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遺憾
雖然李瑉哲一直強調自己早就好了，但是醫生卻遲遲不願意開出院證明，李瑉哲甚至惡意的揣測是他住的高級病房對方有回扣，可他全然不知這是鄭秀妍拜托劉在石對醫院要求的，主要是想讓他歇一歇。
少女們白天沒有活動的時候都會來看看李瑉哲，而李瑉哲也經曆了少女們廚藝由0到1的過程，李瑉哲才不會告訴她們他是因為實在不想當小白鼠才迫切想出院。
感受著口裏的苦味，李瑉哲很是不了解為什麽酸酸甜甜的糖醋肉會出現這麽奇葩的中藥的味道，對於這點金泰妍是這麽解釋的：“菜裏放些中藥不是對身體好嗎？”
望著那呆萌的樣子，李瑉哲恨不得撲上去撕開她的偽裝，什麽可愛善良的金泰妍死開，那個腹黑、小氣的金泰妍才是她的樣子，不就是他自己昨天誇讚了下鄭秀妍做的排骨還算好吃嘛。
送走了少女們後李瑉哲帶了個口罩在醫院散著步，慢慢的就溜達到了外麵的街道，李瑉哲漫無目的的四處遊**，不知在哪裏的小巷子裏看到一家咖啡店。
對於人不多清靜的地方李瑉哲都還是挺喜歡的，而且口中的苦味也需要化解，挑了個能曬到陽光的角落，李瑉哲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直到一聲清脆的女聲把他喚了回來。
聽到聲音時李瑉哲就覺得耳熟，看到麵前那張臉李瑉哲認了出來，點了兩杯咖啡，李瑉哲默默想著以前和徐賢的對話。
“當初你們不是九個人已經齊了嘛，怎麽又把sunny加了進來。”李瑉哲某天和小賢無聊的時候問道。
“當時確實是準備十人出道的，隻不過素妍姐姐在出道前兩個月的時候突然離開了，誰都不知道原因。當時的經紀人隻是說是私人原因。”徐賢說道這時眼裏滿是懷念和迷茫。
“當時我們都亂套了，打她電話也不通，我們又不知道她的家裏在哪裏？其實素妍姐姐本來是作為隊長的，而且當時我們出道曲已經完成了，你沒發現我們每個人的部分都差不多，但隻有泰妍姐姐明顯多了一個小節嗎？那就是素妍姐姐的部分。”徐賢很是少見的歎了一口氣。
李瑉哲因為這個問題還去特意問了下老樓。當時老樓就已經負責少女時代的所有事情了，但是對於這個問題他也是大吐苦水，要知道當時已經一套計劃都成型了，結果隊長跑路了，這令當時的老樓暴跳如雷。
事情到這裏似乎就徹底沒了線索，李瑉哲也隻能把這件事束之高閣，隻是他怎麽也不能理解，是什麽事情讓練習了多年，眼看著能作為隊長出道的光輝前景的樸素妍放棄了這麽美好的前景。難道那區區的兩個月都熬不過去了嗎？
直到今天似乎事情要有了答案了，當樸素妍端著咖啡送到唯一的顧客桌上時，帶著口罩的對方拉下的口罩，露出了一張她異常熟悉的麵孔。
李瑉哲看著她不可思議的捂住長大的嘴，笑著把一杯咖啡推到了對麵：“聊一聊，反正現在也沒什麽客人，不會對待oppa連這點麵子都不給吧。”
剛剛想逃離的樸素妍聽到這席話，想到了過往的種種。終究還是沒能走出去，轉而安靜的坐了下來。低著頭盯著杯子雙手扶在被子的邊緣不停的旋轉。
“都快一年了吧，怎麽不和小賢她們聯係呢？她們都很擔心你啊。”李瑉哲嚐了一口咖啡，隻不過最苦的苦咖啡都無法驅散口中的苦味。
等了足足幾分鍾，對麵的女孩還是那個動作，什麽話都不說，李瑉哲無奈隻能下猛料了。隻是希望一會的護花使者不要太多：“你知不知道你的逃跑給你那些妹妹們帶來了多大的困擾，你知道金泰妍得知她要當隊長的時候嚇成了什麽樣？你知道小賢每天都試圖撥打你那不開機的電話？”
隨著李瑉哲的話語，對麵的樸素妍終於漸漸有了反映，大滴大滴的淚水滴入咖啡中，女孩不去擦不去動。依舊維持那個姿勢，隻是咖啡似乎越來越苦了。
“你就是個懦夫！”李瑉哲拍著桌子大聲的吼道，好在店裏沒有客人，而老板探出頭後，李瑉哲立刻做著拜托的手勢，老板有些疑惑，隻是暫時沒有走過來。
隨著李瑉哲的這句話，樸素妍徹底爆發了：“你知道什麽，你就知道自己跑去了美國，你知道這幾年作為組合裏最年長的我背負了多少，經過了這麽多年的努力，我想放棄嗎？要不是我奶奶……”
說到這女孩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一出戲劇一般，從暴怒到極度安靜隻有短短的一瞬間。
“這幾年怪我一直沒有聯係你們，我這不回來了嘛，奶奶怎麽了？”李瑉哲平靜的說道。
“和你有什麽關係？我知道你隻喜歡那幾個孩子，組合裏你最討厭我不是嗎？我這樣出走不正和你意嗎？你最喜歡的金泰妍成了隊長，整個少女時代都是你喜歡的妹妹，不要再來施舍我了。”說完了這番亦真亦假的話，樸素妍推開椅子直接跑到了後廚。
被樸素妍一番搶白，李瑉哲罕見的想扇自己一個耳光，他承認最最開始的時候樸素妍剛剛出現的時候，李瑉哲很是確定她不是少女時代的一員，所以相對來說在關心上少了許多，主要就是和她的話少很多。
但是畢竟她也是和李瑉哲認識了好多年，在李瑉哲能看開少女時代的身份後，就對那幫女孩都視作了親近的妹妹，這個時候李瑉哲也試圖去親近了解樸素妍，不過她也是一個驕傲的女孩，雖然李瑉哲請客吃飯之類的團體活動她也參加，但是對李瑉哲一些小的善意她都置之不理。
樸素妍當時最根本的想法，就是想證明給李瑉哲看她樸素妍不比任何一個人差，憑什麽你一開始不喜歡我。
就這樣李瑉哲和樸素妍的關係一直都很是一般，雖然直到李瑉哲走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但還是和其他女孩有一定的距離，家裏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明知道李瑉哲都已經回來卻還不告訴他，這讓李瑉哲很是心疼這個堅強的女孩。
從女孩隻言片語中勉強能猜到一些事情，能讓女孩放棄那麽好的機會和多年的夢想，應該是她的奶奶病重了吧，家裏又缺少醫藥費，而雖然即將成為明星，但是誰都知道愛豆的前幾年新人合同根本就沒有錢拿的。
所以走頭無路的樸素妍隻能放棄了夢想，轉而出來打工，雖然錢來的少些，但也能和家人一起勉強支撐起奶奶的醫藥費。
其實樸素妍現在的情況比李瑉哲猜測的更慘，最開始的原因李瑉哲猜的八九不離十，隻不過就在兩個月前，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的親叔叔也患了重病，家中的的收入徹底入不敷出，甚至到了要決定集中金錢救治某一人的程度。
默默的喝了半個多小時的咖啡，李瑉哲沒有等到樸素妍再出來，於是李瑉哲走到了吧台，和社長攀談了起來。
聽到李瑉哲說的很多事情和他自己掌握的都一樣，加之李瑉哲又是個明星，老板才相信了李瑉哲的話，同時很是惋惜的說道：“她家裏的情況我知道一些，不過我也幫不上大忙，隻能每天讓她少上幾個小時班，讓她能多打份工。”
問清了樸素妍家的地址後，李瑉哲最後看了一眼空空如野的咖啡廳，女孩已經去趕下一份工作了。
當李瑉哲開到首爾郊區的某地時，車子已經徹底開不進去了，都是些低矮的棚戶區，於是李瑉哲隻能拿著紙條四處打聽著。
在棚戶區的最裏麵，裏最近的公交站至少半個小時的路程，走的大病初愈的李瑉哲氣喘連連。
敲了很久的門，隱約聽見屋子裏傳來請進的聲音，李瑉哲才推門而入，走到房間裏的時候李瑉哲第一印象是整潔，第二感覺就是冷，幾乎和外麵零下的低溫沒有區別，同樣能呼出一長串的哈氣。
走進了其中的一個房間，李瑉哲適應了昏暗的環境後才看到兩個人躺在地板上，同時一位老奶奶不斷試圖坐起來。
李瑉哲急忙上前扶住了對方，同時把身上的大衣蓋在了老奶奶的身上，老人家精神倒還不錯，隻是明顯纖瘦的手臂和麵頰都能看出她的無力。
在得知了李瑉哲是樸素妍的朋友後，老人家的話匣子就收不住了：“我們全家都對不起她啊，練習生的時候我們連給她的飯錢都不夠，也不知道她怎麽熬過來的。眼看著能實現自己的夢想了，我這把老骨頭又除了毛病，我當時都恨不得我怎麽不立刻死掉呢，活者還在禍害著家人。”
對於老人家這種厭世的思想，李瑉哲隻能先勸說，同時說著自己會再給她找機會出道的，同時對於多年前那麽驕傲的樸素妍為什麽能接受自己吃飯的邀請也有了理解，給房間升了火，溫度漸漸湧了上來，旁邊躺著的他的叔叔也慢慢醒了過來。
一下午的聊天，李瑉哲總算知道了這個不幸家庭的所有問題，最嚴峻的是麵前的這兩位，一個是心髒衰竭，一個是尿毒症，都是那種花大價錢可以治療的病症，隻不過攤上了這種病很多病人都恨不得死掉，因為給家裏帶來的負擔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