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平衡
“嗬嗬……”先是銀鈴一般的輕笑，隨後就是蔓延整個劇組的大笑：“哈哈——”
全組隻有兩個人沒笑，李瑉哲是因為為了維持導演的尊嚴，強行忍著；另一個是大胖哥，他實在是笑不出來，因為正在被笑的就是他。
隨著笑聲慢慢淡了下來，小水晶主動上前道歉，剛剛就是她在拍攝時看著鄭俊河忍不住笑了出來，大胖哥也很是大度的輝輝手：“我女兒笑我怎麽，我願意，但是其他人——”凶狠的掃向周圍。
“好了啊，我們這還拍戲呢，看熱鬧的走遠點。”李瑉哲驅散了圍觀的人群，主要是這是第一個鏡頭，大家圖個好彩頭都過來圍觀下，沒想到就是大胖哥這個傻子的造型引爆了觀眾。
“你這個西瓜頭實在是和你太陪了，你要不在鼻孔下塗點白色顏料當成鼻涕？”樸老爹很是無良的說道。
“總出餿主意，你當這是拍綜藝呢？不過我感覺以後外一火了，別人也一定是找你一直演傻子。”劉在石在旁邊看似解圍實則補刀。
一旁的金泰浩簡直是佩服李瑉哲要死，原本隻看劇本時感覺還不大，加上化妝師的專業化妝，鄭俊河什麽都不做就演活了一半的傻子，另一半他說不清那裏怪，總之差了一點。
這一點李瑉哲可以給他解釋：太過於綜藝化了。大胖哥雖然號稱是演員出道，但也是機緣巧合，沒上過正經的表演課程，屬於自學成才，而後就一直在綜藝、音樂劇發展，兩者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誇張，但電影需要寫實。
“卡，休息十分鍾。”李瑉哲把帽子拉到臉上整個人躺在靠椅上，陰沉的氣氛漸漸彌漫開來。
十分鍾後李瑉哲的腕表響了起來，在全組目光的注視下。李瑉哲沉著臉：“下一幕，監獄裏初次見麵。”
像是得到了聖旨一般，工作人員迅速專場，而大胖哥幾人則站在原地。他可不認為這條是過了的意思，既然沒過李瑉哲又連重新拍一條的意願都沒有，大胖哥知道是自己出了大問題。
大家走之前都過來安慰了下大胖哥，劉在石還過來為李瑉哲開脫了幾句，不過大家卻忽略了同樣站在那裏的小水晶。她也承受著同樣的壓力。
片中監獄中原本是有五個囚犯的，李瑉哲按照各自的性格給每個人都安排了出彩的地方，像是劉在石就是賤賤的娘娘腔、樸老爹則是囚犯中的老大、走私犯……
“老大，剛剛有個家夥進來了……”李瑉哲表演著自己的戲份，不過隨即就被小胖哥的一個屁給打斷了，看著馬上就要笑出來的幾人，李瑉哲心中罕見的煩躁。
一個人忍著氣走回了導演的位置，眾人以為是他不想當麵笑，所以都在怯怯的笑著。接下來完全進入了無挑的節奏，金泰浩作為為數不多的清醒的人。他意識到了一些不對。
簡而言之就是無挑的素材實在是太多了，成員們ng的時候也沒有該有的嚴肅，反而有些遷就身邊幾台全程錄製的無挑的攝像機，在他們的潛意識裏拍得好給電影用，拍不好的就搞笑交給無挑好了。
就這樣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李瑉哲每次都及時喊卡，隨後給幾個大哥表演的時間，不過這簡簡單單的一幕還沒過去，這是李瑉哲精挑細選出來的一幕。
“第2幕23回第17次，action！”
“哥。新來了一個人啊。”李瑉哲狗腿的跑到劉在石的身邊，作為預留給自己的角色，李瑉哲這個角色性格有些狗腿，是房間裏的老幺。性格膽小，幾次三番的想破壞大傻哥和她女兒在監獄裏，算是最吃演技的角色，也有著推進劇情的作用。
劉在石心裏也感覺有些不對，但是哪怕是用心在演了，但是還是搞笑的成分居多。不過還沒等說出台詞，李瑉哲就自顧自的跑到了樸明秀的身前。
彎下的要瞬間挺直，下巴微微抬起眼睛向上抬著，有些冷酷的盯著鏡頭冷冷的說道：“不知道規矩嗎？還是說我來再交你一邊規矩？”
“大哥，不要了嘛，都是自己兄弟，我來替他打好不好。”李瑉哲快速向旁邊退了一步，隨後身上的陽剛之氣瞬時變成了陰柔的氣息，對著鏡頭虛捏著不存在的老大的肩膀，眼光閃爍的四處打量。
依次演過了接下來的幾個角色後，李瑉哲又恢複到了自己的角色，拽過來旁邊的道具沙袋，有些猙獰的捏著拳頭：“不要怪我心狠，忍一忍就過去了。”而後歇斯底裏的毆打著沙袋，爆紅的臉頰和其上的青筋讓人分不出這是演技還是正在發泄心中的怒火。
“卡，下一幕，女主角大了時剛剛從法庭上出來的一幕。”李瑉哲就跟剛剛的一切沒有發生過一樣，扭著脖子默默的走了出去。
望著監獄裏的幾位無挑的oppa，尷尬的站在那裏，臉皮最薄的小胖哥的臉頰紅的厲害，鄭秀妍深吸了一口氣跟了出去：既然所有人都不滿意，我就給你些信心吧。
麵若冰霜的走出法院的大門，當跨出門框的那一瞬間，陽光灑滿了她的身上，伸出手遮住眯著的眼睛，鄭秀妍的笑容漸漸展露出來，畫風都為之一變。
李瑉哲盯著攝像機中的畫麵，久久的不願喊停，這一幕引申開說是代表著女主角從報仇的陰暗走向了陽光下的明朗，完美的附和作品的主線。
不過李瑉哲不喊停，大家以為又是和剛剛一樣，大氣都不敢出的等待著李瑉哲的怒火：“今天上午就到這，放飯吧。”
“內。”老幺pd下意識的答應了一聲，不過隨即才反應過來不是在被訓斥。
李瑉哲背著手靜靜的返回了他自己的休息室，卻沒有發現，陽光下的女孩哪怕戲份結束了依舊在笑著。
小水晶看了眼身後鼓勵自己的媽媽和還是一副臭臉的姐姐，還有那些今天剛剛認識的人們，帶著他們眾人給予的希望，小水晶義無反顧的衝向了李瑉哲的休息間。
輕柔的推開了們，盡量不讓們發出一絲聲響，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陰森的氣氛，李瑉哲隻是單手支著頭靠在桌子上看著劇本。另一隻手不停的在上麵滑著。
“咳咳，oppa，我來給你送盒飯了。”小水晶小心的靠了上去，她已經做好了被李瑉哲嗬斥的準備。
“哦。你吃了嗎？”
“對不起，是他們讓我過來的，我是站在你這邊的oppa。”當李瑉哲說話的時候小水晶想了一路的話不要錢的說了出來，不過隨即就聽到李瑉哲的回答，貌似又犯錯誤了。
小水晶懊惱的錘了了自己的小腦袋。低著頭擺弄著衣角，一副要打要罵隨便你的意思，可是她卻聽到了李瑉哲的笑聲。
詫異的抬起頭，發現李瑉哲是那種由衷的微笑，壓抑在心間的壓力瞬間消散，小水晶都想給自己發個十萬元的大紅包，她實在是太厲害了，整個劇組都沒人敢過來勸李瑉哲，她一出馬李瑉哲的就笑了出來。
小女孩的想法都在臉上擺著呢，李瑉哲把她的小心思猜的一清二楚：“別得瑟啊。小心外麵的鄭媽媽。”
沒得意過半分鍾就被李瑉哲拉了下來，不依的抓著李瑉哲的衣角撒著驕，看到李瑉哲沒反抗，小水晶得寸進尺的爬上李瑉哲的大腿，好奇的看著桌麵上被塗改的一塌糊塗的劇本。
察覺到了小女孩疑問的眼神，李瑉哲解釋道：“這時你們今天拍攝時候的問題，還有我自己也需要注意的地方。”一邊聽著李瑉哲的話，小水晶一邊努力的辨認著潦草的字跡，她勉強辨認出來一句：劇組裏所有的錯都是導演的錯。
有些心疼的看著李瑉哲，小水晶伸出手摸摸李瑉哲的頭。一如每次她難過時媽媽的做法，這一舉動誰做都可以，不過小水晶一個十歲的小丫頭，李瑉哲好笑的握住了她的手。
“我怎麽感覺我活的這麽失敗。還輪到你來安慰我，放心吧，我沒事的，趕緊吃飯吧。”這句話李瑉哲故意大聲的說了出來，隻聽見門口傳來一片的腳步聲。
察覺到劉在石等人理解了他的意思，李瑉哲疲憊的向後靠了靠。可是他輕鬆了，小水晶卻不幹了：“你應該說你上輩子拯救地球了，才會有我鄭秀晶來安慰你，知道嗎？”
把自己的那盒飯推給小水晶，又細心的挑出了一些辣椒，望著毫不客氣的大口吃著的女孩，李瑉哲感歎道：“你出生晚了，你應該也去少女時代的，你這氣質太適合了。”
“氣質，是淑女嗎？”小水晶從塞滿飯菜的嘴中硬生生的擠出了這幾個字，途中李瑉哲一直拿手擋著臉，生怕小水晶噴出飯來：“還淑女？是女漢子的屬性，漢子懂嗎？就是男人。”
和小水晶打鬧了一會，李瑉哲也就走了出去，其實上午的事情李瑉哲已經想開了，而且女主角兩人表現的確實給了李瑉哲驚喜，超出了他原本的想象，尤其是鄭秀妍那冷豔的氣質。
李瑉哲甚至都想勸鄭媽媽讓她去考律師算了，天生那張臉就是吃這碗飯的，不過同樣來說這麽漂亮的臉蛋不當明星也是浪費。李瑉哲在心裏自嘲的想到。
隨著李瑉哲的到來，所有人無論在吃飯、聊天亦或是工作，都變成了慢動作，眼神不自覺的瞟向李瑉哲和他牽著手的小水晶。
和其他人通過小水晶的笑臉安心不同，鄭秀妍隻打量了下李瑉哲的臉，甚至是更加玄妙的第六感，就知道李瑉哲屁大點事情都沒有了，不過剛剛他的樣子還真是嚇人，心裏抱怨了一句，還沒等李瑉哲開口鄭秀妍就點頭示意後率先返回休息。
女兒這一反常的舉動讓鄭媽媽很是尷尬，在她的眼裏這就是女兒仗著和李瑉哲熟悉，而破壞了李瑉哲的權威，於是抓住大女兒的手。
鄭秀妍發現媽媽凶惡的眼神，知道她理解錯了，隻能苦笑著趴在她的耳邊解釋著，而李瑉哲也沒理會鄭秀妍的動作：“我隻說一點，這是一擋綜藝，同時這也是一部電影，我感覺應該把電影放在前麵，最差也應該達到平衡。
所以以後如果沒有在鏡頭前讓我滿意的狀態，請就不要再花心思搞笑了，那是緣木求魚的行為。好了大家吃飯吧，下午還要繼續努力。”
給劉在石遞了個眼神，劉在石比了個ok的收拾，隨後張羅著大家聚在了一起，而李瑉哲則安心的被小水晶帶去了她和姐姐的休息間。
因為為了所謂的導演的權威，李瑉哲不可能剛剛發完脾氣就來安慰大家，所以劉在石接過了這個任務：“大家也別怪瑉哲，他第一次拍電影，在場的又都是他的大哥，所以難免手法有些粗糙。
不過話說回來，也是咱們的表現太差了，這部電影瑉哲為了什麽這麽努力大家心裏也都有本帳，真的是為了他自己嗎？他最近多忙大家可能也都知道，所以為了咱們自己的麵子，好好努力吧，我就不信電影比綜藝難。”
有了劉在石及時的在中間疏通，一些細小的誤會就不會積累，李瑉哲也就能在以後電影結束時和大家重新以忙內的姿態相處，說實話現在他的的壓力也很大。
而這一邊隨著李瑉哲的到來，原本鄭秀妍麵前鄭媽媽提前準備好的水果和一些她自己做的小糕點都擺在了李瑉哲的這邊，李瑉哲又恰好中午沒吃飯。
所以連鄭秀妍冷漠的眼光中的一些別樣都忽視了，李瑉哲隻是按照鄭媽媽遞過來食物的速率調整著自己的進食速度。
吃完了最後一瓣橙子，李瑉哲打了個飽嗝，隨後訕笑著攔著在那邊抱著肩膀撅著嘴的小水晶，她可是什麽的沒吃到，而罕見的鄭秀妍竟然開口說話了：“也不怕撐死你。”
一句再是正常不過的玩笑，但李瑉哲為了這句話卻努力和擔心的那麽久，鄭秀妍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瞬間閉上的眼睛，李瑉哲則呆呆的維持著驚訝的表情。
鄭媽媽畢竟總想著要保護女兒，所以在他眼裏就是李瑉哲被女兒架的下不來台，於是咬著牙發著死力照著鄭秀妍的屁股拍了下去。
七月的天氣，除了一條薄薄的短褲，鄭秀妍也不剩什麽了，所以異常響亮的脆響回響在房間中，被打的鄭秀妍和打她的鄭媽媽都沒想到這個後果。
於是房間的氣氛詭異了，安靜的房間中鄭秀妍緊閉雙眼的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小水晶則捂著嘴不時發出嗬嗬的笑聲，李瑉哲則繼續尷尬。(。)