外敵,我們北周便是岌岌可危,孤立無援啊!但若是結盟,那蘭陵王肯定會提出要將若弦帶走作為結盟的誠意。從此我們便失去了擁有預知能力的天女相助。這事可是個燙手的山芋!你如果想到了對策就趕緊說出來給朕聽聽。”

拂柳嬌媚一笑,腰肢一扭,水袖一拂便起身走到了桌前,伸出纖纖玉指動作輕盈的撫著瓶中的血色臘梅,“皇上看到這嬌豔動人的臘梅了麽?它們便是解決我齊國危機的良策。”

“此話怎講?”宇文邕大惑不解,蹙眉凝視著笑得嫵媚至極的拂柳,繼續說到:“這花究竟有何用處?能幫我周國度過危機?拂柳你快告訴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