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後來其實也找李煜軟磨硬泡了好幾次,隻是李煜堅決不答應。後來甚至威脅王通,再不服從軍令,要當眾打他的軍棍。王通才算消停。

如今下麵的團勇積極性這麽高,王通也開始動心思。這“元從義勇”將來調出去征戰,說不定哪天就要再從山莊征召補充,這剩下的人,訓練一樣也要加強。而今下麵的人既然這麽積極,那無論如何不能冷了兄弟們的心,如能趁熱打鐵,在組建一支強軍,豈不是更好?

王通和手下十個都正,琢磨商量了幾日,決定:凡事留下來的,無論是團勇還是團練,隻要是願意參加的,選拔三百人,組成六個都,也成為一營,叫做駐守營。凡是駐守營的,再選拔三百人,進入補充營。這兩個營,每天加訓一個時辰。還選不上的,那隻好老老實實做自己的團勇、團練、少年團好了駐守營和補充營,每月一考,補充營表現優異的,進入基幹營,基幹營訓練不達標的,則轉入補充營。將來補充“元從義勇”,優先從駐守營調撥。

王通拉了周寶黃石兩個人去求李煜,這兩個營的人,優惠自然是沒法給的,都給等於沒優惠,再說,那麽多優惠給出去,天策莊沒了收入,如今花銷也大。天策莊的財政非立即崩潰了不可,但無論如何也要賜一個名號,有個說法,否則,自家的兵情緒太大,實在是有點難帶。

李煜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擁軍優屬鼓勵鬥誌是對的,但也要保證前後一條心,不能讓留下的人太難看,喪失了上進之心,畢竟都是自己的根基班底。所以駐守營的人,均賜號“應天義勇”,補充營的人,賜“順天義勇”

王通回去一說,手下人雖說沒成了“元從義勇”,畢竟也有了正規名號,都是高興萬分。訓練的時候,這些人都憋了一口氣,別看我們不是“元從義勇”,隻能加班訓練,但我們一定要做的不比你們專門訓練的差。

黃福這次可是表現得非常賣力,成了“應天義勇”的班正,黃家婆娘看著那塊掛著的牌子,在人前說話,也覺得不再低人一頭,有了底氣。

別人忙,李煜也不輕鬆,除了監督周寶等人的操訓,還要對操訓進行總結,製定各種操訓的條例。關於天策府的運轉的各項規定,也是一邊補充人員磨合,一邊製定各項規程。學堂的課更是要抓緊。現在馬上就要投入到征戰之中,後麵幾個月肯定是不能給孩子們講課的。況且,兵凶戰危,自己有個不測,那可怎麽辦?雖然不相信上天開這個玩笑,但也要做個預備,萬一老天想把自己給歸回原位,自己也不能白來一場,最少也要留點科技的火種,給曆史搗上一亂。

李煜也顧不上什麽課程分類了,每天一個時辰,把奧數班和學堂的夫子,全部集中起來,按照自己以前整理的稿子,不管聽的懂還是不懂,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都填鴨一樣的往下講。

李煜不求別的,隻求能給這些人打開一個眼界,知道還有這麽多學問需要去學,去了解。讓有興趣的人有個學習的方向。

自己寫的稿子,又抽空抄寫了三本,分別交給學堂幾位青年夫子保管。特別交代:每個人都可以翻看,抄閱,但不得毀壞,借出。那些夫子知道這是漢王心血,裏麵的學問深如淵海,當然視如珍寶。專門搞了一間小屋,裏外黃泥抹了,除了一桌三凳,嚴禁放置使用燈火和易燃之物,用於存放和翻閱稿子。同時還按照漢王的令旨,開放給夫子和學生查閱,同時規定,每次開門進去,須有兩個夫子陪同監督。

李煜的原稿,則吩咐周蓉兒,務必收好,切莫遺失,萬一自己有個不測,這稿子就是傳家之寶,務必傳給他人。

周蓉兒雖說不愛聽這個不吉之言,狠狠的啐了幾口,但夫君如此鄭重其事,也知道夫君的心思,是怕這些東西失傳,當下好好藏了。

羅隱和周輝從山外回來,也不回家,當即就奔李煜的王府而來,此王府可謂古往今來第一,當然,是簡陋第一,不過就是李煜原來的小院,幾間茅屋而已。但既然已經稱王,那再簡陋也是王府。

李煜剛從義勇們訓練的校場回來,還沒洗漱,看到羅隱和周輝興衝衝的從外麵進來。李煜懸了好幾天心,一下子放了下來。笑道:“可是回來了,嗬嗬,此行收獲如何?”

羅隱周輝二人拱手行禮,羅隱笑道:“托主公洪福,此去收獲甚豐。”

李煜笑道:“那自是好,屋裏坐下說話。”

幾個人進了屋,羅隱將這次去了幾個州縣,見了那些人,都是怎麽個情況,一一報給李煜,最後說道:“還有一人,乃是興元府的師爺,姓張,是個老刑名,已經投效主公,此人剛到主公帳下,已經立下大功一件。”說著,將張師爺提供的駐軍情報拿了出來。

李煜接過來細看,邊看邊點頭,道:“此人位置特殊,當有大用。”

羅隱又把華家案子的事說了一遍,聽說王宗詰定不罷休,還要大肆追查。李煜心中大喜,道:“王宗詰,真蠢豬也。居然不明王建之意。有此大助,漢中已在掌握”

羅隱撚須笑道:“正是,王建雖然精明,但安撫妙招,被王宗詰一攪,不但無效,諸將少了一個後顧之憂,我天策府再從中點火,漢中想不亂都難。”

李煜笑道:“正是,王建聰明,卻所用非人,這就是大禍根源。隻是蜀軍兵多,我天策莊兵少,還需細細研議,不動則已,動則迅雷不及掩耳。一舉成功才是!”

當下吩咐二人,立刻回去休息,晚間天策府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